“阿亮，你是怪我吗？你明知道我的梦想，就不能支持一下我？”林戚戚泫然欲泣，双手握得死紧。
“你确定心思都在舞台上么？”褚英亮低头睨着她，热水从轮廓分明的脸上滑落，眼神却分明看透了一切，“你想报复周茶茶而已吧？”
“褚英亮，别说得好像你就不想似的，她不也让你成了一个笑话？你雇佣水军说她是破鞋，内涵闻千吝捡了二手货，可是你得到过她吗？你现在还不是只能偷偷看着她的演出，每天循环她的歌？褚英亮，看到她和闻千吝秀恩爱，你心里其实，嫉妒得发慌吧？”
林戚戚一字字将最后半句话吐出来，看着褚英亮神情变得铁青，她心里就抒发一口郁积已久的气。
“林戚戚，你他妈给我闭嘴！”褚英亮狠狠瞪着她，丝毫没有了曾经的温情，只有被戳穿心思的狼狈和愤怒。
“褚英亮，被我说中了不是吗？你早就喜欢上周茶茶了，你跟我在这里演深情！”林戚戚抓住他这一点，继续痛击，“嘴里说着还喜欢我，跟我天天上.床，心里却惦记着其他人，褚英亮，你真行啊。”
褚英亮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是这么多年顺风顺雨别人捧惯了，此时听了她这嘲讽的话，岂会受得了。
“林戚戚，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他目光阴沉可怕，逼得林戚戚恐惧地后退了几步，浑身发寒。
褚英亮将水龙头关掉，冷冰冰看着林戚戚，“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露脸的机会？闻千吝在查以前的事，你猜……他查到什么了？你以前那些追求者，脑子不至于没用到会忘掉自己逼死人的事吧？”
林戚戚簌簌颤抖着，“褚英亮，你别瞎说，我什么都没干！”
“干不干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做恶梦的时候，喊了什么话，你大概不知道吧？”褚英亮其实在诈她，但是从她这反映来看，他猜测得也八九不离十了，“林戚戚，你让那些人去霸凌她，欺负她，她才跳楼的。”
“我没有！都是他们自己多管闲事跑去欺负她，她死了也是被他们逼的，管我什么事！”林戚戚急红了眼，直接腿软跌坐到了地上。
她那时候还年轻，心性也不定，她喜欢褚英亮，但是心里矜持着，不让任何人知道，那女孩跑来找她问她是不是和褚英亮搞暧昧，她否认了，事后来气就在那几个男生面前吐槽了两句，发泄了一下。
谁知道他们竟然跑去欺负那女孩帮她出气。
她有些害怕又不想惹麻烦，所以当做不知道，没几天，就出事了。
她愧疚过，但是周围的人也一直给她洗脑，包括褚英亮，他们说那不是她的错。
女孩是自己想不开自杀而已。
现在褚英亮忽然把一切都怪在她头上，她是觉得恐惧的，更多的是悲愤。
“褚英亮，你他妈别把自己摘得那么干净，明明是你跟她交往又来招惹我，让她发现了才有后面的事，你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林戚戚吼了回去。
——
茶茶没想到，自己侵入褚家的监控，竟然听到了这么一出戏。
褚英亮家里装了不少监控，主卧里门口有一个，此时他没关门，所以虽然没看到里面的场景，但是两人的对话却让茶茶听到了。
茶茶听到后面，发现两人又镇定了下来，林戚戚软下了态度，许是肾上腺素飙升，最后两人又开始新一轮的圈圈叉叉。
吓得茶茶连忙退了出来。
她算了一下时间，再进去，里面已经没动静了。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开始吟唱着不知名的音调，通过监控摄像头，那声音在主卧里轻轻回荡着，让人捉摸不定，阴森森的。
也就半分钟，茶茶退了出来，自己房间门也被敲响了。
来人正是周麟。“你干什么了？”周麟一进来开口，剑眉微微拧着。
茶茶就知道瞒不过他，刚才她唱歌肯定惊动他了。
“就给两个坏蛋唱了催眠曲。”
周麟继续盯着她，仿佛瞪着她把事情都招出来。
茶茶便拿过了电脑，将刚才的一段话放出来给周麟听。
周麟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神情森冷无比。
“又是他们啊。”
茶茶点头，她心里头气啊，就小小惩罚了他们一下，让他们做做噩梦什么的。
老天给不了的报应，她来给。
免得他们闲着又给她搞事情。
周麟没别的事，又起身走了出去。
就刚才茶茶那个曲子，也够那两人好受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第195章 炮灰美人鱼不想推动剧情了 29（完）
新歌王比赛进行到最后一轮, 最大的卖点已经成为：周麟和茶茶兄妹之间的高低。
毕竟茶茶从一开始到现在，名次一点点往上挤，而周麟是一步登上首位。
上半场比赛, 嘉宾帮帮唱, 因为有大咖前辈压场, 六个选手难分上下。
下半场开始, 茶茶换装后走去候场室，被一道身影拦了下来。
她都没看那人的脸，出于生理性厌恶, 她伸手就给来人一个过肩摔！
“啊！”褚英亮猝不及防，被摔了个懵逼。
“啊, 是你啊。”茶茶拂了拂手，转头去找自己的小助理，但是也不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她转身继续往前走，没有搭理褚英亮, 免得好心情被破坏。
“周茶茶，美人鱼？”身后却传来了故意咬得很重的声音。
茶茶微微惊讶, 脚步却没停, 转过走廊弯道, 推门进了候场室。
这里到处都是监控，那个褚英亮到底在干什么？
还有，他刚才那句话，怎么全是试探？
茶茶心思只是停留了一会儿, 随后又全放到了等会儿的舞台上。
此时褚英亮面前，多了一道身影。
周宆带着工作证，笑容看起来无害，“先生, 您是哪位，这里是不能来的，请您先出去吧。”
褚英亮看了眼某个方向，颔了颔首，跟着周宆离开。
他做了一整晚的噩梦，一大早就将林戚戚赶走了，但是他的一颗心依旧忐忑不安，因为梦境而后怕。
这时候有一个男人找到了他这里，那人自称是什么学者，试图向他打听茶茶的消息。
最后告诉他，茶茶和周麟可能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鬼使神差之下，褚英亮就买通了这里的一个工作人员，进来试探一番。
茶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刚才……她那力量，是不是太不寻常了？
褚英亮一脸沉重，却没发现前面带路的人神情间的阴冷。
将褚英亮送走，周宆打了个电话出去。
“闻总，你可能说对了，这人刚才还试探茶茶来着。”周宆说完愤恨地磨了磨后槽牙。
闻千吝在那边又说了几句，周宆才挂了电话。
看了眼腕表，他打开对讲机，又进入了打工人状态。
闻千吝将手机放下，重新回到了收藏室，神情一直都是冷峻严肃的。
今天傍晚有个男人找到了华天拍卖，似乎在打听消息，但是最后却被秦天套了一些话。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来查茶茶的，隐约还透出了关于非人物种的研究项目，他当即让秦天去查了一下。
得知那人之前还去找过褚英亮，闻千吝便让人也盯紧了他，没想到他还跑去找茶茶试探了。
闻老爷子正拿着小刷子在给珍宝扫尘，见了他进来，头也不抬就不耐烦地开口，“行了，你别再晃来晃去了，想走就走。”
“……”闻千吝也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他，“不是要把这些都入库？”
闻老爷子斜眼睨了他一眼，“我看你忙得很。”
闻千吝摘下手套，“那我先走了。”
今天他就该去比赛现场，但是被老爷子一通紧急电话叫了回来。
闻老爷子气笑了，“行，走吧走吧，媳妇儿比我这老头子重要。”
酸溜溜的语气。
闻千吝看着他佝偻的身影，加了一句，“老爷子，一起去？”
老爷子知道他心思，也没少派人打探茶茶的消息。
他看老爷子这反应，应该是不反对他追茶茶的。
闻老爷子听了他的话，却不屑地摆手，“不必了，老头子不喜欢听歌，也不喜欢那么吵闹的地方。”
闻千吝：“哦。”
——————
十五分钟后，新歌王比赛现场。
闻千吝带着闻老爷子进入了前排落座。
此时下半场比赛已经开始了，前面已经有两个选手唱了比赛曲目，将现场气氛点燃到了最高。
刚好茶茶就是下一个。
她刚上场，场内就掀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呐喊声。
“啊啊啊啊！茶茶！加油！”苍老又高昂的大嗓门直接在闻千吝耳边炸响！
闻千吝诧异地侧过头，看到自家向来古怪难伺候的老爷子用力挥舞着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荧光棒，声嘶力竭冲着舞台上茶茶的方向大喊着——
“……”
说好的不追星，说好的不喜欢吵杂的地方呢？
他看他还挺享受的嘛。
闻千吝失笑，默默摇了摇头。
闻老爷子自己闹腾就算了，还往闻千吝手里也塞了荧光棒，“小子你喊大声点，那是你对象，你没听到其他男的喊得多厉害吗？别给老头子丢脸了！”
闻千吝僵硬地举起手。
“茶茶，加油！”
也就喊了那么一声，但是他却发现本来观众席轰动的声音都停了，自己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旁边好些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前面一个高悬的镜头忽然对准了他，而且还靠了过来。
舞台上，茶茶乍然听到闻千吝的声音，微微垂目看向他，然后弯了弯唇。
下一秒巨大的led屏幕上，出现了闻千吝那张冷漠俊美的脸。
什么是社会性死亡？
闻千吝算是感受到了，怎么偏偏那时候大家都安静下来了呢？
“啊啊啊啊！闻千吝！”
他听到观众席再次轰动起来，有粉丝还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只能继续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看着台上的那道身影。
幸好这时，伴奏声响了起来，所有人才安静了下来。
闻千吝微微舒出一口气，身躯也没有那么紧绷了。
舞台上的灯光眷顾着茶茶纤细的身影，轻洒在那精致的五官上，她闭目时，眼睫微颤，惊起了点点光芒，环绕着她周身。
另一束光亮起，却是在伴奏席上，周麟和胡卿的身影出现，一人弹钢琴，一人拉小提琴。
观众席中发出了细微的议论声。
刚才在麦克的舞台上，茶茶出来和他一起弹了吉他，他们认为这样的安排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但是没想到茶茶竟然也找了选手给她伴奏。
这得感情多好，多么信任彼此，才会有这样的一幕？
这不仅是为茶茶加分，伴奏席上的两位，也获得不少好感。
上一个选手搞热的现场，好像瞬间又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安静纯美的世界。
像是在寂静暗淡的深海，唯有舞台上那束光，吸引着所有人神往。
闻千吝近乎痴迷地看着台上，直到旁边传来老爷子抽噎的哭声。
“……”
不仅老爷子，闻千吝扫了一眼周围，几乎所有人都泪光闪闪。
闻千吝向来冷情惯了，刚才全副心思在女孩身上，没有细细体会她声音带来的感染力，所以此时反倒是比较正常的那位。
“小子，你……你这颗心太冷血了，茶茶唱那么好，你就一点儿反应都没？”上面唱完后，闻老爷子抹着眼泪瞪闻千吝。
闻千吝笑了笑，“下次再让茶茶给我唱过。”
闻老爷子一噎，又骂了一句，才安静下来。
这边茶茶下台，那边闻千吝也起身离开。
茶茶在小莉的搀扶下重新往候场室走，脚上踩着十一厘米的高跟，又要拖着长长的裙子，她脚下一歪，就往前栽了过去——
“小心！”
不过幸好，旁边有人伸出了一条有力的胳膊，揽在她腰上，将她稳稳扶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