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栖鹤对着楚昭昭的时候神色十分柔和:“昭昭以后若是想要孩子的话,我也可以。”
楚昭昭:可以什么?可以怀吗?
她瞧着有些傻里傻气的陵栖鹤,脸上的笑容却是止不住。
木晚晚轻咳一声,示意他们俩给受了情伤的傅召留条活路。
一旁的白明月迫不及待地开口道:“那个望月石,我出灵石可以用用吗?”
傅召微微皱眉,看向白明月,半晌才嗤笑一声道:“我们望月门,不缺灵石。”
白明月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二叔:“那灵丹呢?”
反正二叔是神级炼丹师,这个好机会当然要让二叔知晓了。
白明月提示道:“你不是说,那个谁要找炼丹师吗?”
傅召微顿,倒是也没有立刻拒绝白明月。
等到江枫眠和楚枕月心满意足地和头狼达成了交易,出来之后到时又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望月门傅召。
然后,他们就从师父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
江枫眠:“…………”
楚枕月:“…………”
他们倒是知道傅召有个孩子,也知道傅召和林寻仙之间的分分合合,但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孩子居然是傅召生的。
他们还以为,是林寻仙不想要找个孩子,所以才将孩子扔给了傅召呢。
如今看来,他们倒是猜对了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饶是心思深沉如江枫眠和楚枕月,一时之间也震惊到有些失去语言。
楚昭昭便顺便将傅召接下来也要跟着他们直到出秘境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一声,楚枕月和江枫眠都没有什么意见。
倒是楚枕月从江枫眠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抓到了得力手下”的眼神之后,不得不提醒他人家傅召还是个孕夫呢。
也不能压榨得太过了。
江枫眠:“…………”
白明月在围着傅召好奇地询问是怎么怀上的,怀上之后是怎么感觉,怀上了之后怎么生下来一系列的话题,争取在自己回到白玉京之后就让二叔亲自生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妹妹出来。
千星河则是一脸想听又被震惊的神色,看向傅召的眼神十分纠结。
楚昭昭和陵栖鹤则是被江枫眠和楚枕月以头狼找她为由,带进来山洞里。
进来了之后楚昭昭便从头狼口中得知了赤焰狼要离开秘境这件事。
“离开?”楚昭昭微愣,问道:“为何突然想要离开这里?”
头狼的理由便是之前江枫眠同他说的那样,在秘境中无法飞升,等待他的就只有陨落。
“况且……”在江枫眠的示意下,头狼仗着自己脸上毛毛多,说谎话脸红也看不出来,开口忽悠楚昭昭道:“我觉得你二徒弟身上的血脉有些熟悉。”
“反正我打算带着它们去妖界,说不定还能帮你这个徒弟找到自己的父亲呢?”
楚郁苍的父亲?
楚昭昭并没有立刻答应头狼,而是蹲下来,轻轻地摸了摸在和小狼崽玩游戏的二徒弟,声音温柔道:“郁苍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你想要去妖界看看嘛?”
楚昭昭对于楚郁苍的父亲并没有太大的好感,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楚郁苍都是被抛弃的,孤身一狼生活。
在遇到楚昭昭之前,楚郁苍也吃了很多苦。
所以,楚昭昭并不能替他决定,到底要不要去妖界寻找这个所谓的父亲。
楚郁苍对于血脉什么的倒是不怎么在意,上辈子的时候他逃到妖界,自己能够所谓的父亲早就已经陨落了,所以楚郁苍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妖界之主的。
也不知道,这辈子提前了这么久,还会不会遇到自己的那个父亲。
楚郁苍想了想,歪着狼头,乖巧道:“我想去看看。”
不是为了他的父亲,只是楚郁苍想重新将妖界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好,”楚昭昭笑了笑,伸手挠了挠自家崽崽下巴上软软的毛毛,语气温柔道:“无论有没有找到,师父都永远是你的师父。”
妖界与人间界之间有界门存在,只允许妖族出入,若是楚郁苍决定了要去妖界寻找自己的父亲,那便意味着自己不能跟着一起过去。
楚郁苍认真地点了点头。
楚昭昭这才答应了头狼,承诺会带着他们离开秘境。
头狼还需要时间去告诉族群中的其他狼,楚昭昭便和他约定好了在秘境即将关闭之前自己再过来。
既然已经采摘到了足够的赤炎果,楚昭昭他们便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意思。
而去给狼群诊治完了之后得知队伍中多了一个孕夫的秋鹿,第一反应就是“孕丹?”
楚昭昭好奇:“孕丹是什么?”
秋鹿解释道,这是她和师父一起在研究的一种新型的丹药。
在秋鹿和秋月白的设想中,无论男女,只要是服下了孕丹之后都能诞下自己的血脉。
千星河:“…………”
楚昭昭自己是炼丹师,不过是惊讶了一会儿之后秋鹿口中的孕丹便激起了她的兴趣。
楚昭昭的三个徒弟完全没有太大的反应,陵栖鹤则是一贯的冷淡脸。
白明月的注意力还在望月石上,木晚晚则是战战兢兢地留意着孕夫傅召的情况。
所以,只有千星河发自内心地问道:“你们炼丹师怎么连这种丧心病狂的灵丹都要研究啊!”
“啊?”秋鹿和楚昭昭同时不解地问道:“哪里丧心病狂了?”
千星河震惊:“孕丹可以让男子怀孕啊!这难道不是应该是由女子来做的吗?”
傅召冷着脸道:“你是在说我?”
秋鹿还是这边羞怯的样子,在听到千星河的震惊之后,她小声地反驳道:“可是生孩子也不是女孩子子生来就要做的事情啊!”
“对于女孩子子而言,这是意愿,又不是义务。”
“再者说了,”提起炼丹的事情,秋鹿的神色格外的认真:“对于炼丹师来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如果我和师父可以将孕丹炼制出来,那便证明了天道也是允许男子怀孕这种事存在的。”
“况且,先不提孕丹的事情,”秋鹿不太好意思地飞快瞥了一眼抚摸着肚子的傅召,道:“望月石都能存在,那不就是证明了天道是允许的吗?”
“对于一些想拥有血脉却不想寻找道侣的修士来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说到这里,秋鹿的情绪有些低落,这个设想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秋月白对于徒弟几乎是百依百顺的,可是无论秋鹿试了多少种方法,都没有成功。
只不过对于炼丹师来说,创造一个新的丹方原本就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秋鹿早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楚昭昭倒是对此十分感兴趣,她安慰秋鹿道:“或许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望月门中看一看望月石,说不定会有灵感呢。”
千星河还是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他仔细地想了想,觉得秋鹿好像说的也没有毛病的样子。
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喃喃道:“但是总……总归是有些不对劲呀。”
傅召皱眉,道:“生孩子这件事,不就是想生就生的吗?”
“这和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男子生出来的孩子就比女子生出来的缺斤少两了吗?”
“你们正道之人,还是这么的迂腐。”
被说迂腐,千星河就不乐意了起来:“我要是迂腐,你们魔修就是离经叛道。”
瞧着傅召和千星河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木晚晚小心翼翼道:“别,别伤着孩子了。”
楚昭昭倒是没有去管后面千星河和傅召幼稚的斗嘴,白明月对孕丹更感兴趣一些,于是缠着秋鹿打听去了。
楚昭昭则是同自家竹马说悄悄话:“阿鹤也觉得阿鹿是在异想天开吗?”
“我并非这样觉得,”陵栖鹤认真道:“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昭昭,其次才是我们的血脉。”
至于孩子,陵栖鹤觉得谁生都是一样的。
陵栖鹤也没有觉得秋鹿的这个想法是离经叛道的,他认真道:“既然女子可以为了喜欢而孕育生命,为何男子不行?”
“对于我来说,只要昭昭喜欢我就行了。”
在他身后落后了一步的江枫眠和楚枕月听罢,齐齐看向了陵栖鹤的背影。
他们心里知道,陵栖鹤并非是这样一说,他是真心将楚昭昭放在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心里喜欢的,眼里看见的,只有楚昭昭一人。
千星河和傅召两人幼稚地拌了几句嘴之后,傅召眉头一皱,捂住肚子难受地哼了一声。
千星河被吓得面容失色:“你你你城主,我去喊楚道友。”
天啦他不会伤到了孩子吧!
楚昭昭和秋鹿先后都给傅召检查了一番,确定傅召身上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方才受伤的后遗症而已。
木晚晚和千星河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木晚晚这才有心情打趣千星河,道:“你不是认为男子怀孕是不正常的吗?那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千星河脸上一红,大少爷梗着脖子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一条小生命啊!”
小孩子还是无辜的呢!
木晚晚一愣,随即笑意盈盈道:“这样的话,我倒是更喜欢你了。”
千星河扬了扬头,道:“本少爷自然是讨人喜欢的,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哦?”木晚晚笑眯眯道:“譬如?”
千星河:“…………”
好好地你非要拆台做什么?
就在千星河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时候,一群熟悉的人的到来总算是拯救了大少爷。
“咦?”千星河飞快地转移话题:“那不是之前的那一群人吗?”
他们不远处的那一群修士,正是之前被白明月怼了的那一群修士。
傅召面色微变,压低了声音对木晚晚道:“伤我的就是她。”
与此同时,楚昭昭也看到了被那一群人护在中心的宋清音。
宋清音怎么会在这里?
楚昭昭他们一群人极为显眼,宋清音他们很快就感知到了楚昭昭他们的存在。
众人的面色齐齐一遍。
尤其是,宋清音还认出了神色冷漠盯着自己的傅召。
她在识海中疯狂地责怪钟离迟:“都怪你,做什么非要去招惹魔修。”
而且招惹了就算了,还没能杀了他。
现在傅召要来找她报仇了怎么办?
钟离迟神色难看,却不得不开口道:“你身边不也是有正道的人吗,那边一个是望月门的,一个是合欢宗的,只要你捅破了他们的身份,保证他们没有好果子吃。”
宋清音一听,便如钟离迟所说的那样,将傅召和木晚晚的身份说了出来。
这一群人原本再见到楚昭昭他们的时候多少还有些尴尬,但是在听到了这个之后便激动了起来。
这可是他们攻讦楚昭昭他们的大好理由啊!
为首的那个年长的修士气冲冲地对着楚昭昭他们骂道:“身为正道之人,居然与魔修勾结在一起。”
木晚晚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走在一起就叫勾结吗?你亲眼看见了?”
“你!”这个修士皱眉道:“合欢宗的妖女果真是牙尖嘴利。”
他对于合欢宗十分看不起的样子,鄙夷道:“怎么?难不成你是和他们里面有人有一腿?”
“你们合欢宗的人就是放荡,整日就知道勾引正道的修士。”
“无耻!”
他往后退了一步,皱眉道:“你是不是也对我们图谋不轨。”
木晚晚被他给气笑了,嘲讽道:“对你图谋不轨?图你什么?图你长得丑?图你两百岁结婴?”
“我们合欢宗选人,要不长得好要不修为好,你觉得你符合哪一点?”
“就凭你想得好吗?”
“合欢宗是找双修对象又不是做慈善的,我图你是为了嫌我修为高,所以特地来扶贫吗?”
“家里没有镜子的话麻烦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这这样的,修为低长得丑的,配吗?”
“过于自信是一种病,要是你的修为和天赋有你自信这么多的话,岂不是早就白日飞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生育是权利,是意愿,但不是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