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是感叹,也帮不上什么,自己的日子只能自己过,自己想不明白别人说再多也是无用的,收拾好情绪。
“看你这装扮,莫不是……”
锦妙笑得幸福:
“是的,我又有了!”
“那可真是大喜事啊,恭喜你了!”
“谢谢,弘智小阿哥呢,让我抱抱沾沾喜气,年底也生个小阿哥出来!”
“……”这人还是这么不会聊天。
“歇了晌还没醒吧,醒来奶嬷嬷会抱过来的,喜芝,你去瞧瞧小阿哥醒了没,醒了就抱过来给他二伯母瞧瞧!”
“是!”喜芝会意地下去。
锦妙嗔道:
“怎么叫二伯母,我更喜欢听他喊姨母!”
瑾瑶轻笑:
“喊什么眼下都是不能够的,他还不会说话呢。”
“早晚会叫的,这不得提前教着么!”锦妙笑得爽朗,看得出来怀了孩子后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瑾瑶笑了跳过这个话题:
“你几个月了?太医说了很稳可以出来走动了?”
“已经四个多月了,太医说可以适当地走动着了,这不许久没回过娘家,便回去瞧瞧。”接着叹道:
“一眨眼离开家都已经三年了,乍一回家都有种陌生感,和大哥、二弟几年未见,感情也生疏了不少,真羡慕你,过得这么洒脱,和成亲前几乎没什么差别四爷对你也真是好,听说你们府里那拉氏是不管事的,都是由你不掌家的,又有皇上赏赐的封号,和嫡福晋也没什么差别了!”最关键还儿女双全,多少女人都羡慕不来的!
“……”瑾瑶想笑,这人是这几年憋狠了吧,都不会聊天了。
她又不是喜欢炫耀这等虚荣的人,自然不喜欢提这些事,可包括锦妙在内的女人们多是喜欢和她说这些,真是让人头疼。
锦妙也没扯太远,她出来一次不容易,尤其这次出来还带着“任务”。
“太子昨天还和我说,这两年事太多,和四爷兄弟感情都有些疏远了,带特意叫我和你说,叫你们明天去我们太子宫用膳,把孩子们也都带上!”
瑾瑶:……
第144章
瑾瑶好笑地想起一句老话:夜猫子进宅, 无事不来!
现下用来形容锦妙再合适不过了。
笑容不变,瑾瑶道:
“爷们的事情我是从来不过问,也管不了的, 既然太子想请四爷叙兄弟情义, 只管和四爷说便是, 和我说是没用的,你也不是不清楚我们爷的脾气,再不会被女人左右的。”
锦妙脸上的笑容顿时维持不住了,默了一会儿方道:
“你就当是帮我这一回吧,太子……自打之前废太子一事后, 太子的脾气变了许多,我怕是不好交待的。”
瑾瑶歉意道:
“这等事我是真的帮不上, 提了也是不能改变四爷的做法, 还会触怒他。倒是太子,他和四爷亲兄弟感情向来不错,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和他说的?难不成他和四爷说了四爷便会拒绝?”
锦妙被噎到, 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最终锦妙带着遗憾离开。
瑾瑶无语地摇头,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锦妙,也有同情在, 但同情归同情, 她是不会为了这点情分替她做什么的, 四爷可是她孩子们的爹,关系可比这个前闺蜜近多了。
晚上四爷回来, 瑾瑶便和他讲了锦妙过来的事。
四爷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做得不错!如果太子亲自问我,倒还不好拒绝,可通过你来说, 倒是有了可操作的余地。”
瑾瑶笑:
“太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打算和你修复关系,争取你的支持也该正式一些诚意足一点亲自请你才对,怎么还通过一个连正经侧福晋都算不上的人传话,这也太儿戏了吧?”瞧不起四爷么?
“太子……”四爷有些一言难尽。
“被废过之后好像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行事方式也变了,想法估计也有所改变,谁知道呢,如今倒是不宜和他走得近了,也不能得罪了让人捏了话柄告到皇阿玛那,这个度挺难掌握的。”再难也得做,谁都有自己的无奈。
“今天听锦妙也说太子脾气变了不少,这样岂不是更失人心?”
四爷摇头,不想和瑾瑶说这些朝堂上的糟心事,转而问起孩子们。
说到孩子,瑾瑶想到一事,主动跟他道:
“二阿哥经过一年的休养倒是好上不少,也能正常活动了,爷还是问问太医吧,总不能就不去南书房了吧?”
四爷拍了拍额头:
“幸好你心细想到了,我明天就叫秋太医过府给他瞧瞧。”他都差点忘了这事了。
瑾瑶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这些已经存在的孩子们,再矫情地说什么都是没意思的,人,还是得面对现实才好。
既然现在她当家,那便不能薄待了他们,不求他们感恩,只为自己的心。
“那拉氏的身子也好了不少,昨天还说想大家了,叫我们都去她那坐坐呢!”
要瑾瑶说这是在暗暗昭示自己的身份,想让她们恢复请安制度。
许是和李氏这大半年来斗的上瘾了,觉得手中没了管家权势不方便,想借机从自己这里收回管家权利呢。
果然四爷皱眉:
“不用理她,给其他人说下,不许她们到处乱走,过几天这里要动土,有外人在,乱走出了什么事丢了王府的脸,可不会轻饶了哪个。”
瑾瑶惊讶地看向他:
“哪里要动土啊?”
“你这西院啊!”
“我的院子?好好的,要修什么啊?”
也没哪里破败,房舍倒塌,怎么要修宅子?
四爷被她逗笑,捏了捏她的鼻尖:
“这个院子大是大,可没什么景好瞧的,如今是亲王了,府里的面积可以扩大,正好把你的院子修一下。这几天收拾下东西,暂时去你庄子上住一段时间。”过几天土化了刚好动工。
瑾瑶倒是挺惊喜的:
“真的啊?谢谢四哥哥!”捧着老脸亲了两下,被人拉回去亲够了才放开。
“就这样谢,太简薄了,再加点吧!”又是一番的妖精打架。
第二天天还未亮,瑾瑶就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了。
“不再睡会儿了?”
“不了,我三哥参加春闱,我得去送送他,给他鼓劲!”
“……凭你三哥的学识如果还不中的话,那一定是有舞弊的!”皇上都不止一次夸赞,年顺尧的学识足够做侍讲学士了。
瑾瑶很是得意,仿佛被夸的是她自己一般:
“便是心里有数,没见到正式上榜也要认真些的,不知道我三哥是怎么想的,以他的学识早十年都能去考了,不去!现在都得了爵位了倒是要去考,肯定会被考子骂的,占他们名额!”
“便是给了他们名额,该不上榜的人还是上不了榜,理他们做甚!”一行说话,人也起来了,显然打算跟瑾瑶一起去。
年府里灯火通明,年羹尧也从大营特意请假回来,主子、奴才的该起的全都起了,东西是昨天就准备好的,一大早还要再进行检察。
二嫂心细,瑾瑶到时正在吩咐三哥身边的方圆:
“将那笔和墨都拿出来用一下,没问题了你再收好,就别离了身边,免得出了岔子。还有点心也是如此,找人先试试,这可是入口的,得慎重才行。”
她一边说,下面人一面应下。倒是看三嫂,旁人一旁,袖着手在一边瞧着,看得瑾瑶忍俊不禁。这幸好三嫂是个不管事的,二嫂也是个真热心的,一家人才能相处得这么融洽。
“妹妹过来了!”三嫂第一个见到瑾瑶,打了声招呼。
“三嫂!”瑾瑶点头打招呼。
二嫂道:
“笑什么呢,一大早就这么高兴。”
“高兴,能不高兴么,咱们家又要出个进士了!东西可都收拾妥了?”
“早就收拾好了的,只是需得再检查一遍方能放心。”
“很是应该的,二哥那时临进考场了我还叫人在归置呢。”
二嫂笑弯了腰:
“听人说了,你当时还想把茶炉子都带上呢!”
瑾瑶也有些不好意思:
“那不是紧张么,在家好好的,生怕到了里面不习惯不能发挥出最好的水平来。”
“心细些好,要不是你准备得那么齐全,你二哥能考得那么顺利?这里面可有你的功劳在的!”
瑾瑶摆手:
“可不敢邀功,这都是我二哥自己努力的结果!”
妯娌姑嫂说了几句,便出来送年顺尧去考场。
年顺尧见到阵仗这么大有些无语:
“我不过是去参加个春闱,几天便回来了,你们不用都去送我。”对四爷道:
“王爷还得去上朝,很是不用耽搁时间来送我的,又不是孩童还让人放心不下。”
四爷轻笑了下:
“平时这时也起了,不耽误什么的,你只管想想还有什么遗漏的东西便是,无需在意爷。”
年羹尧拍拍他的肩:
“只管当成是平时便是了,你还没体验过京城的贡院,只当是去见识的便好。”
年顺尧点点头,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拎了东西便去排队。
瑾瑶他们是等他进了贡院门方才离开的。
要考三天,不可能时时在这等着,只派了家下人守着,他们还要回去各忙各的去。
瑾瑶有些迷信,当日便约了二嫂、三嫂去城里观音寺上香。
“这寺里当真这么灵验么?”
三嫂有些好奇。
瑾瑶肯定道:
“香火这么鼎盛,肯定是要比旁的地方灵验的,上次我二哥科考时我就来这里上香、布施,二哥就中了榜眼的!”
年羹尧学识是不错,却也没好到出类拔萃的地步,但上次科考时却考中榜眼的好成绩,显然殿试时表现占了很多分,不过管他呢,中了就成!
“那可得好好拜拜,让三弟中个状元回来才好!”
倒是一门心思读书的三嫂有些抹不开脸,不好意思地跟着瑾瑶二人行事。
香火缭绕,姑嫂、妯娌三人说话也没注意到旁人,只听有人不屑地“哼”了声:
“大言不惭的,还中状元呢,难不成你以为状元是你家定的?能中进士就该偷笑了,还状元呢,口气不小!真有那本事来上什么香,求什么菩萨!”
瑾瑶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认真辨认对方,半晌也没认出对方是谁来。
对方见瑾瑶一直盯着她看,有些不愉:
“你瞧什么?”
瑾瑶收回目光:
“我瞧哪来的渔民。”
对方被她说懵了:
“什么愚民?你说谁是愚民呢?”
“你啊,你家不是住在海边的渔民么?”看到对方气得脸变红接着道:
“不住海边啊?那你管那么宽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看你的打扮还是个姑娘家呢,姑娘家还是注意些口舌好!”
对方气得不轻:
“有本事你留下名字来!”
瑾瑶笑着摇摇头:
“你连挑衅对象的身份都不知道,就敢主动挑事,也真是有意思的!我的名字很容易打听的,如果你是京城贵女不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如果不是,那也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说完带着骄傲走过对方身边,年二嫂忍笑忍得厉害,离了那个殿便笑了起来:
“这是哪家的憨孩子啊,竟然敢这么放心地放出来!”
“之前没见过,怕是新入京哪家的待选姑娘吧,想来身份也不会太低,不然口气不会这么大!求佛的日子不宜起争执,不然非教训她一通不可!”这几年瑾瑶的脾气非但没变好,反倒更恣意了。
瑾瑶不知道不久之后她还会见到这姑娘,并和这姑娘颇有缘分,眼下暂且不提。
布施了几百个馒头、三人便各自回家,等候年顺尧从考场回来。
瑾瑶整颗心都在三哥身上,若不是孙嬷嬷提醒险些忘了第二天是十五,进宫请安的日子。
第145章
每月两次进宫请安, 定在初一、十五。
瑾瑶和李氏、病愈的那拉氏,带着大格格、宁楚格进宫。
十四阿哥还被圈着,他的妻子儿女也不能随便出来,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给德妃请安了, 德妃是即想念, 又害怕。
她害怕她的老十四就此被打击得太重起不来,又怕皇上当真恼了十四,一直关着他,她的十四还那么小,这往后可怎么办啊!
求也求过了, 哭也哭了,皇上近半年来都不怎么到她这来, 竟是失宠一般, 如果不是还有个年长的四阿哥在,又被封了亲王, 她在宫里怕也没那么好过。
照理说她应该对老四更好些才是, 可她实在咽不下那口气, 尤其瞧着他过得好, 再对比十四的苦,心里就平衡不起来, 慈爱维持不住。
心里也怨怪他和十四不亲, 十四遇事了都不说帮他向皇上求情。
心里再如何想, 面上该装还是得装。
德妃慈爱地叫了那拉氏上前。
这一看还真是吓了一大跳,左不过一年多没见, 如今瞧着竟是老了十岁不止,原本富态的人如今也只剩一把骨头了,这下怜惜倒是真了几分:
“你说你……唉, 活着的总要向前看,如今你还有四格格在,怎么就不好好爱惜自己呢?”
那拉氏面带感激:
“多谢娘娘疼爱,何曾不爱惜自己了,只是年纪大了生产不易,自打有了四格格后,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一直在养着也没能来给娘娘请安,如今看着弱,其实是无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