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梁景行没什么心情吃,总是假装不经意往那桌看。
好不容易终于结束,王铮起身到收银台去买单。
梁景行见状,也拿了桌上的单子站起来,“今天这顿我请。”
说完,他也提步往收银台去。
正值高峰期,前来用餐的客人很多,餐厅里几乎满座了,收银台前买单的人不少,排了一小条队伍。
王铮走到队伍后面,梁景行紧跟着上去。
他冷眼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王铮大概是感觉到莫名的寒意,回头看了眼,对上梁景行冷若冰霜的眼神。
“小子,你惦记我的女人多久了?”梁景行板着张脸问。
“什么叫你的女人?”大概是简初对梁景行的态度给了他勇气,王铮回过身,丝毫不惧与他正面对抗,“你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我最近,不是正在找她复合吗?”
“那就等复合了再说。”
梁景行:“……”
“哦,我问过她了,她不打算跟你复合。”王铮双手插兜,玩味地挑了下眉,“你先前送给她的花,她无一例外全部扔进垃圾桶了。”
梁景行:“……”
作者有话要说: 王铮同学,扎心有一套。
每次写到贺总,我就会想到《温柔杀》里温宁跟他离婚,他和梁总真是难兄难弟,然后还互帮互助哈哈
晚上九点会有二更
第30章
毫无疑问, 梁景行被激怒了。
“你是不是活腻了?”他伸手揪起王铮的衣领,“你觉得跳出北江,我就不敢动你了?”
王铮也不甘示弱, 抓着他的手, 仍旧抬着下巴,不愿退让地盯着他。
两人随时都要打起来的样子, 后面过来排队买单的人见了, 好言相劝道:“怎么买个单都要打起来啊?”
排在王铮前面的人刚买完单, 收银抬头看向他和梁景行。
所有人都不知道两人的感情纠葛, 当真以为两人是因为排队买单这事闹起来的。
“不至于。”收银好心劝说, “一个个来, 很快的。”
简初见王铮许久都没回来,此时已经来到收银台这边找他, 恰好就撞见这一幕,她赶紧跑过去。
“你干嘛?”她松开梁景行的手, 推了他一把。
梁景行被推着往后退了一步,拧眉盯着她, 受伤的眼神透着难过。
简初全然没拿他当回事, 转头打量着王铮, “没事吧?”
梁景行垂放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拳头,手指骨节因为过分用力而不过血,泛起白色,手背上青筋顿起。
她也不问问他有没有事!
这时,贺之洲也走了过来,见状,同情地拍了拍梁景行的肩膀。
“没事。”王铮摇了摇头, 看眼梁景行。
收银出声提醒买单,王铮又转过头,将手中的账单递过去,拿起手机买单。
简初感觉梁景行一直盯着自己,转头看他一眼,对上他那像是在克制什么的眼神,生怕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她决定先离开这里。
只是她刚迈开脚步,就被梁景行扯住,“天天一起上班工作还不够,下了班还要跟他一起吃饭?”
简初回过头,反问他,“你管得着吗?”
梁景行:“……”
他现在,确实没有身份和立场管她。
“松开!”
简初解开他的手,买完单过来的王铮立即插.进来,用身体将两人隔开。
“走吧。”他对身前的简初说。
简初赶紧迈开脚步,疾步往外走去。
王铮回头看眼梁景行,快步跟上前面的简初。
贺之洲也去买完了单,回来见梁景行站在原地,望着双双离开的男女,再度抬手拍拍他的肩,笑说:“看来梁总这次,难度不小啊。”
“恐怕,得多花点心思才能哄得回来。”
梁景行双手插兜,薄唇抿成线,听了他的话,黑色眼瞳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再过不久,就是他和简初认识五周年的日子了。
**
几天后,梁景行应邀到香港参加一场珠宝拍卖会。
此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是一条红宝石项链,主石是一枚五克拉的顶级鸽血红。
这枚鸽血红也是梁景行应邀参加此次拍卖会的目的。
经过几轮竞拍,梁景行最后以两千五百万港元的价格,成功将这项拍品收入囊中。
拍卖会结束后,主办方还举办了一场晚宴。
晚宴上,有相识的人问起梁景行,拍得这条项链是准备送给谁。
梁景行单手插兜,握着红酒杯沉吟片刻,后勾了下唇,笑说:“女朋友。”
“女朋友?”几个人惊奇地互相对了下眼。
他们只知道梁景行之前养了个年轻女孩在身边,却是第一次听说他交女朋友了,难免好奇。
梁景行晃了晃手中红酒杯,仰头抿了口酒,笑着笃定地说:“没错,女朋友。”
**
与此同时,南城。
连着几天,梁景行的黄玫瑰都会如约而至,但是本人却并没有出现,简初给他发了条消息,让他别再送了。
而在她发消息之后的第二天,果然不见有花再送来。
简初从前台经过,扫眼前台的同事,同事以为她期待落空,尴尬地笑了笑,说:“可能今天晚了。”
简初扬唇笑了下,没说什么,拎着车钥匙往里面走。
她刚在自己办公室坐下来,手机进来一条消息,她垂眸点开,看见温宁在微信上问她:【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上回,简初说过要请她和贺之洲吃饭的,于是回了句“有空”。
紧接着,她又给姚嘉发了条消息,让她去百味楼订个好点的包厢。
姚嘉回给她一个OK的手势。
她放下手机,打开电脑画设计稿。
过了不久,姚嘉告诉她包厢订好了,把相关信息也发送到她手机里。
她点开确认了一眼,将包厢名发给温宁。
百味楼距离工作室有点远,简初下午提前下班,独自驱车前往。
她到了预定包厢后,服务生热情地进来问她喝什么茶,并把菜单递给她,她点了龙井,菜单放一边,说等客人来了再点。
服务生按她要求,先让茶艺师进来给她泡茶。
这是包厢VIP客人的待遇,简初支着脸,边等温宁夫妇过来,边欣赏专业人士的茶艺表演。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清新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茶艺师将一杯沏好的茶摆到她的面前。
茶水滚烫,茶艺师离开包厢后,简初捏着茶杯等了一小会儿,方才端起杯子尝了一口。
她正细细品着舌尖的茶滋味,包厢的门再度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以为是温宁夫妇来了,笑着转过头,却见梁景行抱着一束花走了进来。
她脸上笑容收敛,往梁景行身后看去,并不见温宁夫妇,“怎么是你?”
“今天是我们认识五周年的日子。”梁景行笑着走近,将怀中的花送给她,“你忘了吗?”
简初当然是没忘,6月25号,每年的今天,他们都会一起度过。
只是两人既已分开,她就不会再对跟他有关的日子怀有期待。
简初放下手中的茶杯,垂眸看向梁景行送给她的花,是她最喜欢的蓝色妖姬,花团上方静静躺着一条项链,吊坠是一颗成色极好的鸽血红,像燃烧的火焰,又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看那大小,估摸有五克拉,代表了他们的五年。
简初始终没去接那花,语调平淡地说:“我想,我们已经不是可以一起过纪念日的关系了。”
“如果你愿意。”梁景行将花束放在桌上,摘下花瓣上的项链,倾身将项链绕过她的脖子,边帮她戴上,边附在她耳边说:“明年的今天,也可以是我们的恋爱一周年纪念日。”
“什么?”简初的情绪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倏地抬头看他。
梁景行帮她把项链戴好,倚靠在旁边的桌沿,温热的大掌捧上她的脸,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正式向她提出交往的请求,“回到我身边,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
“不怎么样。”简初抬手扯脖子上的项链,企图将它扯下来。
梁景行及时将她的手控制住,“你不愿意吗?”
“不愿意。”
“为什么?”
她介意他先前没有正视两人的关系,他现在给她想要的,结果她还是不愿回到他身边,这着实让梁景行不解。
过去的事,简初本来不想再提,但话已至此,她也只好旧事重提。
“你知道吗梁景行?”她端起茶杯,喝了口龙井茶,放下茶杯,抬眸正对他的目光,“当年温宁和贺之洲结婚时穿的那套婚纱,本来是我为自己设计的。贺之洲身上的新郎服,也本该是穿在你身上的。”
梁景行:“……”
这些话仿佛平地一声雷,将他整个人炸得愣住。
“过年那会儿,你带我去郊外放烟花,你问我有什么愿望。”简初伸手去拎茶壶,往自己杯子里添茶,“那时候我没说出口的是,想要嫁给你。”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想要嫁给你是我最大的愿望。可是你呢?”她曾经有多爱梁景行,后来对他就有多失望。
简初放下茶壶,再度抬眸看着梁景行的眼睛,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着最具杀伤力的话,“那个一心想要跟你在一起,甚至想过跟你白头到老的我,早就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姐姐虾仁猪心了。
不过两个人终于彻底说开了,接下来就要进入一句话简介里的剧情了:求婚N次的霸总!(哦吼吼吼,搓手手期待)
第31章
一路上, 贺之洲把车开得很慢,温宁又不好催他,等到了百味楼, 她下车后, 拉着丈夫的手急匆匆往里面走。
“不用那么着急。”贺之洲握住她的手,还是那般的慢条斯理。
温宁转头看他一眼, 心想, 都已经迟到了, 还不着急?
可她从来不敢说贺之洲的不是, 默了默, 只是暗暗加快脚步。
门口的迎宾小姐穿着复古旗袍, 像移动的青花瓷,见到客人来了, 笑着上前作引导。
百味楼是典型的仿古建筑,三层楼高, 没有电梯,只有木质楼梯, 迎宾小姐领着夫妻二个从木质楼梯上去, 到了指定包厢后, 帮忙敲了下门,推开。
温宁提步进去,正欲为迟到这事跟简初道歉,却倏然瞧见梁景行也在。
男人和简初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奇怪,温宁下意识停下脚步,打量着二人奇怪地问:“你……你们?”
简初转头朝她和贺之洲看过来,笑了下, 状似平常地说:“来了,坐吧。”
温宁转头和贺之洲对望一眼,按她说的坐了过去。
贺之洲坐到了梁景行的旁边,温宁则拉开简初这边的椅子,紧挨着她坐下。
简初拿起她适才放在一边的菜单递给温宁,“看看想吃什么。”
她云淡风轻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梁景行却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变得格外沉默。
席间,温宁找了个借口带简初一起去了趟洗手间。
刚出包厢,身后的门一关上,温宁就压着声音小声问她:“他怎么来了?”
简初和她手牵手走在走廊上,转头问:“不是你跟他说的?”
温宁摇了摇头,然而下一秒,她又想起自己丈夫赴约时的反常,难道是故意姗姗来迟?
既然简初不知道梁景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大概率就是自己丈夫跟梁景行串通好了的。
“不好意思啊,这个……”她尴尬地说。
简初已经想到了,扯了扯唇角,云淡风轻地说:“没关系。”
她倒不至于责怪贺之洲,毕竟梁景行跟他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梁景行若是开了口,他总不好拒绝帮忙。
两人来到洗手间,温宁走进后,又问:“他找你干嘛来了?”
“要我做他女朋友。”简初走到洗手台前,伸手感应出水。
水声哗哗往下流淌,又听到温宁问:“你没答应啊?”
看梁景行今晚心情那么低落,并不难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