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做大佬[穿书]——时槐序
时间:2021-07-21 09:42:31

  因此他怎么也没想到两珠合一,竟是太极。
  太极珠缓缓靠近,围着顾南朔周身环绕旋转,最后停留在顾南朔眉心。珠子贴在两眉之间的时候,仿佛有一股清泉注入灵台,顾南朔瞬间进入到了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许多纷乱的信息钻入他的大脑。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会觉得原主就是自己,许多爱好习惯都一模一样;为什么除自己外还有另一个穿越者宋嘉;甚至为什么他会觉得胡瑶花有些奇怪。
  如今,这一切都有了答案。
  书中之事不是什么小说剧情,而是上辈子真实发生过的。
  许多年前,母亲柳如玉的先祖救过一位濒死之人。那人当时身受重伤,只余了一口气。先祖为医者,将他带回家细心照料,倾尽家财寻来诸多上好药材,让他逐渐恢复,活了下来。伤好后,这人因有要事,匆匆离开。本来是打算等事情办妥后,再来报恩,补偿先祖救他花费的钱财。
  但等他归来时,先祖家宅已成一片火海。凶手是他的仇敌。而先祖家之所以有此一劫,皆因救他之故。他百般自责懊悔,却已是于事无补。让人庆幸的是,火灭之后,他想给先祖家收尸,却发现先祖的儿子儿媳并孙子三人藏在地窖中,躲过一劫。
  这人万分欣喜,将三人救出后,帮助他们改头换面,重造户籍,离开此地,又给了许多钱财以备他们日后生活与重建家园所需。但他没有多留,因为仇家不死,他怕再给恩人一家带来危险。确定恩人一家安全后,他便离开了。离开之际,他给了恩人儿子一条手串,正是太极二珠。
  他留了话,若往后遇险,将二珠合一,可保性命。却也强调需多行善事。若作恶多端,珠子也护不住他们,只会一寸寸碎裂。
  这等话语,儿子先前是不信的。毕竟说得这么玄乎,把自己当什么真人仙人吗?世上哪有这样的存在!可后来他信了。因为那人离去时,只身一苇渡江,半点水汽不沾身。而且他恍惚记起,当初这人还在家中养伤时,父亲曾提过一句他的伤势复原得太快了,不合常理。
  种种迹象,让儿子明白,此非寻常人。惊诧过后,他把这人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将二珠妥善保管,又把积德行善作为祖训,对子孙耳提面命,让他们世代传下去。
  他并不知道这珠子名唤功德珠,起初并没有多大的能量。但它能收藏功德之力。当他以及他的子孙每做一件善事,就会增一分功德。而当他们行一件恶事,则会减两分功德。再行一件恶事,会减四分。此后层层翻倍。
  善值是固定的,恶值却无上限。这也是那位神秘人再三叮嘱的缘由。恶事多了,必遭恶果。他不希望恩人子孙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
  值得欣慰的是,恩人子孙因着祖训与家中教养,出的大多是良善之辈,鲜有不肖之徒。珠子就这么一代代传下去,到得柳如玉手里,已经是第二十七代。这期间上千年时光,各位先祖积攒的功德能量已经滚雪球般滚成一个十分庞大的数字。
  但随着时间的流转,世界灵气消散,玄门传承早已断绝。后世子孙也只知道二珠是传家宝,需要慎重保存。却不知珠子究竟从哪里来,到底能做什么,又该怎么使用。因此在各种历史变迁,家族盛衰中,珠子从没有过用武之地。
  直到上一世。
  白珠丢失,黑珠也在顾南朔死后落到了顾乔手里。顾乔身负大气运,还藏着古怪,能够摄取珠中的功德之力为自己所用。偏偏她还不受珠子行恶事得恶果的限制。这简直就是个BUG啊!
  珠子毕竟是死物,不知变通。它弄不清楚这古怪究竟是什么,只一味凭本能进行抵抗,如此行事,不懂得方式方法,更不晓得何为另辟蹊径,剑走偏锋,自然收效甚微。但它也发现一点,这古怪非是出自本世界力量体系。
  珠子虽然没有灵智,干不过顾乔,却到底曾在柳如玉家族一脉手中呆了千年,与这一支血脉牵扯颇多。在这支血脉最后一位嫡系骨血身死之后,珠子有所感应,封印自动解除,能量迸发,自主合二为一,不但脱离了顾乔的控制,还反向把被她盗走的能量一点点收取了回来。
  力量大盛,珠子凭借与柳如玉家族的血脉联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到此间后人的转世。它的力量跨越时空是无法作用于活人的,而这么凑巧,其中有一人的转世正是临死之际,它顺势拘来他的魂魄,将他送回数十年前。
  这人便是顾南朔。
  由于时空不同,珠子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余波之下,将宋嘉的灵魂也带了过来。另外,胡瑶花因为彼时就在这个世界的顾南朔身边,也被波及。她没有穿越,没有重生,却因为这场意外,得知了部分上辈子的记忆。
  难怪胡瑶花看他的眼神会透着怜悯。因为她知道他会英年早逝。难怪她死活要嫁给顾四祥,因为她知道顾四祥会乘着顾乔的东风青云直上。难怪她会对顾乔出乎寻常的疼爱。因为她知道那是她的贵人。
  也正是如此,小说中的顾四婶才会忽然变成了胡瑶花。原本的顾四婶是未穿越的宋嘉。两人一个换了芯子,一个得了机遇。小说中顾四祥与妻子的种种自然不会再出现。
  哦,不!不是小说。顾南朔最先以为的穿书并不正确。从来没有什么穿书。这本书,是珠子力量所化。里头的内容并不全面,却是它规避天道准则后能告诉他的全部。
  便是现在,珠子与他眉心相抵,让他知道的也非所有,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许多时间和细节,都无法探知。但珠子已经尽力了。
  顾南朔睁开眼,伸出手,珠子自然落在掌心。
  扭转时空将他送过来,已经耗损了它大部分功德。如今它体内所存的能量已不足十分之一,没办法帮助他更多事了。但至少可以让他以及家人不受顾乔古怪之力的干扰。
  便是这点,已然足够。只要不被金手指限制,顾乔与他而言就是个普通人,又有何惧?
  顾南朔心随意转,珠子因他的血解开封印,自然能探知他的想法,几束光芒从珠内飞出,一束钻入顾南朔体内,另外几束从窗户缝隙溜走,飞向天际。它们最终会落在顾南弦顾南舒与三个侄子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珠子光亮熄灭,太极珠又变成了黑白二珠,与未解开封印前,不,光泽度比之前更暗了。
  顾南朔将珠子收回来,郑重带在腕上,内心暗自说道:谢谢!
  他打开抽屉,那本《顾乔的锦鲤人生》也缓缓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顾南朔拉开被子,翻身上床,睡觉。
  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叹,本以为知道这么大的事,会心绪不宁,心潮澎湃,夜不能寐。但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冷静,倒头竟真的睡着了。
  次日。
  大清早,病房来了两位贵客。
  “顾先生快躺下,你是伤员,又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次是专程来看你的,怎么好让你起身。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秦思远,是秦彦的小叔,也是许光林的小舅舅。”
  秦思远二十八九岁,带着眼镜,穿着得体,气质儒雅。
  顾南朔有些惊讶,一来是没有想到秦彦跟许光林是表兄弟,二来便是这秦思远。
  “秦思远?”他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愣了片刻后反应过来,“元华县县长?”
  本县县长不就是这个名字吗?
  秦思远一顿,没想到他立马认出自己来,转瞬笑了笑:“一个小小县长而已,都是为百姓办事的,跟你们没什么区别。顾先生别把我看作县长,我今天过来,单纯是以秦彦跟光林的长辈身份前来谢谢你!”
  秦思远态度和善,谢意真诚,还九十度鞠躬,“谢谢你救了阿彦跟光林。”
  顾南朔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得更舒服点。
  “秦先生客气了。我也是为了救我自己。”
  秦思远摇头:“我都听两个孩子说了。当时光林跟元应跑掉了,只有阿彦被抓回去。那会儿你躲在暗处,是有机会逃走的。但你没直接逃,而是在关键时刻用石子打瞎了歹徒的眼睛。若不是你,阿彦哪里还有命在。”
  秦彦连连点头,“顾先生,是你客气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一定要谢的。说谢谢太轻了,可是我也不知道除了说谢谢,还能怎么做。”
  他拍了拍胸脯,“顾先生,以后你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赴汤蹈火,上天入地,在所不辞!”
  说完,秦思远一巴掌拍过去,“说什么呢!还赴汤蹈火,上天入地!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你有这本事,那天也用不着光林护着你,还得靠顾先生搭救了。”
  秦彦低低嘟囔,“还不许我以后厉害起来!”
  秦思远失笑,对顾南朔说:“这孩子话说得不合时宜,但理是没错的。顾先生如果有需要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顾南朔笑笑没说话,跟县长攀上关系是好。但想到他们跟元应的关系,就不大愿意来往。
  “早该过来看望顾先生的。只是孩子吓坏了,休养了两天才缓过来。我又还有政务,耽搁了。还请顾先生体谅。本来光林也吵着要跟来的。可几个人里就他伤得最重。我好说歹说给按下了。等他伤好以后,再亲自登门致谢。至于元应……”
  秦思远顿了会儿,表情些微的变动,但转瞬又恢复如常,“他这回遭受的打击不小,怕是要再缓几天。元家人也还需些时日才能到元华。”
  秦思远处处将姿态放低,是真心道谢,感激他的救命之恩。顾南朔怎会看不出来。这样的人物,跟元家可不像一条道上的。
  顾南朔望向秦彦:“我能问个问题吗?你们怎么会来元华?”
  “啊?”秦彦有点迷蒙,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顾南朔解释说:“纯属好奇。听你们跟那几个歹徒说的话,你们仨家世都不简单。元华只是个小县城,你们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四叔在这边任职。他都两年没回家了。我有点想他,趁学校考完试,就定了车票过来看他。”
  秦思远眼中带笑,“这孩子从小没爹没娘,就喜欢缠着我。”
  说是缠,却能从语气中看出,叔侄俩关系十分亲密。他对这个侄子颇为疼爱。
  秦彦接着说:“元应的母亲祖籍是这边的。听说我要来,便动了来看看母亲家乡的心思。光林哥同我们一起长大,见我们都定了行程,想着左右暑假没什么事。就当出来玩玩,长长见识。”
  只是没想到,这一玩,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
  啧。顾南朔心下哀叹。可惜了许光林跟秦彦。上辈子就只活了一个元应呢。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元应命大。就当时的场景,要不是元应跟歹徒起冲突,又暴露身份,歹徒本来只打算抢劫,没想杀人的。可以说,许光林和秦彦会丢命,元应起码要付一大半的责任。
  结果却是应了那一句:祸害遗千年。
  好在这辈子没有悲剧重演。
  顾南朔又问了一句:“那四个歹徒呢?什么时候枪毙?”
  枪毙是肯定的。压根不用想,他们绝无活命的可能。
  秦思远的表情却变得复杂起来,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推了推秦彦:“你出去一下。”
  “为什么?”
  “我跟顾先生单独说会儿话。”
  秦彦很是不满,嘀咕道:“又是这样。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对不对?老是这样!我都十五岁了!还把我当三岁小孩呢!哼!”
  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起身离开,更没忘记带上房门。
  顾南朔蹙眉:“是有什么变故吗?那四个歹徒跑了,还是发生了别的事?”
  “没跑。还关着。”秦思远一叹,“本来不干顾先生的事,但顾先生已经牵扯其中,还为此受罪,我思来想去,觉得顾先生有知道全部真相的权利,应该告诉顾先生实情。”
  见他神色严肃,顾南朔正坐起来。
  “那几个歹徒并不是凑巧看到秦彦三人出手阔绰才决定抢劫他们的。是有人跟他们说,县城来了三个公子哥,身上财物不少。尤其元应脖子上有个吊坠,是红翡雕刻,玉质细腻,色泽明丽,是难得一见的天然鸡冠红,价值连城。他们一听就动了心思,跟了三个人两天,找准机会动手。”
  顾南朔疑惑起来:“红翡?可是我记得秦彦跟许光林还有一个玉貔貅跟一串紫檀木手串?”
  秦思远轻笑:“顾先生也发现问题了,对吗?”
  他一叹,“上好的天然红翡虽然难得,也很值钱,可要说价值连城,还不至于。有的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彦儿的貔貅跟光林的紫檀木手串都不差。为什么没说这两样,而单单只将红翡点了出来?
  “如果说是因为对方只看到了元应的红翡也不对。元应的红翡是戴在脖子上,衣服领子遮住了的。而彦儿的貔貅跟光林的紫檀木都是带在手上,不比红翡更惹人注意吗?”
  顾南朔立刻明白过来:“跟歹徒说话的人是蓄意为之,故意把歹徒引向三人。哦,不对,更准确点说,是引向元应!”
  “没错。”
  顾南朔算是明白,秦思远刚才提及元应时,神色中瞬间的异样是怎么回事了,他眯了眯眼:“是谁?”
  “只有两天,公安没这么快的速度。但我找别的门路查出了点线索。”
  顾南朔看着秦思远:“看来秦先生已经有怀疑对象了。”
  “八九不离十。”
  这就不是怀疑,几乎已是笃定了。
  “七二年的时候,元家被人陷害落难,当时一家子都被送去了农场。元应的生母就是在这期间去世的。七六年,他们家平反,官复原职。三年前,元应爸爸又娶了个女人。去年生了个儿子,现在已经一岁了。”
  秦思远摘下眼镜擦了擦,“红翡是元应生母的遗物,当时情况特殊,元家保下的东西不多。那是他生母唯一留下的东西。其他都没了。因此,元应对红翡十分看重。这点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女人也清楚。如果红翡被抢,元应肯定会拼命。一帮亡命歹徒,硬碰硬能有什么结果?”
  这是做了个局,借几个歹徒的手要了元应的命,给自己儿子扫清障碍。否则,两兄弟年龄差距这么大。等她儿子长大,家里的权势人脉并财产几乎都在元应手里了,还有她儿子什么事?
  秦思远重新将眼镜戴上,“这些都与顾先生没有关系。告诉你,只是因为你为此平白受了场连累,应该知道真相。其实说起来跟我们秦家和许家也没多大关系。我会把消息告诉元家,让元家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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