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再临[全息]——杏皮水
时间:2021-07-21 09:43:12

  技能的准备、大招的释放,在莫染失去了踪影的瞬间也跟着停了下来,塞满了每条路的人下意识的四处寻人。
  可是莫染就像是完全不存在过一样,到处
  “噗”!
  “噗噗!”
  就在所有人都在紧张又警惕小心的四处寻找莫染的时候,他们突然听到了极为诡异的声音,就像是从地下冒出了泉水一样。
  循声望去……
  只看见在三条道路的人群最后面都有一股鲜血一样的喷泉喷了出来,随着那“喷泉”发出噗噗的声音,围绕在这“喷泉”周围的人发出了大叫声。
  鲁宁只感觉到脑袋上一热,他伸手一擦,就看见满手的鲜血,再扭头一看,咕噜噜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直接滚到了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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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经常都会听到一句话。
  人不是动物。
  虽然从进化论和遗传学上都说, 人和动物其实没有太多的区别,但是人类还是执拗的认为自己和带毛的动物之间的差距是云泥之别的。
  他们任务自己更加的高尚,更加的善良, 更加的有道德,也更加的有共情, 所以,有的人类看见杀猴子的时候都会觉得受不了, 觉得那跟杀人没什么区别。
  当然, 在研究所里面的人, 特别是做各种实验的人类, 他们的共情能力要差一点, 不过, 就算是再差也只是在亡者的身上不能体现,放在同为人类的身上,他们还是非常能够感同身受的。
  就比如, 刚刚看见被拔掉了舌头的白远山,看见了捂着嘴巴疼得在地上满地打滚,鲜血四射的白远山, 在场的人, 无论是守卫还是研究员,就没有一个人不感觉到疼痛, 不感觉到恐怖, 感觉到毛骨悚然的。
  就比如,现在他们四处寻找的过程中,寻找那“噗噗”声源头的时候,只看见了几个立在那里的人,脖颈上面空荡荡的, 鲜血就跟自来水管被拧开了一样滋滋到处冒,然后这些人扑通一声轰然倒下,他们的脑袋却早就像是足球一样咕噜噜的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并不是重男轻女。
  但是在研究所里,特别是做研究亡者课题的男性确实要比女性多一点,除此之外,守卫们也基本都都是男性,也就是说在这个到处都塞满了雄性的过道里面,随着那些三具尸体的轰然倒地,激起了一片的尖叫声的,其实绝大部分都是男人。
  就像是在运送海鱼的集装箱里面总会被放入几尾沙丁鱼一样,他们的骚动,他们的尖叫,他们的慌乱很快就影响到了周围的人,让所有的跟着手忙脚乱起来。
  如果说,刚刚亲眼看见了白远山是怎么被上演拔舌的时候,是让他们由衷的感觉到恐怖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就已经能够深切的感觉到自己完全被恐怖给包围了。
  失踪的莫染,突然出现的尸体,到处喷溅的鲜血,无一例外不说明了那个天天被他们绑起来如同鱼肉的莫染并没有趁机离开,甚至她的心思都直白的让人感觉
  她要报复。
  莫染虽然被亡者们称为莫神,但是她的心性显然还不到称为一个人间满是大爱,看谁都可以原谅你的“神”,她讲究快意恩仇,她讲究锱铢必究。
  在遭受了这么多非人般的痛苦之后,就算是从屠杀者被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称为了被屠杀者的这些人类也不得不承认,想要莫染就此放手,直接离开试验所的几率大概只有零。
  人就是这么可悲的生物,一方面他们希望从莫染的身上得到很多的实惠,另外一方面却又希望莫染人间有大爱的放过他们,当他们发现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时候,便又一个个的忍不住跳起来,像是最后悲壮般的对着看不见的莫染不停的辱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成就他们为了人类献身的英勇无畏。
  在一片尖叫声、咒骂声这种,莫染并没有被这些语言受到任何的影响,她的速度极快,快到让这些人类根本就无法捕捉到她的人,就算是等级很高的鲁宁,所能捕捉到只有那一闪而过、仿佛黑线闪过的浅淡阴影。
  而在这黑影的所到之处,只能看见一片血腥。
  所有人的死法都是一样的。
  他们分不清楚攻击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在找不到敌人的状况之下,所有的人只能抱头鼠窜,不过这个方法显然并不是很好,就算是他们都抱着自己的脑袋,护着自己的脖子,也并不能解决那种被屠杀的问题,一时间,只看见整个实验所的过道里面,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的喷泉。
  这些“喷泉”当身体里面的大量鲜血被喷出来,掀起来两三米,甚至连天花板上也被沾染,就仿佛被人用一桶又一桶的油漆泼洒,似乎将身体里面最后的能量都释放了之后,他们就失去了最后信仰,只能看见他们轰然倒在了地上,剩余的鲜血顺着那黑漆漆的伤口继续流淌在地面上。
  不多时,那原本在过道里面塞得满满的人,已经尽数变成了尸体,原本洁白而干净的过道此时此刻已经变成了猩红色,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必经之路。
  在这一片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的过道里面此时此刻还活着的人类只有三个,一个是依然抱着嘴巴在地上打滚的白远山,一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让鲁宁捕捉不到身影的莫染却突然出现了。
  她干干净净的站在那里,穿着一套红色的战袍,一头白色的长发被高高的束了起来,就站在距离鲁宁不到十米的地方,她的面容依旧是洁白而细腻,她的容貌依旧是美颜又摄人心魄,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美丽,如果不是她双手提着的白色双刃上还有鲜血轻轻的滑落,滴在地上的话,光是看外貌根本无法能够让人将她和那满地的尸首联系到一起。
  鲁宁的脑子里面只有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一分三十二秒。
  从刚刚出现第一个尸体,从有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了他脚边开始,他习惯性的低头记录了一下时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很显然,那是屠杀的开始。
  可是,这么多的人,少说也有三四十个人啊,竟然全部在一分三十二秒的时间内统统被杀掉了!
  他们并不是普通的、手无寸铁的玩家,虽然他们中间有NPC,但是,所有的人都穿着装备啊,而且,所有人的等级都在五级之上啊!
  五级在七级的强者的面前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拿出去,足以笑傲绝大部分的人了,可是就是这样一群高级玩家却在一分三十二秒之中统统的死在了莫染的手中。
  太快了。
  不,现在不是在感叹她速度快的时候。
  平均两秒到三秒钟就杀掉一个五级以上的玩家,这是什么样的实力?
  而且,这里面所有的玩家并不是站在一块空旷的空地里,他们全部都挤在几条过道里面,这里狭窄并且非常的限制技能的发挥,更重要是的,几条过道之间还是有距离的,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在一分三十二秒之中完全被屠杀了。
  在鲁宁看起来,莫染在屠杀他们的时候似乎根本不需要移动一样,她只需要想着去什么地方,那么她的身体就移动到什么地方,然后就是一片毫无感情的屠杀。
  鲁宁一直知道莫染很强。
  光是
  但是,光是从数据上看这种强也仅仅只是强而已,鲁宁没有办法想到这种强如果落到了实际中又是一种什么表现,他曾经在看见莫染的数据中有这种感叹,可是,他怎么也没有办法去想象,这种强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到底是怎样一样毁天灭地。
  鲁宁的脑子里面不断的翻腾着这些想法,他不知道先要去思考什么,此时此刻他整个人似乎都被定在了原地,只能静静的看着莫染,他甚至连动弹都动弹不了。
  忽然,莫染动了起来。
  那张素白却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脸朝着鲁宁的方向转了过来,然后,鲁宁看见莫染朝着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明明是那么动人心魄的笑容,却生生的让鲁宁感觉到一种根本无法忽略的寒冷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这种寒冷带着没有一点亮光的黑色,所到之处尽是没有希冀的绝望。
  鲁宁感觉到自己的血都已经凉了。
  虽然他不太想要承认这一点,但是在莫染朝着自己投过来极为普通的那一眼开始,他只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已经完全失去了温度。
  在很久之前,在那个还没有变成末世的时代里,鲁宁一直都处于高高的象牙塔里面,虽然日子枯燥一点,但是他却并不觉得无趣,后来变成了末世,他的象牙塔被打破了,他从象牙塔里面走了出来,这才发现世界早就翻天覆地,他感觉到自己变了,似乎又没有变。
  他一直是骄傲的,因为他知道他的特殊,再会战斗的玩家中,没有人比他的研究实力更强,在研究所里,没有人比他会战斗的实力更强,如此,他才感觉到自己能够接触到更多更强的人……或者亡者。
  曾经鲁宁以为莫染和明月臣就是实力的天花板了,他们足以撼动任何一个种族,但是那只是他看起来,他从来没有身临其境的体会过这种实力才会“客观”而“理性”的提出这样的想法,但是一旦自己他真正的要直面这种实力的时候,他
  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加让人喘息不上来的压力。
  鲁宁甚至已经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着莫染,他觉得自己是在维持所有的体面,殊不知在莫染的眼里,这个刚刚一直在指挥守卫跟自己作对的人类就跟一只被吓坏的小菜鸡一样可怜。
  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朝着前方走去。
  莫染的脚步并不慢,虽然莫染现在非常想要慢慢的行走在这流淌着血渍的过道里,装一把相当不了的牛逼,但是,时间不允许。
  鲁宁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已经停止了,他下意识的将自己已经靠在墙上的背脊更往墙上贴了贴,白痴的奢望自己的动作就能将他完全在莫染面前隐形。
  而莫染并没有在他的面前停留,而是直接掠过了他朝着那个瘫坐在墙角,用手捂住了脸耳朵的守卫走过去。
  难道她没有看到自己吗?
  瞬间,这个看起来似乎毫不可能的念头就这么冒了出来,似乎不可能又似乎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随着莫染已经越过了鲁宁,莫染带来的那种绝望的压力也渐渐的在消退,鲁宁一片空白的大脑似乎正在恢复活动,他在庆幸自己捡到了一条小命,同时又在不断的寻找,看看什么地方可以逃离这种人间地狱。
  人的求生欲在任何时候都是最强的,尽管理智告诉自己逃不过的,但是鲁宁在莫染背对自己的一瞬间还是动了起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道里面浓重的血腥味呛得他几乎咳嗽起来,他连忙捂住了口鼻将那想要喷出来的咳嗽深深的憋住,甚至将一张脸都憋得通红。
  一直过了好几秒,鲁宁才终于让自己的身体平静下来,他瞅准了一个机会就准备偷偷离开,不过,他才刚刚转身想要迈出第一步,就看到了一道黑影直接朝着自己直奔过来。
  一个六级的玩家,就算是他在明月臣、莫染之流面前算不得什么,但是也足以在现阶段进入高手之流了,所以,在看见这道黑影的时候,鲁宁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一闪,直接退了一步,才堪堪的避过了这个黑影。
  “啪!”
  随着鲁宁的躲避开,他听到
  是什么?
  鲁宁从手肘的缝隙中朝着那飞溅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在距离他不到二十公分的墙上有一个篮球大的坑,明显是被什么砸的,原本附着在墙上的墙皮和砖石都已经被砸得粉碎,露出了隐藏在里面的钢筋……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是鲁宁却知道想要造成这样的坑洞到底需要多少的力道和速度,而这样的力道和速度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攻击能够造成的,是什么?
  “我让你走了吗?”就在鲁宁被那个坑洞完全震住的时候,他忽然听到莫染那清冽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说实在,得益于亡者强大而逆天的自愈能力,就算是莫染曾经被折磨到不成人形,但是现在她的声音仍然如同初春春光中的少女一样让人有一种难得的清透感,但是,这种清透感落在了鲁宁的耳朵里面却让他有一种听到了地狱之声的恐怖。
  他的头皮一下子就收紧了,缓缓的放下了手肘,偷偷的朝着莫染看去,鲁宁发现她依旧回头,双手依旧持着白色的长刃,两条长长的、原本是用来锁她的链条如同飘带一样拖垂在她的身后。
  鲁宁眼尖的看见了在右边那条锁链的端头上有着白色涂料的痕迹,瞬间明白,刚刚砸向自己身边白墙上的东西,造成了那么大哥坑洞的东西正是这根链条。
  看着这个东西,鲁宁不由自主的开始联想,如果,如果刚才他没有躲避开的话,那么这链条就已经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了。
  他的身体有可能比墙壁更加坚固吗?
  不可能,那么结果呢?结果不敢想。
  不敢想任何结果的鲁宁终于将所有想要逃跑或者反抗的念头打消了,他瑟瑟的站在那里望着莫染的背影,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煎熬过。
  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等待死亡的到来更加让人感觉到煎熬了。
  莫染走到了守卫的面前,安静的站住了,那个缩在了墙角的守卫似乎
  莫染却仿佛没有看见他的恐怖和瑟缩,只闭上了眼睛,翕动着鼻翼,轻轻的在空气中吸了几下,似乎在这浓重的血腥味之中分辨什么,过了几秒钟之后,她才睁开了双眼,看向了这个守卫:“抬起头来,看着我。”
  向强者蛰伏,向强者低头,这条规则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实用的,面前这个抖得跟没有毛的鹌鹑一样的守卫身上同样是实用的。
  就算是他捂着耳朵,就算是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就算是他狼狈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但是莫染的声音还是如雷贯耳一般的钻进了他的脑子里面,让他不得不执行。
  一般如同秋风落叶般的颤抖,一边恐惧的睁开了双眼抬起头看向了莫染,守卫终于看见了这个女人真正的容貌,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美丽和强悍,在她的身后是地狱一样的鲜血走廊和无数东倒西歪的尸体,她仿佛跟这些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却又完美的融合进了这个背景,散发着一种摄人的压力。
  她只是这样看着自己,守卫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腿之间不受控制的流淌出了一道热流,而当他意识到了这一点是因为他看见了莫染微微动了一下眉头,似乎对于这样的行为非常不满,守卫惊恐到了极点的连忙大叫:“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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