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我明明看见你把粮食卖给那个女人。”大妈见面前的人狡辩,忍不住开口道。
沈美华看了眼大妈,讥讽一笑:“你说说我怎么卖的?”
“你......”
纠察队的人见两人你一句她一句,周围围的都是人,不耐烦的道:“带回去。”
等到了队里,真的假的到最后都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们干什么。”赵玉荷见人拉着玉荷要往外走,挡在他们身前。
“把她拉开。”带头的男人让身后的人把挡在面前的人拉开,接着道:“再拦着,连你一起带走。”
“玉荷姐,我没事,你赶紧让小张联系严屹。”沈美华见他们要连着玉荷姐一起带走,让玉荷姐赶紧去找小张。
赵玉荷拉着美华的手,跟着走了几步,心一横,现在最要紧的事是赶紧找小张,放开美华的手,朝外跑。
一路狂奔往小张指定的地方只跑。
“小张......”赵玉荷上气不接下气。
“嫂子。”小张赶紧上前。
“快、快联系严团长,美华被抓走了。”赵玉荷喘了几口气。
小张见嫂子说严团长爱人被抓,神色立马严肃起来,了解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立即上车开往市中心电话局。
沈美华被带进纠察队,一栋两层的楼房里,屋里声音杂乱,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男女老少都有。
“小李,哪里抓回来的。”门外走进来个大汉,看见屋里小李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眼一亮,撞了撞他的身子。
李伟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厌烦,脸上却笑着说道:“供销社。”
大汉一听供销社,看了眼前的姑娘,心里大致明白她犯了什么事。
“我帮......”你审,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大胡,张处找你。”
“来了。”大汉一听,顾不得眼前的人,快步朝着张主任办公室去。
沈美华看着走远的男人,收回视线看着眼前叫小李的男人。
“李科长,人我带你们找到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王花看着屋子突然传来一声叫声,身子一抖,想赶紧回去。
李伟扫了眼眼前想走的妇人,没回她的话,看向一边的人,示意带她去做登记。
“李科长....”王花见不让她走,神色有些慌张。
“等事情弄清楚后你就可以走了。”一边的人说完拉着妇人去做信息登记。
“名字。”李伟问着眼前的姑娘。
沈美华望着让她站着不许动,像是在审犯人,垂眼低声道:“沈美华。”
“年龄。”
沈美华见他问着不搭边的问题,没出声。
李伟见面前的人不吭声,眉头一皱,声音上扬:“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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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沈美华看着眼前执意问她年龄的男人, 撇了他眼,没出声。
李伟见她不说话,凌厉看着眼前的沈美华, :“哑巴了。”
他说完,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回应, 突然一笑:“嘴硬是吧, 行, 最好一直这么硬。”
“有人举报你贩卖粮食?卖的什么?”
沈美华见他一上来就说她贩卖粮食,解释道:“没有贩卖粮食, 我只是看到那位妇人没有领到粮食,把手里领到的玉米面换给了她。”
“不是贩卖, 为什么那人举报你。”李伟抬眼,从鼻腔发出轻轻的哼声。
“当时举报的人想高价买我手里的粮食,我没卖, 然后就发生现在的事。”沈美华说到这没再接着说下去。
李伟一听,思索片刻, 微微转头让身边的人去大门口登记的地方,让人把王花带过来。
沈美华站在一边看着他低声吩咐着身边的人,声音很小, 听不清说的内容。
李伟吩咐完身边的人, 接着问道:“你跟那妇人认识?”
沈美华:“不认识。”
“不认识你把领到的粮食给别人。”李伟说完, 眉头一挑。
“不认识不代表我不能把粮食换给她, 她家缺粮, 孩子们都在等着那口粮食,我家里不是很急那些粮食,主席不是说了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 我是哪里做的不对吗?”沈美华语气平淡的回道。
李伟见她辩解,话里话外挑不出一丝的错,没有接话,反问道:“不认识,你是怎么知道她家缺粮食?”
“她站在粮站门口边哭边说家里缺粮食,家里的孩子好几天没吃上饱饭。”沈美华把当时那位妇人哭诉的内容说了出来。
她要不是听见那妇人哭的那么伤心,也不会动了恻隐之心把粮食卖给那个妇人,那些粮食对她来说没什么,但对妇人一家来说可能就是救命的粮食。
李伟听完追问道:“还记得那位妇人长什么样子吗?”
沈美华听他问那位妇人的长相,看着眼前的男人,难道他是想把那位妇人也抓来?
“不记得了。”
李伟见她不配合,轻笑了一声,反问道:“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
沈美华见他笑,知道他不信她说的话,直接道:“真不记得了。”
“你忘的倒是快。”
沈美华没有接话,低头看着那个缺了角的桌腿,不去理会他的反讽。
李伟见她又开始不说话,心里冒出一股无名火:“再问你最后一遍,还记不记得那的妇人的长相。”
沈美华见他一直反复的问妇人的长相,更加确定这人是要把那妇人也抓来:“不记得。”
“不记得了?好,那就好好想,什么时候想起来了什么时候再接着说。”
“小美,带她去屋里让她好好想想。”李伟喊着不远处的赵美林过来,带着她去队里的里屋。
小美听见李科长喊她,赶紧起身小跑过去,带着面前的人去往里走。
“你来了这,把事情经过老老实实的交待清楚,要是没错会放你走的。”赵美林忍不住劝说道。
她看过太多一开始死活不说,不承认,但到最后都说了,吃过苦头再说,苦吃了再说,受的罪不是白受了吗?
里屋是专门关人的地方,里面漆黑,什么东西也没有,大男人关上一会就会受不了,更何况是女的。
“都说了。”只是她说的那人不信。
赵美林见眼前的姑娘还是不肯说也没再说话,无声的看了她一眼。
沈美华看了眼墙上的钟,她被抓进来已经半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小张有没有联系到严屹。
要是通知到严屹,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出去。
赵美林见她望着墙上的钟,以为她是心急回家,摇了摇头,今天她要是不说出来,怕是回不了家了。
走到里屋房门前,赵美林拿出钥匙打开门,拉开门,对着身后的人开口道:“你要是想好了,就敲门,会有人来开门。”
沈美华看着眼前的屋里,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四面都是墙,空荡荡的,墙上很脏,这样的屋子门一关,里面一片漆黑,一想到一个人被关在这样的屋子里,恐惧开始在心里蔓延。
“进去吧。”赵美林说完伸手将人推了进去锁上门。
沈美华被猛的一推,差点摔倒,还没站稳身后的门被关上,她伸手去拉门:“开门。”
回应她的是门落锁的声音,一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知道是无用功后便不再开口。
门一关,屋里漆黑一片,沈美华背抵着门,什么也看不见,屋里只剩下她的呼吸声,外面时不时的传来说话声和叫声。
她心里的害怕开始一点点蔓延,顺着墙蹲了下来,脸埋在腿上,两手紧紧的抱着自己,思绪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控制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抱着腿的手越来越紧,强迫自己去想孩子们,想严屹。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开始发抖的时候,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门从外被打开,亮光照了进来。
门一开,严屹就看见美华蹲在角落里,两手紧紧的抱着自己,身子似乎在微微发抖,心像是被人揪住,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张处长见身边严屹板着一张脸,快步往屋里走,赶紧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瞪了身边的李伟一眼。
这都干的什么事,人严团长的爱人怎么会贩卖粮食,一想到后面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心发凉,赶紧跟着往屋里走。
沈美华在黑暗中待的太久,猛地见到亮光,有些刺眼,下意识的眯眼,不去看亮光。
她缓了几秒,抬眼望去就见严屹正朝着她走来。
“严屹。”她看着脑海中想着的人走到面前,眼一酸,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他终于来了。
严屹见她红着眼一脸害怕的神情,心疼的厉害,将人紧紧搂进怀里:“不怕,我来了。”
一边的张处长见两人抱在一起,头上的汗流的更加厉害,看这严团长对爱人的这态度,一会该怎么处理这抓错人的事,越想越觉得理亏,火大的看着身边的李伟。
李伟见张处长登着自己,低着头拘谨的站在一边不啃声。
张处长等了会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严团长,这屋里潮气大,我们要不先出去。”
沈美华听见说话声才想起来还有其它人,赶紧从严屹怀里出来,伸手擦眼。
严屹挡住身后人的视线,等她收拾好,对着怀里人开口道:“你先跟着小张去车上,我一会就来。”说完看向身后的小张。
“我......”沈美华本来想说留下来,刚开口就被打断。
严屹轻声道:“听话。”
沈美华被他的柔声细语哄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张接到团长的指示,快速上前带着嫂子往外走:“嫂子,我们先去外面等团长,玉荷嫂子还在外面等着您呢。”
赵玉荷本来也要跟进来的,但是又怕耽误事,便在外面等着他们。
沈美华没再多说跟着小张往外走,一出门就见一辆吉普车停在外面。
“美华。”赵玉荷在外面的车上看见美华出来,急忙打开车门走到美华身边。
“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沈美华看着一脸着急的玉荷姐,对着她摇了摇头:“没有。”
他们只是把她关在屋子里,精神上折磨她,想等她受不了后自己主动说。
“真没有?”
“真的没有。”
赵玉荷仔细的打量了美华一眼,见她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才松了口气。
小张在一边看着玉荷嫂子拉着美华嫂子站在路中间,路上的行人朝他们着看,开口道:“嫂子,我们先上车。”
赵玉荷听见小张的提醒才发现他们站在路中央,外面还是大太阳,去车上能凉快些,拉着美华上车。
两人上车后,沈美华坐在车上目光望着不远处的房子,不知道严屹什么时候能出来。
赵玉荷见她一直望着,知道她是在想着严屹:“严团长一会就能出来。”
话刚落音,就见严团长从屋里出来,快步朝这边走,没几步走到车前。
小张见严团长出来,赶紧下车拉开副驾的门。
严屹看了眼坐在车后的沈美华见她神色已经恢复正常,一直板着的脸松了下来。
一边的赵玉荷见严团长望着美华,想到他们夫妻二人应该有许多话要说,准备起身拉开车门出去让他坐后面,她去做副驾,身子刚动就被美华拉住。
沈美华见玉荷姐要去副驾,赶紧伸手拉着不让她走,她现在回过神,想到自己做的这些蠢事,有些心虚,不敢面对严屹。
“美华?”赵玉荷疑惑的喊了声,不理解美华怎么拉着她不让她走。
严屹扫了眼沈美华的小动作,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没说话,睨了她一眼,坐进副驾。
沈美华见严屹坐在副驾,心里松了口气,对着一边的玉荷姐开口道:“玉荷姐,有些热,把窗户开到底吧。”
赵玉荷见美华拉着她是为了这事,伸手拉开窗户,刚想开门就看严团长已经坐好,就没再起身。
小张见大家都坐好,启动车子,车子平稳的朝着基地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