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不就是没有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嘛!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旗木侑希拿起来看了看,是个没有任何备注的号码。
电话接通,对面是一个说话很温柔的女声,不过说出的话就让她听不太懂了。
什么叫高专申请要进入她的私人产业?她到现在都没有记住自己到底有多少产业啊,那可以在电脑上拉出一个表格来描述的东西她根本不想去记。
还有,高专是什么?
接电话的时候旗木侑希完全没有避着甚尔,对方也听到了那电话对面描述的人。
别的不提,说到银发男人,他有九成把握可以确定对面那人是五条悟。
“要去吗?既然五条悟都出动了,大概是出现了很麻烦的东西。”
“很麻烦的东西指的是?”
“就像是妖怪什么的吧。”
男人这么随意的说着,嘴角带着暧昧的笑容,视线依旧盯着对方。
眼睛往往能够反应出一个人的大部分情感,旗木侑希的眼睛就和她这个人一样,漠然又疏离。
“妖怪?”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就像是那种绝对不会相信任何非日常的老古董一样,下垂的眼角都带着讥讽。“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呢。”
世上不存在这种东西,不然他们这样身浴鲜血的忍者早该连灵魂都被撕碎了。
就算是知道地狱的存在也一样,不,或者说,旗木侑希并没有相信小阎王的说辞。
她现在的生命也只不过是他人手中可以随意操控的傀儡罢了,如果地狱存在,如果一切如对方所说,那她又怎么会没见到任何的东西,就被送到了这里呢?
很确定对方是发自内心这么觉得的,伏黑甚尔就觉得很离谱。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可是直接拿着我的咒具解决了咒灵耶。
“那你觉得诅咒什么的存在吗?”
“诅咒?是那种谁说谎违反了约定,就让人直接吞一千根针的那种吗?”
“不,你这是人为操作吧。”
在沉默了一瞬后,伏黑甚尔露出很不符合他表情的开朗笑容,“那么,就去看看吧,毕竟是你的产业,要是发生了些什么难搞的事也不好吧。”
“比如,工厂里不明死亡了很多人。”
对方来电话只是为了通知旗木侑希有这么一件事发生而已,但为了能够看到有趣的事情,伏黑甚尔很是鼓励侑希前去观看。
不管是谁的三观破碎,都会是一件有趣的事,特别是那个六眼小子。
“所以,从刚才开始,你就有很多没有解释的东西啊。”不管是五条悟还是高专什么的,这种别人都知道,但自己一无所知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火大。
“安心,你会知道的。”
是因为之前被保护的太好了吗?
这种在高层里基本是个公开秘密的事,对方居然一无所知。
又仔细打量了下旗木侑希的表情,对方确实不太像二十九岁,但又有一种见惯了黑暗的随意。
“好吧,那你现在给我出门换正常的衣服!再继续穿成这样我可是要解雇你的。”
挑剔的打量着伏黑甚尔那浴袍下几乎没有任何遮掩的肉/体,旗木侑希只觉得烦。当初隔壁的迈克凯就天天没事了拉着她锻炼肌肉,搞得她现在看到这种身材的人就会自动带入到那张脸。
“比起那,你还是脸更耐看些。”
这句是真话呢。
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表示对自己身材的否定,伏黑甚尔都有点怀疑他最近是不是锻炼少了。
“遵命。”
……
站在门口,五条悟不耐烦的抖着腿。
“烦死了,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等人啊!”
负责人擦了下汗,“但是旗木小姐说她要过来的,当然,如果你们愿意赔偿工厂的全部损失的话……”
毕竟是私人企业,里面出现了咒灵需要解决,可也要考虑损毁情况什么的。
夏油杰:“我们这里只有悟你最有钱呢,你说呢?”
想到要自己承担那么多开支的五条悟沉默了,他是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
“你们就不怕里面再出什么变故?”
“人员早就疏散了。”
要不是来不及,他们甚至还想顺便备份下资料什么。
“所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您没看门口的牌子吗?这里是全国都知名的巧克力工厂啊。”说着,负责人从兜里拿出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了过去。
“呜哇,还挺上道的嘛!”已经大半天没吃到甜品了的五条悟直接伸手,他之前也一直有定这个牌子的巧克力球,味道超赞。
哼,夏油不肯给他买,这不是还有别人给他吗?
“我提醒你一句,旗木小姐可是今天早上发布了悬赏,如果做到不卖给他任何甜品的话,可以拿到五十万的赏金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夏油杰这么提醒着对方。
然后五条就看到眼前那个刚才还露出和善讨好笑容的负责人,直接连包装纸都不撕就把巧克力塞到自己嘴里。
“杰——”你太过分了!
“好啦好啦,马上就要见面了,就顺便把事情说开吧。”他们咒术师又何必和财阀闹别扭呢?不管是出任务,还是拨款,他们需要打交道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不!”气鼓鼓的五条悟表示自己绝对不会认输。
第5章 那抹太阳
前脚刚把话说完,对方后脚就过来了。听到了全过程的甚尔视线在旗木侑希身上转了一圈,也没见对方有什么别的反应。
五条悟甚至连0.1秒的尴尬都没有维持,就理所当然的让旗木侑希快些通知下去,让负责人把门打开,好让他们进去解决问题。
“所以,里面到底有什么?是进入了什么匪徒吗?”对于现代已经有了一个大致了解的侑希这么询问着。
“是比匪徒什么的还要恶劣百倍的东西。”生怕五条悟又嘴臭说出什么奇怪的话,夏油杰推开人走到旗木侑希的面前,“总之,让我们先进去吧。”
“你也一起去看看吧。”很自然的牵着旗木侑希的手,甚尔先一步走了进去。“会看到很有趣的东西哟。”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旁边像个隐形人的七海往旁边走了一步,挡住甚尔的去路,“普通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伏黑甚尔:“谁说,我们是普通人了呢?”
七海:“那你是?”
甚尔理所当然:“我是被旗木小姐包养的人啊。”
“……”
“啧。”五条悟不爽的嗤笑一声,走上前,“不想要命的话,就随你吧。”
至于一会会不会吓哭对方,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一起走入工厂之中,原本应该弥漫在其中的甜蜜巧克力气息混杂着鲜血的腥气,让本来就没有吃到甜品而暴躁的五条悟更加恼火。
这该死的咒灵,还真是暴殄天物啊!
“死了六、不,应该是死掉了五个人吗?”站在其中,旗木侑希比任何人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刺鼻的血腥气,而且这血腥气对她的影响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在那一刹那,原本习惯了的味道,一下子将她带回到战场上,带回到那充斥着红光的九尾之夜。
“能感觉到吗?”站在旗木侑希的身侧,男人低哑的声音传到耳中,温热的气息扑撒在耳边。
旗木侑希的眼睛微眯,仰头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半空。她确实感觉到了,空气中不正常的波动。
“我的眼睛在欺骗我吗?”侑希这么问着,看不到的敌人,确实是个难解的问题。可敌人没有半点想要隐藏自己的打算,动作可以说是就在她的面前跳着踢踏舞,恨不得自己直接出手将其斩杀。
伏黑甚尔:“那边的小哥,你背上背的是刀的咒具对吧,借来一用。”
话音还未落,七海的手就空了。
他一直背在身后的咒具直接被人拿走。
好快。
眉头紧皱,七海上前一步,“你们看不到诅咒的话……”
“看不到就代表杀不了吗?”伏黑甚尔的嘴角微扬,那带着痞气的笑容让人会觉得这人半点都不靠谱。可对方那双眼睛里,带着太多的东西,让七海一瞬间难以说出什么否定的话。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样的。
毕竟没有咒力,那普通人不管再怎么训练都是有一个极限的。
伏黑甚尔没有理会七海,反倒将手里的刀递给旗木侑希,“让我再见识下吧。”
月色下银白的圆舞曲,带着致命的危险和吸引力。
只一瞬,便让他沦陷。
“你想学刀?”旗木侑希看了下对方,缓慢摇头,“你不适合。武斗家就不要勉强自己去学不擅长的东西,不过,你既然有那个眼光,我就让你再看一次好了。”
说着,旗木侑希的手握住了那柄咒具,眉眼都变得温和了,“你很爱惜这个孩子呢。”
听到女人的话,七海下意识看过去。那双眼睛里溢满了温柔,在握刀的时候,就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
被人这么夸奖着,七海有些不太自然,下意识扭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下一秒又想起自己是要阻止对方的,连忙又把头扭回去。
“人呢?”
那个位置,只剩下伏黑甚尔一人。
“这样的盛景可不该错过。”
听到伏黑甚尔的话,七海也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工厂里的灯基本都被震碎了,为了防止爆炸,自然也断了电。凭借着窗户外照进来的日光,能够清楚的看到女人那完美的身体弧线。
在空中,就仿佛是翩飞的蝴蝶。那展翅飞翔的蝴蝶在这巨大的工厂中,什么都不算,甚至过于渺小了。
“小心!”七海能够清楚的看到,就在女人前面不远,有着一个长开大嘴的巨兽。仿佛是什么臭水沟里的粘液一般,不成形状,但却有着三米多的身量。全身上下,光是瞪的溜圆的眼睛都有上百只。
身体先于一切在行动,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赶过去可能已经迟了,但如果什么都不做,才是最不可能的。
“七海,冷静看着。”夏油杰的手搭在学弟的肩膀上,这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那个咒灵不算什么,但另外一人,确是真的叫人意外了。
视线扫过身后的伏黑甚尔,他的脑袋里也冒出里一个名字。
“禅院……?”
“我入赘了伏黑家,现在叫伏黑甚尔。”
男人的话侧面证明了夏油杰之前猜测的并没有错。
不过……
“你刚才不是说你被旗木小姐包/养?”
“没错啊。”理直气壮的表情,仿佛在问夏油杰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影响吗。
夏油:是个实打实的渣男呢,一会提醒下对方吧,不然会被骗心骗身又骗钱的吧。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视线也不曾转移半分。
五条悟更是摘掉了眼镜,仰头看着那在空中的蝴蝶。
如同飞蛾扑火般的场景带着一种迤逦美,黑色的凤尾蝶张开了自己的羽翼,在空中展现着自己最美的模样。
然而旗木侑希不是必死的蝴蝶,她是能够用自己纤细的手直接扼住命运脖颈的人。
银白色的刀光在空中划动,一道长长的弧线如同破晓时分的天空,一刀划过,建筑物直接被砍穿。日光洒入,将工厂照的更加明亮了些。
伴随着洒下的日光,旗木侑希就那么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那柄咒具。
“……还真是。”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五条悟轻笑着,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感叹些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被那抹银色所吸引。
抬手将墨镜重现带上,嘴角的笑容又恢复了之前的互动,就像是刚才的失态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
“总感觉,刚才砍的不是人。”回忆了下刚才的手感,旗木侑希把问题抛给了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几人。“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伏黑甚尔指了下这边的几人,“他们才是专业的,让他们解释吧。说起来,不知道你体内有没有咒力,要是可以的话还是引导出来比较好,毕竟——看不到还是会很麻烦的不是吗。”
从甚尔的话语里听出了旗木侑希对于诅咒一无所知的意思,几人再次看向她手中的刀。
怎么说呢,不是不行,但也太离谱了些。
“谢谢。”旗木侑希将刀还给七海,语气比面对五条悟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五条甚至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点点笑意。
嗯……不知道为什么很不爽呢。
“你看不见刚才那个咒灵吗?还真是可惜啊,那东西粘叽叽的,甚至绿色的液体都沾到你身上了呢。”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恶劣心情,五条悟这么说着。可惜,他没有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一丝一毫的变化。
同样对上了五条的眼睛,淡蓝色的眼睛里像是装着光的碎屑,剔透明亮。
可惜,侑希从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个人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一样,他那恶劣的性格就像是个自我的孩子。
一个,有着漠视一切的实力又带着几分神性的孩子。
“你在骗我。”女性特有的声线在耳边响起,五条悟很清楚对方在表达自己的嫌弃,但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宾果!猜对啦!”眨眼卖萌的五条悟直接伸出手,覆盖住侑希的双眼,“能感觉的到吗?”
夏油:啊这…?
原本都准备用符纸来让人感受咒力的夏油杰默默把东西揣回兜里,又看了眼伏黑甚尔。
你金主你不紧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