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淼双手揪着睡衣下摆,浑身绷紧。
她有些期待,但也忍不住害怕。
听嚒嚒说,女子破身便是男人身上的某个物件直接戳到女人的身体里,为了让她学会侍奉权贵,嫡母还特地吩咐嚒嚒给她看了春宫图。
说起春宫图,宿淼就忍不住翻白眼。
也不知谁画的,那画技实在不堪入目,人物模模糊糊,除了那扭曲到非人才能做出的姿势,宿淼着实没看明白。
唯有一点她很明白,破身的女子无一不是面色惨白,行走起卧艰难。
她实在想象不出是经历了怎样的惨事才能让女子痛到行走艰难,偏嚒嚒还说那是福气。
想到这些,宿淼更忐忑了,身体开始不停颤抖,她忽然有些怕韩勒。他长得那么高大,胸膛是那样坚硬,他一只手拽着自己时,她一点反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万一他欺负她,她根本拿他没办法。
他也要让她疼吗?
韩勒察觉到她在害怕,双手由身后向前握住她的双手,手指掰开她的拳头与她十指相握,嘴唇靠近她耳后根,轻轻吻了一下:“害怕了?”
宿淼偏首,想将自己的耳朵从他唇边解救出来:“没、没有,我只是,只是不习惯,啊——”
韩勒突然咬住她的耳垂,用力嘬了一下。
宿淼顾不得害怕,猛地回过头,她伸手捂着耳垂,有些不知所措。
韩勒看她脸蛋脖颈红成一片,低声笑道:“又不是第一次咬你,怎么怕成这样?”宿淼眨了眨眼,先是有些茫然,随即忽然想到什么,羞得赶紧捂他嘴:“不许说。”
韩勒捉住她的小手,轻轻捏了两下,语气柔得不像话:“不说就不说。”
他一会做给她看。
告诉她,他不止要咬耳朵,还要咬别处,咬遍她全身肌肤。
韩勒先松开她,起身将门关上,又将窗帘拉上。
慢慢走回到宿淼面前,打横将她公主抱到床上,察觉到她害羞,他又将床前的帘子放下,挡住大部分灯光。
床罩下,朦朦胧胧。
他将叠好的喜用力被往床最里面一扔,两人渐渐交叠成一个人……
韩勒动作迫切,宿淼身上的睡衣本就宽松,他只稍稍用力,便将她剥了个精光,他恣意地亲吻她的眉眼,脸颊,嘴唇,仿佛跟上了瘾似的,怎么亲都不满足。
他想要更多,迫切地想要拥有她。
宿淼咬着唇,不敢睁眼瞧他,闭上眼后感官被无限放大。
韩勒一亲她,她就想哼哼,又难受,又舒服,想哭,还想让他用力点,这滋味她不知道如何形容。
韩勒呼吸加重:“别怕,我轻轻地,不让你难受。”
宿淼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嗯了嗯,她不知道自己声音有多勾人,软软的,媚到了骨子里,韩勒理智上的那根弦忽然就断了,脑子告诉自己要温柔,可动作上却不能自制地狂野起来……
第51章
小夫妻俩胡闹了大半夜。
不仅韩勒理智出走,宿淼也不甚清醒,她做好了挨一刀的准备,但真实的情况是,有疼,但很快就忽略掉,陷入难以描绘的感官刺激中。
像是站在春天的蒙蒙细雨中,像是在盈满荷香的湖里泛舟,又像是踩在云端,轻飘飘的,眼里只有他的眼睛,脑子里也只有他带给自己的冲击。
她第一次意识到,男人对女人在力量方面的绝对压制。
他只是虚搂着,她却有种被铁栅栏围着的感觉,逃不开,躲不掉,只能被动承受着他给与的一切。
他的急切,他的温柔,他的小心翼翼……
当两人彻底融为一体时,宿淼突然有种自己成为大人的感觉。
这是很奇妙的。
她一直没拿自己当小孩看,甚至自诩比宿安成熟理智多了,但直到这一秒,她才觉得自己长大了。
可在长大的同时,她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侥幸心理。
总觉得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身边都有一座高山替自己挡着。这种想法特别没出息,宿淼因此羞耻,排斥,但又忍不住将韩勒往这个位置放。
即便她嘴上不认,但男女之间做尽了最亲密之事,女人就是很容易变得柔软依赖。
当情潮平息下来,两人身上都是大汗淋漓,她整个人窝在韩勒怀里,脸颊贴在他胸膛上,软声低语:“汗津津的,睡不着。”
身体已经很累了,精神却还处于亢奋中。
餍足的韩勒斜靠在床头,一只手臂揽在宿淼肩头,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宿淼被汗打湿的鬓角发丝:“我抱你去洗澡。”
宿淼懒洋洋的,嫌浑身是汗但又不想动,声音小得像猫儿哼唧:“几点了,现在烧水好麻烦……”
韩勒低头,在她胭红的眼尾亲了一下,忍住想要继续欺负她的冲动:“傻,忘记装了热水器了?”
宿淼恍然。
对哦,家里装热水器了,只要一拧开关,就有热水出来,韩勒说,这种热水器前两年才被研发出来,名字还怪好听,叫“玉环”。家里装好后,她忘了跟杜姨说,这几天仍然是杜姨烧好水叫她,以至于她也忘了。
韩勒上身赤|裸,套上裤子,用宽大的被单将宿淼裹着,像抱小孩那样托着她的小屁股,慢慢朝浴室走。
好在院子够大,好在半夜无人,否则定要说他们伤风败俗了。
洗澡时,韩勒身体不可免避免再次起了反应,但瞧见小女人昏昏欲睡,精神不振,他乖乖的,没有放纵自己的贪恋。
两人洗了个鸳鸯浴才回屋睡觉。
宿淼一向贪睡,她不是个勤快的人。
平日无事时都会睡到日上三竿,昨夜又忙了大半宿,虽说大部分时候她都躺着享受,但精神时时刻刻处在临界点,她又哭又求饶地喊了半夜,也是极消耗体力的。
新婚第二天,宿淼睡醒时已经过午饭时间了。
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微弱的光透到屋里,她睁着眼睛看着床顶上挂着的一对新婚娃娃,有些怔忪。
猛然意识到自己已是妇人了。
说不上什么感觉,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正想着,门开了,韩勒端着吃的走进来。
他穿着大裤衩,露出精瘦有力的小腿,上半身衬衣扣子没扣拢,有两颗散着,微微看到胸膛的肌肤。
宿淼呆了呆,扭头看他。
莫名害羞。
光是看见一丢丢皮肤,就让她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夜他是如何强势的搂着她,进入她。
他的身体不似旁人健壮,没有大块大块的腱子肉,而是精瘦型,肌肉薄而漂亮,胸口到腰腹有一条深深的线条,每当他用力时,那条线便会变深,十分性感。
他传递出来的力量不输给那些肌肉壮硕的男人,且精力十足不知疲倦。
宿淼心想,如果不是她承受不住嘤嘤求饶,他能一整晚都不睡觉。
韩勒打开门,一抬眼就见她已经醒了,正抱着被子怔怔发呆,先是一愣,而后眉梢眼尾都舒展开,嘴角咧得大大的,笑得有些傻气。
“饿了吧?刚做的红糖荷包蛋,来尝尝。”
宿淼连忙“哦”了一声,刚掀开被子就害羞得立马缩了回去,“……衣,衣服呢?”
问完后她立马察觉到不对,昨天洗完澡她虽然迷迷糊糊的,但能感觉出韩勒有记得给她穿衣服,现在??
韩勒似是看出她的困惑,挑眉笑道:“某人大半夜嫌热,自个儿把衣服脱光了。”
惹得他一整晚没睡好,要不是想到她第一次经历这事,他能按着她再来几回,就算她哼哼唧唧嘤嘤嘤都不顶事。
还是太娇了点。
宿淼脸瞬间红了,她低着头,小声道:“衣服在衣柜右边,你帮我拿。”
韩勒摇摇头,轻笑。
使唤人时倒挺理直气壮。
他拉开衣柜门,目光在一排排衣服上梭巡了一遍,随便挑了件颜色鲜艳的布拉吉,宿淼接过衣服,赶紧将床帘放下挡住韩勒的目光,自己则躲在被窝里穿衣服。
韩勒见状,知道她害羞,没像从前那般油嘴滑舌。
他坐在一旁静静等着,等宿淼撩开帘子,他起身往前迎了一步,宿淼正想说他小题大做,没想到腿刚踩在地上,一股痉挛的感觉从腿迅速蔓延到腰部。
她双腿发软,差点跌一跤,好在韩勒眼疾手快,迅速扶住她。
宿淼:“……酸。”
像是连夜行军数十里,腿脚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浑身软绵绵,痛倒不痛,就是酸酸软软使不上力。
韩勒双手搂着她的腰,直接把人抱到椅子上坐着,见她不自在立刻放开她,温声问道:“一会儿我帮你按摩按摩?”
宿淼一听,连连摆手,吓得花容失色。
她哪敢让他按,就怕按着按着他就兽|性大发,索求无度的男人着实可怕,偏偏她意志力薄弱,很容易被蛊惑。
韩勒将荷包蛋推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头顶翘起的呆毛:“先垫垫肚子,想吃什么,一会儿我给你做。”
他难得正经,比平常温柔了百倍,宿淼便开始狮子大开口,将想吃的都点了个遍,点完菜才问他:“……你都会做啊?”
韩勒便笑了:“喊声哥哥,全做给你吃。”
做饭对他不难,或者说,目前为止,韩勒没遇到过特别难的事,只要他想做的,都做得不错。
宿淼瞪大眼,脸上乍青乍白,不敢相信他趁火打劫。想到昨夜他逼着自己叫哥哥,好哥哥,她已经无法直视这个词了。
臊得满脸通红。
“不做就不做。”没关系,她有杜姨,杜姨会做的菜可多了。
韩勒宠溺的看着她,又揉了揉她脑袋:“气性真大。等着,我现在就找杜姨偷师去。”
宿淼这才喜笑颜开:“嗯。”
韩勒没有立刻出门,而是等宿淼吃完才端着空碗走了。
宿淼在屋里坐了会儿,突然想起自己尚未洗漱竟进了食,又是一阵懊恼,赶紧洗脸漱口,回屋擦完脸后才慢吞吞往厨房走。
她第一次觉得正屋到厨房居然这么远!
快要走到时,迎面杜金生从厨房正好出来:“淼淼,是不是还饿?”
宿淼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没,他在里面吗?”
“嗯,小韩想亲手给你做。”杜金生笑了笑,主人家关系和睦,她工作也踏实,看着就开心。
宿淼抿嘴浅笑,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她悄悄靠近厨房,趴在门边偷看。
韩勒侧对着她,手上的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一根大葱在短短几秒内切成大小一致的薄片。他的手指很好看,骨节分明,很修长。
宿淼赞叹一声,视线再转移到他的脸上,她只能瞧见他的侧脸。
由侧面看,眉骨优越,眼窝深邃,鼻子特别高,鼻梁上的驼峰很性感。
宿淼忍不住想起昨晚,他挺拔的鼻梁碰触自己身上最柔软的地方,轻柔碾磨,立马羞得脚趾蜷缩,呼吸不畅。
察觉到脑子里全是乌七八糟的念头,宿淼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
暗道,男人当真是祸水。
她这般矜持正经的姑娘竟满脑子都是闺房之事,定是被他带坏了。
腹诽完,宿淼决定悄摸摸回屋。
“偷看够了就跑?”
韩勒一早就察觉到她来了,只是想瞧瞧她想干什么,才一言不发。
没想到她还打算开溜,只能出声提醒。
宿淼脚步微顿,身体微僵慢慢回头:“我……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吗?”
韩勒侧首,下巴抬了一下:“进来。”
宿淼磨磨蹭蹭走到他身边,眼神扫了眼台面上摆好的鸡翅,排骨,忍不住唆口水:“要我做什么?”
她两眼发光,脸颊上浮现出晕红。
像是清早被露水滋润过的芍药,花瓣剔透晶莹,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想要狠狠宠她。
察觉到韩勒灼热的目光,宿淼略有些不自在,便别开脸,自己从菜筐里扒拉出一颗土豆:“要用到这个吗?我洗菜去。”
“笨,土豆得削皮。”韩勒指着一旁的小青菜:“你洗这个。”
宿淼有些羞窘,“哦。”
韩勒:“之前跟踪你的人有头绪了。”
他语气轻描淡写,温温润润的,宿淼便也少了几分紧迫感,随口问了句:“谁啊?”
韩勒:“那个香港女人。”
宿淼挑眉:“她?”
她跟踪自己做什么,难不成嫉妒她的美貌啊?
宿淼自恋地想。
她心里这样想着,嘴巴一秃噜就说出来了,韩勒听到这话,打趣道:“你还挺自信啊。”
他如果不调侃,宿淼还觉得自己有王婆卖瓜之嫌,他一说,她反倒来劲了:“那不然她图什么?”
不是她妄自菲薄,除了相貌,她还真没有值得对方觊觎的地方。
韩勒开火,转身取油时趁势在她脸上轻吻一记,说道:“没查到她的目的,只知道这女人到处找刺绣大师,前两天还邀请了有安南刺绣第一人之称的许慧媛上门做客,不过艋子查到她小动作频频,不仅在安南招工,在广州也如此,招的还全都是年轻女工,我猜这万豪集团问题肯定不小。”
宿淼听到这里,怀疑自己理解错了:“招女工?万豪是做什么的?”
韩勒:“香港搞地产起家的,那个女人据说是万豪老总二儿子的三姨太。”
这一连串身份词把宿淼听傻眼了。
广播和电视只说香港繁荣,香港老百姓生活滋润,比内地有钱。可没告诉她香港人可以讨许多个老婆……这样看,钱赚得再多也不值得向往。
“只找女工,是贩卖人口吗?衙门……派出所不管吗?”
这跟人牙子有啥区别?
不,她还不如人牙子。人牙子向无良爹妈买人,这些被买的人知道自己即将为奴为仆,也知道最惨时会落到青楼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