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好意思看, 只用余光瞥了一眼。
“不会吧, 这都不行。”阚子璇气得翻白眼, “难怪他家那么想他结婚, 浅浅子, 我们钱骗够了就赶紧走,不能跟不行的人生活一辈子知道吗?”
“……”时浅有些无语,“你怎么说得我们俩好像骗子一样?”
阚子璇立马戏精上身,“对啊, 我们俩本来就是骗子。我为了钱才让你跟傅知寒结婚的,既然他不行,我们俩给他戴个绿帽子吧。”
时浅:?
“你本来就是个替身而已嘛,满足他几年就是了,还想待一辈子?”
跟阚子璇聊了会儿天傅知寒也没出来,时浅快要睡着了才听到响声。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虽然醒了但是眼睛睁不开,小声地问,“你为什么在里面待这么长时间?”
傅知寒眼尾的红还没淡去,他嗓音哑得要命,慵懒地抬起眼看她,似乎还有几分无语,“你觉得呢?”
时浅小声说,“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呀。”
难道是在卫生间里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行?还是说他就喜欢待在卫生间?时浅想,要是后者的话,以后跟他一起住也太难受了。
傅知寒显然不知道时浅的小脑袋里装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拿起旁边的平板,大概是有文件没看完。
时浅躺在一旁,傅知寒不睡觉她也不敢睡,生怕之后自己不清醒没经得住男□□惑。但是她没有傅知寒精神充沛,靠着靠着眼睛就有些睁不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过她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傅知寒一晚上都没再碰她。之前洗了冷水澡才勉强压下心底的念头,这会儿傅知寒自然不会引火烧身。
第二天一早,时浅醒来的时候被窝的另一端已经空了,她抬起手放在枕头上,发现床上只剩自己。
所以傅知寒比她起得还早?时浅十分震惊,资本家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当的,必须得能加班熬夜早起还精神充沛不猝死的那种。
她走出来,傅知寒正站在窗边系领带。他衬衫没有一丝褶皱,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下巴绷得很紧,整个人十分禁欲。可是只有时浅知道昨天晚上的他有多么失控和性感,眼神又有多么地色气。
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见傅知寒的眼神投过来,干巴巴地说,“早上好。”
傅知寒的脸色算不上很好,整个人还是像之前那样地冷淡,不过时浅也不介意,她理解为傅知寒是男人那脆弱的自尊心受挫,所以面对自己难免有些脸色。
时浅这么想着,难免看傅知寒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从海岛回去之后,时浅就被傅知寒要求搬到别墅。她原先租的房子还没到期,如果临时走的话房东是不退押金的。时浅就想着几千块钱能省就省,毕竟就上次为傅知寒买了礼物还花了不少钱呢。
于是时浅就想着转租给其他人,她把信息发布到网上,给她发消息看房的不少。其中有男有女,也有情侣。
傅知寒来帮她搬家的时候恰好时浅在跟一个男生介绍房子,那男孩看起来大学刚毕业,脸上还有未散的稚气。他看时浅的眼神有几分崇拜,“姐姐,我能加你的微信吗?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你。”
时浅犹豫了一下,她当然是不愿意的,有问题应该问房东,问她她不得被烦死吗?她在想如何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拒绝这个男生,傅知寒拿出手机,“你加我。”
“?”
男生一下子不敢说话,傅知寒这个人给人的压迫感太重了,他哪里敢加这个人微信,“不、不用了,我之后要是有什么事还是问房东吧。”
傅知寒收回冷淡的眼神,把手机慢慢收回来。
时浅心想多亏了傅知寒,她跟男生介绍完之后男生也很爽快,她成功地将房租合同转让给了男生。公寓里的东西都被搬到了搬家公司的货车上,时浅东西少,并没有占多少地方。
她把密码锁的密码告诉了男孩,傅知寒站在一旁,时浅突然有些纳闷,“你不忙吗?”
“还没忙到连陪你的时间都没有。”
时浅抬起眼,瞥见傅知寒戴着结婚戒指的手,他的指节过分修长,仅仅那一个部位就性感得要命。她好半晌才移开目光,心想他对自己好还不是因为这张脸。
搬到新家后,时浅迫不及待地趴在床上,“好舒服……”
要是没有傅知寒就更好了。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心声,他还真就出去处理事情了。时浅打量着房间,竟在角落里看见了一个很大的相框,里面是那张像私奔的婚纱照。
时浅没想到傅知寒居然会弄这个,难道是看着自己的照片去寄托他过去无法安放的情感?
新家十分安静,保姆和清洁工只是定时来而已。她准备简单收拾一下东西,进了衣帽间一看,发现里面挂满了一排衣服,好像全都给自己穿的。
裙子都很名媛风,绿色偏多,跟她的风格不太像,时浅有些意外傅知寒居然会挑裙子。衣服旁还有一些名牌包和鞋子,总之什么都有。
等傅知寒回来,时浅没忍住问他,“衣帽间的衣服是买给我的吗?”
傅知寒抬眼看她,“不然呢?”
衣服只有部分是他挑的,其余全都交给了表妹,毕竟傅总对女孩子的品味了解不深。他只知道时浅偏爱绿色,所以多买了一些绿色系的裙子。
时浅不知道这些,她心想傅知寒挑这些衣服的原因是因为他前女友喜欢吧,他想把她包装成他喜欢的人的样子。
这么一想,时浅苦情剧女主附身,“你喜欢我穿那些是吗?”
傅知寒敛了敛眼睑,“你穿什么都好看。”
呵,狗男人敷衍,明明就想看她穿那些衣服。她之前还看过一本替身小说,男主连跟女主上床都让她穿前任的睡衣。
她看傅知寒的眼神变得奇怪,以至于后者皱了皱眉,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时浅的脑袋里总装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傅知寒要是能理解她的脑回路才是不正常。
搬到别墅后没两天,时浅就要去出差。她要去采访加参观某个展会,在这个过程中自然没有跟傅知寒联系。
两人到底是形式婚姻多一点,就算是问候也不知道从何问候起。
傅知寒还是从时浅的朋友圈知道她动态的,她自拍的时候喜欢加一些奇奇怪怪的贴纸,比如什么小猫小狗。傅知寒多看了两眼,唇角不自觉地带了弧度。
他抬起手保存了图片,退出的时候屏幕上出现了婚礼时照片的壁纸。
公司这两天都在八卦,毕竟傅总结婚了是件大事,眼尖的都注意到他手上多了枚戒指,戴在那只手上十分好看。
“那个解嘉之前每次来的时候都一副我们老板娘的样子,态度十分地目中无人,怎么现在不来了?”
“怕来了伤心呗。”
两个员工说完立即笑着散开。
……
一场雨之后天气明显降温了,傅知寒看着窗外的雨水,似乎找到了什么借口,想了半晌给时浅打了个电话。
“喂?”她正走在路上,被风吹得有些站不住,接到电话有些意外,“傅总有什么指教?”
哎,这傅知寒想念白月光的频率有些高啊。
“降温了,注意保暖。”
男人的嗓音通过电流传了过来,时浅“嗯”了一声,“就为了这个?”
傅知寒锋利的脸庞在窗户上映出浅浅的影子,他眯眼,“怕你携带病毒回来传染给我。”
“切。”时浅十分叛逆,“那我一定就生病传染给你。”
不过她并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当她出差回来之后,才知道傅知寒也坐飞机出差去了。时浅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闻到了自由的味道。傅知寒不在,这是什么好事?她是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时浅跟傅知寒住过两天,基本处于连睡觉都不敢乱动的状态,更别说在房子里添加自己的生活痕迹。因此傅知寒走了之后,时浅自在了不少。
她舒舒服服地去家庭影院看着电影,转眼就把傅知寒忘在了九霄云外。
这天时浅和往常一样一回来先随意把bra脱掉丢在沙发上,然后表演了一个“葛优躺”,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她知道傅知寒明天才回来,所以没着急收拾东西,毕竟保姆明天会过来整理。
不过,她环顾了一眼四周,心想如果傅知寒看见她把房子霍霍成这样,估计会气得吐血吧。
差不多到了要写采访提纲的时间,时浅伸了个懒腰,去浴缸泡澡。
而在这个过程中,出差提前回来的傅知寒差点以为家里进了贼。他从来没见过这么脏乱的房间……哦,也许在时浅那里见过。傅知寒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他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刚想给时浅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手边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傅知寒把嫩黄色的东西拿过来看了一眼,耳根微微发热,脸上仍旧是正经的表情。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这应该是时浅的内衣。
第26章 昏头
而此时时浅还不知道傅知寒已经回来了, 她边泡澡边听歌,出来的时候还哼着跑调的曲子。睡裙松松垮垮地穿在她身上,半边肩膀露在外面。
她闻了闻身上味道, “这个沐浴露好香啊。”
时浅准备转个圈臭美一下,脚刚迈出了一个尴尬的步子, 就看见傅知寒坐在沙发里, 端坐着身子淡淡地打量她。
时浅吓得缩回脚, “你怎么在这?”
傅知寒似乎在回味她刚刚的动作,表情有些许的无奈, “这是我家,你觉得呢?”
“……”她的意思是, 明明说好了明天才回来,为什么时间会提前?
时浅吐吐舌头,没有多问。她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装扮, 赶紧把衣服领口扯上去,又看了眼客厅, 心道糟了。这杂乱的客厅,不知道的还以为进贼了吧?再看傅知寒那表情,明摆着对面前的场景十分不满。
她讪笑一声, 大脑飞快地运转着, “如果我说这些不是我弄的, 你会信吗?”
这回傅知寒没再说话, 但眼神清清楚楚地向她传递着自己的意思。
信就有鬼了。
时浅吐吐舌头, 抬手拨了拨蓬松的头发,“我马上收拾。”
沙发和桌子上还有她的零食和衣物,时浅背对着傅知寒弯腰整理,男人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就看见女孩白皙的腿根, 再往上看……
他耳根染了几分红晕,随即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等会儿让槐姨收拾吧。”
莫名的,他嗓音带着点哑。
“哦。”时浅转过身,突然发现自己脱下来的内衣在傅知寒身后的沙发上。她瞪圆杏眸,紧张地盯着他,心想刚刚进来的时候傅知寒不会已经看见了吧?毕竟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时浅心虚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慢慢挪到他身边,想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或者找个地方藏着。但是傅知寒没给她这个机会,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似乎不解时浅为什么绕着自己转。
既然没办法转移东西,那只能转移人了。时浅眨了眨眼,“傅知寒,你不去看看你的书房吗?”
他皱起眉头,以为时浅在书房捣了乱。本来傅知寒该起身去看的,但是想到什么并没有挪动身体,“你去换身衣服,等会儿带你去吃饭。”
按理来说,心里只知道吃的时浅应该第一时间钻进卧室换衣服,但是她没动,“好,我马上就去换衣服,你也去洗个澡吧。”
时浅亲切的语气跟平日里判若两人,傅知寒不由多看了她两眼,但是最后也没说什么,起身走向浴室。
时浅松了一口气,赶紧把内衣收起来,然后悄悄在心里抱怨傅知寒为什么要这么早回来,影响她吃喝玩乐了。
傅知寒洗完澡换了身灰蓝色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儒雅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狐狸是什么好人。时浅跟在他身后上车,悄悄在心里吐槽他。
车是周年开的,傅知寒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闭着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时浅没忍住悄悄观察他,他眼底下有一团乌青,看上去似乎没休息好。她小声吐槽,“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非要赶回来?看上去跟几天几夜没睡觉一样。”
让她多快活两天不好吗?
周年像是磕到糖的西皮粉一样露出姨母笑,“老板这肯定是为了你啊。”
“我?”
“对啊,你们俩刚结婚他就出差,肯定是怕冷落了你,所以才特意赶回来的。”周年跟傅知寒相处时间较长,对他的了解还是比较深的。
傅知寒看起来淡漠,但骨子里还是温柔的。
时浅心触动了一下,但是转而又不是很相信这番话,他们俩认识有多久,她什么时候在他心里有那么重的分量了?她想了想,处于礼貌关心了一下自己名义上的老公,“那你开慢点,让他多睡一会儿。”
车厢里安静下来,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很快时浅就后悔自己刚刚脑抽关心了资本家,因为周年笑嘻嘻地说,“刚老板娘还让我开慢点,好让你多睡一会儿呢。”
“……”
就算傅知寒是普通朋友,她也会这么关心他。但是这番话从周年嘴里说出来就有点变味了,时浅不好解释,尴尬地对上他意外的眸光。
幸好傅知寒没再说什么,但时浅没察觉到对方心情明显变好了。他没有带她去高级餐厅,而是找了一处偏僻的小众风格的餐馆。里面很安静,时浅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把饭店开到这种地方,真的会有人找到吗?
更让时浅意外的是,傅知寒居然会选择这里,他好像不太喜欢路边摊那种随便的地方。她特别小声地问,“你真的要在这里吃吗?不会像上次那样肚子疼吧?”
不是时浅对这里的食物不放心,而是她觉得傅知寒的胃娇嫩,在她的想象之中,傅知寒是只能吃高级餐厅的东西的。
很明显时浅想多了,傅知寒上次吃坏肚子是因为吃的是路边摊,他不喜欢去火锅店是因为那个地方吵闹。
偏偏她刚的话得耳尖的老板听到了,没有哪家餐馆的老板会喜欢顾客质疑他们的食品安全问题。他当即冷哼了一声,“你要是怕吃坏肚子就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