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凰(狗血)——阮阮阮烟罗
时间:2021-07-25 08:33:44

   《囚凰(狗血)》作者: 阮阮阮烟罗
  【君夺君妻|两朝皇后|强取豪夺修罗场】
  晋帝少年微时,曾被一官宦小姐所负。
  那小姐无心无情,玩厌他后,设计取他性命,转攀高枝,成为一朝皇后。
  多年后,他打下江山,褫夺她所有荣华,等着这个无情的女子,一脚踹开她无用的旧帝丈夫,向他这新帝,跪地忏悔,求再攀他这根高枝。
  他要尽情欣赏她匍匐在他脚下的卑微模样,而后将她一刀穿心,以解多年心头之恨。
  却不想,她神色清冷,脊背挺直,与她那旧帝丈夫,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原来,她并非天生负心薄幸,只是对他无情。
  心有不甘。
  这点不甘,竟比多年心头之恨,更叫人肝肠寸断,神智如狂。
  ***
  身为被新帝觊觎的前朝皇后,顾琳琅为夫君孩子,一再退忍,求新帝放过,却换来新帝穆骁,越发偏执的疯狂。
  穆骁以她丈夫的性命为要挟,逼她就范。她知道,跨过这一步,一世不能回头,迟迟无法近前时,听穆骁一再冷声威逼:“过来!”
  他残酷逼迫,如是一匹嗜血恶狼,要将她咽肉饮血,拆骨入腹,眸光却绝望苍凉,字字哑沉,像自心口发出的悲鸣,“顾琳琅,到朕的身边来!”
  彼时,她不明白他的绝望,因她自己已绝望入骨,被穆骁强取豪夺,囚在宫中,不得解脱。
  后来,她恢复记忆,明白了所有,记起曾有少年,笑着朝她伸出手道:“过来,到我身边来。”
  荏苒经年,少时的白月光,碎了一地,心头的朱砂痣,犹铭心刻骨。
  她欲抽身离去,回到她的夫君身边,却见穆骁抱着孩子,站在宫门前。
  “过来……”他绝望地看她,戚声哀求,“朕和孩子都在宫里,你,不回家吗?”
  (一个又疯又狗的强取豪夺男主,一个又疯又病的黑心莲花男二,一个又专情又心裂两半的女主。虽狗血,但情节走向并不完全遵循古早套路,不存在女主强行为谁守身如玉的情节。详细排雷见首章作话,建议看一看。)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琳琅 ┃ 配角:穆骁,颜昀 ┃ 其它:新帝旧帝,两朝皇后,强取豪夺
  一句话简介:新帝对前朝皇后强取豪夺
  立意:直面人生风雨,相信爱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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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亡国
  嘉平七年冬,绵延两百余载的楚朝,气数殆尽。
  茫茫寒雪,在楚朝最后的深夜里,吹绵扯絮般,飘覆京城,如在为一场王朝的葬礼,漫洒下无数雪白纸钱。
  葬礼的中心——死寂如海的大楚皇宫内,重重晋军,围如铁桶般,把守着南安殿。殿内囚着的,是楚朝最尊贵的一家人。今夜,他们尚留存生息,明日,或就成刀下亡魂。
  身为这家人中的妻子与母亲,年少无忧时,琳琅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楚王朝最后的皇后。当人生无常,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无暇惶惧凄叹,满心所念,只求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为她的孩子颜慕,她的夫君颜昀。
  她年轻病弱的楚帝夫君,在晋侯穆骁的大军攻占京城前,为将生的机会,留给她和阿慕,哄他们先行秘逃,说是其后再与他们汇合,实则欲留宫候敌,以己身性命,为她和阿慕,尽可能挣多逃离时间。
  但,晋军克京的速度,比颜昀预计中更快,而颜昀的病体,比她所知道的,更糟。
  离京路上,久等不来颜昀的她,在猛地醒悟夫君用意后,折返回宫。她不能留他只身赴险、携子独逃。当她抵宫时,留宫的颜昀,已旧疾复发、昏迷不醒。纵有忠仆相助,她也没能带着昏迷的颜昀,走出多远,就被晋侯手下将士擒住,而后被与忠仆分开,与夫子单独囚禁在这间宫室中,将近三个时辰。
  这三个时辰里,颜昀曾短暂地清醒过一瞬,他眸光幽微地望着她,轻叹一声“你该抛下我”后,再度在顽疾的折磨下,陷入了深重的昏迷。
  积年的病痛,虽令颜昀常年面色苍白、体温微凉,但在此之前,还从未有哪一次,令他似今夜这般,昏厥不醒,身体严冷,且还随着冬夜时间流逝,情形越来越糟。
  纵将室内所有御寒之物,覆裹在他的身上,也不能为他带来半丝暖意。他越发地虚弱体寒下去,生的气息,为凛冷暗夜,一分分残忍吞噬。
  “父皇……父皇!”
  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忧急呼唤,依然唤不醒榻上的男子后,年幼的阿慕,凄惶地仰面望她。这个素来坚强的孩子,双眸通红,滢滢泪闪,“母后……父皇他,会死吗?”
  “……不会……不会的”,琳琅轻握住儿子的小手,极力安慰他,并从这血脉密连的相牵中,暗暗汲取着勇气与力量。
  “你父皇他,会好好活着,我们阿慕,也会好好活着。”
  在决定回宫寻找颜昀时,她曾将阿慕,托给忠仆带离京城。可阿慕不肯独逃,生死要与父母一处,执意随她一同回来,最终,同她和颜昀一起,被囚困在此地。
  昔日恢宏壮丽的大楚皇宫,已是天下间最大的囚牢,她不是能够扭转败局的巾帼英雄,无力以一己之身,去承担积重难返的江山万里,一个王朝的兴与灭。在此生死危难之时,所想做的,所能做的,只是竭尽全力,去保护一个家。
  她在这世间,最为珍视的,家。
  沉重殿门,为纤弱双手,“吱呀”打开。狂风寒雪,立似刀刃,随后扑面割来。刺骨的寒冷中,琳琅眸光越看过阶下重重铁甲,直望向那为首的晋军将领,扬声清道:“陛下病重,需召太医院首席谢邈,入殿诊治。”
  奉命率兵监守此殿的将领,乃晋侯麾下裴铎。他迎声看向楚朝皇后,见飘摇廊灯映照下,她容颜胜雪,身姿纤如一束清凌月光,似风吹即散,大有柔弱堪怜之意,可气韵却清韧如竹,在这等险恶处境下,亦能保持镇定从容,不卑不亢。
  没有主公的命令,裴铎不敢擅传太医,为楚帝诊治。他对顾皇后的这句话,沉默抱剑以对时,又见顾皇后眸光雪静地望着他道:“你家主公,既未命你伤害陛下性命,陛下对你家主公来说,就是有用之人。若陛下此时有何不测,你回头复命,恐难交待。”
  漫飞的风雪中,裴铎抱剑的双臂,微紧了紧。
  楚帝颜昀,虽是楚朝的亡国之君,但与历朝历代的末帝不同,不仅不是人人喊打喊杀的昏君暴君,反还深得民心。民间甚有无稽传言,说颜昀是楚太|祖转世,天生为救楚朝而生。
  楚朝自楚太|祖建立,绵延两百余载,也曾有煌煌如日、威服四海之时,但这最后几十年,昏君、暴君频频,以致民生多艰,内忧外患不绝,于普通民众来说,就似潭底淤泥,暗黑阴冷,可谁曾想,这烂透了的淤泥,在最后时刻,竟生出了一支圣洁的莲花。
  身为清河王遗腹子的楚帝颜昀,在民众心中,就是一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他背负着颇能打动底层民众的悲悯身世,承清河王清正之风,登基以来,夙兴夜寐,勤政爱民,为重振楚朝呕心沥血,累了一身的病。故而,尽管各方势力野心勃勃,有意取楚代之,但不少普通民众,仍心向楚帝颜昀,盼其重振江山,安定天下。
  因此,这些年,不少地方势力,起兵逐鹿天下时,为了名头上的正义性,都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晋军在老侯爷起兵之初,亦是如此,后传至主公手中,也未改弦易张。
  如今,楚末的乱世烽火,在主公横扫千军的刀马下,已平定十之六七,楚朝大半江山,就在主公足下,楚帝颜昀,确实如顾皇后所言,对主公来说,是有用之人——若颜昀肯活着禅位,这江山改易穆姓,更加名正言顺。
  不止顾皇后如此想,现下知晓楚帝后被生囚此地之人,心中应都有此猜测。只是,作为奉命擒囚楚帝后的将领,裴铎心中所想,要比其他人,深上许多。
  尽管起先,在接受主公命令时,裴铎也想得较浅,在主公单独见他一人、令他此去“勿伤性命”时,自以为洞察上意地恭声从命,道此去“定不辱使命,生擒大楚皇帝”。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主公在静默片刻后,竟沉声补了一句,“勿伤……顾皇后性命。”
  言及“顾皇后”三字,主公向来冷沉自持的嗓音,似难自抑地,流露出一丝咬牙切齿的灼烈恨意。
  他那时惊怔抬首看去,却见主公如常容色冷峻、眸若寒刀,似除江山权势外,一如既往地,视天下万物为微尘草芥,半点不放在心上。
  主公语中隐约的恨意,也许真是他的错觉,但那严命勿伤顾皇后的密令,真实存在。裴铎遂忍不住猜测,也许在主公心中,擒囚楚帝后一事,重心并非世人所以为的楚帝颜昀,而是颜昀的妻子——皇后顾琳琅。
  朔风卷雪,在眼前如絮飘扯,裴铎望着顾皇后的眼神,渐渐深了。
  身处如此险境,不仅在私情上,对病夫依然情深意重、不离不弃,在理智上,亦能冷静分析局势,为己方尽可能争取生机,顾皇后确实不是一般弱质女子,此外,她还生得极美。
  虽然身上所穿,并非一朝皇后的华服霓裳,仅是之前试图逃亡时的荆钗布裙,不施粉黛,通身没有半点金玉饰物,但这份极清极简,却似清水出芙蓉,愈发彰显顾皇后之眉目如画,如月凝玉霜,如花树堆雪。
  或许正是这份有别于寻常美人的清丽姝色,使得顾皇后,成为楚帝颜昀这支白莲的唯一瑕疵。六年前,名声清白的颜昀,做了平生唯一一件有悖私德之事——他寅夜驾至臣下洞房,带走了臣子霍翊的顾姓新娘,将她迎入宫中,封为皇后。
  此事令顾皇后名声大噪,世人皆传,顾皇后定然姝色过人、举世难寻。眼前佳人艳色,佐证传言不虚,她能让洁身自好的楚帝,甘愿自污声名,也会让一向不近女色的主公,因她破例吗?
  也许主公并非不近女色,而是眼高于顶,寻常美色不入眼,只有顾皇后这等盛名在外的倾国美人,能让主公留心,特意交代一声,勿伤性命……
  可若是真的留心,为何已过去三个时辰,主公仍对这里的一切,不闻不问……
  满腹迷思,越想越乱,思索不出所以然的裴铎,见顾皇后虽仍极力保持冷静,如两军对峙般,不卑不亢地等着他的回话,但因心系病夫颜昀,眸光已难自抑地隐现出忧灼之意。
  上意难揣,他既无法判断主公是否需要活着的楚帝禅位正名,也不知主公对顾皇后究竟有无心思,不如将身系这两件不解之事的皇后顾琳琅,直接送至主公面前,径由主公裁决。
  想至此处,一直冷面不语的裴铎,终于出声:“此事末将做不得主,皇后若想召太医,随末将请示主公就是。”
  裴铎与百万晋军的主公——晋侯穆骁,正身在楚宫御书房。茫茫夜雪中,他率五六精兵,引顾皇后,绕过沉寂宫阙,来到御书房前,恭声禀报。
  但,禀报声落,殿内却迟迟没有声息,主公既不令进,也不拒见,只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漆厉地映在窗上,不动如山,又像暗夜里蛰伏着的猛兽,好似随时会冲破夜幕,亮出利爪獠牙,令人望之生畏。
  冬夜严冷,纵是体质壮健如裴铎,亦觉寒意入骨,何况弱质纤纤的顾皇后。唯一一件可御寒的外氅,被琳琅留覆在颜昀身上,她一袭衣裳单薄,在御书房外的肆虐风雪中,翻卷如蝶,眉睫乌发,皆落沾了冰寒飞雪。
  寂殿无声,而风雪越发烈了,就连见惯生死的武将裴铎,见如斯美人,在凛夜中冻到发颤,都不禁心生不忍,可那窗边乌沉的人影,心肠却似铁石铸就,毫无怜香惜玉之意,依然肃立如山。
  裴铎暗瞧顾皇后渐渐冻到发紫的唇色,心想用不了多久,她就该冻晕当场了。而琳琅,也确已快到极限了。冻得几乎没有知觉的她,完全是在凭坚韧心念,苦苦支撑。她不能倒下,为了昏迷的颜昀,为了年幼的阿慕,他们,只有她了!
  终于,在濒临支撑极限时,淡漠的嗓音,缓缓穿过凛冽风雪,挟着刀剑铿鸣的压迫感,落至她的耳边。
  “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排雷:
  1本文狗血酸爽,女主没有和谁发生过关系就要一辈子为那人守身守心的从一而终观,她的感情发展变化,只忠于她自己的心,不为任何人背贞节牌坊。
  2感情线偏三角修罗场,新帝虽男主地位稳固,戏份占主位,但旧帝男二,存在感也不弱,戏份不少。
  3这文不是一平到底的日常,中间搞来搞去的波折比较多,所以对一些不怎么看狗血折腾文的读者来说,这文可能有点虐。对女主来说,前中期,有点虐她身(单纯指被强取豪夺的榻上之事,不是刑罚缺胳膊断腿啥的),对男主来说,这文从头到尾都在虐他心,越往后,虐度越重。男女主的关系上,表面看是身为皇帝的男主,压制了女主,但其实,在感情心理层面上,是女主占了高位。作者写文有时会对女主心软,但对男性角色,基本不会手软留情,所以重度男主控、习惯看男主全身心凌驾压制女主、希望女主所有感情都只围绕男主一人、看不得男主受一点点苦的读者,估计看此文体验不会好,建议不必入。
 
 
第2章 侍奉
  大楚皇宫的御书房,琳琅在身为皇后的这六年,踏入过无数次,从没有哪一次,像今夜这般,举足艰难。
  不仅仅是因双足冻得僵硬难行,更因她肩上所担负着,是夫君与稚子的性命,因她将要面对的,是晋侯穆骁——楚末乱世所向披靡的年轻枭雄,让她原本永不言弃的夫君颜昀,第一次真正面露出绝望之色,怆然哀叹天亡大楚之人。
  虽然六年来深居禁宫不出,但琳琅有听过穆骁不少事迹,知道他是原晋侯穆霆与一歌伎的儿子,幼少之时一直流落在外,在底层磨砺长大,深知民间疾苦,为气任侠,后长到十八岁时,加入荆州晋军,在战场上立下奇功、名声初显后,与生父穆霆相认,认祖归宗。
  穆霆膝下儿子不少,且诸公子各自母族俱有一定势力,可,却无一人,能够扳倒半路认父、毫无背景的穆骁。回到穆家的他,不仅在晋侯府,迅速站稳根基,壮大势力,在战场上,亦屡立战功,赢尽人心。
  不出三年,穆骁便在决定晋军生死存亡的剑阳关之战中,凭其不世出的骑射刀法与兵法谋略,逆转战局,反败为胜,使一己之声望达到顶峰,在穆霆死后,顺利承袭晋侯之位,成为穆家真正的掌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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