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杏子吃下后,并没有出现任何不良反应,中岛敦顿时卸了口气,心中悬挂起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也许那瓶东西就是无毒无害的调料。他半信半疑地猜测道。
随后,他便旁观着太宰咬下,不再多加阻拦。
然而,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了打脸。
刹那间,有一道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事务所里,餐盘掉落在地上摔成七、八块。
太宰咽下自己亲手制作的蛋糕,还没出半分钟,就当场手舞足蹈地在事务所里晃来晃去,如同喝醉酒了一般。他的嘴角挂起灿烂到极点的笑容,显然一副失去了理智的模样。
面对这个失智的太宰,中岛敦震惊在原地。他呆滞了半晌后,才慌慌张张地将求助目光移向一旁的与谢野。
只见她把双手抱在胸前,吃瓜看戏般地欣赏着太宰那颇为滑稽的舞蹈。
“与谢野医生,不需要治疗一下太宰先生么?”中岛敦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局促。
“不。”与谢野想也没想就反驳了回去。
余光斜觑过中岛敦的不安,她才勉为其难地补充道:“这家伙生命力顽强的堪比虫子,这点毒素还弄不死他。唔……过一会,他应该就能自行恢复了。”
反而,更令她感到好奇的是杏子为什么会没事?
想到这儿,与谢野便探究地看向不远处的黑发女孩。
这个问题还只是在大脑里转了一圈,不多时,她便得到了答案。
国木田脚步匆匆地走到杏子身侧,用目光仔细地打量起她,似乎是在找出她的不适。
但是他上下认认真真地看了三遍,并没有发现女孩的异样。
可能是还没有发作,国木田想着,高度紧绷的神经依旧保持着原样。
“你还好么?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国木田说完这一连串的问题,便按耐不下心中蓬勃的怒气,瞪着一旁发疯的太宰治,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句:“这个麻烦制造机。”
听到国木田的询问,杏子放下手中的饼干,平静地回答道:“我从小就是吃各种毒药长大,所以,它对我没有任何效果。”
她解释完,瞅着国木田逐渐复杂的神色,又砸吧起嘴巴吐槽道:“就是这块蛋糕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吃了,我觉得太宰他还是需要多练练。”
放心,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资格进入厨房。
国木田无情地剥夺了太宰的权力,他那清俊的眉眼里冻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太宰终于停下他的扭动,逐渐清醒过来。
他眨巴着眼睛,对上中岛敦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下意识地伸出手推开。
“太宰先生,你终于醒了!”中岛敦抬高了声线,嗓音里带着欣喜,丝毫没有察觉到他那肉眼可见的嫌弃。
一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太宰终于从幻境中脱离了出来。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口吻颇为失落,“我还真以为自己邀请到了一位楚楚动人的小姐,陪着我一起殉情,携手前往黄泉比良坂。”
太宰的抱怨传入他的耳朵里,中岛敦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难道要大声喊一句,太宰先生你醒醒么?
回到现实,太宰宛如一条咸鱼般地颓废在沙发上,他那鸢色瞳孔就好似深不可测的黑洞,没有一丝光透出。
独自忧郁了好半响后,他难得安静地拿起长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上了一小半杯。
“太宰,这是谁送的?”杏子抱了袋零食,一屁/股坐到太宰的身边,“乱步让我来问你。”
感受着沙发下陷,太宰侧过头瞥了眼杏子,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它呀……是一位戴着漆黑帽子的小矮子叔叔给你的礼物。”
她懵懂地听着,在记忆里翻来覆去,始终没有发现拥有这个特征的人。
除了某个已经记在自己死亡名单上的人,杏子想当然的就跳过了他。
算了,反正自己也毒不死。
想通这一点后,她歪起头,无所谓地拿出一包薯片,拆开,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也不再去纠结到底是谁送的。
太宰一眼就看穿了杏子的心思,对于中也漫漫的追求之路,他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甚至还非常乐意为他施加几块小小的拦路石。
安静了片刻,他将眼眸一转,随后,吊儿郎当地伸出手臂搭在沙发上,远远看去就像是把杏子揽入怀中。
这一幕恰好落入国木田的眼中,他停下与乱步等人的聊天,气势汹汹地朝着沙发处走去。
他站在太宰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这一刻,国木田便化身为操心女儿被某个坏胚子拐走的老父亲,镜片下的双眼里充斥着浓浓警告。
太宰熟视无睹般地保持着这个暧昧姿势,瞧着这群慢慢靠近过来,准备看好戏的同伴们,他心念一动,伪装出少年才会有朝气笑容,向他们抛出了一个提议,“我们周六去游乐园吧!”
国木田蹙起眉,第一个就想反对。
“小杏子,你有没有去过游乐园?”太宰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出声。
杏子停下动作,摇了摇头,蓦然间有一缕酸涩在心底开始泛滥。她将小脸皱成一团,脑子里乱糟糟的。
冥冥之中,冒出了一道声音。它在小声说着,有人还欠着自己一个关于摩天轮的约定。
瞧见杏子反应,国木田原本的反对意见顿时动摇了。
这个周末,他都已经安排好了一系列计划。让他打破计划,答应太宰,国木田又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可是,杏子目前的状态正需要和大家多多相处。
他站在原地,满脸纠结。
乱步将双手枕于脑后,在太宰出声的瞬间,他便明白了太宰打的小九九。
想到帽子先生送给自己的零食,他便持着好事做到底的态度,开口赞同了太宰的提议。
紧接着,直美抱着谷崎的胳膊,兴奋地喊道:“我也想和哥哥一起坐过山车。”
敦在问完镜花的想法后,也站到了太宰的一边。
不多时,除了国木田,其他人全部都同意了这个提议。
顶着同伴们的目光,国木田深吸了一口气,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聚餐结束后,太宰孤身站在天台上,夜晚的凉风将他的黑发吹得愈发凌乱。他拿出手机,按下了通讯录里备注为“蛞蝓”的号码。
————
当天夜里,杏子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几句含糊不清的呓语。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在做梦。
空气如刀子般凌厉地刮在脸颊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正在高速坠落。
下面的土地上盘踞着连绵的垃圾山,这是儿时记忆里的场景。突然间,她觉得有一丝异样,自己的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有着温度、心跳的人形小家伙。
但是任凭杏子怎么辨别,却依然无法从这团白雾中看清它的长相。
心脏里陡然涌出一股子莫名情绪,就像是丢了很久的心爱之物终于被找到时的欢喜、满足,她无端想要落泪。
杏子猛地睁开眼,梦醒了。她坐起身,薄被伴随着她的动作逐渐下滑。
还未清醒的大脑里凭空出现了一个疑问。
它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ooc属于我,有私设,不要深究。
这章本来应该是昨天更新的,但是码到了2000字,咕咕精就睡着了,今天吃完泡面就开始补上OWO
今天5.5,希望大家能多多关注一下yw事件,网文不应该被zb操控。
解开记忆是要一步一步慢慢来,杏子总会拔出念钉的。
太宰:我自己毒自己。人间失智,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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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港黑大佬带我奔现了——初穂遥遥
文案:
被小林一家拖入动作游戏大坑的灯鞠,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当她入了公会,与线上小伙伴摩擦出感情后,亲伯父让她同对立组织携手查案。
#捂住的马甲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了#
港黑某员工:(小声哔哔)联机时的中也先生太双标了,我受不了了……
所有的事件,始于一个游戏ーー[MH狩猎者]
在不靠谱前辈的怂恿下,灯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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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之后的三天内, 杏子每晚都能梦到一个被白雾笼罩的小小身影。
她旁观着自己与他的关系从陌生到熟稔, 最后停在了第一次爆发争吵。
这些梦境太过于真实, 如同电视剧一般, 有头有尾,完全找不到一处可以戳穿它虚假的端倪。
就连前晚刚出场的飞坦, 也的确是自己儿时的“抚养人”。
一时间, 杏子莫名产生了种错觉。
或许, 自己真的认识过这么个小家伙?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蹦出,还没怎么展现存在感,就被无情地掐死。
怎么可能?
杏子好笑地摇了下头, 她翻遍记忆, 根本就没有找到他的存在。
心中对于梦境里的发展愈发好奇,就像是追剧一样, 她开始猜测起后续。
杏子一边想着, 一边用左手拄着下巴,另一只手则百般无聊地转起笔。细长的水笔旋转跳跃在她的指间, 渐渐变换成一片虚影。
讲台上,面临中年秃顶危机的男老师正激情澎湃地向外喷吐着唾沫星子, 黑板上爬满了龙飞凤舞的白色粉笔字。
而底下前排的少年少女们将背死死地贴在后桌上,一个个脸色发绿,恨不得将脑袋藏到桌子下。
余光瞥到了这一幕,杏子的思绪顿时歪了方向,黑色/猫眼里浮现了几分庆幸。
这节数学课太过于简单、枯燥, 杏子只粗粗扫过课本上的几个重点公式,便理解了题目中的小窍门。
她抬眸扫了眼黑板上留给思考的难题,大脑瞬间得出了答案,连草稿都不需要。
随后,目光懒散地在教室里转了一圈,瞧着周围埋头匆匆计算的同班同学们,她颇为无趣地撇了下嘴角,再次低垂下眼眸,心中冒出来一个想法。
算了,还不如修炼念呢。
想到这儿,她便有意识地操控起气,让它规律地运转全身。
紧接着,空气中开始浮现出一根隐隐约约的念线。它将一头系在女孩的尾指,打了个漂亮蝴蝶结,而另一头则穿过玻璃窗,向着远方无限延伸。
“啪”的一声,水笔以一个完美的弧度结束了自己的表演,轻轻地掉落在桌上。
杏子稍稍睁大猫眼,仔细地打量起右手上再次出现的念线。比起最开始若隐若现的状态,它变得凝实多了,甚至连颜色也加深了不少。
发现它的改变后,她思索片刻,便做出了决定。她沉下心神,试图去感知念线的另一端。
结果依旧是失败。
就像是被迷雾笼罩住了一般,杏子根本就无法探究到那一头的具体位置,更别说它到底绑了谁。
她闷闷地吐出郁结的浊气,侧头顺着念线延伸的方向望去。
目光掠过操场,砖红色的校墙,冷清的商铺,最后如同飞鸟般地从天空滑过,落于远方安静耸立的五幢漆黑大楼。
它盘踞在横滨最好的地段,就好似一头匍匐酣睡的恶兽,无声地震慑着任何直视它的人。
目睹了这一幕,杏子眸光微顿,心中无端涌起了几分好奇。
“你是在看那里么?”耳边骤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少年音。
原来在她出神眺望的时候,下课铃便已经响过了。
杏子转而将注意力移到了出声处,很快便对上了前桌的灼灼目光,里面的好奇、探究不加掩饰,直晃晃地袒露了出来。
唔……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忘了。
就算发现自己忘记了前桌的名字,杏子也不尴尬。她挑起眉,指着那一排的黑色高楼问道:“嗯?你是指它们?”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你是刚来横滨吗?”他卡壳了半天后,讷讷地开口。
从他那一闪而过的神色中,杏子敏感地捕捉到了某种情绪,类似于小动物面对天敌时不自觉会露出的畏惧。
对此,她更加好奇了。
难道这五个长得差不多的建筑还是某个不可明说的存在?
想到这儿,她嘴角扬起笑容,主动挑起话题,“我来这里还没到一个礼拜。你能跟我说说么?”
切原赤也屈指挠了挠脸颊,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开始和新同学解释。
冗长的安静后,他在心中组织了下语句,随后,用手半遮住嘴巴,将脑袋凑到杏子耳边,神神秘秘地开口:“那里是港口黑手党的老巢。”
“哦,”杏子随口应道,“然后呢?”
切原赤也听到她如此平静的语气,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地再重复了一遍,“黑手党哎,你明白黑手党的意思么?里面的人都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杏子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改变,看上去就好像是听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组织名字。
“你……难道不害怕?”切原赤也挑高了声线,黑色卷毛在阳光中,乍一眼看去,如同一团炸开的海带。
杏子眨巴着眼睛,反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害怕。”
切原赤也顿时被噎了一口气。
他缓了好半晌,男子气概不允许他表现得比女孩子还要逊。
因此,他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强撑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为之前的怂找了个借口,“其实我也不怕,刚刚就是衬托气氛。”
杏子轻轻松松地就看穿了他的色厉内荏,但她并没有戳破,目光反而被那头蓬松的黑发吸引。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小奇手感极佳的银发,放在桌面上的右手开始蠢蠢欲动。
想摸,超级想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