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还没复活的柱间,这世界上目前没有人值得他认真一战。
而桥桥和炭治郎躲过了木龙的攻击,但没有头的恨鬼却依旧可以跑动。
桥桥将玻璃瓶交给炭治郎,“这个你先拿着,我有一个想法想要尝试一下,如果半天狗的本体出现了,你要快点抓住他!”
与鬼舞辻无惨对战的时候,她无法让无惨的变异消失,因为无惨的变异更像是变成了一种永恒的能量。
换句话说,无惨是能量本身,除非桥桥吸收掉所有的能量,否则无法阻止无惨使用血鬼术。
而半天狗却是藉由无惨的血液获得能量,这种情况她应该可以像压制忍者的查克拉一样,让半天狗的血鬼术无效化。
炭治郎郑重的点头,“明白!”
桥桥快速靠近踉跄行走的恨鬼,在手掌触摸到恨鬼的肩膀的刹那,恨鬼的身体就好像冰雪遇到热水一样快速消融,半天狗的本体怯鬼就躲藏在恨鬼的身体里。
在怯鬼出现的刹那,炭治郎将玻璃瓶倒扣,一下将怯鬼困在里面,桥桥也在同一时间抓住玻璃瓶,足以压制一切能量的能力刹那间爆发。
顷刻间,斑的木遁困住的憎珀天嘶吼着化为尘埃,消失不见,只有一只被装在瓶子里的小小怯鬼,以及藤屋满园的狼藉才能证明刚刚声势浩大的战斗。
“我们现在回蝶屋!”桥桥握着玻璃瓶丝毫不敢放松,“先告诉藤原夫人已经没事了,我们就出发!”
“等一下!”炭治郎突然想到什么,“狯岳先生……狯岳他背叛了。藤屋的紫藤花树是他烧掉的。”炭治郎攒紧拳头,“我们先去把他抓起来!”
虽然上弦并不怕紫藤花,但却依旧厌恶,如果不是狯岳烧了紫藤花树,上弦四没有那么容易进到藤屋中来,甚至以上弦四胆小怯懦的性格,根本就不会袭击藤屋。
而他知道狯岳背叛的时候,情况太紧急——桥桥在没有日轮刀的情况下,独自面对上弦四,他急于为桥桥送去日轮刀,也急于与桥桥并肩作战,只是用头槌将狯岳撞晕之后,就放任他躺在那里,并没有将他束缚住。
桥桥震惊的看着炭治郎,“他……他不是雷之呼吸的传人吗?”
炭治郎沉默,他也无法理解狯岳的作为,同为雷呼的传人,善逸哪怕再害怕,也依旧战斗着——哪怕不那么英勇,哪怕他怕死怕到会痛哭流涕。
炭治郎也为善逸和他的师父桑岛先生担心。
作为水呼一脉,他的妹妹变成鬼,鳞泷先生和富冈先生都为他担保,如果妹妹伤人,他们会切腹谢罪。
而狯岳作为雷呼一脉的传人,桑岛先生必定会为他的背叛承担责任。
视桑岛先生为亲人的善逸定然无法承受那样的打击。
可是当他们到达狯岳倒下的房间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在他们战斗的过程中,狯岳逃跑了。
“我去给主公大人写信!”炭治郎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第一时间做出决断,他不能让狯岳伤害更多的鬼杀队队员。
对于炭治郎的决定,桥桥和斑都没有反对,但是看着炭治郎苦恼的样子,斑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雷之呼吸一脉擅长速度,大概只有雷之呼吸的人才能抓住狯岳了。”
斑一说完,炭治郎眼睛一亮,对斑鞠了一躬,近乎九十度,“非常感谢您的提醒!”
如果鸣柱桑岛先生或者善逸能抓住狯岳,那么就是对雷之呼吸的洗涤,两个人或许可以免除罪责!
第四十章
虽然一行人想快速回到蝶屋将半天狗交给蝴蝶忍和扉间, 但桥桥和炭治郎都在之前和半天狗的战斗中受了伤,祢豆子也因为消耗能量而沉睡。
藤屋主人藤原夫人留他们再次过夜,同时也找来医生为他们治疗。
当晚炭治郎的鎹鸦飞往鬼杀队总部,将炭治郎的信送往产屋敷耀哉处,炭治郎相信这位主公一定能妥善的处理好雷之呼吸一脉的事情。
同鎹鸦一起出发的还有一直条纹橘猫——茶茶丸,这只属于珠世夫人的猫, 带着上弦四的血液还有一封信一同送到了珠世夫人面前。
藤屋的房间随着和半天狗的战斗,损毁了大半,这导致他们必须和别人合住。
炭治郎被安排到和斑一个房间,而桥桥则和藤原夫人还有祢豆子居住在斑和炭治郎隔壁的房间,半天狗因为需要桥桥的能力封印,所以也放在了桥桥的房间里。
还绑着绷带的炭治郎铺好床铺,将祢豆子的箱子也放好, 就要躺下睡觉了,可是他却看到穿着睡衣的斑,靠在墙上,双手环在胸前, 双目微阖,似乎已经睡着了。
但炭治郎却知道斑没有睡着。
“宇智波先生?”炭治郎试探的叫着斑, “您不休息吗?”
“你休息吧!”斑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炭治郎,“我负责守夜。”
闻言,炭治郎立刻端正神色,“是因为半天狗吗?请您休息, 我来守夜!”
毕竟他才是鬼杀队的成员,虽然宇智波先生很强,但鬼杀队的职责就是灭杀恶鬼!看守恶鬼的职责自然要来他负责!
斑不愿意理会炭治郎,再度阖眼假寐,“不需要,伤员去休息,肋骨断掉的家伙没资格守夜。”
“请让我来守夜!”炭治郎端正的跪坐在垫子上,超大声的强调。
斑不理炭治郎,炭治郎又重复了一次。“请让我守夜,您去休息!”
斑骤然睁眼,三勾玉的写轮眼透着血腥,阴沉的表情足以吓哭小孩儿,“我说了,不用。”
炭治郎依旧抿着唇,漂亮的暗红色眼睛仿佛化为了豆豆眼,却依旧坚定的看着斑。
斑:“……”
这个小子怎么那么犟!
最终,斑无奈拽起铺好的被子,“休息!”
“是!”炭治郎眨眨眼,立刻回答。
不多时,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而因为旁边多了一个陌生人,而完全睡不着的斑,躺在床铺上望着天花板,默默怀疑他最近是不是和小孩儿在一起呆多了。
为什么拿出最凶的表情都没有人怕他了呢?
而就在斑自我怀疑的时候,炭治郎的方向传来呢喃的呓语,“宇智波先生身上有温柔的气味,怪不得桥桥喜欢和您在一起呢!”
斑瞥了一眼炭治郎,看到他只是恰好说梦话的时候,微微皱眉——
桥桥……
喜欢和他在一起吗?
另一边的房间,桥桥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茧,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藤原夫人不疾不徐的将灯火熄灭。
温柔的橘色光芒消失后,室内只留下清冷的月光。
桥桥瞪大眼睛看着藤原夫人摸索着走到被子旁边,掀起被子躺了下去,才开口,“夫人,您……”
“不用担心。”藤原夫人知道桥桥想说什么,便打断了她的话,“毕竟紫藤花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毁坏的啊!”
藤原夫人没有正面回答桥桥的话,但桥桥知道下次如果面对这种情况,这位夫人依旧会采用同样的措施。
藤原夫人转移了话题,用带着些许揶揄的语气,向桥桥询问,“今天来的那位斑大人,是桥桥喜欢的人吗?”
桥桥看着藤原夫人,眨了眨眼睛,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啊!我喜欢他!”
之前她或许没意识到,但是在和半天狗的战斗中,斑出现在她的身后,似乎是她坚实的后盾,那一瞬间,她就明白自己对斑的感情了。
藤原夫人听到桥桥直爽的回答,微微愣神,然后轻笑,“我以为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一般不会那么直接的承认喜欢一个人呢!”
“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虽然这么说着,但桥桥的脸颊还是有些发热,“斑那个人啊!只要能看到他的温柔,就很难抵挡的。”
桥桥顿了一下,“不过现在不是表白的好时机。”
她希望能在家人的祝福中,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家人中,当然也包括她的大哥——千手柱间。
她在知道泉奈复活原理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要和世界意识商量一下,下个世界争取把他们送回忍者的世界,但当初银魂已经陷入沉睡,没法将他们定点传送了,现在只能麻烦鬼灭了。
如果世界意识·鬼灭不同意将她们送回去,那她就不要脸一把,拼命和社恐的鬼灭说话!
回到忍者世界之后,她可以和六道仙人商量,把属于她大哥的身体和灵魂交给她。
无论复活大哥需要多少能量,她都会竭尽全力去积攒。
不知其中关窍的藤原夫人轻笑,“相互喜欢的话,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表白的好时机呢!斑大人看你的眼神都非常温柔啊!”
“是……是这样吗?”桥桥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觉得脸颊的温度又提高了。
藤原夫人像是想到了美好的过往,眉眼弯弯的温柔的看着桥桥,“我和我的丈夫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都喜欢着彼此,但我们都希望做出一些成绩来,再向对方表白,可是,现在想想,我们真的耽误了很多美好的时光。”
藤原夫人叹息似的呢喃,“如果再早一点的话,留给我的回忆会更多吧!所以,桥桥,要是彼此喜欢的话,不要耽误啊!”
没等桥桥回答,藤原夫人就伸出手,揉了揉不远处桥桥的头发,又将手缩回了被子,“早点休息吧!明天你们还要返程。”
“晚安。”
第二天一早,桥桥他们一行人就踏上了归途,这一次有斑的保驾护航,桥桥和炭治郎两个伤员不必出手,鬼的脑袋就已经落地了。
但是路途上,桥桥却总是在偷偷的看斑,然后陷入沉思。
到了斑这个级别,对别人的眼神和方位总是十分敏感,但每次斑回过头看桥桥的时候,桥桥总是立马把脑袋转向另外一个方向。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新搬家的蝶屋——因为上一次产屋敷宅邸也暴露了位置,所以,产屋敷一家也在蝶屋暂居。
桥桥将半天狗交给了扉间,但接下来的日子,桥桥不能在出去了。
只要她一离开,半天狗就会创造出不同的□□,攻击他们。
而就在这段时间,产屋敷耀哉收到了珠世夫人的来信。
九柱再一次集合,产屋敷耀哉的诅咒已经蔓延了大半张脸,需要天音夫人搀扶才能行走。
但他面对九柱依旧尽力挺直身子,温柔又妥帖的照顾着每一个人的情绪。
耀哉看着九柱再一次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欣慰的笑着,“很高兴能再一次见到你们,没有一人缺席。”
九柱半跪着低着头,不死川实弥恭敬的说道,“也希望您安康。”
“这次会议除了交换必要的情报,我希望能和大家说三件事情。”产屋敷耀哉已经看不见了,但他无神的眼神依旧温柔,“第一件事是反向追踪无惨的事情已经有所进展。请让小忍来说吧!”
“是,主公大人。”蝴蝶忍将几个血瓶交给其他柱,水平放置的血瓶里面的血液十分不科学的涌向瓶子一端,无论瓶子怎么放置,所有的血液都是涌向一个方向。
蝴蝶忍干净利落的省去眼前这些柱听不懂的原理,“这里面装着从上弦四身上提炼的血液,我和扉间先生在里面加了其他物质和能量,它所涌向的方向就是无惨所在的大致方向,但并不是那么准确。”
蝴蝶忍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她手里的瓶子的血液就涌向了和其他柱手中的血液瓶截然不同的方向。
“因为其他上弦鬼也拥有无惨的血液,所以他们的存在也会影响血瓶的判断。”
“这就是无惨或者上弦的追踪器啊!”不死川实弥兴奋的说道,至今为止他都没碰到过上弦,作为立志杀鬼的柱,这个东西简直正合他意!
蝴蝶忍面带微笑的瞥了一眼打断她解说的实弥,实弥面无表情的放下血瓶,认真听讲。
“如果能获得更多上弦的血液,扉间先生说或许能让追踪变得更加准确。”蝴蝶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无惨在最近一段时间不会再出现,但上弦鬼不同,我们可以通过血瓶追踪上弦,猎杀他们,获得血液,最终找到鬼舞辻无惨!”
“明白!”其他柱们异口同声,对他们来说,斩杀鬼是使命,若是能有用他们万次不辞!
“第二件事情,你们或许会质疑或疑惑,但请耐心的听我说完。”产屋敷耀哉在九柱讨论之后,便徐徐开口,“我邀请了珠世夫人来蝶屋一起进行研究。”
“珠世夫人是一位摆脱了无惨控制的鬼,她在恢复神智之后,就不再吃人,只以少量的血液为生,她立志杀掉无惨。”产屋敷耀哉顿了一下,“她已经研制出击中针对无惨的药物了,现在正在研究将鬼变为人类的方法。”
暴躁的实弥刚想说些什么,但想到了能抗拒他血液的祢豆子,顿时把话咽了下去。
悲鸣屿行冥作为九柱中最年长的人,双手合十,向耀哉说道,“我们要确认她无害,才能允许她进入蝶屋。”
祢豆子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看法,这段时间祢豆子的确是在和炭治郎并肩作战,帮助人类。
他们也开始接受那些能克制自己欲望、不会吃人的鬼。
产屋敷耀哉对悲鸣屿行冥的话表示同意,之前珠世夫人给他的信中已经说明了她和愈史郎愿意接受考验——只要能杀死无惨,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第三件事情,在追逐上弦之前,我希望各位能对鬼杀队的队士进行九柱集训,希望那些孩子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能尽量活下来。”
“乐意至极!”
在九柱和耀哉开会的期间,蝶屋变得空荡荡的,蝶屋的三小只悄悄跑过来找桥桥,小声说道,“桥桥,斑大人在院子里!周围没有人!”
“这样啊!”桥桥深吸一口气,然后又萎了下去,“我……我再等等。”
虽然嘴上说要表白的时候,说的很勇敢,但是要实践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