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挥起团扇,想要冲向桥桥的方向,可是下一秒就被地雷亚的蛛丝拽住了锁镰和团扇。
地雷亚手握蛛丝,阻碍了斑前进的脚步,“两个小孩儿打闹而已,大人插手可不好。”
另一边,听到斑的喊声,桥桥后空翻拉开和月咏的距离,下一秒,数十枚苦无从天而降,钉在桥桥原来的位置。
在苦无落下之后,桥桥停止了自己的躲避,半跪在地上,和月咏对视,指缝间同样出现了苦无。
下一瞬,双方同时掷出苦无,两个女孩儿的苦无叮叮当当的撞在一起,悉数掉在地上,但桥桥后至的苦无却击中了自己的一枚苦无,被击中的苦无诡异的改变了路线,绕过所有的阻碍直奔月咏。
这枚苦无逼着月咏向后躲避。
桥桥矮下身,举拳直奔月咏,却在即将集中月咏的刹那硬生生的偏移几分,拳风擦过月咏的脸颊,留下一道划痕,有力的拳头却打在月咏身后的墙壁上。
墙壁上顿时出现龟裂的蛛网纹,桥桥的拳头深深陷入墙壁,和月咏四目相对。
面无表情的月咏顿时瞪大眼睛,诧异的看着桥桥——刚刚桥桥那一拳是可以直接将她杀掉的。
“还是个小孩子呢!”桥桥伸手揉揉月咏柔软的头发,咧出灿烂的笑容,“知道五百一十二加三百五十九是多少吗?”
“不……不知道。”被这个问题弄懵的月咏不知所措的看着桥桥,被桥桥颇有感染力的笑容弄得脸颊微微泛红。
桥桥却叹息,“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啊!应该去读书的!”
就在这时,高高在上的地雷亚突然攻向桥桥,凶残的带着一往无悔的气势。
在一旁的斑也不是吃素的,地雷亚一动,斑就拦在了他前进的路线上,然后报复性的将地雷亚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两个小孩儿打闹而已,大人插手可不好。”
他一直没开写轮眼,但从各个桥桥和月咏交手的情况来看,月咏身上也没有查克拉。
既然如此,他就不必担心桥桥了。
千手家的身体素质强悍,那一身怪力简直是肉搏的利器。
斑转动锁镰,尖锐的刀锋割断蛛丝,斑用力一甩,地雷亚利用月咏的苦无编织的蛛网被斑全部碾碎。
锁镰挡住地雷亚攻向他的苦无,斑甚至没有使用写轮眼就将地雷亚逼得节节败退。
几个回合下来,地雷亚就挡不住斑的攻势,处于下风。
就在斑的锁镰即将收割地雷亚的性命时,原本被桥桥困住的月咏突然撞向桥桥抵在她颈上的苦无,桥桥一惊,下意识的缩回手。
月咏一边向天空投掷了一枚信号弹,一边手执苦无,直奔斑的背后,斑敏感的感受到月咏的袭击,在他要反身攻击的时候,桥桥就先一步揪住了月咏的衣领。
但月咏不惜以自伤的方式甩开桥桥牵制的方式起了作用,地雷亚用这小小的空隙脱离了斑的攻击范围。
被桥桥抓住的月咏喊道,“师父!离开这!”
月咏的信号弹在天空中炸开绚丽的花。
斑抬头看看信号弹,又看了看桥桥。
虽然他能游刃有余的以一敌百,对方人数很多的话,但他不一定能保证桥桥完好无损。
曾经他显得无所顾忌,无非是因为孤身一人,不需要保护任何人而已。
泉奈的亡故让他在保护别人这方面显得格外小心谨慎。
所以斑顺手拎起月咏和桥桥,微微侧头对重伤的地雷亚说道,“告诉那位夜王凤仙,宇智波斑不日将前往拜会,在那之前可不要死了。你的徒弟我带走了,过两天会让她带我们去吉原。”
说完,斑就带着桥桥和月咏离开了。
当月咏跟着斑和桥桥站在斑斑幼儿园门口,看着牌子上“斑斑幼儿园”五个字,月咏看看桥桥又看看斑,非常认真的问道,“强者都要这么有童心吗?”
斑嫌弃的撇撇嘴,哼了一声,“不是我起的名字。走了,小鬼。”
月咏和桥桥跟着斑走进了幼儿园,登势已经准备好晚饭了。
看到月咏的时候,登势愣了一下,笑眯眯的问道,“这是在哪里捡来的脏小孩儿啊?”
“路上遇到的流浪猫。”斑洗干净手,坐在桌子旁边,拿起登势准备的寿司咬了一口,“下次再多放一点糖。”
“吃太多糖会早衰的,斑大人。”登势笑眯眯的拒绝,“您都出现眼袋了。”
“……”斑沉默两秒,沉声反驳,“是卧蚕。”
“是这样啊!”登势笑眯眯的点头,“您的卧蚕都快到下巴了呢!”
斑:“……”
这个世界的人不正常!
比柱间还不正常!
偏偏这个时候桥桥还在旁边煞有介事的点头,斑看着这样的桥桥总觉得她学习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技能。
斑面无表情的又拿了一个豆皮寿司,看着说说笑笑的人,没有生气,甚至连嘴角勾起了笑容——这样围在桌子旁边和人说笑是很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
“登势姐姐!”桥桥举着自己的小碗,“请给我再加点芥末!”
“辣的东西也不可以!”登势强势的拒绝,“上次是谁吃了辣火锅之后,在厕所蹲了半个小时之后,喊再也不吃辣的了?”
桥桥:“……”
为什么这种事情都要拿出来?
月咏看着两个实力强大的人,被一个柔弱的女性威胁,再次在自己心里的小本本上记录下来——
成为强者也要害怕掌勺的大人!
登势带着月咏去洗干净双手,把她按在桌子旁边,在她的碗里放上几块儿豆皮寿司,“是酸甜的味道哦!小女孩儿应该会喜欢这个味道吧?”
斑握着豆皮寿司的手顿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放在嘴里。
“不是小女孩儿!”月咏摸摸自己脸上的伤疤,认真的反驳,“我已经舍弃女人的身份了!我会变成强者,保护吉原,保护日轮!”
“舍弃女人的身份就能成为强者?”斑不屑的哼了一声,“把身份当成负担的人永远也成不了强者。”
月咏愤怒的瞪着斑,斑的一句话就完全否定了她所有的付出。
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想起他还在宇智波一族时,战场上一些女孩儿用写轮眼蹂·躏敌人的画面,“我们家的女孩儿在家里时可以去做喜欢的事情,战场上她们也可以凶悍无比。”
“没有什么女人一定弱小的定论,存在的不过是人和人的个体差异而已,努力、天分、领悟力,这些才是决定强弱的关键。”
“所谓舍弃女人的身份,不过是你的自卑而已。”斑看着月咏,话语中带着几分教导,“通过性别去评价一个人未免太狭隘了。”
桥桥有些惊讶的看着斑,没想到这番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但转念一想,她和斑接触的这段时间,斑的确一直是这么做的。
除了要求她训练拥有自保能力的时候格外严厉,平时的时候,无论她想做什么,是喜欢漂亮衣服、还是喜欢打电动——这两样东西都被贴上了女性或者男性喜欢的标签——他都不反对,反而尽力为她提供优越的生活。
这么一想,斑还真像照顾女儿的老父亲呢!
但这个家没有妈妈,所以斑是又当爹又当妈?
斑对月咏说完,就把一脸迷茫的月咏交给登势,让她去把因为战斗而脏兮兮的小孩儿洗干净,转头就看向因为发散脑洞而发呆的桥桥。
斑攒起眉,“今天晚上训练,已经落败的小孩儿,你都无法控制住!”
斑的话语刺激的桥桥一个机灵,脱口而出,“是!炸子爸爸!”
斑:“……”
第十章
另一边,带着月咏洗澡的登势,温柔的将脏兮兮的月咏洗干净,因为没有她这么大孩子的衣服,登势找了一件自己的和服,折好袖子和裙摆,给月咏换上。
月咏任由登势给她换好衣服,偷偷看登势,却在登势笑眯眯的看向她的时候,红着脸抿着嘴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气鼓鼓的样子。
“太别扭的孩子可不讨喜欢啊!”登势戳了戳月咏因为装作生气而鼓起的脸颊,小孩儿的脸颊滑滑嫩嫩的,特别软。
月咏装作没听见,没有理登势。
登势也没在意,将一块儿干毛巾扣在月咏的头上,仔细的擦干,之后又帮月咏铺好了被子。
“一会儿我去向桥桥要根发绳,明天帮你绑头发。”
可是就在登势转身要熄灯,离开卧室的时候,月咏拉住了她的衣摆,“你们不要去吉原好不好?”
“嗯?”不知道斑和桥桥在外面干了什么的登势不解的歪歪头。
月咏看到她不理解的样子,顿时着急了,“你们打不过夜王的!连我师父都打不赢他!会死的!”
“吉原……”登势的瞳孔收缩,又很快恢复常态,“小孩子啊!别想那么多,会长不高的。早点睡吧!”
说完,登势就熄灭灯火,急匆匆的离开月咏的房间,去找了斑和桥桥。
斑和桥桥已经开始了训练,斑的防守显得游刃有余,但是桥桥却已经拼劲全力,斑还有时间指导桥桥进攻的方式。
等到桥桥筋疲力尽的仰面躺在地上的时候,天际已经泛白,完好无损的院子被桥桥的怪力捶的坑坑洼洼,负责防守的斑却一点事都没有。
登势看着两个人这样的状态,恍惚间竟然觉得他们去对战夜王也不一定会输。
“是要说吉原的事情吗?”斑将桥桥从地上捡起来,放到回廊的软垫上,免得她着凉。
“吉原是地面上的法律无法约束,拥有法外治权的地方。能做到这一点全是靠夜王凤仙的缘故。他是吉原桃源乡的主人,拥有整个吉原的最高统治者。”登势轻叹,“很多人都说,被他盯上的人无法再次仰望太阳。”
斑挑挑眉,看着天际,天空将亮的时候月亮和太阳遥相辉映,“把自己关在黑暗里的人没资格说见到太阳。宇智波斑和千手桥不可能一直生活在别人的阴影里。”
登势沉默几秒,绽开笑容,“那么祝斑大人武运昌隆。”
说完,登势就去准备早餐了,在准备早餐的过程中,还不忘给桥桥送来一壶牛奶。
短暂的恢复后,桥桥也有力气坐起来了,而月咏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桥桥对她招招手,月咏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后,桥桥拿起一个空杯子给月咏倒了一杯牛奶。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月咏捧着温热的牛奶,握紧杯子,小声问道。
月咏在吉原自卫队百华之时见惯了被抓的俘虏,她清楚的知道俘虏的待遇。
她以为她被敌人抓住的待遇也是这样。
但他们给她好吃的东西,又给她讲道理,还给她准备了舒适的环境。
“大概是看到脏兮兮的流浪猫也会忍不住揉一揉吧!”桥桥懒洋洋的靠在回廊的柱子上,漫不经心的回答,嘴巴上还带着一圈奶胡子。
桥桥偷偷看了一眼斑,确认他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斑斑虽然看上去凶巴巴的,但他可是把他最喜欢的豆皮寿司都让给你了。所以……”
桥桥注视着月咏的双眼,“有什么请求可以告诉大人哦!”
昨天斑将月咏带回来,桥桥就知道斑其实是想帮这个孩子的。
这孩子的师父带着旁人一眼就能看穿的扭曲。
偏偏她却追逐着师父的背影。
月咏张张嘴,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眼泪顺着下颚滴落在地上,她发过誓,舍弃女人的身份,要保护日轮。
但她终究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无能为力的痛苦时时缠绕着她,心底期待着拥有可以依赖的大人,帮助她担负过于沉重的锁链。
师父虽然一直保护着她,但却不会完成她真正的心愿。
所以……
她可以依赖眼前的两个人吗?
“我……”月咏哽咽着大喊,“我想保护日轮,她那样如太阳一般耀眼的人不应该被关在囚笼里!太阳应该自由的照耀大地!我想带她离开吉原,带她去看真正的太阳!”
月咏跪在地上,额头贴地“拜托了!请帮我!”
桥桥看了一眼斜靠在廊柱上的斑——那个家伙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却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那么这就算委托了!”桥桥摸了摸月咏头发,又戳了戳她的脸蛋,“戳这下是委托费!去洗洗脸!女孩子肿着眼睛可不好看!”
在月咏离开后,斑就坐在了桥桥的对面,桥桥望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疑问,这个疑问肯定和他想要帮助月咏的原因有关。
“你昨天说,像月咏那么大的孩子应该在读书。”斑目光灼灼的望着桥桥,“但在你出生的时候,忍界就已经战争肆虐,五岁的孩子就已经拿起了武器,七岁已经是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了。”
就连柱间的两个弟弟、桥桥的两个哥哥也在战争中夭亡。
哪怕桥桥不曾上过战场,也不可能不知道忍界的情况。
所以,桥桥怎么会有七岁的孩子应该读书这样的想法呢?
结合他们来到异世界的经历,斑觉得是因为桥桥看过其他世界的样子。
那个世界或许和忍界不同,也和这个世界不同。
那个世界是和平安宁的。
七岁可以被称为孩子,也可以安稳的坐在学堂里。
那样美好的世界,他也想看看。
昨天听到桥桥简短却美好的话语,他才发现他对和平的追求从未停止,只不过无限月读失败之后,寻找不到实现和平的道路的他有些迷茫而已。
但现在,知道真的存在那样一个和平盛世,他又燃起了希望。
——等泉奈复活之后,他就能给弟弟完美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