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婚生依赖——福禄丸子
时间:2021-07-27 09:40:19

  “我有什么事?”
  “算了,没事。”
  她却较真起来,推开他道:“到底什么事?”
  他低头看了她好一会儿:“你是不是还缺钱?”
  元熙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这样的结论:“我要说是呢,你是不是又打算给我打笔巨款?”
  “你缺多少钱,可以跟我说。你有什么想做的事,也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
  赵元熙有些纳罕,她从不知道聂尧臣居然这么喜欢小孩,为了哄她生个孩子维持两人之间的关系,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我现在倒不缺钱,你想给的话,可以先替我存着,等将来孩子出生了,以孩子的名义给他,就当他的养育基金。”
  说白了,就算他们真有孩子出生,也不过是个私生子,早早为他存笔钱,是对抗风险最有效的手段,以免将来父亲缺位,母子生计艰难。
  “你放心,孩子的事我会安排好。”
  律师和银行方面,他会事先就做好准备,给她和孩子最优厚的保障。
  “那就没什么了,等下月花店开张,我就有进项了,维系生活不成问题。”
  还有一个月。他沉吟片刻:“这段时间,你要不先回公司来帮我?”
  “聂总,我已经离职了。”
  “离职可以再入职。你开着花店也可以继续来公司上班,现在很多人都有兼职。”
  兼职的目的是为了赚更多的钱,可她不是为了钱。
  “我回去做什么?”
  肖灼已经渐渐适应了特助的岗位,总裁办平时看着一团和气,但一个萝卜一个坑,她走了肯定有人顶上她的职位,回去必将引来诸多猜测和议论。
  “Miu姐要回来了,需要一个助手。”
  “Miu姐?”元熙撑起身,“她不是调去美国市场部,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她去美国只是就职了解情况,市场部全称是亚太区市场部,重头仍在国内,她今后是要两头往返的,这边也需要有个助手处理日常的事务。我跟她商量过,她也觉得你很合适。”
  这么一说她反而不好拒绝了。Miu姐对她算是有知遇之恩,在她初入职场的时候教她很多,甚至把她当做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
  她也没完全放弃聂尧臣公司内部这条线,聂家的恩怨跟公司权力的分配不无关联。她一旦离职走得干干净净,聂尧臣再一结婚,将来她要接触聂松、聂权等人物就非常困难了,而他们身上很可能有当年父母那起凶案的相关线索。
  她原本是想过收买肖灼这个傻白甜,从他那里抠一些消息的,但靠人始终不如靠自己。
  有这个机会也不错。
  赵元熙去医院像模像样地做了全套孕前体检,顺带就当重新入职的体检,报告用纸袋封好直接送到了聂尧臣那里,由肖灼转交。
  肖灼一看她回来了,简直要高兴得跳起来了,“77姐,你可算回来救苦救难了!我带你去看你的新位子。”
  原本40楼只有聂尧臣一个人的办公室,这回Miu姐苗娅从美国回来,他将东南角对角线上那一间空置的办公室给了她,元熙作为她的助手自然就坐在办公室门口的位置上。
  跟聂尧臣的办公室也就隔着个几米的距离,他进出都能看到她。
  苗娅一见她就笑:“我真是好大的面子,都能跟聂总同一层办公了。对付他,还是元熙你有办法。”
  “他这么安排是因为仰仗Miu姐你,跟我没关系。”
  “怎么,还在因为特助的事儿跟他生气呐?我看姓肖那小子做事捉襟见肘的,当初他到底怎么定下的人选?”
  “我不生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现在跟着你不是更好?”
  “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苗娅笑,“我今后就是‘空中飞人’了,可能个把月就要飞美国一趟,又一两个月才能回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用耗在公司,在家办公就行。”
  “好。”
  “听说你开了个花店?”
  “还在准备中,还要一两个月才开张。”
  “真好。”苗娅露出几分羡慕的神色,“像这样开个小店,我不知想过几百遍。以前是孩子还小,没这个魄力。现在孩子大了,正好有这么个职位能让我时常去那边看看他,又舍不得放弃,人真是矛盾。”
  “他成绩那么好,能考进美国名校读大学,才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哎,其实要能留在身边,我也不想他那么早就出去。他这样的小留学生,心性还不定,怕被带偏了,又怕他照顾不好自己。”
  Miu姐的儿子至少已经18岁了,那些未成年就被送往海外的孩子呢,远离家人故土,是否更加不易?
  比如妹妹元卉。
  赵元熙心里压着事儿,从苗娅的办公室退出来,去给她冲咖啡,在茶水间拐角的地方却不小心迎面撞到人。
  “哎,你怎么搞的!”聂权手里刚冲好的整杯咖啡有大半泼在自己身上,顺着昂贵的领带往下滴答。
  元熙自己身上也溅到几滴,顾不得处理,连连道歉:“对不起,有没有烫到您?”
  她扯了一旁的纸巾递给他,聂权却没接,而是看着她,“你是阿臣的那个秘书吧?”
  “我姓赵,赵元熙。上回在办公室门口您见过的,我现在是Miu姐的助手。”
  “噢,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聂权刚才还一脸怒容的脸庞立刻换上另外一幅表情,“我上次听人说你辞职了,还觉得挺惋惜的,怎么现在又成了小苗的助手了?”
  “之前辞职是我欠考虑了,现在外面大环境不好,工作不好找的。”
  她当然不可能跟他说实话,但还是惹得他大笑:“这话倒是很实在啊!小姑娘很识时务,难怪阿臣器重你。就是今天冒失了点,你看我这身衣服……哎,下午我还要跟阿臣的爸爸他们开会。”
  “您办公室有换洗的衣服吗?”
  “没有。你也知道,我不常来公司,这些东西都没准备。”
  “那我先去买套干净衣服回来,您把弄脏的换下来给我,我帮你送去干洗。”
  她趁午饭时间去了趟旁边的商场。所幸上古集团的楼就在最中心的CBD,周围高端商场林立,没费多少工夫就买齐了聂权要穿的衣服。
  结账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拿出了聂尧臣给她的附属卡。
  拿着买好的衣服回到办公区,赵元熙在聂权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进去后发现他果然还穿着弄脏的衣物坐在椅子上。
  “衣服我放这儿了,您换好了叫我。”
  “哎,等等。”聂权却叫住她,起身时就已经顺手将西服脱掉了,领带也扯得大开,边解衬衫纽扣边说,“我这肩膀啊痛风痛了有半个月啦,穿衣服扭不过来。你帮帮我,穿上了再走。”
  赵元熙瞥他一眼,他仍是一副和善的笑脸,好像一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毫不避讳的当着女下属的面换衣服,本身就已相当于职场X骚扰了。
  她却没有点破,拿出纸袋里新的衣服,剪掉标签:“好啊,我帮你穿。”
  聂权身上已经脱得只剩一件贴身的白色背心。他低头看了看,“哎呀,咖啡都洇到这里面来了……看来这也要换掉。背心你给我买了吗?”
  “买了,您脱吧,脱了换这个新的。”
  赵元熙面上笑着,却不由自主握紧了手里的剪刀。
  聂权刚拉起身上的背心,办公室的门却突然被猛的推开了。
  聂尧臣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屋内的两个人:“这是在干什么?”
 
 
第22章 这样问会被打。
  赵元熙紧握剪刀的手蓦的一松。
  聂权神色未变,依旧笑眯眯的,倒是没再继续脱衣服,只说:“是阿臣啊,进来怎么也不知道敲门,没见我正换衣服呢吗?”
  聂尧臣看向一旁的元熙。
  “我刚不小心撞翻了聂董的咖啡,把他衣服弄脏了,所以买了干净的来……”
  没解释完,已经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拖到身后。
  “她现在是Miu姐的秘书,名义上也归我管,二叔下次要使唤记得找别人。”
  聂权讲话慢条斯理:“她弄脏了我的衣服,不找她找谁?何况不管是谁的秘书,只要是公司员工,我还不能用了?”
  “其他人能用,她不行。”
  聂尧臣说完也不再看他,拉着赵元熙就往外走。
  “阿臣。”聂权已经自己换上了干净衬衫,在身后叫道,“你很久没回家陪你妈妈了,她很想你。下周你过生日,去陪她吃顿饭吧?”
  “我没空,也很久不过生日了。”聂尧臣脚步略停,“你让她喜欢什么东西就去买,我帮她买单。”
  啧,应付自己的老妈竟然也是这一套……赵元熙不由得有点同情他。
  套路太少了。
  两个人回到聂尧臣的办公室,应该说,赵元熙被他一路连拉带拽的带回了办公室。
  “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关上门才问,语气很不友善就是了。
  元熙摇头。
  “你怎么会跟他搅在一起,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知道,他是你二叔,也是公司董事,手里还握着上古相当份额的股份。”
  言外之意,她一个小秘书,本来就是协助高层日常工作的,得罪不起。
  何况今天的确是她冒失撞翻了他的咖啡。
  但聂尧臣说的显然不是这层意思。
  “以后他叫你做事,你不用理,就说是我说的。”
  “他万一开除我呢?”
  “那不正好吗?你前段时间那么拼了命的要离职,他帮你达成了,公司还能赔你一笔补偿金。”
  怎么听起来像吃醋呢?
  她笑笑:“你不怀疑我跟他真有点什么?刚才那个情形,他衣服都脱了,你怎么不问:赵元熙,你是不是跟什么男人都能上床?”
  聂尧臣别开眼。
  她更笑得开怀,半坐在他桌上,手指在他肩上戳了戳:“说呀,怎么不问?”
  “我就算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这时候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回答,“而且……这样问会被打。”
  “被打,被我打吗?谁告诉你会被打?”
  “电视里说的……”他声音低下去,“反正我就是知道。”
  王嫂和英叔常常看八点档的狗血剧,他难免被迫看到一点,耳濡目染,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恰当的情绪管理,按照剧情走就是要被女孩子扇耳光了——渣男。
  赵元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爆发出惊天大笑。
  笑得太大声,怕传到外面吓到别人,赶紧捣住嘴,憋笑憋出眼泪。
  “你还笑!”聂尧臣捉住她一双手,“我刚才要是没赶上呢,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抹掉笑出的泪花,“他顶多也就占点便宜,光天化日,门都没锁,他能怎么着啊?再说你不是来了嘛,是不是看到了我刷卡的信息?”
  她给聂权买衣服的时候故意用了聂尧臣的卡,就知道会有消费信息及时发到他手机上。
  她平时很少用这张卡大宗消费,现在又是上班时间,突然有几千块的刷卡记录,他肯定会觉得奇怪,问问前台就知道她拎着大包小包去了公司哪个方向。
  聂尧臣不吭声,看来是真生气了。
  她根本不知道他看到二叔光着膀子跟她共处一室的瞬间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幸好是他看见了那条信息,如果没看见呢?如果恰巧漏过了呢,她打算怎么办?
  他想到进门时她握在手里的那把剪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是这么想的吗?
  她那么怕血,要真的血溅五步,谁能保证她不会受到刺激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他不由又想起那晚在花店里发生意外时,她满脸惊恐地从他面前跑出去的情形,越想越慌,几乎要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用力推开椅子站起来,拉开门就要往外走。
  赵元熙伸手推了一把,将门重新关上,从身后拦腰抱住他,脸贴着他的后背说:“好了,我不该这样开玩笑,别生气了。我就是笃定你一定会来给我解围,才大着胆子这么干的。再说我本来也不了解你二叔这个人,看他表面总是和蔼可亲的样子,对下属也都笑呵呵的,哪会想到他有这种心思呢?”
  按常理来说,她留了一手已经是相当谨慎了。
  聂尧臣刚才还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生气是不是显得没道理,但这种事的确不是她的错。
  赵元熙见他软化,趁机卖乖:“你二叔刚才说你妈妈想见你,孩子的生日本来就是母难日,应该是陪妈妈一起过的。你生日那天要不要去跟你妈妈吃饭,之后我再给你补过?”
  “用不着,我好多年没跟她一起过生日了。这几年,她连我的生日是哪天都记不清。”
  不至于吧?
  英叔说过,他们母子曾经关系非常亲近,聂太太对这个唯一的亲生儿子倾注了所有心血,在他童年受疾病困扰最严重的时期尚且如此,成年后怎么会生疏到连儿子生日都不记得的地步?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跟聂松感情不和?
  可那也不至于影响跟儿子的关系,因为聂尧臣跟父亲的关系也不好。聂太太就他这么一个孩子,如今又公司大权在握,作为后半生的依傍,母子应该更加亲近才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不过她要是真想跟儿子见面吃饭,有很多方法,比如亲自到公司来找,还怕见不着吗?
  再怎么也用不着聂权从中做传声筒——这简直就是坐实了外界对两人关系暧昧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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