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下)——糖中猫
时间:2021-07-27 09:44:20

  怎么她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身在深宫的杨妃第二日就能知晓。
  两人怀疑过杨妃派人来偷偷监视,宫妃监视出嫁公主,这可是大罪。
  但有什么用。
  如果杨妃监视的是其他公主,父皇肯定大怒,无论定不定罪,绝对是要彻查的。
  但换成江心厌。
  她去禀报,不光不会得到公道处理,还会被训斥责骂。
  而她母亲还捏在杨妃手里,本来母亲就在她手下不好过,若是江心厌敢告状的消息传到杨妃耳朵里,她母亲必然会生不如死。
  她也只能忍,低眉顺眼,低声下气,一天天这么熬着。
  哪怕十几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在这样的煎熬下,也盛开不起来了。
  她也明白,杨妃她们就是这么个打算。
  就是要她一天天操持家务,每日过的苦闷无出路,再一点点枯萎。
  知道却无法更改,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如今纪长泽说要她别太辛劳,买人照顾家中,江心厌心底不免升腾起一丝希望。
  但现实还是让她不得不接着说:“算了,我有春竹帮衬,做的活并不多。”
  “无妨。”
  纪长泽脸上露出一抹笑,这笑容里,有着江心厌从未见过的放松与自信:
  “今日,我就领人回来。”
  正说着,春竹买药回来了,进门见到驸马爷的手落在公主手上安抚拍着,她脸上笑容更大。
  驸马爷对公主好,她们两人的日子才能好过。
  “驸马爷,公主,药买回来了。”
  春竹一边拿出药给江心厌上药,一边想着在宫外就是好。
  若是在宫中,一点点烫伤膏就要十两银子打不住。
  但在宫外,二十文就能买这么多。
  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伤处,将原本的微疼遮盖了过去,江心厌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受了伤有药抹,顿时新奇不已,心底又莫名的微涩。
  眼见丈夫见她抹好了药才起身,她连忙问:“今日驸马可要做什么?”
  纪长泽也不隐瞒:
  “三驸马与五驸马约我出去,今日与他们一道。”
  江心厌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有点勉强了。
  三公主的母亲是秀昭仪,也同住在杨妃所在的飞霞宫,而五公主则是杨妃的女儿,从小到大,这两个姐姐凑在一起没少欺负折辱江心厌。
  她本以为两个姐姐出嫁后不常常回宫,之后等到她也出嫁更是不用太多见面。
  结果她想太美了。
  三驸马与五驸马许是得了公主妻子的授意,每每主动约了纪长泽出去,人回来的时候醉醺醺不说,对她的态度也肉眼可见的一点点变得不耐烦。
  江心厌试探着问过,可每次提起这个话题,都被丈夫打岔略过。
  她虽性子胆怯,但被欺负着长大也是有些经验的,明白那几个驸马没安什么好心,与丈夫说了却得不到回应,有时还会生气,只能眼睁睁看着纪长泽与他们凑在一起。
  她勉强笑了一下:
  “那你早些回来。”
  “好。”
  纪长泽回身对她一笑:“公主既让为夫早些回,我就一定会早些回。”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句话,江心厌心底那块大石头却终于落了地。
  过了一会儿,三驸马的小厮来接人了。
  纪长泽熟门熟路的开门跟着离开。
  眼见驸马出去了,她才对着春竹道:
  “你有没有觉得,驸马今日有些喜怒无常?”
  刚出门的时候还态度冷淡呢,结果突然一下就热情起来了。
  热情的险些让她以为回到了刚成婚那几天。
  那几天是江心厌出生以来最幸福的几天了。
  虽然得知父皇把自己嫁给一个没功名没家世,只能称得上是一句普通人的驸马时,她心底是有难过的。
  但当大婚当日,驸马揭开盖头,看到驸马容貌俊秀,望向她的视线充满爱慕,拉着她的手说她如同天上神女,自己对她一见倾心,如今得娶她为妻,必定终生不弃,一生护她时,那些难过便也烟消云散了。
  哪怕知道自己的婚事是杨妃她们故意选了这样的人家,但只要驸马好就好了。
  可后来,驸马也变了。
  但如今,他好像又没怎么变。
  春竹倒是知道一些内情,她先小心看了一眼墙边,没见到什么人也没能放心,拉着江心厌到屋子里。
  左右上下全都看了一遍,才小声道:“公主,奴婢有个想法……”
  在给力的神队友春竹与江心厌说悄悄话的时候,纪长泽已经来到了大街上。
  昨日,三驸马和五驸马约他去天河楼听戏喝茶。
  天河楼是京城里最贵的酒楼,原主去过一次就惊为天人。
  不是因为唱戏的有多好,也不是因为饭菜茶水多好吃,主要是有金钱滤镜。
  毕竟一壶茶就要五十两银子,喝起来自然是充满了膨胀。
  天河楼驸马们去的次数不多,所以每次原主都格外珍惜这个机会,去的路上也是欢欣鼓舞,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亢奋。
  但纪长泽嘛……
  天河楼离着纪家还是有点距离的,他走了两步就懒得走了。
  “这天实在是热得很。”
  他对着五驸马的小厮马英说:“还未走几步,我身上的汗便一层一层的了,要不我今日就不赴约了。”
  马英愣住,怎么都想不到九驸马居然会没走两步就爽约。
  去天河楼吃饭的机会这么稀少,九驸马居然会不去?
  纪长泽却没去看他脸上神色什么样,只自顾自的吩咐着:
  “你替我与五驸马道个不是,就说天热,我身子虚,实在是走不了几步路,让他今日与三驸马好好玩。”
  眼见纪长泽说完了果真转身就要回去,马英急了。
  别人不知道,他身为三驸马的心腹却是清楚的,他主子和五驸马哪里是聚会,分明是要引九驸马来看笑话。
  九驸马不来,那今日这个场子还有什么意思。
  “驸马爷,您先别忙着走啊。”
  马英赶忙的就上前去拦着了:“三驸马与五驸马可是特地做东请您,您不去多可惜啊。”
  纪长泽用手做扇子,像模像样的扇着风,一脸虚弱:
  “我也想去,可这天实在是太热,下次吧,下次。”
  马英眼见自己都这么说了,一向很给其他驸马面子的九驸马居然还是不愿意去,傻眼了。
  那天河楼的酒席都订好了,也包下了二楼好让九驸马见识见识,光是这包下二楼的银钱就上了千两。
  结果钱花出去了,正主却不到,若是就他一个人回去,他非要被自家主子扒了皮不可。
  马英现在也顾不上摆出那副“我是三驸马身边亲信我很倨傲”的模样出来了,连连对着纪长泽赔笑:
  “不然,奴才找辆马车,您坐着马车去如何?”
  纪长泽听了,仿佛要立刻点头答应,点到一半,突然迟疑下来:
  “算了吧,这天本就闷热,若是坐在马车里,那马车本就窄小,坐在里面还不更加闷热了,你们驸马不怕热,每每相聚都是坐轿子,我可怕热的很。”
  马英心中鄙夷,觉得这九驸马果然是平民出身,都当上驸马了,居然还这样没见识。
  夏日世家公子们都是乘轿,要是真的闷热,他们怎么可能坐轿子。
  他自觉自己比九驸马更有见识一些,声音又恢复了一丝骄傲:
  “好叫九驸马知晓,我家主子虽是乘轿,但轿中都放着冰盆,不光不热,轿内还十分凉爽呢。”
  出身乡土的九驸马果然被他的话震住,惊讶的睁大眼问着:
  “咦!是吗?!竟还可这样?”
  马英下巴微微抬起:“自然,京中公子小姐夏日出门,具是这般。”
  见世面了吧!土包子!
  土包子纪长泽捧场的一脸赞叹:“诶呀,真厉害啊,我从前住在乡下地方,可从来没听说过夏天还能有冰盆的。”
  马英愈发得意:“九驸马非京城人士,不知晓也正常,京城中但凡是有官爵的人家都在府中有冰库,冬日凿冰存放在冰库中夏日取用,这些冰盆便是这么来的。”
  “这样啊。”
  纪长泽连连点头,仿佛完全被马英的话震慑住了。
  不等马英绽开笑容再来两句,他就道:“那你找完了马车后,再在上面放个冰盆,把马车弄凉爽后再来接我吧。”
  “我就在这里等你,顺带喝碗凉茶。”
  马英脸上还未完全绽放的笑容僵硬了。
  “这,这……若是要用冰的话,奴才可做不了主。”
  他们府中虽然储存着冰盆,但冰块在夏天可是很稀少的东西,他就算是自家主子的亲信,也不好随意取用啊。
  “你居然做不了主吗?”
  土包子纪长泽一脸诧异:“我看三驸马走到哪里都带着你,还以为你是他亲信呢。”
  马英:“……”
  他这下连僵笑都维持不住了,只能努力解释:
  “冰十分珍贵,府中都是有份例的,就算是我们驸马,一天用的冰也是有数的。”
  “啊?这样啊。”
  纪长泽很是通情达理:“那算了,既然珍贵,你不要去取了。”
  马英松了口气:“九驸马通情达理,奴才多谢九驸马。”
  “不用谢不用谢。”
  纪长泽一点架子都没有,摆摆手就往回走。
  马英愣住,赶紧追上来:“九驸马,您走反了。”
  “没反,我这不是回家吗?”
  纪长泽一边走,一边笑着与他说:“我身子弱,体质虚,走路实在是撑不住,轿子又闷热,冰块又取不来,所以我还是回家去吧。”
  “咦,你跟着我干嘛?不用跟不用跟,我不需你伺候的,你回去帮我与三驸马五驸马告罪,就说下次天气凉快了再聚吧,让他们好好玩。”
  马英:“……”
  要是九驸马真今天不去了,那他家主子今日要损失多少啊。
  “九驸马留步!”
  马英拦住纪长泽,干巴巴笑:
  “奴才做不了这个主,这就去请示一下主子,还请驸马稍等。”
  纪长泽一听,脸上先露出了迟疑神情,接着才点点头:
  “那也行,我就在这一边喝凉茶一边等你,不过你可要快些回来,外面这么热,若是等了许久你还没回来,我就回家去了。”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马英听出来了。
  到了家,就算是轿子来了,纪长泽也不会出来了。
  马英连连点头:“是,是,奴才一定尽早回来,还请九驸马在此处等等。”
  纪长泽这才坐下来,要了一壶凉茶,一副打算慢慢喝茶等待的模样。
  马英生怕自己回来的慢他再自己回家去,也顾不上天气热,一路上跑的飞快。
  进了天河楼,因为一身臭汗帽子也歪了看着十分狼狈,天河楼新来的小二还险些上前赶人。
  好在有老小二在,认出了这是三驸马身边小厮,赶忙拽住新小二,马英这才得以顺利上了二楼。
  楼上,三驸马和五驸马正笑着说话,时不时再看一眼楼下唱着的戏。
  气氛正好着,马英就上来了。
  三驸马一眼看过去,脸色就沉了下来:“你这是怎么弄的,竟搞成这种模样。”
  马英是他的小厮,在外面也代表了他的脸面。
  他一身狼狈,旁人只会嘲笑三驸马。
  马英连忙戴好帽子,小心的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重点突出自己为了不耽误三驸马交给他办的事,一路冒着天热飞奔,这才搞得这样狼狈。
  “什么?!!”
  三驸马手里端着的一杯茶直接就重重落在了桌子上,溅出不少茶水。
  旁边伺候的另一个小厮赶忙掏出手帕去小心擦拭他的手。
  “我约他来,他竟还敢嫌热,这乡下来的贱民,不过是运气好才成了驸马,现下还敢跟我拿大了。”
  见他气的脸色涨红,五驸马不紧不慢喝了口茶:
  “我瞧着倒不是拿大,只是吃不得这种苦头罢了,那九驸马是个什么样子你也清楚,对着你我二人向来是亲热的,约的又是天河楼,要不是实在身弱,他是万万不敢推拒的。”
  三驸马冷笑一声:“可他还是推拒了。”
  “照我说,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还要我们几个天天陪着他演戏,直接打断他一条腿,或者打死也行,九公主没了驸马,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他说了一番打死当朝驸马的话,马英与五驸马的小厮却都垂着眼当做没听到,脸上一丝诧异也没有。
  显然,这些话三驸马以前没少说。
  五驸马放下茶盏:“你总是这样沉不住气,公主的吩咐你忘了吗?若是真打残了他打死了他,九公主没了驸马,陛下必然会想送她出去和亲,到时公主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
  三驸马顿时不说话了。
  他们凤国权贵不兴寡妇再嫁,但其他国家可不是。
  许多国家里,嫁了好几次的女人都能当皇后。
  陛下虽然厌恶九公主,但也正是因为厌恶,他不会舍不得将九公主送出去和亲。
  而若是九公主真的翻了身做了其他国皇室的妻子,他们的公主妻子必定要大怒,将罪责怪罪在他们身上的。
  “既是要磋磨九公主,为何不从她自身下手,还要我们绕这个圈子,陪着那一个乡下人吃饭看戏,真是无趣。”
  五驸马显然比三驸马更沉得住气:
  “九公主到底是陛下血脉,就连杨妃娘娘都不敢做的多过分,我们若是真动了手,被查出来,哪怕是陛下再不在乎九公主,那我们也是抄家灭祖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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