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下)——糖中猫
时间:2021-07-27 09:44:20

  他们到的时候方鹤正在上课,门卫喊了一声:“方老师,有人找。”
  在黑板上写字的斯文中年男人听到这话,疑惑的看了看这两个陌生人,将粉笔放下,对着底下的小豆丁们说:
  “你们先复习一下刚刚讲过的内容。”
  两个便衣习惯性的先打量了一下对方。
  方鹤长相很斯文,戴着眼镜,脸色有些苍白,眼角有着细纹,但不显得老,而是让他更多了一些亲和力。
  让他们诧异的是,方鹤今年才不到四十岁,居然就已经满发灰白了。
  “方老师,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门卫把人带到后就下了楼。
  方鹤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两个陌生人,十分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
  “你们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礼貌问询后,两名便衣看了看四周,确定安全后才拿出证件:“方鹤同志,有些事需要您的配合,请问可以跟我们谈谈吗?”
  方鹤看到证件,微微皱眉,张嘴想问什么,但到底还是没问,只简单点了点头:“好,两位稍微一下,我请同事代一下课。”
  他请了假,又找了老师代课后,就跟着两名便衣上了车。
  到了车上才问:“公安同志,有什么事需要我配合的,你们尽管说。”
  两名便衣对视一眼:“还是到了地方再说吧,麻烦您了。”
  听到他们回答,方鹤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心底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毕竟他人际关系简单,一直在当老师,最近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政府来找他,只有一个原因了。
  纪长泽。
  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学生,他视为半子的人。
  最近国内新闻没少提起他,还有许多他在k国发表的言论,简直……狼心狗肺。
  办公室里的同事不知道他认识纪长泽,每次看新报纸时,都要大骂这人是个汉奸,无耻至极,为了讨好k国连祖国都不要了。
  方鹤每次都跟着参与进去,他骂的比他们还要厉害,甚至一些老师会觉得他过于激动。
  可方鹤每次还是照骂不误。
  他对这个学生的感情无疑是很深的,他教他认字,教他念书,送他上大学,他自己虽然是个不错大学出来的,却并没有更深一点的天赋,唯一能做的,只有为国家培养人才。
  结果他培养出了个叛国者。
  对于方鹤来说,这个打击太大了。
  他中年白发。
  一部分原因是早年辛苦,还有一部分,则是因为当初知道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留在k国后大病一场,再加上心里一直过不去那一关,心情郁郁。
  当初纪长泽留在k国不愿意回国的消息传回来时,方鹤只是愤怒,等到纪长泽的同学将纪长泽辱骂他的那些话带回来后,听到了那些话中对祖国的蔑视与不屑,对k国的向往后,方鹤就是全然的颓废了。
  他一包一包的吸烟,将自己关在房间,关了足足三个月,三个月后再出来时,头发就已经从原本的茂密黑发,变成了灰白。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曾经靠着一腔热血来到小山村,努力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给孩子们的老师哪怕吸上三个月的烟也想不通。
  是,我们华国是还没有发展起来。
  但是,这是我们的家啊。
  大家在努力,国家也在努力啊。
  我们正在一点点的变好不是吗?
  当初,大家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变成了今天的一切。
  华国是还不够完美。
  可她已经在竭尽全力给华国人最好的了啊。
  华国在努力的培养人才,为了让学生们能够学习到更好的知识,付出了大量的资源换取这些年轻学生学习。
  害怕他们在异国他乡受到欺负,大使馆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遇到事一定要找大使馆。
  方鹤当年知道学生要出国时,是那么的担心他在国外会受到欺负。
  大使馆里有他的同学,对方笑着跟他保证:放心吧,有我们在,谁想欺负我们华国公民,得先从我们身上踏过去。
  然后,他的学生拒绝成为华国公民。
  方鹤想啊想,可就是怎么都想不通。
  他最喜欢的学生,他当做亲生子一样的孩子,那个天赋极高,从小就享受各种福利待遇的人,怎么会选择背弃国家,还反踩一脚呢?
  明明……
  华国比以前更好了。
  只要再等等,再努努力就好了啊。
  如果纪长泽只是不愿意回国,方鹤也没有那么绝望。
  可他亲手教出来的学生,一边背弃祖国,一边为了讨好k国,那个曾经践踏,羞辱过华国的国家,四处宣扬华国哪里哪里不好,k国哪里哪里好。
  每当看到这样的言论,方鹤就愤怒羞愤到不敢出门。
  他羞于见人,这样的人,居然他教出来的。
  因为回忆到了往事,方鹤咳嗽了好几声,下意识想要掏出烟来抽,但又想起来这是在人家的车上,于是将手又放了下来。
  到了地方时,他的待遇不错,一个年轻公安还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问他要不要感冒药。
  “不用了,老毛病了,一到了这种天气就咳嗽。”
  方鹤温声拒绝,喝了一口水,水是热的,可他心底却因为想起了那些往事,冷飕飕的发凉。
  他直接问:“你们是不是因为纪长泽来找我?”
  “我会回答任何问题,但是请你们别称呼我为他的老师,我没有这样的学生。”
  屋内的公安们对视了一眼。
  “方同志,我们的确是因为纪长泽同志来的,但是关于这件事,我们要向您澄清一件事。”
  方鹤抬眼看向他们,然后他听到他们说:
  “纪长泽同志他并非自愿留在k国。”
  已经跨入中年的老师愣住。
  他握住杯子的手颤抖了起来。
  “你们、你们说什么?他不是自愿的?他不是说,他再也不回国了吗?他不是要留在k国为k国人做事吗??”
  方鹤的声音颤抖,这一刻很难形容他是个什么感觉,好像一下子耳朵里响起了嗡嗡嗡的声音,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画面,最终定格在了面前的公安脸上。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公安的胳膊:“同志,同志,到底怎么回事?我的学生没有叛国是不是!他没有叛国!他没有叛国对吧!同志你告诉我,是不是?”
  “是,是,您先冷静,先坐下来,我们慢慢说。”
  方鹤太激动了。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爆发,他眼通红,其中含满了希冀。
  自己视如己出的孩子叛国,这个消息给了他太多压力和愧疚了。
  公安们不得不先安抚了他,再告诉他最近发现的事。
  “目前就是这样,纪长泽同志周围都是特工,他现在真实处境我们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点,他始终处于被监视状态,只能通过这种迂回的方式求救。
  方同志,您知道第一本书是什么意思吗?”
  “第一本书……”
  方鹤此刻整个人犹如在做梦一般,飘飘然的,又充满虚幻。
  兴奋,心疼,愧疚,茫然,这些情绪组合在一起,让他无法好好思考。
  最终,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第一本书……第一本书……”
  终于,他想到什么,突然抬头:
  “有本书,名字是《华国上下五千年》,那本书是我老师送给我的,长泽家里穷没钱买书,当时我见他喜欢我这本书,就送给了他。”
  “那是他拥有的第一本书,也是我送给他的第一本书,我只能想到这个了。”
  将这个信息传出去后,公安又给方鹤倒了一杯水。
  “方同志,还是要麻烦您再等等,我们要验证纪长泽同志是不是想说这本书。”
  方鹤赶忙点头。
  此刻就算是公安同志想送他回学校,他也不想回去了。
  他实在是太想确认,自己的学生是不是真的没有叛国了。
  而得到消息的调查员也立刻找来了《华国上下五千年》。
  根据纪长泽论文里的数字,开始找出他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这种传信方式不算是很新鲜,通过数字来找出“密码书”上那一页里的字。
  “第十五页,四行,第七个字和第十二个字。”
  “二十八页,十六行,第三十二。”
  出人意外的顺利。
  所有数字全都对上后,负责写下信息的人看着纸上的内容变了脸色,赶忙交给领导。
  “这、这好像是k国对我国的部署计划……”
  领导看清后也跟着脸色一变,大踏步的出去。
  k国当然不可能告诉纪长泽他们的部署计划。
  但他参与的项目就是针对华国的。
  想要确认时间和一些信息,对纪长泽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华国的许多人这一天都因为纪长泽传递回来的消息而忙碌起来,而方鹤也等到了答案。
  “方同志您猜的没错,就是那本书。”
  方鹤松了口气,赶忙问:“那我、我帮上忙了吗?长泽他是不是也做了对国家有益的事?他现在安全吗?他、确定他没有叛国对吧?”
  公安同志很肯定的点了头。
  “他目前是安全的,我们一定会努力接他回国,目前这些消息还是保密状态,所以您还是要签保密协议,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所有信息。”
  “以及,虽然不能告诉您详情,但纪长泽同志的确是传递回了很有用的信息,感谢您的帮助……”
  后面的话,方鹤已经都听不到了。
  他只呆愣愣的坐在原地,半响,才又哭又笑的掉下眼泪来。
  “太好了,太好了……”
  “能帮得上忙,真是太好了。”
 
 
第352章 不肯回国的留学生(9)
  华国现在在k国眼里还是属于好揉捏的软柿子, 但k国再怎么横,一些计划被泄漏的话,掌握主动权的自然就是华国了。
  验证了一些信息后, 纪长泽的档案立刻列为了最高机密。
  同时,上面也下达了“不惜一切营救华国公民”的命令。
  可以想象, 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下还要努力将对祖国有利的消息传回去,纪长泽废了多大的努力和心神。
  他甚至还在被监视软禁。
  每天行动两点一线, 不是去研究所, 就是回家。
  这更加让国内确信,纪长泽此刻正身处在水深火热中。
  被认为正在水深火热的纪长泽在努力验证自己的设想。
  负责这个华人的约翰先生快要崩溃了。
  这个设想十分完美没错。
  如果能验证成功,绝对能帮助k国提升实力也没错。
  但问题是。
  这个项目它,太烧钱了啊!!!
  设想的确没错, 但为什么每个需要用到的材料都这么昂贵。
  一向怠工的年轻华人这次倒是热情满满, 每天沉迷实验室。
  他在努力工作没错。
  但约翰这里每天收到的就是账单信息了。
  注意, 是巨额账单,每天!
  这哪里是做项目,这简直就是在吃钱。
  偏偏, 纪长泽的这个设想,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其中潜藏的巨大价值。
  本来约翰想着, 这个项目这个烧钱, 纪长泽应该能对他这个申请拨款的人态度好点,讨好点吧?
  结果他一点都不着急要钱要材料。
  别的研究员,一天材料没到都能急的上火, 恨不得天天去敲约翰的门要他拨款。
  纪长泽呢?
  材料没到?钱不够?哦那算了,那我去做点别的。
  一点都不上心!
  一点都不急切!
  甚至还有种“那我岂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偷懒”的暗搓搓快乐。
  至于设想完成到一半不能接着往下做?
  那就不做了呗,反正他不做又不会扣钱,这可是研究所没钱的问题, 跟他没关系。
  约翰:“……”
  他咬牙,试图让别人来做这个设想。
  不要求别的,省点钱,能省一点是一点,就照着纪长泽那个大手大脚,什么都要,要了就浪费的性子,十个研究所都供不起他。
  结果别人还不如纪长泽。
  好歹纪长泽要了东西还真做出了一点成果来,那些人钱花了一大把,连个屁都没做出来。
  约翰努力说服了难伺候的华国人去教一下其他人,或者说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怎么做。
  结果一下午下来,华国人委屈的又想辞职了。
  他向上司告状:“他们根本就是不服气我,故意找茬,那么简单的东西还要装作听不懂,先生,这太欺负人了,我受不了了!”
  约翰:“……”
  他心底有着不妙的预感。
  果然,把其他下属叫来,他们也同样很委屈。
  “谁知道纪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些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些很简单,上帝啊,哪里简单了,我说我不知道,他还会生气。”
  约翰:“……纪,你听到了,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纪长泽越发委屈:
  “那么简单的东西他们还不知道,那他们当初怎么进的研究所,先生,他们根本就是在欺负我,因为我年资轻,您还要让我来教导他们这些前辈,所以他们故意嘲讽我。”
  “我早就说了,我不想教,他们每一个拿出来都比我厉害,谁会真的听我说什么,您非要让我试。
  您现在看到了,我们根本没办法沟通,像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们都故意说不知道,不就只用@!#¥#和*&¥就好了吗?!!”
  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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