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是祁升。
课程内容是“如何接吻”。
齐桁说了好几遍萧阮来电话了,他才终于得以从某人的魔爪下逃脱,因为太过急迫,齐桁没有注意到祁升落在来电显示“萧阮”两个字上的目光里暗藏凉意。
齐桁接了电话后就听萧阮在电话那头胡言乱语的输出了一大通,齐桁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你好好说话。”
萧阮缓了缓自己的情绪:“师父!玄学会被承认了!官方盖章承认了!还说要给我们设立一个网站!”
齐桁:“!”
他惊喜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他看着那些个正式的机构,也曾在心里感慨过要是有朝一日玄术师也有这么个机构就好了的事——
萧阮:“而且!而且!他们说什么要在大学设立这个专业!师父!!!以后孩子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学玄术了!他们邀请我去京大做这个专业的老师——我第一次进京大呜呜呜——”
齐桁没说话了。
萧阮嚎完后就问他怎么没声音了,齐桁认真道:“我在想我现在转专业还来不来得及。”
丝毫不知道齐桁是京大学生的萧阮:“???”
齐桁解释了两句后,萧阮立马说:“不行!您不许来!您在说什么啊,师父来上徒弟的课,这像话吗?这合理吗?”
经过萧阮的掰扯,最终的结果是——
京大突然宣布设立试行专业“玄学专业”,而且专业楼油升于行木控股投资集团出资捐赠了三栋,分别用作实操、理论、宿舍。
而且升于行木表示正在建设京大行木玄学学院,预计将在明年完工。
而京大的公示栏上贴出的玄学专业唯二的两名教授很让人惊悚。
教授一:齐桁,原京大耀光管理金融系。
教授二:萧阮,玄学会会长,齐桁唯一的徒弟。
据说这唯一还是年纪有个几百岁的萧会长撒泼打滚非要加上去的。
而玄学专业的第一堂课就是由两位教授联手开堂。
齐桁还担心了很久会不会没有人来,一直不敢看后台的排课情况。
但等到他到了教室里后,他就不担心这件事了。
玄学会那些年轻的孩子们都被京大破格录取进了玄学专业,而京大本身也有很多对这些感兴趣的孩子选修了这堂课来看看,这其中,齐桁就看见了喻秋。
萧阮后他一步进来,因为要教人子弟,所以她被齐桁强硬要求穿不会开叉的旗袍,正憋屈的迈着小步子走进来。
两人上了讲台后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齐桁想了想,笑着说了句:“其实最初我摸索玄术的时候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们还能见光。”
“但我很高兴你们选了这堂课,无论以后你们还会不会来,我在这里都想对你们说一句话。”
“玄术不是法术,也不是超出法律以外的东西,不是我们的私刑,不能用来满足我们的私欲。”
“它是为维护另一群我们平时看不见、听不到的生灵的正义而生的。”
.
玄术走上了正轨后,齐桁反而闲了下来。
有天赋的苗子不少,又有国家支持,他们能够光明正大的进行实操,为了锻炼这些孩子,齐桁还真没什么事做。
每天都闲到跑到玄学会去逗孩子玩,听着一声声的祖师爷,心情复杂又开心。
这天齐桁在家里接到了玄学会新收的一匹弟子的电话,十五六岁的孩子们好奇心很重,七嘴八舌的问了很多问题后,又有人问他是怎么做到活这么长的,不无聊吗?
齐桁想了想:“无聊啊。”
他半玩笑道:“所以我这不是在等有一天我能死掉吗?我从意识到自己和寻常人寿命不一样开始,就在等自己暴毙的那天……”
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那边的小孩们忙换了别的问题,齐桁又耐心的回答了他们在这上面的疑惑,等他挂了电话后才发现祁升就站在自己身后:“祁祁?”
他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回的?”
祁升敛眸,温声道:“刚回,看你在跟他们电话,就没打扰你。”
齐桁“哦”了一声,又问:“晚饭吃什么啊?”
祁升示意了一下自己绕了远路买到的烤鸭,齐桁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他一心都在烤鸭身上,没有注意到祁升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带了几分危险。
不过没有关系。
因为晚上的时候祁升跟着他进了他的房间,齐桁就觉得有点不对了,更别说他还亲眼看着祁升反手关了门后还落了锁:“……?祁祁?”
祁升淡定的解开了自己的袖扣,落在齐桁身上的眼神冰冷而又危险,偏偏他保持着温笑:“齐先生,你想死,我成全你。”
齐桁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陷入了柔软的床榻,只知道自己像是海浪上的一艘没有帆的小船。
巨浪袭来的时候,他躲都躲不掉,只能被迫的承受了疼痛和另类的感觉。
又是随着一个幅度过大的动作,齐桁没忍住跟着抖了抖,挂在胸口的吊坠划起一个弧度,恰好落在了齐桁微张的唇齿之间,齐桁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找到了着力点一样,无意识的抿了一下那枚石头。
他感觉到祁升的动作停了停,之后更是难耐的狂风骤雨。
而齐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咬了一下那枚石头的,祁升也因此轻轻抽了口气。
似乎是无奈,他往齐桁嘴里伸进去两根手指,将石头拨弄进他的嘴里:“齐先生。”
他的声音低哑的厉害:“别咬,有点疼。”
齐桁一懵,在恍惚和沉浮间忽然想起了这颗石头究竟为什么那么眼熟——
它像极了生物课本里心脏的图片。
这根本不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祁升把自己的一颗心都挖出来做成了护身符给他。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个黑化的番外_(:з」∠)_
明天发w
明天中午十二点,希望大家早点来,我怕你们会看不到(点烟)
第五十四章 番外一: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齐桁发誓,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提“死”这个字了。
不过是一句玩笑,就能叫他家心灵脆弱的祁祁记这么久,偏偏还不动声色的压到了最是危险的夜晚爆发。
那一次又一次的索求,叫齐桁完全无力反抗。
更感受到了神的身体究竟有多么的强悍。
齐桁几乎快要分不清昼夜,因为身体特殊,无需进食、排泄,于是他的活动空间就只有这间他之前还觉得有点大了的卧室。
祁升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替他请好了学校的假,又也许没有,只是祁升将他的手机关机了。
反正在他被他有力的臂弯捞起时,齐桁也想过要画符驱赶这人,可无奈手一抬起来,就抖得不行。
别说画符了,连推拒人的力量都没有。
齐桁头一次深感挫败。
而在这片混乱中,齐桁诡异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一点变化。
他好像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了……
而且他尚且还有些不稳定,与这具身体难以契合的灵魂好像也渐渐的平稳了起来。
在某个终于停止了的早晨,齐桁缩在祁升的怀里,确定自己真的感受到了空气中的温度后,不可思议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难不成那个神像说的还是真的了???
齐桁震撼.jpg
他才动了动,横在他腰间的手臂就猛地缩紧,祁升喑哑的嗓音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在他脑后响起:“齐先生,你要去哪?”
这些天他听祁升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说了太多……不堪入耳的话,齐桁乍一听他的声音就觉得身体某处有点顶不住::“……我没打算去哪。”
他欲哭无泪:“我跟你说了,我就是跟他们开一句玩笑而已。”
祁升的唇贴上他的后颈,滚烫的气息沾染上去,他呢喃道:“上一回你说你在等一个时机成就自己的死亡。”
他语气平静:“你又说你是跟我开玩笑的,过了几天骗我说要出去超度那些战场上的冤魂,然后我等来了两道天雷。”
齐桁:“……”
他自知自己有错,但还是忍不住辩解:“祁祁,你听我说……”
“不过没关系。”祁升打断他,将他翻过来吻上他的唇畔:“齐先生,你看,我关住你了。”
齐桁只以为他是说那个上了锁的门,便敷衍的应了两声。
他知道祁升今天必须得出门了,而这是他最好的时机。
官方承认玄术的存在后,玄学会的地位一下子从秘密组织变成了官方唯一认证的机构,而在京大行木玄学学院建设成功后,玄学这一专业也是正式的推到了其他的大学里。
那些大学的讲课老师都是玄学会里得到过齐桁认可的玄术师。
而现在,玄术要推向国际,玄学会这里吧……学历都普遍偏低。
英语能勉强拽几句的有,可其他国家的语言……
他们可以一个个自闭。
所以只能由祁升这边代为操劳。
祁升今天必须要去开会了。
送走了祁升后,齐桁又小睡了一下,等他再度醒来时,先看了一眼自己浑身斑驳的痕迹。
新新旧旧、深深浅浅……
齐桁总觉得自己身体有种说不出的黏腻感,哪怕每一次祁升都有替他清理,他们也有好好洗澡。
就为了这点说不出的感觉,齐桁又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洗了个澡。
他此时只能庆幸之前祁升不顾他的羞恼给他上了药,还得庆幸这具看上去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身体意外的耐.操。
不然他可能会死。
齐桁洗完澡后活动了一下自己酸痛的四肢,先将被祁升被迫关机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手机打开,这一开萧阮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师父!!!我手底下有人在南边的海发现了疑似海妖的踪迹!”
齐桁一愣:“海妖?!”
他有些惊喜:“真的吗?”
萧阮也很兴奋:“真的!据说是捡到了一块通体漆黑、但是在阳光的照耀下会变成五彩斑斓的黑的鳞片,和师父您先前同我讲的一模一样!”
纵使是齐桁这漫长的一生,也只见过一次海妖,故而他饶有兴趣问:“你要去看吗?”
他看了,今天正好周六,学校放假。
萧阮:“当然啦!师父您要去吗!?我给您订机票呀!”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决定今天前往海边去看一眼。
齐桁换了身长袖长裤高领,遮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痕迹,然后站在了果不其然被祁升反锁了的门前。
嘿!
小样!
齐桁随手摸出一根铁丝就开始了自己的作业,嘴里也忍不住有些嘚瑟:“爷成撬锁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这卧室门的锁对他来说形同虚设,齐桁轻而易举的就离开了这间小小的卧室,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并顺利的踏上了飞往另一个方向的飞机。
飞机上,萧阮还在为海妖而兴奋:“从前听师父您说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了,可我之前在海边住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瞧见一点影子。”
她的眼睛亮亮的:“那些个海妖真的都很漂亮吗?”
齐桁点头:“不过他们的腮帮子都是鱼鳃,有些还未修炼成型的样貌……稍稍有些独特。但修炼成型了的海妖都很漂亮,是一种另样的美。”
他顿了顿,又说:“只是此行也要小心些,作恶的海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歌唱,听得到的人都会被蛊惑,跳入海水里……”
萧阮:“然后?”
齐桁诚恳的在她耳边小声道:“那些海妖会和被吸引下来的猎物交.媾,直至对方死亡。”
他说:“甚至有些比较那什么的还会缠着已经死去的猎物继续……直至对方的身躯完全腐烂。”
萧阮:“……”
齐桁:“别摆出一副我又骗小孩了的样子,这事是真的。”
他轻轻拍了拍萧阮的脑袋:“当年我被一只海妖蛊惑跳入了海里,得亏入水就清醒了,后来又遇上了海妖的头头,是她告诉我这事的。”
萧阮这回信了,她震惊道:“师父您居然也会被妖蛊惑?”
齐桁撑着下巴,懒懒的扯了个笑:“具体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因为那只小海妖的声音有些许耳熟吧……”
他边说,眼皮忍不住边往下沉。
萧阮时刻关注着他的状态,见他微眯起了眸子,登时怔愣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师父,您累了?”
齐桁有些散漫的应了声,但又很快反应过来:“……?”
说起来……
和祁祁做了那什么不可言说之事后,他好像有点像人了。
齐桁朝萧阮伸出手:“你摸摸看,能不能摸到温度。”
萧阮立马摇头:“师父,此乃大不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还是你爹。”齐桁微笑:“不听爹的话了?”
萧阮默默的将自己的爪子搭上去,小声嘟囔了句:“听。”
她顿了顿,又有些惊喜:“师父您有体温了!那您能够感觉到我手上的温度吗?”
齐桁点头:“能。”
萧阮:“!”
她惊喜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啊啊啊!师父!您怎么做到的啊?!谁帮您解决的啊?!我!我可以给他做牛做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