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萌宝小仙女——远芳古道
时间:2021-07-28 09:50:12

  苏进才被打了屁.股,其实也没伤得多重。苏奶奶嘴上虽然骂了进才,内心里可疼着这个孙子,就去找了伤药给他敷。
  萌萌忍不住问苏奶奶:“奶奶,这个草药粉能不能给我一些?”
  “萌萌要这些草药粉做什么?”
  “荣均的腿伤了,我想给他送草药,他能快点好起来。”萌萌吸着鼻子。
  苏奶奶一愣,没想到孙女还在惦记着荣家小子。
  从发烧醒来后,就一直在惦记着,又让送粥,又偷偷跟着去看荣均。
  “萌萌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他是我朋友。”
  不管前世还是今世,在苏萌萌的心里,荣均都是她的朋友。
  前世小时候她不懂这些,只是因为可怜他,也或许因为愧疚,她总是给他送吃的。
  荣均懂得感恩,在长大后一直都在帮着苏家,想要救她回来。
  他的腿伤了,哪怕将来医学发达了,依然没有治好他的腿伤。旧伤难治,还是从小就伤了的。
  如果她现在拿着伤药去给他,他的腿会不会好起来?
  苏奶奶也不是小气的人,“伤药有,你如果想要送给他,就让你哥送去。”
  “不,我要亲自送去。”
  ……
  萌萌开始偷偷地把发烧药藏了几片。
  她发烧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发烧药,正好给荣均送去。
  傍晚,她听到隔壁传来了苏宝珍的哭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
  堂姐怎么哭了?
  她听到大伯在跟奶奶说:“娘,你别打了,宝珍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荣家小子撞过来的时候,她不小心碰到了萌萌。”
  是哥哥把这件事情告诉奶奶了吗?
  晚饭的时候,苏宝珍没有起来吃饭,还有屋子里一抽一抽地哭着。
  苏伯母心疼自己的闺女,就想送去,却被苏奶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让她饿着,还反了天了!”苏奶奶骂道。
  萌萌不敢说话,低着头,吃着奶奶给她盛的米粥。
  盛粥的时候,她看到奶奶另外盛出来一碗。她看向了哥哥,这是要送给荣均的吗?
  苏进才正在吃饭,看到妹妹那双湿.漉.漉地眼睛看过来,朝她眨了眨眼。
  萌萌突然懂了,肯定是哥哥跟奶奶说了。
  苏家口粮虽然紧,奶奶还是把粥盛了出来,让哥哥送去荣家。
  奶奶果真面恶心善,萌萌感动极了。
  苏进才走的时候,萌萌又跟上了,手里抓着那个高烧药片。
  那个是阿爸从赤脚医生那里拿来的高烧药,她烧退了,还剩了几片,被她藏了两片。
  她要送去给荣均,他也发烧了,可不能这样烧下去,烧坏了怎么办?
  ……
  晚饭后,雨早就已经停了。
  萌萌跟在苏进才的身后,小短腿跑得慢。
  苏进才这次去荣家,自然怕萌萌跟着,谁曾想,一回头就看到了跟在身后的萌萌。
  萌萌朝他傻笑,甜甜的笑容,顿时冲散了他心里的烦恼。
  “哥哥,我想去看看。”
  苏进才想劝回她,萌萌却坚持跟着,最后很无奈。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他无奈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来,哥哥牵着你,可别摔倒了。”
  兄妹俩很快就摸到了荣家门前。
  荣家似乎已经吃过饭了,萌萌最怕的是又遇到荣掀儿。
  白天的时候,就是遇上了荣掀儿,她最后没能进荣家看望荣均。
  此时,荣家静悄悄,似乎没有人。
  萌萌跟着苏进才进了荣家大门,大门并没有锁,农村也很少有锁门的。
  幸好农村的习惯,并没有锁门,否则他们也进不去。
  萌萌好奇地看着荣家,这个房子听说就是荣均爸爸建的,后来荣大伯收养了荣均,这房子就被村委判给了荣大伯。
  她记得,当年荣均拿回房子的时候,荣大伯还不肯,说他收养了荣均,这房子就是他的。好在村委那边有文件,荣大伯收养小荣均,等到荣均十八岁成年就得还给荣均。
  荣均拿回来的时候是十岁那年,维权多么艰难,可想而知。
  她以为荣大伯再苛刻荣均,也会给个房间住,当她跟着哥哥在一处烂墙角的地方看到了已经被高烧烧得满脸通红的荣均时,她掉了眼泪。
  怎么那么可怜?
  她知道他小时候苦,但从小没有亲眼见过他在拿回房子之前的住处。
  荣家大伯简直不是人,荣均可是他亲侄子啊,收养了荣均住了他们家的房子,为什么不好好对他?
  此时,苏进才已经扶起了荣均,在喂他吃粥。
  萌萌看到荣均身上盖着的衣服,正是哥哥的。
  看向进才的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哥哥是真的好。萌萌心里想。
  “哥哥,这里有两片发烧药。”萌萌说着,摊开手心,那里放着两片药。
  苏进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妹妹肯定是藏了药。
  想说两句又舍不得,萌萌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怜荣均,他都知道。
  萌萌已经从苏奶奶那里拿了伤药,开始给荣均包扎。
  荣均的腿伤真的很严重。她上午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知道他伤了,这会看到,腿上结了血痂子,软软地垂在那里。
  萌萌的手抚上他的伤腿,不知道是不是弄疼他了,他眼睫毛颤了颤,眼看就要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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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捉虫)
  荣均睫毛颤动,头痛欲裂地想要睁开眼睛。
  脑中就跟放了烟花似的,就连视线都模糊。滚烫的脸蛋,疼得钻心的右腿,迷糊的脑袋,让他似醒非醒。
  视线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在他身边忙碌着。
  他想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双目却只能够裂开一道细小的缝隙,看不真实。
  “妹妹,你先放着,等哥哥喂完粥吃完药,过来包扎。你力气小,包不好容易把伤药浪费了。”耳边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儿熟悉,有点儿像梦中的阿爸?也不像,阿爸的声音他怎么会忘了呢?但这声音确实跟梦中喝粥时听到的声音很像。
  是这个人吗?
  正说着,他就感觉到有人扶起了他的脑袋,一碗粥已经凑近了他的嘴唇边上,听到少年说:“这次你可别撒了,家里能分出一碗粥来不容易,苏家口粮紧张着呢。这是从大家的牙缝里省下来的。”
  荣均不作声,默默地吃着粥。说不要浪费,还是因为吃得太急,咳嗽了出来,撒了一点粥。
  “哎呀,说了别急,碗里还有,看,又撒了。”他能够听到那人说话,但就是脑袋迷糊得看不清楚。
  他很想看看,帮助他的人是谁。
  上午的时候,如果还认为那只是一场梦,现在再次尝到那碗粥,哪怕被烧得再迷糊,他也肯定了一件事情——
  真的有人在帮他。
  就是不知道,是谁?
  “哥哥,这个结怎么打?”耳边传来软软糯糯的声音,真是萌到了心底。
  听声音,就是一个很温柔的小姑娘,是仙女吗?
  突然很想认识她,在他几乎认为所有人都讨厌他的时候,有一个人这么关心他。
  不,是两个人。还有那个少年,已经送过两次粥了。
  脑袋很沉,明明已经睁开眼睛了,却只觉得眼睛跟糊了似的,灼热的让他看不清楚视线,只模糊的看到,一个少年,旁边蹲着一个小姑娘。
  小小的,柔柔的,软软的,好可爱。
  他的嘴角无意识地微微翘起,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
  苏萌萌有些急,她突然发现自己不会打结。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学会打结。一打,就容易打成死结,打活结也跟没打似的,很容易散。
  苏进才这边已经喂好了粥,并把一片发烧药给荣均喂了下去。
  发烧药有点苦,看到荣均苦着脸眼看就要吐出来,苏进才急忙给他灌了一口水。
  水是他从家里带来的。
  小荣均咳嗽了一声,发烧药被他含进了嘴里,咽了下去。
  苦味,从舌尖开始漫延,开始钻入喉咙,又进入肚子。
  好苦!
  苏萌萌拍着他的胸口,小声地说:“不哭不哭,就一片发烧药,不苦的。我都吃了,高烧马上就好了,好了就不会生病了。”
  萌萌一手抓着那个包扎的布条,一手却要去安抚小荣均,感觉很吃力。
  苏进才此时已经把发烧药给小荣均喂了下去,确定他真的咽下了肚子不会再吐出来。这才到了萌萌身边,把萌萌手边没完成的包扎工作继续完成。
  妹妹还那么小,才只有四岁,还要努力地替荣均包扎,让他心酸又觉得妹妹太善良。
  但也正是这份善良,让他更加地想要疼妹妹。
  萌萌一手安抚着荣均,眼睛却盯着哥哥在那里包扎着的手。在心里学着哥哥打结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下次再打结的时候,就不用假以哥哥的手了。
  她想自己亲自完成一次完整的包扎任务,而不是包扎一半,结果发现不行,还得哥哥给她完成下半部分的包扎工作。
  看着苏进才包扎打结动作的苏萌萌,并没有发现躺在地上的荣均已经用力地睁开了眼睛。
  荣均望过去,能够看到萌萌的半边脸,只不过因为发烧的原因,看到的这半边脸依然很模糊,很柔和,脸部轮廓晕着一圈一圈的光芒,果然像仙女一样。
  苏进才很好就包扎好,并打上了结,朝萌萌喊:“妹妹,咱们走吧,该回去了。”
  萌萌“哦”了一声,对荣均说:“我要走了哦,我会过来看你的。”
  眼看苏萌萌就要走了,荣均想要张开嘴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火烧似的,干燥得连喊出声音都好难。
  身影越走越远,他的视线里跟发了雾似的,最后终于没有了两人的身影。
  不要走……
  ……
  第二天,在所有人眼里他会被高烧烧死,他却奇迹般地退烧了。
  他很顽强。
  雨早就已经停了,太阳已经出来。
  下了一整天的雨,终于迎来了太阳。
  他睁开眼睛,屋子里已经被打扫干净。
  他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了。
  包着草药,这是谁帮他包的?
  他想起了昨天发烧迷糊时看到的那两道模糊的身影,是他们吗?
  所以这一切,依然不是梦,是真的?
  昨天有人过来,不但给他送了粥,喂了高烧药,连腿上的伤都包扎好了。
  腿上的疼痛,现在已经没有知觉。
  以前他会感觉到疼痛,当时被大娘打折,他知道骨头已经断了。
  但他没有钱治伤,胡乱地用那些草药涂在伤口上,却也不见好。后来被那些孩子打了一顿,腿伤更加严重。
  发烧的原因,一半是淋了雨,又饿着肚子,另一半的原因,跟腿上的伤脱不了关系。
  他虽然还小,其实已经懂事,还比很多同龄人都来得早熟。
  知道什么情况下,他可以为自己争取一点点的福利。
  但大多数时候,自己是被人讨厌。
  村子里,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讨厌他。
  他没爹没妈,收养他的大伯也不管他,甚至打他。大伯恨不得他死,死了家里的房子就可以归他们了。
  荣均用力地捏着拳头,他没那么容易死。
  这房子是阿爸建的,是阿爸阿娘辛辛苦苦建起来,怎么能够平白给了别人?哪怕这个人是他大伯都不行。
  这是阿爸阿娘留给他为数不多的遗产之一,哪怕就是死,他也不会给大伯家。
  情愿送给曾经帮助过他的人,都半分不给大伯。
  荣均已经坐了起来,感觉腿上好像没有知觉了。他想要站起来,右腿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有左腿在那里吃力地支撑着。
  努力了好久,扶着墙壁,结果一个踉跄,他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大家快来看!瘸子摔倒了!”耳边传来讥笑声。
  随即,更多的笑声传来。
  荣均惊惶失措地抬头,发现在他的屋子外面站了一排人,中间的就是村长的孙子苏宝财,旁边的是他的堂哥荣掀儿,还有其他的一些孩子,总共八个人。
  最大的就是苏宝财和荣掀儿,今年八岁。最小的也有五六岁了,荣均都认识,就是在河边欺负过他的那些人。
  他们怎么又来了?
  打了他还不够,还要再羞辱他吗?
  那种被羞辱的愤怒,从胸腔窜起,他冰冷地看着他们。
  “看到没有,他还瞪!他昨天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瞪着我,被我阿娘打了一顿!你们说,他像不像一条狗?”荣掀儿指着荣均嘲笑。
  苏宝财说:“确实像条狗,还是条断了腿的狗。”
  荣均已经贴着墙角坐下,闭上眼睛,决定来个眼不见为净。
  苏宝财说:“荣均,想不想要自己的腿好起来?”
  荣均不吱声,也没有睁眼,拒绝被人羞辱。
  “很简单,只要你从我胯.下爬过去,我就让我爷爷帮忙,跟医生说一下,过来给你治腿。”苏宝财活像一个施恩者,高高地站着,俯视着荣均。
  荣均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他知道哪怕自己真的为了治腿,从苏宝财的胯.下钻过去,苏宝财也不会真的遵守诺言。他就是想要他,看着他出丑,就高兴。
  既然知道这种结果,他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
  心里却已经牢牢地把眼前这八个人记在了心里,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
  凡是羞辱过他的人,他都不会忘,记住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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