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蔡羽灵傻愣在原地。
疯狗白了她一眼,将一张一百一张二十的放到蔡羽灵手里,“你今天忘记领的工钱。”
突然,蔡羽灵靠近疯狗,抬头,圆圆的眼睛直溜溜看着他的眼睛。
疯狗浑身僵硬,心悸的毛病又犯了,导致说话也开始结巴,“你、你干什么?”
“你不会是xi……”
“xi什么?”疯狗心慌的往后仰,想尽量远离这样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情况。
“你不会是希望我因为愧疚就告诉你moon在哪里吧?”蔡羽灵自觉自己完全看透了疯狗。
疯狗却反而松了一口气。
不对。
疯狗皱眉,他松个屁的气。
他有什么好松气的?
他堂堂疯狗天不怕地不怕,干嘛怕个小姑娘?
疯狗掏出治疗心悸的药,吃了两颗。
晚上,吃完饭,疯狗跟着蔡羽灵回阮老师家,路上黑黢黢的,只有小区门口一个摆摊的老大爷还没收摊。
疯狗看蔡羽灵耳朵冻的红红的,买了一个毛绒兔子耳罩,递给蔡羽灵。
蔡羽灵后退一步,“你干嘛?”
“临别礼物。”
“哦。”蔡羽灵接住,“你终于要走了?”
“终于是什么意思?你很希望我走吗?”
蔡羽灵干笑,“就是您该回家过年了,如果再不回去,爸爸妈妈肯定会非常担心你。”
疯狗白了她一眼,“保持联系,我回去以后……”
“好,我知道了,找到moon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疯狗:“……我不是想说这个。”
“嗯?”
“没什么,你回去吧。”
“哦,那……拜拜。”
太好了,疯狗终于走了。
她自由了。
蔡羽灵蹦蹦跳跳的回阮老师家。
跳着跑了一节路,蔡羽灵回头,发现疯狗还站在小区门口没走。
她挠挠头,将兔子耳罩戴上,其实疯狗也没那么讨厌,帮了她很多。
不行不行。
蔡羽灵拼命摇头,那是疯狗的苦肉计,他是故意想让她内疚,让她说出moon的下落。
幸好她是真的不知道。
否则她肯定遭了他的道。
哼,阴险。
第二天,原杰早早的领了号,点了餐,坐在楼下靠墙的位置等餐。
他看向墙壁上的画,画工精湛细腻,笔画流畅。
难怪能在网上引发那么多人的感慨。
他昨日回去后,带着疑问在网上搜了一下洪旺徳。
就那么随意的搜了一下,居然搜出了那么多信息。
洪旺徳菜品一绝,让人吃了一回想二回,吃了二回想三回,念念不忘。
真好吃包子,真心好吃。
壁画千年之恋,死生无缘,让人遥望生悲。
小小一家餐馆,世界四大青年赛事,梅格尼斯夫青年小提琴大赛冠军金奖得主晚间演奏。
电吉他solo少年,帅气比人。
一个不过四十平米的小餐馆,竟然有这么多深藏不露的地方,真真让人刮目相看。
那么,这么一家平凡的店面能有这么多神奇的地方。
再多个moon也不足为奇吧?
原杰看似随意的拿出一本练习册,翻开其中一页,在陆月过来掺茶时,壮似随意的呢喃,“这道题的答案是…… ”
陆月掺茶,笑笑离开。
蒙谁呢?
身为原神,怎么可能连这么简单的题都做不出来。
以为她傻呢?
这时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男人对着陆月招招手,陆月走过去,笑着问道:“叔叔,菜品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眉头深深的皱着,眼底闪耀着几分恐惧,“这菜是谁做的?”
“我姑姑。”
“你姑姑跟谁学的?”
陆月略有所思的看了男人一眼,笑道:“就是网上搜来的食谱,自己琢磨的,我们都是村里来的,哪有师父教。”
“不可能。”
大概是看陆月年纪小,男人并没有掩藏自己的情绪。
他轻轻的摇着头,绝对不可能。
这味道,他不可能认错。
这是姜家菜。
而且这家店还叫洪旺徳。
洪旺徳十年前就关门歇业了,姜家人没天赋,也不肯干着油烟里去的生意,姜老头又要照顾自己老婆,洪旺徳就失传了。
男人继续问,“你们这家店,为什么叫洪旺徳?”
“这个啊。”男人的问题很多,意图也很奇怪,陆月状似天真的将所有的一切归为巧合:“这位先生,我姑姑姑父都是乡下来的,没文化,不会取名字,以前卖包子,取的名字都是叫真好吃包子铺。后来有一位姜奶奶时常到我们包子铺吃东西,她嘴里总念叨着洪旺徳三个字,我们开店的时候觉得这名字好,就用上了。”
陆月顿了顿说道:“您放心,这名字我们问过了,注销了,我们可以用,我们也征求过姜奶奶女儿儿子的意见,他们也同意。”
“这样啊。”
男人半信半疑的放陆月走了。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可是就算名字,店面位置,和姜家人相识都是巧合。
这菜的味道呢?
除了姜老头,天下还有谁能复制出这样的味道?
那姜老头对自己的菜谱可宝贝的很。
就是当年身为徒弟的他都没能全部拿到手。
最可恨的是,就连他都复制不出一模一样的味道,一对乡下来的夫妇居然可能烹饪出姜老头的味道。
一股危机感顿时涌上心头。
他当年从师门出去,自立门户,开的福临门一直被姜老头压着打,确实是靠着一些手段才让姜老头被调查,加上姜夫人刚好发病,姜老头才心灰意冷关了洪旺徳。
如今,十年过去了,世人早忘了洪旺徳,而福临门也早已在十三个省份落地生根,成了全国闻名的牌子,这会儿怎么又出了一个洪旺徳?
这叫什么事儿啊。
虽然现在的洪旺徳才只有四十平米的两层楼,可是,那是洪旺徳啊,那是当年红极一时,达官显贵排着队求着吃的洪旺徳。
谁能保证它不会从四十平米变成八十,变成一百六,最后五湖四海,再次把他的福临门压着打?
男人来到柜台结账,陆月扫了一眼他的桌子,“您好,一千五百二十八。”
一千五百二十八啊,十六个菜,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大菜。
是那种三个人吃的大菜。
一个人点了这么多菜,却每样只尝了一两口,还问了不少问题。
不仅意图很奇怪,而且很浪费。
要是姑姑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菜被这么糟蹋,不知道会怎么心疼。
男人扫码付款走了。
原杰看了看男人桌子上的菜,十六个菜扫一眼就计算出了答案。
真是一个非常迅速的计算。
原杰慢条斯理的吃完饭,走到柜台结账,“你是陆月?”
“是,是我,学长。”
原杰目光柔和,凝视着陆月不卑不亢的眉眼,“你没有来补习。”
“补习班是自愿参加,我想我有不去的自由,而且,我对我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是吗?”原杰笑笑,“希望不是盲目自信。”
“学长,您消费一百二十八。”陆月将小票递过去。
原杰扫码支付后,又突然说道:“我相信你不是盲目自信。”
陆月挑眉。
原杰笑了笑,转身离开。
没关系。
不管她是不是moon,下一届的竞赛她都会参加。
到时候就知道她的水平了。
如果是moon,她一定会得第一。
疯狗的判断没错,一切在竞赛后就会有答案了。
第51章
蔡羽灵坐在教室里, 她的右手边坐着洛谨,左手边目前是空着的。
大概是以前身后总有个甩不掉的尾巴。
这陡然一下甩掉了,短时间内还有点不适应。
蔡羽灵挠挠头。
这时, 徐青秋一屁股坐在了原来疯狗的位置上,她挑衅的一笑, “怎么?跟你男朋友分了?”
“男朋友?”
蔡羽灵嘴角抽了抽, 朋友, 你这么说话,尊重疯狗了吗?
“就是看起来像快死了的痨病鬼一样, 死护着你那个。”徐青秋见蔡羽灵的表情很奇怪,做作的呀了一声, 捂着嘴,“不会因为朝三暮四分了吧?”
蔡羽灵:“……”
虽然知道徐青秋很喜欢原神,但是表现的这么弱智她还是没有想到。
而且疯狗哪里像痨病鬼了?
他只是为了数学废寝忘食, 作息不规律,只是单纯的瘦好吗?
人家也是堂堂疯狗!
蔡羽灵甜甜的一笑, “姐姐,你经验好丰富啊,我好佩服你三三四四那么多次。”
“你说什么!”
徐青秋闻言, 一下怒了, 她能允许自己说别人, 但是绝对不允许别人这么说她。
徐青秋:“我是你学姐, 你懂不懂尊重?”
“你是说尊老爱幼吗?”
蔡羽灵笑容更加甜美了, “好的,老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含沙射影, 以牙还牙,以后我一定尊重你。”
噗噗!
周围的人憋不住笑喷了。
“你——”
徐青秋暴起,一巴掌抽向蔡羽灵的脸,蔡羽灵往后一仰,躲开,“老姐姐,怎么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我脸皮太厚了,没办法像你一样不要脸。”
徐青秋气的胸脯剧烈的起伏,鼻孔都放大了一倍多,她再一次高高的举起巴掌。
蔡羽灵顿时委屈的看向门口的位置,指着徐青秋委委屈屈说:“原神,她打人。”
众人+洛谨目瞪口呆的看着蔡羽灵:这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吧?
徐青秋愕然回头,一眼就看见原神那张明显生气的脸,一下感觉自己丢人丢大发了,她怒指着蔡羽灵骂:“你个绿茶。”
蔡羽灵眨眨眼,眉眼一弯,“我实话实说而已。”
众人+洛谨:……
笑眯眯阴人的女人太可怕了。
原杰将蔡羽灵和徐青秋叫了出来,询问情况。
徐青秋骂人的时候脸皮够厚够硬,面对喜欢的人反而扭扭捏捏,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蔡羽灵对原杰只是崇拜,又没什么顾忌,直接说:“她喜欢你,至于为什么针对我,可能是因为我抢了上课的最佳位置,也就是仰望原神你的最佳位置。”
原杰听完,让蔡羽灵回去,对徐青秋说道:“你来这里是上课的,不是追星的。如果你的脑子里没有数学,以后不用来上课。”
说完,原杰抬步走进了教室。
徐青秋站在原地,委屈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原杰没说让她进去,也没说让她罚站。
她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而且自己的小女生心思还被蔡羽灵直接戳穿了,这让她怎么面对原神?
徐青秋感觉面皮烧的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
另一边,陆姑夫开车把周奶奶周二叔周二婶周坚接了过来。
晚上陆姑姑和陆月一起睡,周二婶和周奶奶睡主卧,周监和周源一起睡,陆姑夫和周二叔睡客厅,这样就可以省掉酒店的费用了。
周奶奶和周二叔一家带来了家里腌的腊肉香肠还有土鸡蛋,别提多好吃了。
快过年了,许多人放假了,洪旺徳那条街吃饭的人反而更多了。
有了周二叔周二婶周坚的帮忙,陆月和周源轻松太多了。
大中午的,周奶奶看见挤在小厨房里烟熏火燎,大冬天,全身都是汗的自己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忍不住的心疼。
这城里也苦啊。
晚上,趁着大家都出去等陆姑夫开车过来,周奶奶悄悄把陆姑姑拉到一旁说话。
周奶奶看了看四周说道:“大儿媳妇,陆老大那边给你打电话了吗?”
陆姑姑摇头,“怎么了?”
“你们这次没回去过年是对的。”周奶奶一边叹气一边摇头,“陆老大成天打麻将赌博,让人把腿打断了,这几天正在扯皮,让打人的人治,你们小两口上次才让人讹上了,这次要是因为过年回去,指不定还得被讹。”
大过年的,又是陆老大的事儿。
“他哪来的钱打麻将?”
陆姑姑就纳闷了,一个月就几百,吃饭的钱在爸妈手里拿着,陆老大身无分文,怎么还有钱打牌赌博?
周奶奶看了看陆月,压低声音说:“还不是拿着月月的名声在做文章,整天在村里骗,说月月很快就会出息了,现在借的钱毛毛雨,月月以后都会帮他还。”
“呸!这个狗杂种。”陆姑姑咬牙切齿的骂。
“好了好了,以后你们别回去了,电话也别接,最好给月月也换个号。”周奶奶长叹一口气,“咱们这些人啊,都是些苦命的人,就像你和老大,天天烟火里熏,就像月月,打小就苦。咱们啊,得相互照看。”
“妈,你放心,我和小源他爸虽然现在还没把本赚回来,但是我们有信心,以后一定会赚很多钱,孝顺你,让咱们都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