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澜,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柳茜带着哭腔,“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才找你帮忙,我代言费可以便宜点。”
“不是。”
舒澜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如果是最好的朋友,柳茜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呢,分明她已经表示出为难,可她还是一次次要求,用以前的情谊要挟,这就是最好的朋友吗?
如果这就是最好的朋友,那她宁愿没有。
柳茜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呆愣了好久。
舒澜挂了她的电话,而且舒澜说什么……不是。
她说两人不是最好的朋友。
柳茜的脸变得煞白。
舒澜到底怎么了,昨天她就觉得舒澜的态度不对,到今天,更是直接拒绝她的请求,挂了她的电话。
柳茜心跳的很快,总觉得有些事情变了,变得她无法掌控。
这时,经纪人打电话来了,“代言搞定了吗?”
“还没。”
“怎么还没有搞定,你再这样,利导的戏我也没办法了,那边正在考察你呢。”经纪人一听,语气很不好,“之前你可是保证过的,这个代言一定可以续约,现在怎么回事?”
“对不起文姐,我也不知道,舒澜好像生气了。”柳茜第一次就是因为讨好了舒澜才得到这个代言,文姐也因此给了她好脸色,文姐手底下很多小明星,她多一个代言,出头的机会就多一个。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代言,过去几年很多次机会都不会有,柳茜以为只要讨好舒澜,这个代言就可以一直续约,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分明她已经处处讨好舒澜,哪怕嫉妒的发疯,也只能压抑着,她觉得自己迟早会疯掉。
“生气了你就去哄啊,我可把话放在这里,我好不容易才给你争取这个机会,你要是不把握,可别怪我。”说完文姐也把电话给挂了。
柳茜张口想解释,可是文姐没给她机会,才一会的时间,就被两个人了电话,柳茜也气从心来,抬手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屏幕碎了个四分五裂,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
舒澜扔下手机,呈大字型躺倒在床上,真舒服,两人这算是撕破脸皮了吧,以后柳茜应该不会再找她了吧。
爽快。
“嗡嗡嗡……”手机埋在被子里发出的声音。
舒澜蹙了蹙眉,不会还来吧?
拿起一看,不是柳茜,却没比柳茜好到哪里去,是伯母方美秀。
那个心心念念想要舒浩继承爸爸公司的女人。
舒澜接起,那边方美秀爽朗的笑声传来,“澜澜啊,在上班吗?”
“不在。”
“那正好,我从乡下朋友家买了两只土鸡,晚上你来家里吃饭吧,带上北庭,一起到家里坐坐。”
“我和厉北庭今天晚上有应酬,去不了,伯母自己吃吧。”
对于方美秀一家觊觎爸爸的公司,她前世是有点猜测的,只是不愿意把亲戚想的这么坏,而且爸爸对大伯一家一直都很帮助,却没有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
“哎今晚上没时间明天晚上也行啊,给你补补身子,我听说你和北庭和好了,这样好啊,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才能坐稳厉家长媳的位置,以后厉家的还不都是你的,我早就说了,你和北庭闹什么,要是北庭不要你了,你个二婚的,还有谁要你。”
“明天晚上我们要回老宅吃饭。”舒澜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就好像,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坐稳厉家长媳的工具人,只为生孩子,然后给舒家带来利益。
连爸爸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这样啊,那要不然我给你送过去?”方美秀还不死心。
“不用,我有点事,我先挂了。”
“哎哎。”
方美秀还没有反应过来,舒澜的电话就挂了,莫名其妙的看着手机,舒澜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没大没小,真是没娘养的,没点教养。
舒澜挂了电话之后顺便静音,真烦人,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破坏了。
可是想想那些人的所求都不会成功,瞬间又觉得很爽。
有求于人就要有有求于人的样子,而不是表面求人,背地里却各种算计,恶心的要死。
舒澜从床上爬起来找出笔记本查资料,她该振作起来了,而不是为这些不值得的人消沉。
搬出床上小书桌,舒澜靠在床头浏览最近的珠宝相关新闻,鼠标滚动着,突然指尖顿住。
“云城珠宝设计大赛,由云城珠宝协会主办,闻爱珠宝承办,4月5号开始报名,4月18号初赛。”
闻爱珠宝,是云城最出名的珠宝公司,主打高端路线,在全国也排得上前十,是一家全国连锁珠宝公司,其拥有者闻家就是云城人。
舒澜还听说闻家有一个女儿也是珠宝设计师,而且很有天赋,好像是叫闻韵。
只不过舒澜没有见过。
正好舒澜也有空,她就想报名参加试试看。
晚上吃饭的时候,厉北庭坐在舒澜对面,她说起这个事。
“你支持我去吗?”
“为什么不支持?”这是好事,舒澜本来就不该止步于舒家那一亩三分地。
“我说不定不能拿第一啊,怕给你丢脸。”舒澜想着,电视里的那些高门大户不都不希望家里的女人去外边抛头露面,她就怕厉北庭也会这样想。
“这样啊,那你用别人的身份证去参加。”厉北庭给她夹了一筷子竹笋。
舒澜听得这话却放下筷子,“我不要,我拿别人的身份证去参加那不就是别人的成绩了吗,万一我拿第一呢。”
“知道就好,想做什么就去做,只要不违法犯罪,”厉北庭睨了她一眼,戏谑道:“要是违法犯罪,我就只能多给你点零花钱,让你在监、狱过的好点。”
“我才不会呢,我可是守法好公民,”舒澜拿起筷子吃饭,“到时候我就去报名。”
“去吧,你的目标,总要一步步去实现,你是厉夫人之前,先是舒澜,别总为我考虑。”厉北庭从未想过把她困在家里,养成金丝雀。
舒澜是自由的,也只有自由的才是舒澜。
瞧瞧,这一年险些要把她的翅膀折断。
厉北庭都不知道,如果舒澜没有改变,他还能坚持多久,看着她日渐灰暗的目光,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舒澜听到这样的话,怎么能不动容,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厉北庭,莞尔一笑,“老公,你真好。”
厉北庭挑了挑眉梢,不置可否。
第18章 私生子
今年的清明节和往年有些不一样,往年在临近清明节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细雨绵绵,古人言“清明时节雨纷纷”,可是今年一滴雨也没有,还是舒澜重生的当晚下了场大雨,之后一直是晴天,银月湖的水位也下降了。
不过晴天也有晴天的好处,方便出行,本来清明节就是个颇为伤感的节日,再加上下雨,只会让心情更加沉重。
舒澜站在贺珠墓前,忘记在哪看到的,“父母过早的离世,是不幸也是幸,不幸的是没有父母陪伴长大,幸的是,父母离开时我们都不懂感情,不懂悲痛。”
贺珠离开的时候,舒澜才六岁,是记事的年纪,却不懂什么是去世,相比于爸爸的难受,舒澜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感受,只是哭闹着找妈妈。
一转眼十几年,对于妈妈,虽然淡了却会在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感受到温暖。
以前她问过爸爸为什么不再婚,爸爸说这辈子有妈妈一个就足够,爱的人在心里,永远也离不开。
舒澜曾在书上见过这样一句话:“听闻爱情,十有九悲”,兴许爸爸和妈妈就是那十分之一。
妈妈一定很幸福。
舒澜和厉北庭祭拜之后,舒志明就让两人先走,“我在这里陪你妈待会,你们先回去。”
“爸爸,我们在下面等你吧。”
“不用,我想多待会。”
这一年,舒志明来的很少,因为澜澜不快乐,他怕见到贺珠,怕贺珠会怪他,现在好了,小两口和好了,他的精神也好了。
舒澜还想说什么,厉北庭拉了拉她的手示意,两人先行离开。
“爸想和妈单独待会,我们别打扰了。”
“唉,为什么有情人却不能长久的在一起。”往往都是一些怨偶被迫长久的纠缠。
“那只能问老天了。”
红颜薄命,情深不寿。
厉北庭望着这一片墓地,贺珠已经比郑淑幸运多了,贺珠离开,还有丈夫和女儿惦记,而郑淑走了,只有他这个儿子还记得,厉键早就已经迫不及待想郑淑去死吧。
真是讽刺,舒志明和厉键,就是这世界的两个极端。
“既然爸爸这样说,我们回去吧。”舒澜回头看了一眼爸爸的方向,不知道以后,她和厉北庭会不会有这么好的感情。
“好。”两人拾级而下。
次日上午,两人用过早饭之后回老宅祭祖,舒澜把买的东西放到后备箱,还有一个小猪佩奇的大玩偶。
今天是厉北庭开车,舒澜坐在副驾驶座,因为清明节,司机也回家祭祖了。
“为什么爷爷奶奶住这么远的地方。”以前舒澜都没发现,每次去老宅,上车之后就闭上眼睛,不想给厉北庭讲话的机会。
“老人家喜欢清静,而且厉家老宅本就在郊区,落叶归根,不想到市区住。”
“那小叔和婶婶上班不是很麻烦。”
“他们工作日也住市区,周末才回去,朵朵在市区读幼儿园。”郊区是清净,但上班上学不是很方便。
“小叔是做什么的啊?”厉北庭和朵朵是同一个辈分,但却差了二十几岁,前世似乎厉北庭也是和小叔关系好些。
“开的服装公司,他媳妇是模特。”苏嘉没比厉北庭大几岁,他有点喊不出来婶婶。
舒澜点了点头,模特和服装确实经常打交道。
舒澜降下车窗,窗外的凉风吹进,“总感觉离市中心越远,风越凉快。”
“是这样,到了老宅,会更凉快,空气也好。”
“听说山里面空气最好。”
“下次带你去。”前方红灯,厉北庭停车之后看了她一眼。
“好啊,爬山强身健体。”舒澜很喜欢亲近自然,设计也偏向这个因素,还挺喜欢爬山。
“还要多久啊?”舒澜坐的有点累了。
“过了云江大桥就快了。”
前面就是云江大桥,云江是横贯云城南北的一条大江。
舒澜注意到路边的提示牌上写到云江大桥,全长3800M,还挺宽。
她望着窗外,看了一会,风太大了,吵耳朵,她就把车窗升上去。
“我发现云江都没什么水,本来这个季节不是应该涨水嘛。”云江出现了江心洲,而且好多河床上的大石头裸露。
“今年春天雨水不多,云江上面几个城市一个月没有下雨了。”厉北庭看了一眼窗外,“你别看那些石头浮出水面,云江有些地方很深。”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掉下去过。”
“啊?”舒澜诧异的看着厉北庭,“落水?”
“不是,贪玩,和小伙伴游泳,脚抽筋,差一点没上来,被爷爷揍了一顿,屁股开花。”厉北庭想起那时候还有点怀念,一转眼这么多年了。
“不是吧,你小时候居然这么顽皮吗?”舒澜不敢相信,厉北庭现在看着这么禁欲,高冷不可侵犯的冰山,小时候居然也会被挨打。
“哪个小男孩小时候不顽皮。”
也就只有那段时间,厉北庭才是无忧无虑的,后来,当他得知厉南希的事之后,他就收敛了这一切,变得沉稳自持,拿出了厉家长子的样子来。
“啧啧,看不出来啊,在江河游泳很危险,你可千万不要和别人说,万一带坏小朋友就不好了。”
“有什么小朋友可带坏,我们又还没孩子。”厉北庭摇头笑笑,现在的小孩子可不比以前,父母看的紧,他在爷爷奶奶家,不怎么管的过来,所以就野了一段时间。
“迟早会有的。”舒澜脱口而出,没有多加思考,等她想明白,脸就热起来了,悄咪咪的打量了厉北庭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
现在和厉北庭相处越来越自然,有些属于夫妻间的话,她也能说得出口了。
过了好一会,舒澜还以为厉北庭没有听清她说什么才没有回应,厉北庭却突然回应,“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要从小教游泳。”
“啊?”
“会游泳有时候可以救命。”
“可是我听说被淹死的大多都会游泳。”
“不仅仅要学会游泳,也要学会对水的敬畏之心,水火无情,能不靠近就不靠近。”
“好吧,我不会游泳,看来我什么时候也要去学了。”
“夏天我带你去海边学。”厉北庭下了云江大桥,拐个弯,驶入小道。
“你要是把我扔下海怎么办?”初学游泳不是应该去游泳馆嘛,好歹有工作人员,他竟然挑在海里,可真是厉害。
厉北庭挑了挑眉梢轻笑,“那就喂鱼,还能怎么办?”
“哼,我才不去。”
下了桥很快就到了老宅,是类似四合院的民居,还带着一个大花园,远远的看着墙头都是盛开的月季。
他们到的还算早,厉北庭带着舒澜和爷爷奶奶打招呼,爷爷内敛些,不怎么看得出喜怒,奶奶对舒澜,却不如第一次见时的笑意。
“奶奶,这是我给您买的土蜂蜜,听说吃了对身体好。”舒澜有错在先,就算奶奶不高兴,她不也得上前热乎。
奶奶有些惊讶舒澜的笑意和转变,以前哪能见得到舒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