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四目相对,一个享受,一个迷糊。
就在厉北庭想要乘胜追击的时候,厨房门口传来点声响,惊醒了舒澜,她侧头看见了周叙白,瞬间脸涨了个通红,匆匆后退几步,低下头去。
就这样,厉北庭的深吻落了个空,只感受到蜻蜓点水的温柔。
厉北庭的眸子似刀尖射了过去,看见了周叙白满眼看好戏的表情。
“咳咳,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走。”周叙白也没有想到能看见这么刺激的场面,转身就走。
又不由的啧啧感叹,谁能想到厉北庭竟然比他先结婚呢,看样子,小两口处的还不差,唉,人不可貌相,从前他谈恋爱的时候,厉北庭是多么的不屑,一直到他谈了几任了,厉北庭还是洁身自好,连正眼都不看那些爱慕他的女生一眼,结果才27就结婚了。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三十出头都还算是早的,没玩够,谁也不想被婚姻束缚。
虽然结了婚照样可以各玩各的,可总没有单身的时候自在。
但周叙白看,厉北庭像是玩真的。
“他走了。”厉北庭很是惋惜,差一点点。
“你也走,我要忙了。”舒澜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别说脖子耳朵红了,她觉得自己脚趾都在紧张的蜷缩。
前世今生,这是她的初吻,如何能不紧张。
“可是我还没有吻到。”厉北庭倾下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近,仿佛要把舒澜困在这方寸之地。
“你、你刚才不是……”舒澜说不出来,微咬紧了唇,眼眸中有水光,刚才分明就是吻到了。
“那只是亲。”
亲吻亲吻,亲和吻差距可就大了。
“你得寸进尺,出去。”舒澜不顾自己手上还是脏的,低头推着厉北庭出去,连看他一眼都不敢,直接把人推到门外,砰的一声把门给关紧了。
舒澜靠在门背上喘息,仿佛是缺水的鱼,一股奇妙的感觉向四肢百骸蔓延,两人第一次接吻,她的初吻,竟然被周叙白围观全程。
光是想想她的脸颊就红了个通透,滚烫的像是发热,连眼尾都红了,越发潋滟着情意。
舒澜抬手抚了抚唇瓣,还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么被厉北庭亲了,他混蛋,竟然趁她不注意偷吻她!
可是更奇怪的是,比起恼怒,似乎羞涩更多些。
舒澜深呼吸,想要平静自己剧烈跳动的小心脏,感觉马上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不对……这是什么味道。
“完蛋,糊了。”舒澜连忙去关火,锅里的东西糊了。
厉北庭被关在门外也不恼,舔了舔唇角,似是回味,真甜。
他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离开,满脸都写着得意。
这是第二次亲她了,比起第一次冰冷的唇,显然这次更好吃。
但回到客厅,看见到周叙白的时候,厉北庭的好脸色消失了个干净,恨不得过去踹他一脚。
“啧,你别这样看我,欲求不满对我也没用啊。”周叙白摊了摊手,“我怎么知道你们大白天都忍不住,已经如胶似漆到这种地步了,可是我前不久才听说舒澜对你毫甩脸子呢。”
唉,谣言害人啊,这特么是没有感情吗?这特么分明就是情投意合!
“滚,你去厨房干什么?在这里待着会死?”厉北庭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压一压心头的燥热。
“我就是去看看,你别这么暴躁,我一会就走,你们继续。”周叙白哪知道两人感情好到这地步,要不然打死他,他也不去啊,他可不想长针眼。
厉北庭睨了他一眼,冷冰冰的眸子,像是一支闪着寒光的箭。
机会哪是这么好得的,这次是恰好天时地利,偏偏跑出来个人不和的周叙白。
“哈哈,茶真好喝。”周叙白低头,他都要被厉北庭看成筛子了。
厉北庭双腿交叠往后靠,长舒了口气,说起了正事,“什么时候上任?”
周叙白也褪去吊儿郎当的模样,正经起来,“还不急,先等等。”
“我说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没问题,你放心吧,有我在,还能出什么岔子。”
“出了岔子我就和阿姨说也该让你成家了。”厉北庭似笑非笑,“正好也让你感受一下欲求不满。”
“你可别,饶了我吧,我还想再玩几年,等到三十五再谈这事。”周叙白就差举起双手投降了。
他对婚姻可是敬谢不敏,不是谁都有厉北庭的幸运,可以和喜欢的人结婚,他们这样的家族,联姻是必然的,周叙白可不想这么快放弃一大片森林。
厉北庭还是因为有能耐,能把控住公司,而且家里老爷子对他有愧疚,要不然也不可能和舒澜在一起。
而他这个,一毕业就不肯听从家里安排的刺头,他都不敢想,要是提出娶自己心仪的姑娘家里会怎么对他。
“那就好好办。”
过了一会,舒澜端了一盘水果出来,看了一眼周叙白,他是厉北庭最好的朋友,上一世,帮了厉北庭很多。
“嫂子,我是周叙白,初次见面,不好意思啊刚才。”周叙白站了起来自我介绍,舒澜和厉北庭没有办婚礼,他也就没有回来,舒澜应当不认识他。
“你好。”舒澜垂了垂眉眼,有些羞。
“过来坐,雪花酥做好了?”厉北庭放下腿,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还没,我上楼一趟,你们聊。”
舒澜现在哪还好意思坐下,能从厨房出来都算她胆子大了,现在看见周叙白就不好意思。
厉北庭看着舒澜上楼的背影,再看周叙白幸灾乐祸的笑容,飞了他一眼,“你可以滚了。”
“不是吧,这么无情,嫂子切的果盘我还没有吃呢。”周叙白叉起一块西瓜往嘴里塞,“看来你过的很滋润嘛,吃个水果还要嫂子切。”
“你也可以有这样的滋润。”
“咳咳,不了,也聊的差不多,我先走了,告辞。”周叙白实在不想聊这个话题了,且先饶过他吧。
厉北庭起身送周叙白出去,没有看见舒澜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看着两人。
周叙白,对她来说是一个记忆很深刻的男人。
不仅仅因为周叙白是厉北庭的朋友,还因为,上一世,阿萝和他有一段痛苦纠缠的缘分。
她那时自顾不暇,也不知道杜萝和周叙白是怎么认识的,只知道后面两人在一起,可周叙白家里对杜萝并不满意,嫌杜家小门小户,而周叙白是周家独子,肩上责任巨大,周家想周叙白娶一个对家里有用的妻子,而杜萝显然并不是。
但周叙白一直没有放弃,反倒是杜萝来找她哭过好几次,说后悔认识周叙白了,不是后悔爱上他,而是后悔爱上他,却不能在一起,还不如一开始就没认识。
杜萝提过分手,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但周叙白一直不肯。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被人称为“情场浪子”的周叙白,会被杜萝拿捏的死死,非杜萝不娶。
前一世,直到舒澜死,周叙白和杜萝也没有断掉,不知道后来两人有没有在一起。
想到这些,舒澜感慨万千,分明是她经历过的事,现在再回想起来,却像是看别人的故事一样。
这一世,阿萝和周叙白还会遇到吗?
而她,是否要干预阿萝爱上周叙白?
舒澜心里好乱,一方面,觉得感情这样事,别人的干预未必有用,而且两人是相爱的有情人,她这样干预真的好吗?
可是一方面又觉得难受,她不想再看见阿萝哭了。
“干什么呢?”厉北庭送了周叙白出去,回来就看见舒澜在楼梯上发呆。
“没事,他是你朋友吗?第一次见。”舒澜敛眉。
“嗯,刚从国外回来。”厉北庭踩着阶梯上楼。
“那他还走吗?”
“不走,已经调任到云城了。”
“这样啊。”舒澜在想,周叙白和阿萝到底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呢?
“怎么,当着我的面想别的男人?胆子够大啊。”厉北庭挑了挑眉,站的比她低两个台阶,正好和她齐平的高度,视线一致。
“对啊,周叙白挺帅的。”和厉北庭的沉稳精英男人不同,周叙白的帅是痞帅的那种,一看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厉北庭皱眉,“他哪帅了?长那挫样,你之前还说我好看,女人真是善变。”
当着他的面说别的男人帅,这是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呢,还是故意气他。
“天下帅哥多了去,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帅。”舒澜撇了撇嘴,阿萝是颜控,比她还强,怕就是因为这张脸才让阿萝和他有了交集。
“要我提醒你是已婚女士吗?少看别的男人。”厉北庭咬紧后槽牙,看来以后不能让周叙白上门了。
“我就看,我就看,你管不着,哼!”舒澜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要走,她和厉北庭想的完全不是一个事。
厉北庭抬手拉住她,一使力,把人往自己这边拽,舒澜毫无准备,险些摔了一跤,也是真的摔了,不过是摔到厉北庭的怀里。
“你唔……”舒澜瞪大了双眼,他他他……
厉北庭不想再从舒澜这张粉嫩小嘴中听见对别的男人的评价,直接一吻封唇,把那些话封在肚子里。
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捂住她的脖颈,不让她后退。
舒澜被他亲懵了,呆呆傻傻的站着,腿有些软,全凭着厉北庭主动,舌尖闯入,攻城略池,十分霸道,勾着丁香小舌,逼的舒澜不知往哪里躲,被迫和厉北庭共舞。
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像是没睡醒,不由自主的跟着厉北庭的动作走,随着时间的推移,舒澜要呼吸不过来了,脸憋了个通红,厉北庭都不给她呼吸的机会,像是那次溺水,厉北庭一点点侵占她的呼吸。
舒澜捶打着厉北庭的肩,“唔,放……开。”
感受到她的挣扎,厉北庭眼里的□□开始退散,逐渐平和下来,由霸道变得温柔,啄吻着她的唇瓣,蜻蜓点水。
“怎么这么傻,不会换气吗?”
“我我这是初吻,你当谁都有你的好技术。”舒澜语带娇嗔,靠在他怀里大口呼吸,她要是憋死了,那肯定出名,第一个因为接吻憋死的人。
“这是我们第三次亲吻。”厉北庭用手顺着她的发丝,两人结婚快满一年了,可这才算是第一次真正的接吻,前次只是蜻蜓点水,上一次甚至算不得亲吻。
总觉得等了很久很久,可又觉得现在才是刚刚好的时机,一切都刚刚好。
“不就两次吗?”刚才一次,现在一次,“难道你什么时候偷偷地亲我了?”
舒澜满眼不可置信的瞪着厉北庭,仿佛在看一个流氓。
“坠江那天的人工呼吸不算吗?”厉北庭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不算也行,初吻就初吻,那再吻一次。”
说着厉北庭就要低头,被舒澜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许动!”
“你还得寸进尺了。”
“确实想。”厉北庭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她的掌心。
“啊,你你,脏不脏啊。”舒澜反射性的收回手,手心湿润润,像是滴了一滴雨水。
“香的。”现在厉北庭只觉得舒澜哪里都又甜又香。
“不和你说了。”舒澜红着脸扭身就走,胳膊僵硬,总觉得手心的余温还在。
回到房间,舒澜坐在床上,还有点迷糊,她今天竟然和厉北庭接吻了,而且还亲了两次!
她毫无准备,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快就和他有突破,比起上一世,这世简直就是以闪电的速度发展。
但舒澜倒不反感讨厌,更多的是惊讶害羞,前世她没有感受过谈恋爱的滋味,也没有感觉到婚姻的美好。
这一世,当把满身执拗放下的时候,却发现原来人世间有这么美好的情感。
她和厉北庭,现在这样,算不算谈恋爱啊?
舒澜深呼一口气,又想到杜萝和周叙白,前世舒澜很不理解阿萝,为什么一定要和周叙白在一起,不能是别人。
现在,却有些理解了,她已经认定了厉北庭,如果再让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想都不敢想。
再想到要和厉北庭分开,以后再也没瓜葛,舒澜心里也不好受。
而且阿萝和周叙白纠缠了这么久,她和厉北庭和好之后才一个多月而已。
情之一字,可真难解。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舒澜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厉北庭在敲门。
“做什么?”舒澜拉开门。
厉北庭蹙眉凝视着她,见她鬓间发丝带着水珠,应当是洗过脸,不由得的把视线放在唇间,水润润的粉唇泛着光。
“这么嫌弃我?接完吻了还要洗漱。”厉北庭有些挫败,眼眸幽深。
“你胡说什么,我有点热。”舒澜白了他一眼,“嫌弃才不给你亲呢,嘴给你打烂。”
“那样说来不嫌弃了?”厉北庭上前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黑黢黢的眸子凝望着她。
舒澜后退一步,谁要回应他。@泡@沫
“有事说事,没事去睡觉。”
“有,后背有点痒,你帮我看看。”厉北庭也退一步,说的太多,舒澜恼羞成怒,倒霉的还是他。
“去你房间。”说到他的伤,舒澜那些害羞就散了,现在舒澜最担心的就是厉北庭的伤口。
“不用,你房间也行。”厉北庭挤了进去,打量了一下房间,“你的房间挺大。”
“是比你的大点,你怎么不换间大点的卧室。”舒澜让他坐下,从他后背掀起他的衣服。
“我那个房间好。”
到了晚上别墅就没有其他人,厉北庭住那,万一有什么事,他能第一时间发现。
“没事,就是红,痒的话是伤口在愈合,不能挠,明天复查问医生有没有什么药膏给你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