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人又撩人——赵缓缓
时间:2021-07-31 09:35:46

  赵王妃看着薛景恒被赵王拉走,也趁机将崔肆意带到了暖房。
  “你们昨晚可是圆房了?”
  崔肆意低下头,害羞地点点头,后颈的红痕正好暴露在人前。
  别看她在薛景恒面前口无遮拦,面对赵王妃,还是有些怂的,这个家里,什么都是她母妃说了算,经常把她关佛堂的也是她母妃,她能不怂吗?
  赵王妃抚着她的手,语气比平时更加温柔。
  “也好,女儿家总要有这么一日的,他能等你这么久,已是不易,再说你外宿两日,正好昨晚圆房,也算证明了你的清白。”
  觉得薛景恒被人误会了,崔肆意急忙辩解:“母妃,薛景恒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怀疑我……”
  赵王妃弹了她额心一下:“是与不是,证明了女儿家的清白,总没有坏处。”
  崔肆意靠到赵王妃怀里,喃喃道:“母妃,我现在是真的觉得他很好。”
  赵王妃是过来人,见她这副被浸在蜜糖里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薛府的日子过得舒心,为人父母盼的,不就是这些吗?
  “那就好,母妃也可以放心了。”
  四月的天空湛蓝明净,赵府的头顶上,却是乌云密布。
  刘嬷嬷起身道:“事情就是这样,奴婢已经将话带到,就不多留了。”
  赵明德和小周氏,一个倚在椅子上,一个瘫在地上,只觉五雷轰顶。
  小周氏勉强支起身子,想往外走,却被赵明德起身拦住。
  “你想去哪?”
  小周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想去薛府求一求郡主,看看能不能放过零露这一次……”
  赵明德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张口就道:“她谋害郡主,本就是犯了死罪,现在只是被关到了浮安寺,不连累赵家,已经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格外开恩了,你现在竟然还要去犯糊涂,到时候连累我的仕途,连累峻铭的学业,你又当如何?”
  小周氏闻言,不禁打了个趔趄,掩面哭泣。
  听丈夫这口气,女儿已成家族弃子。
  赵明德上前将她扶住,镇定道:“不过,去还是要去的,但是是去感激郡主不波及赵家大恩,至于零露,随她处置就是,从此和我们赵家再无关系。薛家二公子如今在朝中蒸蒸日上,赵王又是圣上的亲弟弟,咱们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只会给家族蒙羞的女儿,得罪这两家。”
  小周氏缓缓阖上双眼,一股说不出的酸楚涌上心头。
  她在周家时,就是不得宠的庶女,幸好嫡姐心善,对她处处帮扶,日子也不至于太过艰难,嫁入赵家后,虽时常觉得丈夫薄情,但面上大体还是过得去的,膝下又有一儿一女傍身,尤其是女儿,知书达理、体贴懂事,平日里没少为她分忧。
  现在她为了丈夫的仕途、儿子的学业,就要亲手将她舍弃吗?
  说到底,还是她没本事,她没有一个嫡女的好出身,嫁不到一个好夫婿,乐舒郡主轻易可以得到的东西,她的女儿却必须费尽心机地去争去抢,没想到东西没抢到,反而还葬送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这一切都是她这个母亲的错,是她害了自己的女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赵明德口中的崔肆意正和薛景恒一起坐在世安苑里的秋千上晃荡。
  这个秋千是崔肆意让薛府里的工匠做的,没想到竟比云起从前在王府给她做的那个还要精致,木板宽阔,能同时坐下两三个人,后面还有椅背可以倚靠。
  夏日的晚上,坐在上面,晃晃双脚,吹吹凉风,不知有多惬意。
  崔肆意拍拍中间的空地,眸子灿若星辰。
  “你看这里还有地方,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可以一起坐。”
  薛景恒蓦地红了脸,他昨晚才和她圆了房。
  孩子哪是一晚两晚就能有的?
  崔肆意知他害羞,故意凑到他怀里闹他。
  芸豆轻轻走了过来:“郡主,赵大人和赵夫人想要见您,说是要向您赔罪。”
  崔肆意不愿这么好的气氛被别人破坏,和赵零露的父母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随意招了招手道:“叫他们回去吧,告诉他们左右不会牵连赵家。”
  芸豆微微颔首,向门外走去。
  薛景恒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崔肆意知道这是薛景恒觉得对不住她了,故意道:“你今日在赵零露面前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别的姑娘都不如我吗?”
  薛景恒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嗯。”
  崔肆意:“那诚意伯的次女顾小姐呢?”
  薛景恒:“不如你。”
  崔肆意:“那姚学士的孙女姚小姐呢??”
  薛景恒:“不如你。”
  崔肆意:“那苏侍郎的长女苏小姐呢?”
  薛景恒:“不如你。”
  崔肆意觉得自己飘了。
  这三位可都是大梁出了名的贵女,不是容貌出挑,就是柳絮才高,还有的是容貌和文采兼得。
  她喜不自胜,抚着他的胸口,故作谦虚道:“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薛景恒果断摇了摇头:“没有,是我眼瞎。”
  崔肆意:“……”
  垂手侍立在一旁的茴香芸豆紧紧抿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崔肆意从他怀中坐起,冷哼道:“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薛景恒:“……”
  茴香和芸豆觉得不能再听,既是主子们打情骂俏,她们留在这里,只怕会惹了主子厌烦,于是悄悄挪动步子,向远处去了。
  薛景恒站了起来,轻轻叹气:“那你早些休息,我去书房睡。”
  不曾想却被人拽住了衣袖。
  崔肆意蹙眉道:“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可以和我说话啊,你说你要不要和我说话?”
  薛景恒在心里笑着摇头,弯下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抬脚向屋内走去。
  崔肆意靠在他怀里,笑意盈盈,用手指戳了戳他脸颊。
  “口是心非。”
  “再闹,让你明日走不了路。”
  崔肆意瞬间不吭声了。
  薛景恒心中轻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和她一样了?
  不过对付她,还是得用这种法子。
  俗话说得好,恶人还需恶人磨。
 
 
第53章 庄子   无心撩人,最为致命。
  这些日子, 因着崔肆意的事情,薛景恒耽误了不少衙门里的公务,崔肆意还想着估计会像去年年末那样常常见不到他了, 没想到到了月底,他竟然说要带自己去小汤山的庄子上住两日。
  崔肆意欣喜又犹疑:“真的不会耽误你的公务吗?”
  薛景恒揉揉她的小脑袋:“不会, 最近找我办事的人有些多,又不好直接拒绝, 倒不如出去避一避。”
  有了他这句话, 崔肆意兴奋地收拾衣物。
  未几,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向南。
  外面的风景匆匆变换,京郊的植物比城内更为繁茂。
  虽是夏日, 马车里有厚厚的冰块镇着,倒不觉得燥热。
  到了庄子门口,薛景恒牵着她的手下来。
  只见门口早有二十来个丫鬟仆妇侍立等候,为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两鬓有些许银丝, 见到他们似乎很是欢喜, 一边细细打量两人,一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
  “奴婢见过二公子, 见过郡主。”
  薛景恒见到那人明显愣了一下, 冷淡道:“杜嬷嬷。”
  闻言, 杜嬷嬷扑簌簌地掉下泪来。
  “想不到二公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这是郡主吧, 听说二公子去年成了亲,想来二夫人在天上也可以放心了。”
  原来是在薛景恒母亲姜氏身边服侍过的人,难怪看着对薛景恒感情很深的样子, 可薛景恒怎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怎么说也是在自己母亲身边服侍过的旧人。
  崔肆意本想和杜嬷嬷说两句,没想到被薛景恒径直拉了进去。
  “怎么了?她从前得罪过你?”
  薛景恒将头扭向一旁:“没有。”
  崔肆意凝眉:“那你为何……”
  薛景恒:“不想理。”
  简单明了的回答,倒是绝了崔肆意再问的心思。
  反正薛景恒有时候就像个别扭的孩子,他这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那就不理,你只要理我就行,别的女人,不管老的少的,统统不理最好!”
  崔肆意纤细的手臂抱着他的窄腰,脸蛋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薛景恒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自己的心情又莫名好了些,牵着她的手,到主院的卧房整理东西。
  一切收拾妥当后,崔肆意细细打量起庄子。
  虽是比不得薛府精致,但也算别有一番味道,而且庄子位于半山腰上,四周又有茂密的丛林掩映,比京城不知凉快多少,屋里根本不用放冰。
  许是杜嬷嬷也看出了薛景恒的心思,直到晚膳时都没再出现。
  晚膳后,薛景恒带着崔肆意向后院的方向走去。
  到了后院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池温泉,泉水清绿,雾气腾腾。
  崔肆意绽笑:“这是晚到的生辰礼物?”
  薛景恒颔首:“也算是吧,温泉有利于解暑,对你身体也好。”
  崔肆意瞥他一眼。
  薛景恒忙道:“你泡吧,我带了一些公文,一会儿去书房看。”
  说着,就向走廊走去。
  崔肆意没有深究,由茴香和芸豆伺候着,卸去发饰,褪下衣裙,只着一件碧色轻薄纱衣,赤着脚,走进了池子。
  沾了水的纱衣,立时浮在水面上。
  她索性一同脱掉,放在了池旁的置物架上。
  泉水温暖,浸润四肢百骸,舒服得直让人扬起脖颈,眯了眼睛。
  冰肌玉肤,凹凸有致,与水面交接处沟壑尽显,再配上那张雾气掩映下如出水芙蓉般的脸庞,任谁看了,也要挪不开眼睛。
  眼瞧着就要转弯,偏薛景恒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就这一眼,差点让他今日带来的公文都白费,一盏茶的时间,只看了两页。
  月上柳梢,促织轻鸣。
  好不容易进入了状态,准备再翻看几本。
  只听叩门声响起,柳腰花态的女子盈盈走来。
  “薛景恒,我泡好了。”
  崔肆意换了一件素白纱绣裙,简单挽起的单螺髻上没有一丝装饰,脸上的脂粉尽数洗去,在烛光下更显清透动人。
  “要吃荔枝吗?”
  “不必,你吃吧。”
  书案边的男子,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崔肆意体谅他辛苦,亲手剥了两个,用碟子装住,给他送了过去。
  谁知刚刚走到案边,就被他掐着腰肢,抱到了案上。
  崔肆意见他眼里火光跳跃,鼻息不稳,显然是已经动情,忙自证清白道:“这可不是我招你的!”
  “无心撩人,最为致命……”
  说话间,男子已将她压到案上,想要品尝她口中荔枝清甜。
  崔肆意起了玩心,来回躲闪,偏不让他得逞。
  玩闹间,案上的人早已发髻凌乱,香肩半露,眼中似有融融秋水,倒映其中,直看得人心头砰砰乱跳,两颊更是不知何时染了一抹嫣红,娇嫋不胜,吐气连连,只待人采摘。
  真可谓,娉娉袅袅,晕娇黄,玉色轻明。
  此情此景,是个男子都难以把持,更何况身下之人还是他的心爱之人。
  薛景恒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俯身在她脖颈间肆虐,欲往下时,却在意乱情迷间,勉强抽回一丝理智,为她整理衣裙,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怎么了?”
  “这里不行,你会着凉。”
  崔肆意笑弯了眼睛,忍不住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自从母妃说她一年前生了一场大病,他就一直谨记着要照顾她的身子,即便和她圆房后,也不例外。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能不让人喜欢呢?
  即便在情动之时,也事事以她的身体为先。
  “那回房里。”
  小猫一样的呢喃,激得薛景恒心神一荡,耳根红得烫人。
  他知道,这一晚是看不了公文了。
  此时,远在京城的定远侯府,也是灯火通明。
  沈融谦辗转难眠,不知为何这两日他脑海中时常浮现那日薛景恒站在山崖前双眼通红的情景,那般撕心裂肺的痛,他似是能感同身受一般。
  虽说他原来上衙也不专心,但现在跑神得更厉害了。
  尽管心里还怨杨西雨那年负他,可也开始不停地问自己。
  若是杨西雨哪日转身另嫁他人,他这心里是否能接受?
  怨她!恨她!心里却还惦记她!
  连沈融谦自己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他本来想找薛景恒出来下棋解闷,结果一问门房。
  人家带着娇妻去庄子上玩了!
  得,就他孤枕难眠!
  沈融谦坐了起来,轻声道:“母亲睡下了吗?”
  角落里值夜的鸣蝉起身回话:“还没,夫人还在正堂里听管事们报账。”
  沈融谦蹬鞋下床,穿好外袍,就向正堂去了。
  他站在门外,来回踱步,想让晚风将他这心吹得再清明些。
  待最后一个管事走了出来,沈融谦抬脚走了进去。
  郑氏疲倦地揉了揉额头,见他进来,嘴边又含了一抹慈爱的笑。
  “融谦,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沈融谦踌躇再三,还是说出了口:“母亲,我想求娶户部杨侍郎家的嫡长女。”
  郑氏皱眉回想,原来是那位颇有贤名的杨大小姐。
  只是杨大小姐似乎一开始还出现在皇子礼聘的名单上,虽是因落水生病错过了,也可见其心气之高,若是长子求娶,多少有爵位榜身,可幼子既无爵位,还有一个玩世不恭的花名在外,也不知人家姑娘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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