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私有——尽仙
时间:2021-07-31 09:39:32

  仿佛用掉他所有的力气,他才看见上面的内容。
  除去笔迹,内里的卡面是全黑的的背景,后面零星闪烁着黄色的星。
  女孩子的字迹隽秀,笔锋飘逸潇洒,像她的人一样。
  【To:牧越】
  【人会死很久,所以活着的时候,请一定要开心。】
  【这个世界真的,会好的。】
  【我要走了愿我们——】
  【我们在高处相见。】
  第一句话很严谨地画了圈,标注给服部平次的立绘,示意是他说的。
  她真的很懒,落款也不好好写,只再末尾画了个圈,像0也像〇。
  牧越抬手遮着眼睛,似乎有什么要从眼睛里夺眶而出,酸涩的、甜蜜的、难过的。
  百感交集。
  她怎么能这样啊。
  一边温柔的对他,一边离开他。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该用什么才能让你回来。
  用什么才能换我们再见一面。
  我连……跟你正式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他们再也没见过的七年,他像疯了一样的去找关于她的讯息,在所有社交媒体输入和她有关的ID,在所有有可能相知的朋友圈里去找她的蛛丝马迹。
  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失败。
  在巴黎认最苦的日子,谢子衿曾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拿命去拼,他也没告诉和灵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因为那是她对他唯一的愿望,“我们要在高处相见”。
  要在努力一点,跑得在快一点,直到他有资格完成她的期愿为止。
  ——我们,要在高处相见。
  等我站到足够能与你匹配的高度,然后,决不会再放手。
  不能,也不会再有第二次离别。
  /
  和灵在洗手间补妆完出来,几步之遥,眼底贸然多出一个高大如鬼魅的身影,男人不知等了她多久,视线比这昏暗的场所还要幽深。
  和灵吓了一跳,眯了眯眸,“你怎么进来的?”
  说完,她看见他衬衫上凌乱的皱褶,这该是狼狈的模样,到他那儿反倒是不羁的野性。
  啊,她又忘了。
  谢子衿说过牧越之前是打|黑拳的,那地方干倒散打冠军不是什么难事。再说,他DE总裁的身份,还真没几个人敢对他动死手。
  和灵也懒得纠缠,想往回走。
  男人粗粝的指腹扣住她的手腕,没用多大的力气,不疼,却让她觉得被他掌握在手中便是无处可逃。
  和灵实在是怕了这样的感觉,“松手。”
  牧越没动,漆黑的眼眸紧盯着她不放。
  和灵冒火,他是不是觉得,她会永远跟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在股掌间。
  “怎么?”和灵挑眉,冷眼道,“现在堂堂DE的牧总,真就一点底线不要的到女厕所堵人?”
  她话说得尖锐。
  牧越只是看着她,平静道:“嗯,我没底线。”
  遇上她,他早就没有底线了。
  和灵被气笑了,“行,聊天是吧?聊。”
  洗手间门口没有保镖,她动手铁定打不过他,更何况今天穿的还是裙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
  “放心,我说到做到,”和灵晃了晃自己还被他牵着的手腕,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牧总,牵着我不放,是怕我骗你?”
  DJ音乐切换的间隙,很短暂的安静一秒。
  男人漆黑的眼眸里全是她的模样,语气稍低,小心又无奈。
  “是怕你走。”
  作者有话说:
  注:
  人会死很久,所以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开心。——《名侦探柯南》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嗯】、【童工头子马颗粒】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弥尔顿达芙】57瓶;
  【yzhi】5瓶;【童工头子马颗粒】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VIP]
  为什么要怕她走。
  他该怕的不该是她全部看出来了吗。
  M2太吵,和灵带着人到门口聊。这意思也很明显,聊完赶紧散场。
  和灵挣开他的手,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寒风卷着她鲜艳似火的裙摆摇曳。
  她眼眸微勾,情意涌动,话却是淡薄得很。
  “牧总想聊什么?”
  牧越看着她,沉沉开口:“我们算在冷战吗。”
  “不算吧。”和灵偏头笑,“可能算是,分手?”
  几个字,简单平淡,完全没有任何的留恋。
  和灵没去看他的神情,一贯慵懒,“我这个人呢,向来拿得起放得下。我不去追究你为什么骗我,你也别来问我为什么要分手。很公平,不是吗?”
  “公平?”他轻笑了声。
  男人眼底有化不开的墨色,他走至她身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往上抬。
  视线猛烈地撞击在一块儿,一道干净,一道深沉。
  交织一起,反倒变得浑浊不堪。
  浓重的压迫感刺激着她,他的模样,像是野兽想要啃咬掉猎物,嗜血又残忍。
  他垂着眼眸,“感情,哪儿来的公平?”
  “……”
  他眼底全都是她,满是偏执。
  “和灵,我们分不了手。”
  M2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响着,不远处的成年男女暧昧的朝他们吹口哨,霓虹将人分割成半明半暗,一半在人间,一半入地狱。
  不知怎的,和灵忽然想七年前和宋与墨交涉的那次。
  他也是如此执迷不悟地告诉她,“阿灵,能不能别走。”
  看吧,这人间的人大差不差都该是一个样子。
  私欲当头,其他人如何又能算个什么。
  和灵冷淡地撩开眼皮,话如利刃。
  “哦。”
  她从他的禁制中走出,那抹惹眼醒目的红裙渐行渐远,只是一个单独的背影,她不曾回头。
  “随你。”
  /
  凌晨五点,云都蒙着的幕布初消,天灰蒙蒙的亮,他们才刚结束这场夜生活。
  祝今安伸了个懒腰,“年纪大了是真不行,熬个通宵感觉人都要去世了。”
  “这有什么?”夏聆欢很不理解,她看了眼和灵,理解了,“我跟阿灵留学的时候,蹦到六七点,去完早餐,还能去赶个课。”
  他们的黑夜和白天是颠倒着的。
  那边的和灵,还真就神采奕奕的,全无疲态。
  祝今安服气了,“我得回家了好姐妹们。”
  “到家发个信息。”和灵早就帮祝今安安排了车,她问夏聆欢,“美女,你呢?”
  “等我那便宜未婚夫?”
  对面的超跑声浪骤起,如猛虎轰鸣,嚣张地划破死寂的无人街道。
  车内的男人漫不经心的,眼尾狭长,散漫上扬,笑意不明地看着夏聆欢。
  “便宜未婚夫?”
  “……”
  和灵很明显听见夏聆欢叹气了,她没忍住笑意,“孟少,你别欺负阿欢了。”
  “哪儿敢欺负她,”男人饶有兴趣地扫过夏聆欢,尾音拖长,“我们家,她做主。”
  “……”
  夏聆欢相当无语,在孟屿还要语出惊人之前飞速上车,“阿灵我先走了,改天见。”
  和灵:“好。”
  M2营业到六点,和灵往隔壁的小巷子走,想着去买杯牛奶醒醒神。
  M2后头是一片还未修葺的老城区,类似城中村,青烟袅袅,五点多早餐摊贩旁只有零散几位顾客。
  和灵买了杯热牛奶。
  他应该听得明白吧。
  听不明白也得听明白,DE那边,他都该自身难保了,哪儿有心思来钓鱼。
  “呦,这不是和灵大小姐吗?”五大三粗的痞气男人们靠近,声音满是恶意的调侃。
  之前被那位变|态骚扰,她没私了,直接把人送到局子里了,是这位的地痞的亲弟弟。
  和灵淡淡扫了眼,五个人她不太能打得过。
  “有事儿?”
  早餐摊贩是生活的浪漫,每个简谱的小木桌都会摆上玻璃瓶小黄花。
  那玻璃瓶骤然打碎,黄花掀翻在地,她散漫地扫过一眼。
  可惜。
  她还挺喜欢花的。
  不过片刻,玻璃碎片朝着和灵的脖子动脉靠近。
  地痞笑着问:“放心,我不会对您动手。您说说您这张大美人的脸,要是被划破了,还有人喜欢你吗?”
  和灵倒是不觉得害怕。
  在这儿尖叫只会激怒他们,M2保镖来得再快也没有这地痞的手快。
  他们把她遮挡的密不透风,劣质的烟酒味呛得她皱眉。
  “想要什么?”和灵问。
  “能想要什么?”地痞污秽地笑了声,“想要您破相呗。”
  说实话。
  当那玻璃碎片用力地戳进她皮肤的时候,和灵只是在想着地痞的上一个问题。
  这脸要是被划破了,谁会喜欢她。
  隐约冒出个名字,立刻被划掉。
  在这个时候想起他,和灵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尖锐的刺痛感袭来,她很清楚只要再用力一点,她的皮肤表层就会被人当做破布一样撕开。
  “砰——”
  爆裂的声响炸开,和灵眼睛睁大。
  前一秒还用玻璃扎着她脸的人,这一秒正瘫倒在地上。
  男人幽幽眸光满是阴戾,和灵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手里的玻璃已经往下扎入地痞的手掌间,没入一角。
  哀嚎声响起,血滴啪嗒往下。
  男人像是没有什么情绪的机器人,按着玻璃的动作一刻未停。
  准、狠,像从只知暴力世界爬出来的原始狼群,毫无被驯化的迹象,唯有不停止的血能平息怒火。
  滴答——
  和灵心跳也不自觉开始加速,她想为什么自己总觉得这眼神熟悉了,高中那年有人堵她未果,他也是这样。
  不管不顾,就是要人命似的疯子。
  “牧越!”和灵慌乱地跑过去,立刻握住他的手腕,“够了,真的够了。先松开……好吗?”
  碰到他的那一刻,她都分不清究竟是她被吓得体温骤降,还是他的体温太高。
  像冰火的交接。
  冰灭不了火,火融不了冰。
  半晌。
  看到她的那刻,男人麻木的眼瞳才像有了温度。
  “先松开。”和灵紧张道。
  她现在是真相信他能在□□拳的地儿活下来。
  这样的狠劲,几个人能有。
  见他终于松手,和灵总算也跟着松了口气。
  M2的保镖姗姗来迟,经理连忙上来查看和灵的状况,“您没事……”
  “这儿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和灵烦躁道。
  经理冷汗频出:“好。”
  和灵拽着牧越走上M2的办公楼。
  她一边走,简直来火:“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八岁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个行为是什么?故意伤害!”
  “……”
  “真是疯了,”和灵去找医药箱,“都他妈当上DE的总裁了,还能想跟人以命搏命。”
  她把医药箱哐的放在他面前。
  刚才凶的就差把人弄死的男人,现在只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看她。
  牧越一只手沾了血,他就用干净的那只手去碰她,和灵下意识激灵地往后缩了一下。
  他眉眼的阴郁又笼上一层,没做别的,问:“疼吗?”
  男人的力道很轻,除了温度,和灵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和灵仰着脸,他的眼神大概是定位在她伤口那,他只触碰在附近的位置,很怕弄疼她的模样。
  见她不说话,牧越眉头紧蹙,看着她,“很疼吗?”
  那瞬间,和灵的心底很轻地抽了一下。
  她敢肯定,这下比她脸上的伤口疼。
  他怎么老这样。
  一边骗她,一边哄她。
  她又能相信到哪儿。
  和灵垂着眸,拂开他的手,“不疼,你的伤在哪儿。”
  他手心有一道渗血的划痕,横在掌纹中间。
  牧越没让她上药,“先处理你的伤。”
  “哥哥,我这点伤处理得再晚点,真的就愈合了。”和灵又好气又好笑,“你能不能,听话点儿?”
  他没动,意思就是不乐意。
  和灵没看到自己的伤,但应该是没流血,出不了多大的事。
  她眯了眯眸,“怎么,你也怕我毁容了?”
  牧越径直地看着她,几个字淡淡的:
  “怕你疼。”
  “……”
  “毁容了也喜欢你。”他说。
  和灵忽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僵在那儿。
  似乎那个瞬间,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
  最后,他还是先给她处理了伤口,小心翼翼的,满眼都是她。
  冰凉的药膏慢慢被他指腹的温度化开,从和灵的角度,她能看见他微敛着的眼睫,睫毛很长,像在冬天里能挂住雪。
  他们的目光撞上。
  和灵的心跳加速。
  牧越温声问:“弄疼你了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