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法采
时间:2021-08-02 10:06:56

  “你说什么?琴姨娘是那个程玉酌的妹妹?!亲妹妹?!”
  这下,黄太太也傻了眼了,可她迅速反应了过来。
  “哎呀,难怪她同夫人您不对付,原来是亲姐妹!这以后可怎么好?!那琴姨娘有靠山了!”
  她这么说,肉眼可见小夏氏脸色难看了起来。
  黄太太却暗暗一笑,这可好了,以后要有好戏看了。
  她不用出手,就有好戏,可真爽快!
  *
  小夏氏得了这个消息,半天没回过神来,身边的媳妇子同她说道,“夫人何必在意?琴姨娘是卖身过来的人,说起来就是奴婢,她姐姐便是太子妃,她也是个奴婢!”
  小夏氏扇了扇子,想扇去几分燥热。
  “原本世子便对她宠爱有加,她又生了大姑娘,伯夫人喜欢姐儿,顺带着她也能隔三差五地去伯夫人房里伺候,这下她亲姐是宫里的姑姑,弟弟是神武卫的百户,世子和伯夫人是不是更要抬举她了?!”
  小夏氏扇子扇得更快了,可额头却出了一层汗,“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让她骑到我头上来?!”
  媳妇子连声道是,提醒她,“夫人这番银镯也没拿到,若是让伯夫人晓得是她阻挠,想必要厌烦了她!夫人不如从此处下手。”
  小夏氏自从嫁进来,便同程姝不对付,偏程姝能舞文弄墨,一首琴弹得更是绝妙,世子喜欢得不得了。
  她明里暗里和程姝也斗过几十回合了,输赢皆有,如今程姝突然来了助力,她如何能安心?
  小夏氏是个说干就干的人,立刻换了衣裳,去了婆婆永兴伯夫人的房里。
  永兴伯夫人还未午睡,丫鬟说是在房里读书。
  伯夫人出身文臣之家,读书这一道极其擅长,可这偏偏就是小夏氏一个武将家的姑娘不擅长的。
  她一听在读书,便觉不好,可还是进了屋去。
  她一眼瞧见拿著书本站在伯夫人身后的程姝,便心下一跳。
  伯夫人爱看书,上了年纪眼神不好,有时候便让程姝代劳。
  可巧,今日竟撞上了!
  小夏氏一想,撞上也好,她倒要看看程姝怎么在伯夫人眼前辩解!
  她从丫鬟手里端了茶过去,“娘今日可安好?”
  伯夫人朝她点头,“尚好。”
  小夏氏念了声佛,笑道,“只要娘安好,媳妇就心安了。”
  她说着,扫了一眼半垂着头的程姝,又说了起来。
  “娘有所不知,媳妇就快把那百寿礼给您备好了,只是还差一件,媳妇听说琴姨娘手里有… …可那又是琴姨娘友人所赠,上次差人询问,见姨娘闭口不谈,只怕不愿意呢!”
  她这么说,犹嫌不够,又补了一句。
  “姨娘那友人,还是做丫鬟那时认识的,想来情深意厚。”
  小夏氏当着伯夫人的面,直接点了程姝,连多余的话弯弯都不需要拐。
  东西确实在程姝手里,而程姝不肯把东西交给她,是不想给她呢,还是不想给伯夫人?
  是不是伯夫人在程姝眼里,还不如一个做丫鬟认识的下等人?!
  小夏氏把话说了,见程姝半垂的脑袋,垂得更低了,心下只盼着伯夫人立刻变了脸色,让这小贱人好看!
  可伯夫人确实变了脸色,却是轻声笑了出来。
  小夏氏一愣。
  伯夫人开口,“这事小琴已经告诉我了,倒不是什么情深意厚,只不过那镯子有些年月了,早已不光鲜,她寄了银楼里重新打磨呢。”
  小夏氏已经完全愣住了。
  程姝居然在她之前就开了口!
  而程姝这才抬起头来,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却笑得小夏氏汗毛刺棱了起来。
  程姝说,“那镯子不见光彩,妾怎好直接给世子夫人送去,倒让世子夫人误会了,是妾之过。”
  什么“妾之过”,根本就是这贱人要摆她一道!
  小夏氏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伯夫人怎么能瞧不出来她的心思和情绪,当下免不得劝道:
  “你为我办百寿礼本是好事,若是弄得心里不痛快可就不好了。小琴在府里多年,你有什么直接同她说去,有何不可?我只盼着你能让这个伯府和睦,世子在外行走,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话说到后面,颇有几分严肃。
  小夏氏的脸火辣辣地疼,这哪里是在劝说她,这简直实在拿起程姝的手,掴她的脸!
  小夏氏抬头,看到了程姝似笑非笑的眼睛,指甲不由掐进了手里。
  而伯夫人也道困了,清了屋子。
  小夏氏一退出来,就狠狠剜了程姝一眼。
  程姝并不介意。
  若不是小夏氏找人争夺银镯,她又怎么会先下手为强,提前在伯夫人面前打了招呼?
  也正是因为小夏氏不怀好意,这才着了她的道!
  只能说,咎由自取!
  小夏氏用眼剜程姝,程姝也只是笑笑,欠身离开。
  小夏氏扶着丫鬟的手发晕,却见伯夫人身边的人跑上去追了程姝。
  她立刻让人一打听,更是差点气晕过去。
  伯夫人竟然赏了程姝一根南珠钗,以作补偿!
  她置办了九十九件,伯夫人训了她一顿,程姝出了一件,竟得了赏?!
  小夏氏气坏了,回到院里砸了一套茶碗。
  “姓程的同我不共戴天!”
  管事媳妇连忙劝她消消气,“她姐姐弟弟都来了济南,夫人不要在此时发作!”
  这倒是提醒了小夏氏。
  “派人去问问姐夫,那个程玉酌和程获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还就要把这姐弟三个,一并给拔了,才能解气!”
  *
  小院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敞亮,毫无遮挡,以至于程玉酌也好,桐桐静静也罢,同东厢房必须有意保持距离,才不会相互打扰到。
  程玉酌想了个法子,让周常买了一捆矮竹。
  她准备栽在桃树后面,竹子不高,却也算个隔断。
  若是之后妹妹程姝派人过来,也好不能轻易窥探到东厢的情形。
  她这想法得到了成彭和小棉子的认可,两人帮她搬竹、挖土、栽种,忙乎起来。
  当下收拾妥帖,成彭和小棉子又开始将程玉酌顺道买来的假山石,也从后罩房搬过来,摆在矮竹旁边。
  程玉酌搬不动,成彭和小棉子便都去了后罩房去搬来。
  赵凛走出房门,正瞧见程玉酌在松土准备埋石。
  她匆忙看了自己一眼就低下头去。
  “吵到你了吧,抱歉。”
  赵凛没有回应,看了一眼那竹子,“箬竹?”
  程玉酌笑说是,“这是大叶箬竹,又叫寮竹,这丛同寻常大叶箬竹还不太相同,花期长,自五月便开始了呢!约莫是从江西一带移过来的!”
  她这两日心情好,赵凛瞧得出来,听她说了这般多,也没表现出任何不耐。
  他随口道,“你倒懂这些东西?”
  程玉酌笑着回答,“我正喜欢这些稀罕偏僻的玩意。”
  赵凛一顿。,,
 
 
第13章 
  赵凛讶然地看向程玉酌。
  她眉目清雅俊秀,如雨后清晨的田园,口鼻小巧玲珑,如同初春的新叶。
  赵凛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可他不能随意确认。
  他问她,“为何喜好这些东西?”
  程玉酌放下锄头,用水壶洒了些水,解释起来。
  “我在宫里任尚功局的司珍,虽然主管金玉宝货,但似名花名草也多有知晓,时间久了,常见的便也不感兴趣了。”
  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赵凛,见赵凛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
  程玉酌心下一跳,“怎么了?”
  赵凛紧紧盯着她,“既是主管金玉宝货,想必自你进了尚功局,宫中年节,便多不在宫中,是么?”
  程玉酌一下想到了那年的皇后娘娘千秋节。
  她不动声色,“年节的贡品繁多,不分门别类打理妥帖不能入宫,节前节后自是在宫外的。”
  赵凛却并未放过她,“确实吗?从无例外?”
  程玉酌心下越发快跳,可她面上不露分毫,反而轻笑一声。
  “这是当头的差事,分毫不能出错,自然从不例外。”
  她这般答了,赵凛不再开口。
  正此时,成彭和小棉子搬了假山石过来。
  程玉酌连忙趁机收拾东西为两人让路,而赵凛看了程玉酌几息,才转了身去。
  假山很快布置完毕,程玉酌忍着后背的冷汗,抱了静静在怀里,回了房屋。
  她这是被问询了吗?
  她问静静,“我哪里露了马脚?难道是喜好偏僻玩意?”
  静静:“汪!”
  程玉酌叹了口气,摸了摸它的脑袋,“东宫的人真是太吓人了… …”
  “汪!”
  *
  翌日,程姝派了人上门,有那一丛矮竹挡着,丝毫干扰不到东厢。
  程姝给她送了许多日常用度的东西,还给了她一只放了二十两银子的荷包。
  程玉酌笑得不行,同程姝身边的媳妇子安氏道,“这钱你拿回去,跟阿姝说我用不上,让她自己收好,有事也能应对一二。”
  安氏连忙道是姨娘的安排,程玉酌亲自把荷包给她掖了回去,“让你姨娘听姐姐话,错不了。”
  安氏连声替程姝道谢,又说起了和小夏氏过招的事情。
  程玉酌听得解气,却点了安氏,“阿姝名分到底低一等,凡事明面上还是要紧守本分,至于那小夏氏,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让阿姝多多警惕。”
  “姑姑说得是,姨娘的意思,也怕她不罢休,只不过却怕找事到您身上来,也让您多多留意呢!”
  程玉酌点头,前后见了程姝做事妥当,暗暗放心,只是又想到这些手段,妹妹原本一样不会,如今学了十成,可见吃苦不少。
  她也回了些物什给安氏带回去,又捎了话,“安生过日子,若是遇了难事,万不要钻了牛角尖,有些事由不得人,又都在于人。”
  正是临行前师父的话。
  安氏记下了,又寻了刑春,给她送了两大包药材,都是品相不错的药,是给孩子用的。
  刑春还要推辞,程玉酌让她收下,“你记挂着阿姝,阿姝自然该想着你,不必推了。”
  刑春红了眼睛,同程玉酌道,“姑姑和姨娘这样的人品,老天爷眷顾,所以姐弟三人失散多年还能相聚!”
  程玉酌却暗暗叹了口气,可惜真的阿获还尚未找到,也不知该去哪里寻找… …
  程姝带来的药材甚是不少,待到天色渐晚,晚饭一过,程玉酌便帮着刑春一道拿着回家去了。
  刑春家的儿子正躺在床上背书,天黑着,人也病着,却不忘学业。
  程玉酌不由地看重他,勉励道,“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快快养好身体,还去学里读书吧!”
  那孩子要朝她作揖,她摆手不必,又想起来刑春弄错“琴”和“秦”的事情,笑起来。
  “若是得闲,不放教你母亲妹妹也识起字来。”
  刑春惊讶,“我这年纪,还识什么字呢?也学不会。”
  程玉酌却道不然,又摸了摸桐桐的脑袋,“识字读书知礼,什么年纪都不晚。”
  程玉酌从邢家回去了,刑春要送她,被她止了步。
  挑着灯往回走,春风夹带着入夜的烟火气,环绕在鼻尖。
  路上行人渐稀,小商小贩也收拾了小摊准备回家。
  她瞧见前面的一对小夫妻,将陶罐里的水倒在地上,一副可惜模样。
  她走上前问,才晓得小夫妻卖的是珍珠泉的水。总有人无暇取水,所以小夫妻取了泉水来卖,倒也有些销路。
  只可惜今日下晌起了一阵小雨,泉水便没能卖完,翌日又不新鲜了,只好就地倒掉。
  程玉酌来了济南一直忙碌,竟也未来得及喝上一口名泉之水。
  当下直接从小夫妻处买了两罐,用麻绳系了,正好回家泡茶。
  只她刚提上两罐泉水,就有人叫了她一声。
  “程姑姑?”
  程玉酌看去,原来是王千户。
  王千户似是要同人吃酒,身旁还站了个银白色锦袍的男子,身高体壮,又面目和善。
  程玉酌不识得此人,只与王千户见了礼。
  王千户问了问“程获”的身体状况,见程玉酌手里提着的陶罐,笑问,“姑姑怎么买水喝?我府上小厮每日都去趵突泉取水,不若连同姑姑要的一并取了!”
  程玉酌连道不必,笑道,“我只是瞧着那小夫妻做些营生不易,正好我又嘴馋,便买了两罐,千户不必客气。”
  她说话的时候,那银白锦袍的男子一直瞧着她,似在打量。
  程玉酌只当看不见,可王千户却也发现了那男子的目光,给两人引荐了起来。
  “这位是宫里出来的程司珍程姑姑,其弟便是那位神武卫的百户兄弟。”
  他又同程玉酌说起了那男子,“这位正是归宁侯爷!”
  程玉酌意外了一下,没想到遇上了小夏氏的姐夫。
  她连忙欠身见礼,那归宁侯爷朝她点了个头,并未多言。
  王千户自说自话了两句,程玉酌并不想同小夏氏的姐夫有什么牵扯,便道还有事,先行离去了。
  王千户看着程玉酌离去,啧啧两声,“这姐弟两个说来也奇怪,要说身份不低,却事事亲力亲为的,尤其是其姐,难道说在宫里久了,使奴唤婢不适应?”
  归宁侯韩平宇没有回答,回头看了程玉酌远去的身影,皱了皱眉。
  “没想到宫里出来的女子,也能过得了这般寻常百姓日子。”
  王千户一听,就笑了,一边扯着韩平宇往酒楼去,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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