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法采
时间:2021-08-02 10:06:56

  韩平宇立刻收了目光,不敢多看一眼,同程玉酌点了头,匆忙走了。
  而程玉酌直接转回了程家小院。
  赵凛正站在檐下吹风。
  他自早间同她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之后,一直闷在东厢房里。
  等到程玉酌出了门,他才走了出来。
  赵凛见程玉酌回来,顿了一下。
  程玉酌可细究不了他那许多心思,直接将韩平宇传来的消息说了。
  “… …会否多添麻烦?”
  她皱着眉,眉眼之间溢出几分担心。
  赵凛见到那担心,却如冷天饮了热酒一般,郁闷一日的心,立刻就熨贴了。
  他朝她笑着示意不用担心,“别怕,小事而已。”
  只是程玉酌却
  问他,“不会多添麻烦么?太子爷南巡车驾也快到了,你还是小心一些,莫要被太子爷责备。”
  赵凛一听,可就笑了,“怎会?”
  他特特看了程玉酌一眼,“你不用担心,太子为人极其宽和,非是那等不通情理的人。”
  他说了这话,去看程玉酌的反应,谁知程玉酌立刻面露恭敬。
  那恭敬里暗含着远离。
  她道,“那是自然。”
  赵凛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太子,程玉酌立刻就会变得极其恭敬。
  赵凛疑惑,不得不问她,“你在太子身边做过事么?或者时常去东宫走动?”
  程玉酌立刻道没有,“只是殿下入主东宫的时候,前去拜见过,平日甚少见到。”
  赵凛自然不会记得自己入主东宫时,见到过程玉酌,她定然是在众人之中低眉顺眼,不会令人察觉她的存在… …
  赵凛念及此,颇有几分遗憾。
  同在宫中,他却对她毫无印象。
  可程玉酌的话还是不能解释她对太子的态度。
  赵凛继续问她,“你以为,太子是怎样的人?”
  可是他这样问了,程玉酌立刻低下了头去。
  “太子是主子,怎能妄议?”
  赵凛暗暗叹气,又说,“只你我私下说说,无妨。”
  可程玉酌还是摇了头,态度非常坚决。
  “在宫中不能妄议主子是规矩,便是出了宫,也要谨守宫里的规矩。”
  她一口一个主子,一口一个规矩,听了赵凛不舒服。
  可程玉酌却是完全不再想说这件事情,说自己还要去街上买些东西回来,便快步离开了。
  赵凛看着她离开了身影,不知她为何对太子的事如此提防?
  赵凛琢磨不出来,叫了成彭问话。
  “孤可曾处罚过尚功局的人?”难道他无意间曾让程玉酌因他受罚?
  可是成彭摇头说没有。
  赵凛抱着臂又想了一会儿,突然叫了成彭一声。
  “你说孤是怎样的人?”
  成彭一顿,也瞬间敛了神色,“奴才不敢妄议主子!”
  竟然和程玉酌的反应一样。
  赵凛无语,没有再继续问他,心想,做宫人确实不易,还是不要让程玉酌知道自己是太子的好。
  他这边放走了出了一身冷汗的成彭,冯效也带着消息过来了。
  冯效见成彭不停在那擦汗,问他,“你如今也同我一样多汗了?”
  成彭一脸无可奈何,“冯爷,别提了,如今太子殿下也同我一般多疑了!”
  成彭把刚才赵凛问他的问题告诉了冯效,冯效也是惊讶。
  “太子爷这是怎么了?从前何尝关心过这些事?”
  冯效去了东厢房,赵凛坐在太师椅上想事情。
  冯效在旁站了半刻钟,他才回过神来,“何事?”
  “回爷,山东
  都指挥使司开始查关于程获之事,约莫是上次去平安宫寻程司珍暴露了,不知爷准备如何?”
  赵凛已经从程玉酌口中提前得到了消息。
  “山东都指挥使?马博松是么?随他去,若是他继续查,就让他直接过来好了。”
  赵凛说着,哼了一声。
  “孤倒是要问一问他,济南城怎么就这么乱?纵火、绑架、闲汉满街,他一个都指挥使是做什么吃的?”
  冯效一听这话,在心里默默替马指挥使点了一根蜡。
  只是他退了下去,又琢磨了一下刚才赵凛的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成彭在旁见冯效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过来问他,“冯爷,你也被问那个问题了?这种问题咱们怎好回答?方才姜行同我说,太子爷最开始是问了程司珍的。”
  冯效一愣,“程司珍如何回答?”
  “自然同咱们一样,这是规矩。”
  可是冯效嘀咕了起来,“太子爷是因为程司珍,才又问旁人吧… …果然啊… …”
  成彭没明白,“冯爷说什么果然?”
  冯效立刻将他拉去了一旁,把赵凛方才的话说了。
  “你说太子爷这是什么意思?纵火、绑架还有闲汉都是冲着谁来的?太子爷这是要为程司珍出头!”
  成彭咬了嘴唇,“太子爷对程司珍… …?!”
  冯效连忙止住了他,习惯性地擦了一把汗。
  “以后对程司珍,敬着些吧!”
  “那位主子呢?”
  冯效摇头说不知道,却又一想。
  “三千佳丽对太子爷来说又有什么奇怪?到底是君,想有多少便有多少!”
  “也是… …”
  翌日,马指挥使手下探查程家的人,带了一块令牌回去。
  马指挥使本来以为是寻常物件,只是一眼瞧见那令牌,脸都白了。
  他干咽了一口吐沫,“这牌子从何而来?!”
  “是那程家一个姓冯的侍卫,抓了咱们的人手,让咱们的人把这牌子给指挥使大人带过来!”
  “姓冯的侍卫… …?”
  马指挥使看着这块侍卫牌子,后悔不已。
  旁人或许不知道,可他在调任山东都指挥使之前,曾在京城做事,那时候就替太子殿下的暗卫帮过忙。
  那暗卫中有个极得看重的侍卫,正是姓冯!
  莫不是,程家的那人… …
  “送牌子的人还怎么说?!”
  下面的人告诉了他,“说请大人去那程家一趟。”
  这哪里是“请”呀?!
  马指挥使放下牌子立刻沐浴更衣,直奔程家去了,搞得众人莫名,杨百户听说也奇怪了。
  指挥使大人怎么查到人家里去了?
  *
  程家。
  马指挥使从东厢房出来,两腿有些发抖,
  苦着一张脸去看冯效。
  “既然来了济南,怎么不提前同我说一句,哪怕一句也好?”
  马指挥使想想方才太子爷的话,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纵火、绑架这样的事情!还有那闲汉流氓在街上窜,竟窜到了前来伺候太子爷的程司珍身上!
  马指挥使一辈子兢兢业业,这回可真是差错大了去了!
  “怪我没把那些小偷小摸当回事!”
  冯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却听他说,“幸亏程司珍没出事情,改日让贱内给司珍压惊!”
  冯效一听,急忙止住了他。
  “万万不可!”
  马指挥使一愣,“这是为何?”
  冯效心想,要是向程司珍说出了太子爷的真身就在此,程司珍可就要对太子爷规规矩矩,再也不肯多说一句话了!
  这一点,可是冯效昨晚琢磨了一夜,琢磨出来的!
  但他不能告诉马指挥使缘由。
  “此事为保万全,连程司珍也是瞒着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指挥使万不要多事!”
  指挥使总算明白了过来,回去就把杨百户叫进书房训了一顿。
  杨百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从指挥使阴郁的脸色里明白过来,自己这是给指挥使出了个馊到不行的主意!
  杨百户灰头土脸地回了家,刚同太太说了,派人跟秦玉紫传信让她罢手,秦玉紫可巧就来了。
  杨百户因着当年恩情,不好多说什么,只告诉秦玉紫。
  “那程家的是莫要再查了。”
  秦玉紫意外,“这是为何?程家有什么来头?”
  杨百户不知道,想到指挥使训斥的脸色,杨百户连连摇头,“指挥使不许多事,咱们怎么好再查?”
  秦玉紫更皱眉了,“真奇怪!难道不能暗中查探?”
  越是这样不清不楚,秦玉紫越是心里发痒。
  这是宫外,又不是宫里事事讳莫如深,怎么就不能查了?
  她有些怀疑是杨百户不会办事,被都指挥使一训斥,便缩了头。
  她还是提议暗中查,杨百户立刻就不高兴了,只摇头不说话。
  秦玉紫心痒的不行,见杨百户油盐不进,不得不说起来,“兄弟如今是百户了,当年咱们两家可是走得近,你家有事,秦家没有不出面相帮的… …”
  话没说完,杨百户就知道了她的意思。
  她这是挟恩以报,逼自己给她查个清楚以做报恩!
  杨百户脸色立刻青白了起来,但秦玉紫所言确有其事,他怎么反驳?
  可是再替她悄悄查,一旦被发现,不是找死么?!
  杨百户正被秦玉紫一句“当年”噎得够呛,突然来了亲兵传信。
  “大人,都指挥使下了调令,将您调去安东卫所了!”
  杨百户倒抽一口气。
  安东卫所可不在济南,而在山东沿海,倭寇袭击的重地!
  他本来一个好生生的都指挥使司百户,现被发配抵御倭寇去了!
  别说军功,就是保命都难!
  他回头去看秦玉紫,再没什么好脸色了。
  “我如今已被调任安东卫所,不知秦家当年的恩情,杨家可还清了?”
  秦玉紫直接愣在了当场。
  而杨百户已经甩手走了。
  秦玉紫简直被撵出了杨家的门。
  她没查到程家,还丢了一门互惠互利的姻亲!
  秦玉紫扶着额头发晕。
  她不过是调查一个小小的程家,怎么闹成了这般地步?!
  程家到底有什么?!
  可她终于晓得了厉害,立刻传令自己的人手,“都不许再查程家。”
  程家显然有问题,只不过眼下时机未到,她能做的,只有等!
  早晚,她要弄个一清二楚!
  *
  秦玉紫的事情,程玉酌全然不知,不过她再次上街采买,只觉街市清净了不少。
  闲汉全都没了影,白日里街市上巡逻的兵丁也多了起来。
  程玉酌想到归宁侯爷的报信,看来这位山东都指挥使不仅查了,还查到了冯效那里。
  她暗觉好笑,但街市清净对她来说总是好的。
  街市不仅清净,还有了洒扫装点的人。
  程玉酌见彩灯红绸高高地挂了起来,突然想起来,太子爷南巡的车驾就要到了!
  程玉酌想到高高在上的那人,心下一紧。
  虽然她如今也是在为东宫办事,可却全然不想见到那人。
  她已经出了宫,只要办完这一桩事,就同他在没有关系了。
  但程玉酌又想到了院中的替身。
  太子爷车驾来到,他约莫该走了吧?
  作为替身,自是主子如何安排便如何行动,自己又有什么做主的时候呢?
  可他替太子爷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晓得如今好得怎么样了?
  程玉酌暗暗摇头。
  她告诉自己这些事情终归和她没有关系,她只需要在他尚留在此地的时候尽心照看。
  以后的事情,她还能怎样呢?
  程玉酌在人潮里默默往回走着,心中起了诸多思绪,又被她一一按下。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跑过来,叫住了她。
  “姑姑且慢!小人方才去程家没寻到姑姑,没想到姑姑在这里!”
  跑得满头大汗叫住程玉酌的人,是程姝脂粉铺子的伙计,常替程姝传信。
  程玉酌见他气喘吁吁,问他,“是阿姝有急事么?”
  小伙计点头,“姨娘请姑姑明日过府,商议要事!”
  翌日,程玉酌起了个大早,替赵凛做了早饭,自己匆忙吃了两口,便要出门去了。
  赵凛见她行色匆忙,不免问冯效,“她有急事?”
  冯效现在已经对程玉酌的
  情况时刻了然于心,早在赵凛注意之前,就已经问过程玉酌了。
  他连忙道,“是司珍妹妹的事情要出门一趟,午间便回来了。”
  “竟去一上晌… …”赵凛低声暗叹,“她心中妹妹弟弟最是要紧。”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奇怪的酸味。
  冯效不敢接话,只小心觑了赵凛一眼。
  太子爷如今这般,真不晓得他自己有没有发现异常… …
  *
  永兴伯府。
  程姝焦急地等待着程玉酌,连陪着盈盈耍玩都有些心不在焉。
  正如姐妹两人上次商量那样,程姝留在了伯夫人院中,便顺势推了袁白彦去别处。
  “世子爷也去旁人房里坐坐,这到底是伯夫人的院子。”
  袁白彦却说旁人处都不合意,还不如在程姝这里,两人说说话,教盈盈背背诗。
  他这样说,程姝也有些为难。
  她在府中这些年,袁白彦待她着实不错,虽不说挂在心尖,也是琴瑟和鸣。
  有时连袁白彦自己也会有恍惚感,以为自己和程姝母女才是正经的一家三口。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