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祁临眼睛—亮,“是不是可以暂时达成共识了!好耶!”
祁临正开心着,就听得食蜂道:“好呀,那继续刚才的话题,祁临是因为哪个男性不愿意到东京来上学?”
……
被接连话术读心不堪—击缩在沙发角落里的祁临的灵魂仿佛出窍了,现在是祁临小魂魄在说话:“百合子,你为什么不帮我?”
芙芙正在用爪子戳她的手臂。
—方通行在翻桌子上的时尚杂志:“那当然是因为不想帮了,我为什么要介入你们女生聊八卦。”
“好冷漠!”祁临的魂魄回归本体,“你们联合起来对付我,过分——”
“那当然就是因为每次你—这个样子,他就问不下去了,我说得没错吧,—方通行君?”食蜂余裕地坐在她旁边,祁临听到—方通行还切了—声,“用食物链关系来比喻,—旦露出了傲娇和不坦诚这类特质,祁临就会占上风;但是,如果—个人被认定是朋友的话,必须得是朋友前提,她其实很不擅长应付心机类的追问和圈套的,这时就会处在下风了。顺便—提,我觉得他男朋友好像就是她苦手的类型。”
“不要再分析我了食蜂!你最好祈祷你永远没有对我傲娇的那—天,这样我就能—转攻势!”祁临拿起—个抱枕脸就往里面埋,又意识到了自己的菜,“我自闭了。”
【系统:不要放弃啊,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翻盘的。】
祁临又哼哼两声,慢吞吞地从抱枕中抬起头来,对上食蜂暗含笑意的眼睛。
她坐直,表情—瞬间变得真挚,与真挚伴随而来的是她绽开的笑容:“说起来,我想起有—件事还忘记跟你说了!特意赶过来,让你担心了,食蜂,对不起。”
“还有,谢谢你。我要和食蜂贴贴!”
食蜂的眼神开始游移:“也没什么。”
【系统:虽然我是说了你有机会,但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熟练了。】
祁临:真真,和太宰相处的过程中我也许悟了,直球才克—切。
【系统:又是他!】
—方通行抖抖他正在翻的这—页。食蜂这女人刚才还暗地里嘲笑他对祁临没办法,现在看她自己这点出息。
“啊,还有感谢—方通行酱!”祁临挽着食蜂对—方通行也同样笑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方通行酱!”他摔下杂志。
第52章
游戏里的转学风波暂时是过去了。
现实祁临人还在参加堂哥的婚礼, 所以她在游戏的夜晚里又得下线。
这场婚宴来的人真的很多,无论是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家都簇拥在大教堂里,光透过彩绘的玻璃窗投下来, 花童扬起的花瓣飘在半空, 新郎和新娘穿着纯白的礼服, 在神父的见证下宣读那段出名的誓词。
尽管她说过不用给她也可以, 新娘的捧花还是扔向了她的方向。
没人和她抢。她伸手, 捧花稳稳地落到了她的怀里。
据说婚礼上新娘的捧花含有爱情意味的祝福。
祁临低头看着这束捧花, 心里暗自思考这究竟是堂嫂的一时兴起还是来自家族的某种暗示。
后者的话, 也不一定是基于利益的考量,就是看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循着传统的想法, 觉得尽快找到一个可靠的男方也算是幸福的一种。
糟糕啊。下个学期可能没有那么好混了, 真真你说我要不要考虑转——
想到一半,祁临才意识到这里是现实,并没有系统。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她一个恍惚叫出了游戏的设定的事,祁临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横滨学院太日常的缘故。总之这很危险。
就在她还在愣神想事情的时候, 居然仪式就结束了。
祁临不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一部分人知道她玩的游戏是啥性质倒还好,但又在一部分的人眼里,她好像给人留下的是安静不惹事的软妹印象,虽然她的确没有什么大世家千金大小姐的架子,这就造成了有些人面对她的态度十分地诡异。
“就是那种,好像我是因为受创伤过度,所以才不爱出现在大众场合,躲在游戏世界里自闭等人关爱的小可怜。”祁临给赤司形容着她的感觉。
赤司向她投来了一股比较复杂的视线:“他们是在向你示好,再具体还需要我再解释么。”
也就是俗称的献殷勤。
其实她在学校里也不乏真心的仰慕者, 祁临还是头皮发麻:“但攻略我也不是那么攻略的啊,这种模式到头了最好的结果也是相敬如宾,有意思程度竟然还比不上那个想制造吊桥效应的知名不具男同学。”
祁临已经忘了那天那个故意在她回家必经的小路上,演了一出被敲诈的戏码的男生的名字。
“你这话要是传出去很多人都要心碎了。”赤司给她投喂了一块甜点。
“是他们的认知有问题在先的!”
……
“——现实里发生了这样的事。真真,我跟你说我宁愿天天晚上被太宰的电话叫醒说他睡不着,都不想以他们对我的那种模式谈恋爱。”
【系统:倒也不必拿被太宰治电话吵醒来举例子,你该不会真正想的是太宰治比你现实中的追求者们有趣多了?】
祁临:“我说的听起来是这种意思吗?你的思想渐渐太宰化了,真真。”
【系统:这个真没有,只是不放心你罢了。】
“我有哪里不值得放心的?”祁临惯性地趴在课桌上,“我超靠谱。”
【系统:不过,你是觉得现实的追求者很烦?】
“也不算是烦,我只是不喜欢被当成等待别人救赎的无力少女罢了,尝试解释他们也会脑补曲解我的意思,要是知道了真面目他们大概会觉得幻灭吧,”她凝视着白板,转学风波过去之后她都在谨慎使用跳过了,今天几乎是她踏踏实实过过来的,她也很惊讶自己居然老实呆到了来学生会的时候,“还是游戏里呆着舒服。”
此时一个姗姗来迟的太宰坐到了她的旁边。
祁临:“你没有尝试过书里写的把自己塞到垃圾桶里的自杀方法吧?”
倒不是说太宰身上有哪里不对,祁临在他的身上还嗅到了草木特有的清香,不知道他又去哪棵树或者哪篇草地躺着了,只是有一天太宰提到了这个方法之后她就特别警惕,说是太宰要是尝试那就别靠近她。
现在这话近似于日常问候了。
“没有,”太宰道,“要不要来全身检查一下?”
祁临断然拒绝:“不了。”
太宰望着她。
“昨天的请假,祁临你打算一句话都不说吗?”
“你不是打电话了我没接到,是梅林接的,他没有告诉你原因?”
“这又不一样,”太宰又在试图怂恿她逃部活,“现在没有事,我们出去说好不好?”
“但是……”
“不拒绝就是答应了!”
于是国木田一个回头,发现祁临和太宰又溜了:“太宰和祁临又不见了吗?!那两个家伙!”
“国木田老师肯定又要说我们两个无组织无纪律了,”祁临叹气,“所以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的吗?”
太宰就不说话,只是揽着她。
“太宰?”祁临有些疑惑,虽然太宰之前也不是没有就这么贴上来的经历就是了。
太宰的脑袋就靠在她肩膀那里,还老蹭她颈窝,祁临终于忍不住伸手阻止:“干嘛啦干嘛啦,难不成你以为我得了绝症??现在早就不流行这种古早套路了。”
太宰嘟囔,祁临仔细听了好半天才听到什么“爱情骗子”“演技”“肯定最后玩腻了就把我抛弃了”之类的。
祁临满脸问号,同时又觉得有点想笑:“你又梦到了什么?”
“这次才不是做梦,”太宰哼哼唧唧,“难道你不是这么打算的?”
【系统:你悠着点答,不要问我原因。】
祁临:“淦,说这种话你是想吓谁,你难道想说这家伙还真有黑化线?”
祁临努力抬头:“怎么了?我有哪里做得不好?”
太宰把人圈得更紧了:“不许用问题回答问题。”
“啊?你莫非是在担心我弃游?”祁临企图理解,“我说我永远喜欢一个游戏的时候都是真心的。”
说的时候是,但是能不能履行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渣!祁临好渣!”
太宰果然在祁临耳边闹起来,祁临不得不亲亲他的耳垂:“那你就想想办法搞定我这个渣女啊,万能的太宰前辈。”
太宰见祁临没有过来安慰他,还顺着他的设定说了下去,反而更不乐意了起来:“你以前不这样的……”
说话间还是充满着撒娇意味的,但他的眼神倒是越来越冷静了。
【系统:我刚才是说真的,你快别玩了!】
祁临:“我也没说不信啊,你都吓到了?”
祁临伸手拍拍他的背,说话也正经了点,语速放缓:“不会吧?我们的太宰同学难道连让我不弃游的自信都没有吗,这不能够吧,所以你一定在烦恼一个更微妙我更料不到的原因!来跟我说吧!一个人在那里闷闷不乐我也是不可能让你开小黑屋线的!”
“不能开吗?”
“当然不可以,因为肯定过不了审核!”
在开玩笑过后,祁临反回来蹭他:“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啦,算我求你的。”
祁临越是这样,太宰好像状态正常点了,只不过越来越不肯说了。
太宰放开她:“好了,不能太黏人哦。”
明明是他自己先开始的。
祁临眼看问不出来,就跑到自动贩卖机那里买饮料:“你要什么?”
“超.活力冷饮,混合着升压材料和降压材料的!”
“没有那种东西。”
中也路过听到这段对话,想装作不认识他俩飞速走过去。
祁临看到他,自然地问好:“中也前辈!今天向安吾前辈要回帽子了吗?”
中也:“你不要跟太宰学啊!”
太宰:“跟我学什么了?中也好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揍女生。”
祁临默默捂住耳朵,她估计这两人又要开始小学生吵架了,就算她没说刚刚的话也是一样的。
“*%#%<&……”
“%#*>@——”
祁临边喝芬达边开始登手游清体力。
“祁临还在等我呢,蛞蝓你不要浪费我时间。”
“我还觉得你在浪费我时间啊?!祁临,你看男人的眼光真的很差。”
祁临敲了还想说什么的太宰一下:“差不多得了。”
最后走的时候太宰还冲中也做鬼脸。
祁临没想到中也走了太宰还不消停:“小矮子就算认识你最开始的进度比我快又怎么样,我才是一番。”
“太宰,你幼不幼稚,你跟中也前辈比什么一番,别在这瞎树假想敌……”祁临扶额。
“我还是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就是幼稚的权利。”太宰都不带否认的。
祁临则想你这个样子就算成年了可能都悬。
太宰向她靠近:“我是凭实力吸引祁临走我的线的,祁临是没有走别人的线的可能性的吧?”
嗯?祁临的雷达稍稍动了。
莫非他其实是在在意这个嘛?
“应该没有吧。”
以祁临一心想找bug和真相线的风格来说,预计是没有。
“你是那个最大的变量,我想要是你前期没搞那些操作,我就是往全员友情一路狂奔了。”
“所以我是最特别的!”太宰好像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听的,他伸手抱起祁临,祁临猝不及防双脚就离地了。
“……快放我下来!”
这个结论会让他那么兴奋吗?
跟刚才欢乐的语调不同,这回太宰用的是较为沉的语气:“当然重要了。我可能比你还要清楚你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她可没有把自己心里关于这个结论的重要性的疑惑给问出口。
祁临猛地看向他,太宰像是刚才那句话没说过一般:“不放,除非祁临有什么好处给我~”
第53章
“你这句话我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同一个意思你已经表达过好多,”祁临放弃挣扎,“那你就这样吧,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臂力练习加油。”
太宰还是把人放了下来。
“所以我对你的好感度是多少?”
“不告诉你。”
“小气的太宰前辈。我要去了。”
祁临转身就要走。
太宰拉住她:“等一下, 现在离祁临的门禁时间就还早, 你已经不珍惜我们两个的独处时间了吗, 我们明明还是热恋中的时期!”
一个多月而已, 确实理论上应该还是最新鲜的时间。
祁临回过头:“我去扔饮料罐。”
她晃晃手上的空芬达罐, 然后捏扁了。
尽管这种易拉罐让它变形很容易,不需要什么力气,但太宰看看罐子的形状, 还是收起了那副故意哭诉的样子。
他现在是一个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美少年。
祁临将饮料罐扔进了可回收垃圾桶后, 她就看到太宰这个极具迷惑性质的神情:“你现在就特像被人证据确凿发现打破家里东西的猫,突然乖巧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