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阑晃晃手里的钥匙,笑的很欠扁,“我就知道你会锁门。”
楚厘都没注意他什么时候拿钥匙了,她房门一般不锁,钥匙都在床头柜子里放着。她郁闷的抓起个枕头朝他丢过去,“你滚,我要修身养性。”
邢阑抓住枕头放回去,利索拖了衣服钻进被子,不顾她乱踢抱住她,“栘栘,爸妈刚刚走了,我们来修身养性吧。”
楚厘:“……”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
糜乱的生活又进行了三天,邢阑一直诱惑她回那边的十五屋,楚厘也实在想将所有房子都体验一次,他刚诱惑一句她就忍不住跟着往那边跑了。
楚厘想着马上就完了,晚上一如往常,她爸妈养成了良好的作息,九点准时回去睡觉,李阿姨睡眠也很早,或许也是因为那次怕打扰到他们俩,楚业天和白玫一回去也就跟着回屋了。
楚厘和邢阑搂搂抱抱往外走,楚厘享受着车内唯美的星空顶,邢阑开车,她手从他衬衫下摆钻进去,本就声线柔和,现在声音更柔的要滴出水来:“邢先生,最近偷偷健身了?”
邢阑目视前方,一本正经,霸气侧漏:“女人,满意你摸到的吗?”
楚厘愣了一下,笑的直不起腰来。邢阑也忍不住笑起来,“怎么样?我像不像霸总?”
“哈哈哈哈哈,”楚厘平复了好一会儿还是很想笑,“像傻叉哈哈哈哈。”
昨天晚上她手机弹出推送,她无聊便看了一会儿,他也凑了过来,两人就男主角探讨了一会儿。
楚厘手又探过去,手背在他脸上蹭了蹭,轻轻挠他下巴,“其实我们离婚那会儿你挺有范的。”
她一提这个,邢阑瞬间警惕。
楚厘摸摸他绷紧的下颌线,又摸了下微动的喉结,“别紧张嘛。我不是喜欢翻旧账的性格。”
邢阑稍微放松了一点,正巧这时有个红灯,他只好停下。
楚厘忽然用力捏着他下巴转过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你当时就是这么亲我的,我下巴都肿了呢。”
邢阑目光闪烁,慌的一批,说好的不翻旧账呢?
前方车开始动,楚厘趁着最后的时间道:“所以今晚去那个房间,你要赔偿我。”
邢阑:“……”原来在这儿等着。
那天僵持了半天,谁都不肯,最后只好换了别的房间。
他后悔弄那个房了。
“栘栘,我感觉今天有点肾.虚,今晚选个星空房唯美的睡一晚吧。”
楚厘温柔的笑笑:“没关系,那我们找家店去买点药吧。”
邢阑:“……”
“咳,吃药伤身体。”
楚厘:“偶尔吃几次可以的。”
邢阑被逼的没办法,破罐子破摔,“那次见你穿的皮衣已经是我的极限,那几个房……还是重装修一下吧。”
楚厘冷漠脸:“你难不成弄了那三间就是给我准备的?邢阑你看不起我吗?你不知道什么叫男女平等吗?”
她一串质问,邢阑噎住。
楚厘心里偷笑,脸上冷漠:“我太失望了,房子我要留着,我要永远记住你是这样想的。”
邢阑:“……”这就叫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本能的他的确是那么想的,现在她这么一说,也对啊。
他想说什么,楚厘扭开头看着窗外,一眼不看他。
“栘栘,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注意这个问题!”
楚厘不理他,不绑这家伙一次,她会遗憾的。
邢阑纠结不已,又不想她继续生气,又实在不想答应这种屈辱的事情。一路纠结到离别墅不远了,楚厘还是不理他,并且表示接下来要静静。
邢阑下定决心:“只要你以后不再提以前的事,我答应。”
楚厘顿时心里笑开,她脸上还绷着,“我可不想为难你。”
“没事,我可以接受。”这话说的他极其艰难,“但是。”
邢阑不负商人本最色,为自己争取,“这次我,下次你。”
楚厘:呵呵,她就知道,她才不。
楚厘话到嘴边转了,“好啊,我答应。”谁知道下次是多会儿呢?
一路上心情复杂,这会儿决定下来,邢阑才发现后面怎么有辆车?别墅占地面积太大,周边除了这幢不可能有别人。
楚厘也注意到了,对方没开灯,又是黑车,他们俩刚刚一直想别的事,真没注意到。
邢阑平静的继续往前开,别墅门口有保镖,要是敢跟过来就试试。
结果——
对方还真跟过来了。
保镖已经出来,楚厘和邢阑下车,然后楚厘就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她顿时裂开了。
楚业天和白玫笑眯眯下车,“宝贝,妈妈和你爸爸过来看看。”
楚厘:啊啊啊!!!!!
邢阑:……艹……
他们俩僵硬的对视了一眼,慌的一批。
白玫挽住楚厘的胳膊:“宝贝,怎么笑的这么勉强?”
楚厘:啊哈哈哈哈哈……
她向邢阑求救:快想办法啊!怎么办!!!
邢阑也慌的一批,这种小秘密被知道灭顶的尴尬。他极力镇定,努力思考。
想不出来……
楚厘被迫无奈,脸涨的通红趴在白玫耳边耳语:“妈妈,你和爸爸不要进去了好伐?我们俩那个……就是装修了个新房间……”
白玫听懂了,想起以前自己女儿搞的九个卧室,明白这次估计更过分……
她点点头,跑过去和楚业天耳语了几句。
楚厘和邢阑看着他们俩窃窃私语,尴尬的想移民到天上。
“宝贝,那我就和你爸爸先回去了,你们俩……好好玩。明天,就不用回来了,你们俩在这边住吧,这跑的多辛苦。”
他们俩说完话转身上车,楚厘和邢阑还听到低低的感叹:“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啊!”
楚厘生无可恋的叹了一口气,完了,她妈怎么和她爸说的?
这该死的尴尬。
她瞪邢阑一眼,“都怪你!”
保镖已经很有眼色的早就退下了,偌大的别墅前只有他们两个人,尴尬的站立着。
邢阑揽着她往里走,只是原本的激情,被这么一弄,都消散了。他们俩已经没性.致了。
乖乖在星空房里看电影,度过一次盖被子纯聊天的美好夜晚。两人决定再去领证。
邢阑上午有会要开,必须得回公司,楚厘便跟着去了。邢阑穿了白衬衫西裤,戴了银边眼镜。楚厘想配成情侣装,便挑了件偏职业风的白衬衫黑包臀裙,腰部用腰带收紧。
她来过几次,公司的不少员工都见过她。这次看到她也没多惊讶,毕竟之前在网上已经小曝过一次。更何况邢阑最近三天两头翘班,整个人脾气都好了,员工们早就发现不对劲传开了。
楚厘本打算在他办公室等着,邢阑直接拉着她往会议室走。
楚厘有点惊讶,“我过去干嘛?你开你的会。”
邢阑没回答,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栘栘,我爱你。”
楚厘总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此刻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看到楚厘,眼里都有一闪而逝的惊讶。
邢阑直接拉着她到主位,以前只有一把椅子的地方,现在摆了两把。邢阑贴心给她拉开,楚厘习惯的坐进去。
“各位好久不见。”邢阑手掌指向楚厘,“我爱人,楚厘,大家应该知道。”
“今天召开股东大会,有一件事向各位宣布,我决定将我名下股份的一半,转让给我妻子。”本应是股东表决,他直接说的宣布,强势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各位有没有异议?”
楚厘在进来那一刻认出有几位股东已经隐约有所猜测,但现在听到一半的股份,还是狠狠惊讶了一把。
她侧头看向他,坐在这里,他气场更甚,那种上位者的感觉太过强烈。明明比很多人年轻,但那种压迫感强烈到让人忍不住服从听从。
这副银丝边框眼镜几年前能让他显得儒雅好相处一些,如今他不刻意收敛气势,这副眼睛都丝毫挡不住那份凌厉。
邢阑个人控股高达88.9%,郉氏可以说是他一手创办的。当初放出的股份也不过是为了符合法律,他性格强势手段狠辣是圈子里公认的,外界以为他儒雅斯文,知道的人却知道他的底色。没人会想和他作对。
毫无疑问,没有人有异议。
今天这事儿太让人震惊,股东们暗暗打量楚厘。楚厘发现了,她就那样平静的坐着,脸上挂着浅淡的笑,不显得高傲强势也不显得自卑懦弱,在邢阑旁边坐着丝毫不被他压制。两人的气场坐在一起异常的和谐。
签完合同,邢阑还有别的事要说,他靠近在楚厘耳边低声问:“栘栘,大概得一个小时,觉得无聊吗?无聊到办公室等我吧。”
楚厘确实不怎么感兴趣,她当过总裁,已经知道公司这些章程,也不需要再学习。关键是,邢阑能做好一切,她不用再管。
楚厘桌子的手挠了下他手掌心,悄声在他耳边道:“你今天的求婚礼物,我很满意。待会儿见。”
她说高兴,邢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一直到她身影消失,一转头,才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邢阑收了笑容,瞬间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结果秘书递过的报表。
楚厘走到办公室,张腾亲自给她端来水果零食饮料,楚厘礼貌道谢。
张腾看着如今成熟优雅,浑身充满女性魅力的女人心里感慨,五年每个人都改变了很多。老板要转让股份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他当场就震惊了,只是没敢说什么。
他当时也在,看到章前问:你说好的你不蠢,心里有数呢?
当时老板说:五年了,我越来越清楚什么更重要了。二十七岁看到的和三十二岁看到的不一样了。
张腾不知道他这样做对不对,如果是他他不会。但他看得出来,即便日后的结果不美好,这位让他一直心生佩服的邢总,不会后悔。
楚厘不知道这位秘书小哥心里戏这么多,她悠悠然和季言聊天:[邢阑把邢氏股份给了我一半^-^]
季言:[!!!!!真假的???]
楚厘:[yse!]
季言:[哦,天呐,他这够有诚意啊啊啊~~]
楚厘:[我们这几天在别墅好快乐哈哈哈,马上十五个房间就玩完了!每天换一个,一个月可以住两次!]
季言:[嫉妒,还是商人有钱,不像我这穷画家,唉。]
楚厘:[呸,你哪穷了,但凡你少买点古董会穷吗……我们下午去领证,你回来问他要个超大的红包,跟他咨询一下经商之道?]
季言:[得了吧,你男人三天两头警告我注意分寸,他会给我红包?]
楚厘震惊:[他警告你?!!]
季言:[呃,说漏嘴了。]
楚厘知道他是故意的,又聊了一会儿,季言表示大象过来了,要开拍了,先不聊了。
季言之前放言再也不去非洲了,然而,他还是抵挡不了非洲自然生物的诱惑,又跑去了,并且打算开展副业——摄影。
楚厘挺佩服他能各处跑,活力满满的,她是不行了。让她在野外睡,住个破板房……还是算了吧,她还是更爱这浮华的人生。
邢阑对时间把控向来很准,他说的一个小时,只浮动了一分钟。
他一回来关上办公室门,就看到楚厘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脚尖点地微晃着,手上还夹着一根没点着的烟。
邢阑顿时心里一个咯噔。
楚厘微笑看着他:“不错啊,开始抽烟了?”
邢阑知道她因为外公肺癌去世讨厌烟,他赶紧解释:“没,这是章前放这儿的。”
“是吗?我记得章医生不抽烟。你不错啊,还开始骗我了?”
她阴阳怪气的语气眼神,弄得邢阑顿时心一紧,赶紧道歉,给她捏肩膀:“栘栘我错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抽过了。之前你走那段时间有一阵比较颓废,调整过来就没抽过了,你看这烟,都过期了。”
“那你不扔?”
邢阑现在已经后悔了,早知道就扔了,“我放着想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颓废。”
想到那段糟糕的时光,邢阑给她按摩的动作慢了几分,“那段日子很糟糕。”
楚厘将烟丢到垃圾桶,转了话题:“你去警告季言了?”
邢阑手一僵,该死,竟然敢告密,“我只是让他注意男女之间的相处分寸,怎么能算警告呢。”
楚厘看他紧张,笑了一声,捏着他下巴仰头,邢阑愣神一秒亲上去。
“还像我以前说的,我们俩占有欲都强,我也接受不了你和别的女人做朋友。所以,我不会再交男性朋友。季言很好相处,性格很好,做朋友很舒服,我带你认识他好吗?我们三个成为朋友,你就不会介意了吧?”
邢阑其实对季言也没有很介意了,早些年极其介意,后面发现她和季言真的纯纯的朋友。打过几次电话,他也发现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好,我想认识的你的朋友。”邢阑又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栘栘,我们走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到那两个本子了。”
楚厘摘掉他的眼镜,随手放到桌上,“走吧,还是不戴眼镜好看。”邢阑的眼形偏长,瞳孔偏上,双眼皮很薄,加上他的眼神,搭配起来莫名有种阴郁强势的感觉。以至于一眼往过去会沉浸入那种感觉,本能的移开视线,但细看会发现他眼型其实很独特漂亮。
去民政局的路途并不远,他已经提前说好了,两人很快就重新拿到了阵。
回到车上,楚厘看他爱不释手的捧着两个本子,有点无语:“证重要还是人重要?我人在你面前,你捧着两个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