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铭停下准备向前的动作,目光深沉的看向他,说道:“你这个疯狗脾气,除了暴力没别的办法能制服得了你。”
薛枫停止挣扎,不爽的瞪他。
秦盛铭那双在浓眉衬托下显得更加深邃的双眸,此时正无限温柔的看着他,声音低低的喟叹道:“疯子,我真的好想你。”
薛枫一愣,心跳顿时慢了半拍,不客气回道:“滚你妈的,我恨你。”
秦盛铭眼眸中闪过一丝沉痛,空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抚摸着他脸颊,低喃道:“对不起,疯子,是我错了,不要恨我,不要恨我……我爱你啊!”
薛枫闻言僵硬的转开脸,想逃离他的手,但他此时整个人都在对方的怀里,彼此的呼吸更是焦灼在一起,他能逃到哪里,最后只能屏住呼吸,冷冷的回了一句。
“我现在只爱女人。”
秦盛铭嗤笑的捏住他的下巴,语气不明:“只爱女人吗?薛枫,你在自欺欺人。”
薛枫目露凶光的瞪视他。
秦盛铭不客气的在他漂亮的眼角留下一吻,不顾他想要杀人的目光,抬头慢条斯理的说道:“疯子,你知道这三年我为什么会按兵不动的任你潇洒自由吗?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当年气极后答应你的永不打扰的承诺,是因为我知道,即使我没得到你,却也没有别人能得到你。”
“你调查我?”薛枫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他这几年的确玩得很疯,但却洁身自好的像个卫道夫,每每想要找人上/床时就会想起当年被最好的朋友按在床上的惨状,于是再大的欲/火都熄灭了。
为了这个他甚至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可是根本就没用,那残留的阴影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逝去而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有时候午夜梦回想起来的时候,他恨不得拿把刀跑去把这家伙给了结了。
秦盛铭没有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但这样的表情已经足够说明的一切。
薛枫气极,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全都摊在这个混蛋的眼皮底下,心里就堵得慌,妈的,搞不好这家伙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暗暗的嘲笑自己了。
“你混蛋。”薛枫的脸都气红了,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想干嘛?”
他此时整个人完全处于下风,论武力根本就不是秦盛铭的对手,徒劳的挣扎只会无端的消耗着自己的体力,所以思来想去的只能先消停下来。
秦盛铭紧盯着他,眼里慢慢的露出笑意,有些明知故问的说道:“干嘛?疯子,你难道不知道我想干嘛吗?三年前我就说过,我爱你,想跟你在一起。”
“我不爱你。”薛枫顿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回答。
秦盛铭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没关系,你迟早会爱上的。”
薛枫气的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这么厚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此时真的很想扑过去把这家伙给咬死。
最后只能化为无可奈何:“大哥,我求你了,你去找别人吧!我真的玩不起!”
秦盛铭却嗤笑:“玩不起?疯子,你以前可是我们这群人里面玩的最疯的,男女不忌,老少皆宜,我他妈的便是硬生生给你拖下水的,你现在说这话谁信啊!”
薛枫立刻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国外的那些荒唐事,以及当年年少轻狂,招惹了眼前这个混世魔王的惨痛,那张俊脸立刻面红耳赤起来,噎了好一会,才嚷道:“我承认当年是我有错在先,不该拿你的感情跟人打赌,但是你也不能……那样对我。”
语意含糊,那是因为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怎样你?”秦盛铭只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甚至唇角还带上了笑意。
薛枫立刻炸毛,趁其不备,狠狠的抽出一条腿来,毫不犹豫的弯起膝盖,瞬间顶向了秦盛铭身体最脆弱的部位,那架势还真的是准备让对方断子绝孙了。
好在秦盛铭虽然放松了戒备,但警戒心还在,立刻侧身躲避,气恼之下,一手钳住他弓起的腿,另一手用力,直接把他翻了个身,抵趴在座椅上,狠狠的压住他挣扎的身体。
薛枫这会是真的把自己逼到了更加狼狈的地步,火冒三丈的转身吼道:“你他妈的就是这么喜欢我的?除了欺负我,你还能干什么?”
秦盛铭本来眼神危险的看着他,但在听到他有些委屈的话后,神情立刻缓了下来,然后低头凑近,直到彼此的呼吸彻底融为一体后他才停下,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不想欺负你,可是你一见到我,不是逃跑就是发疯,你让我怎么办?”
“凉拌啊!”薛枫完全不领情。
秦盛铭知道跟他根本就说不通,所以趁他开口的空档低头便吻,舌尖不客气的探进去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急切的在他口中扫荡着。
“呜……呜……”薛枫突然被吻住,眼睛忽的瞪大,立刻伸手推他,但身体被压制着,手腕被他钳住,身体根本就动弹不得。
秦盛铭吻得急促,那沉重的呼吸和熟悉的力道很快在口腔中肆意开来,薛枫的心跳立刻加速,舌尖突然被一吸,整个人立刻便酥软了,完全提不起劲来反抗,最后只能仰着头随他起舞沉沦。
秦盛铭察觉到了他的自暴自弃,看到他眼底的水汽和情动的面颊,眼里的笑意慢慢四散开来,唇齿重重的吸允着。
这个吻他等了三年,滋味一如熟悉中的美好,他真的很想立刻马上要了他,但是这个地点不允许,甚至如果今天他真的做了的话,这辈子再想取得这家伙的原谅,可能性就更小了,也许不单单是躲着三年,有可能是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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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终于吻够了,秦盛铭的唇微微的离开他的,嘴角毫不客气的上扬,笑说:“疯子,其实你也很想我的是不是?”
薛枫急促的喘着气,破口骂道:“放屁,鬼才想你。”
秦盛铭也不介意,立刻低下头来:“好吧!那我继续亲,亲到你承认为止。”
“……”薛枫连忙转头,嘴上不饶人,“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秦盛铭低低的笑了出来,额头抵住他的,声音幽幽的说道:“疯子,我们不要这样彼此折磨了好不好?我们静下心来好好谈谈。”
薛枫想避开他灼热的呼吸,但刚想转头就被他捏住下巴,最后只能缩着脑袋,不情愿的问道:“谈什么?”
“谈谈我们俩以后到底该怎么办?”秦盛铭回答。
薛枫眼珠转了转,耸耸肩膀低嚷道:“那你先放我起来,你压到我的肩膀了,疼死了。”
秦盛铭立刻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只是拉他起来的同时,还紧紧抓着他两只手,这家伙滑溜的很,根本就不能完全相信,所以必须随时提高警惕。
薛枫得到了片刻的自由,立刻推搡道:“你放手。”
秦盛铭摇头:“不放,我们就这么谈,不然你肯定会跑了。”
“你他妈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薛枫嘲讽。
“可不是嘛!”秦盛铭厚着脸皮承认。
薛枫没好气的瞪他,但知道这家伙一旦心意已决的事情,很少能够改变的,只能作罢,翻身爬到副驾驶上面坐好,只是手还被他拉住,整个人别扭的要死,冷着脸问道:“谈什么,我听着了。”
秦盛铭一手拉着他,一手安置好驾驶座,然后才转头看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薛枫,跟我在一起。”
薛枫冷哼了声,直接看向窗外,不作回答。
秦盛铭不客气的捏了下他的手,疼痛感让薛枫立刻转头瞪他。
“你的回答。”秦盛铭扬了扬下巴。
薛枫呲牙说道:“你觉得有可能嘛?”
“怎么不可能?”秦盛铭拉住他。
“年少轻狂的时候玩玩就罢了,现在,在家人的眼皮底下根本就不可能,最重要的是我们薛家很传统,完全不可能让我找个男的当媳妇。”薛枫不客气说道
薛家虽然门风开放,但却也传统,他在外面玩归玩,但却从不敢放肆,因为他父亲那火爆的脾气,虽然如今年纪大了,有所收敛,但薛枫还是不敢轻易的玩火,别到时候触到老人家的霉头,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被直接弄死。
秦盛铭心里也是一紧,但是爱都爱了,要他如何妥协,于是低语劝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这需要试吗?我完全可以预料到最后的下场,要么打断我的腿,要么就是打断你的腿。”薛枫皱起了眉头。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断腿我也甘愿。”秦盛铭拉着他的手附在心口,目光灼灼的说道。
薛枫的心底一颤,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几年不见,这家伙褪去了暴躁的青涩,面容越加的硬朗,脸在阳光的映照下十分的柔和,他的表情中毫无开玩笑的成分,眼中的迷恋更是毫不夸张的告诉自己,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
他想不客气的出言嘲讽,但此时却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不自在的移开视线,转向窗外,一阵沉默。
“薛枫。”秦盛铭心焦的抚摸他的头发。
薛枫避让开,声音低哑的说道:“不要烦我,让我想想。”
如果他真的讨厌甚至憎恨这个人的话,他此时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烦躁,恰恰是因为心里也有些牵挂。
当年之所以这么生气,发狠心老死不相往来完全是被他吓到了,这个男人气狠了之后的手段可怕到他现在想来都有些胆颤,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疼痛消失了,却在心里留下了抹不掉的淡淡痕迹。
秦盛铭不敢烦他,三年后能够同他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着话,已经让他很满足了,所以他并不敢逼迫,他知道两人的未来有多曲折,他甚至也动过放弃的念头,但奈何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时间和空间都没办法阻止这样的想念。
可以说他一直在等待着与他再次相见的可能性,今天很巧,巧到开门的一刹那,秦盛铭沉郁了几年的心又突然跳动了,他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继续这样无休止的僵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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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卓最近在外地出差,他已经知道了薛景受伤的消息,同时也从薛爸爸那里知道了这丫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和钟牧在一起这件事情。
他和钟牧在商场上认识,且互相欣赏着,私下里甚至也有些往来,但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关系竟然还能更近一步,基于诧异和担心的心理,他刚回到家后,行李一放,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来了医院。
钟牧最近只要有空闲就会陪在薛景身边,凡事亲力亲为,根本不假以人手,搞得薛爸薛妈每次过来都跟作客似得,根本插不上手。
薛妈妈本就对他满意,现如今就更喜欢了,薛爸爸原先还有些顾虑,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和了解,也便放手随他们了。
所以薛卓来到医院看到的场景就是一家人和乐融融的,钟牧站在中间,毫无外人之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薛家人了。
互相见面打完招呼以后,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来到了外面的过道上,薛卓抱着胸,促狭道:“我是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妹婿。”
钟牧一席浅色休闲装,斜倚在墙上,一边眼神温柔的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正开心的逗弄小孩的薛景,一边说道:“我也没想到。”
薛卓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情意,心里的担心也便彻底放下,唇角微微上扬道:“三叔三婶挺喜欢你的。”
钟牧看向他,微微一笑:“这是我的荣幸。”
薛卓点点头,看向对面的墙上,眼神微眯:“薛景这次出事的原因,我听薛枫说过了,谢谢你了。”
钟牧笑笑:“薛景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可没把自己当外人。”
这话倒是真的,薛卓也跟着笑了,两人又说了会话,才一起回到病房。
那天因为钟牧突然离开而半途结束的股东大会,就定在今天下午重新举行,耿涛已经连着三四个电话过来催他回去了,钟牧见薛景这边人多,今天一天大概都不会消停,便放心的与众人讲一声后先行离开了。
开完会已经挺晚了,钟牧有些疲累的走进办公室,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刚坐下,耿涛拿着手机匆匆进来了。
钟牧一看,直起腰立刻询问:“薛景的电话?”
耿涛好笑的摇摇头:“是宝宝的。”然后连忙递上电话。
还在通话中,钟牧伸手接过。
“爸爸。”小孩的声音十分有活力。
“恩!”钟牧面露笑意,“宝宝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阿姨今天做了水晶肘子,还有我爱吃的玉米……”小馋猫一提起吃的话匣子就完全打开了。
钟牧笑眯眯的听着,突然就想起了另一个馋猫,嘴角的笑意便越加的浓厚了。
“爸爸,你最近都没回来看我,也好久没带我去你那边住了。”讲述完美食,宝宝终于还是回归了正题。
“爸爸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过几天的好不好,过几天爸爸一定去接你。”
薛景在医院住着,钟牧几乎全身心的都扑在她的身上,倒是真的无暇顾及小孩。
但宝宝有些不乐意,撇着小嘴闷闷道:“可是明天是星期天,我想去你那里住,我还想姐姐了。”说到这里他突然眼睛一亮,高兴的建议道,“你忙的话,把我放在姐姐家里好不好?让姐姐照顾我就行了,况且还有笑笑了,没问题的,我都已经好久没吃她们做的饭了。”
三句不离吃的,钟牧也算是服了他,笑过之后,还是耐心的解释道:“宝宝乖,姐姐最近真的没办法照顾你,她要拍戏……而且最近她的腿受伤了,人还在医院里,笑笑也在医院照顾她”。
“姐姐住院了?”小孩听明白了爸爸的解释,同时大惊道,“她怎么样了,宝宝要去看看她。”
钟牧连忙安抚:“宝宝不要着急,她现在已经没事了,等过一阶段消停下来,我就去接你,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外面好好的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