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我们俩一点事都没有。”苏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发动车子开出去。
幸好这条线车子不多，还能开过去。
魏吴……这熊孩子还得再见自己，回头狠狠敲他一笔。就算谈不成那几万只羊的生意，还有个于振备选，这下安心了。
运营安河文旅的工作人员，说要给自己回消息，过了一天都没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情况不好。
“我真的差点吓死。”苏宜年往后一靠，无力瘫在椅子上，“魏吴在放假之前拿的身份证，那辆超跑，是从时郁哥哥手里买来的，估计是送去改装了。”
时郁的车子都保养的特别好，不可能会出现刹车失灵这种问题。
“满18岁了好，家人不教育他自然有人教育。”苏然轻笑，“你可不要学这些，不然我天天让你领教，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苏宜年：……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
十分钟后，车子开进研发中心。
苏然把外套给了魏吴，身上只穿了一件打底的毛衣，索性在车上等时启和时郁过来。
他们还有一两分钟的样子就到。
“姐，你又上热搜了。”苏宜年举起手机，微微有点紧张，“是因为《神女开山》的节目。不过网友的评论都是在骂你。”
苏然偏头瞄了眼，傅真发来消息：要不要撤热搜，今天阿尔兹海默症病因确定刚上热搜，就被你给挤下去，网友的观感不怎么好。
她抿了下唇，给傅真回复过去：不用管，我稍后亲自处理。
一边是重大医学发现，一边是毫无营养的娱乐明星，哪怕她是在为嘉云县打广告，也会有人跳出来骂她。
过年这段时间，她上热搜的次数太多了。
打开微博，《神女开山》下的评论有点不堪入目。
【还以为有多红呢，竟然连春晚都上不去。】
【能不能要点脸，重大医学发现，难道比不上一个戏子？】
【娱乐至死，全球首发的重大医学发现，热度比不上一个戏子不伦不类的节目，这些娱乐明星能不能明白，国家发展最没贡献的就是他们。】
【明星拿着208万的日薪，把科研的热搜压下去，还能不能好了。】
【yue了，从来没这么反感一个明星。三亿她半年就赚到了，没人要求她必须捐，但是别老拿这件事堵嘴。】
苏然抿着唇往下翻了翻评论，退出窗口给沈志岩发消息：你们家想破产了？
沈家老夫人在燎原骂人，就开口闭口戏子。
她的热搜并不是所有人都夸，就算有人骂也很少骂她是戏子。
话题底下，所有解释这个节目的目的是扶贫，都被水军的评论给压了下去。前排全是骂的，这非常少见。
沈志岩：我马上处理。
苏然：行，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再给她们一次机会。
处理不好，她就处理沈家。
“这些发言不像是正经网友的发言，感觉像是水军。”苏宜年扭头看她，“以前你被问候户口本的时候，语气不这样。”
苏然：……
黑历史就不要提了。
“时启到了，下去吧。”苏宜年解开安全带，飞快下车，“其实爸妈也知道你被问候户口本。”
苏然：……
弟弟一点都不可爱了。
下了车，时启和时郁也从车上下来，兄弟俩穿着同款的羽绒服，还挺好看。
进研发中心大堂等了一会，霍时远的车子终于出现，后面跟着两辆大巴。
苏然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等大巴停到研发中心的雨棚下，车上的人陆续下来后飞快拍了几张照片。
霍时远带着人进入大堂，用外语跟这些人介绍研发中心的运作情况，实验用的设备有哪些等等。
苏然他们几个默默跟在后面，一起参观研发中心。
乘电梯上楼时，她挪到霍时远身边，微笑打听，“他们还没决定来？只是来看环境？”
要是没决定，她得想另外的法子处理热搜的事。
“合同签了，他们是担心我在忽悠他们，所以先过来看一眼。”霍时远唇角微扬，“没有我挖不到的人。”
苏然给了他一个笑脸，眼底明显写着不信。
参观完研发中心，团队负责人非常满意，跟霍时远聊了下开始工作的时间，话锋一转，“我们能和发现阿尔兹海默症的实验室，一起合作吗？”
霍时远偏头看苏然，“你来回答。”
苏然抿了下唇，微笑开口，“当然可以，现在是我们华国的新年，实验室可能已经放假，需要等几天。”
“没问题，我们可以等。”对话满意笑开，“但还是希望能尽快展开合作。”
“我明天就跟他们联系。”苏然保持微笑，“他们应该也很希望能跟你们一起合作。”
负责人点点头，招呼霍时远下楼。
将研发团队的人交给特助，霍时远抬手看表，唇角微扬，“明天去行云看粗剪，袁建安和庄姐也会去。”
“他们只是负责研发，会带人吗？”苏然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iCLIP技术是医药研发的重要技术，他们同意合作，不一定同意帮忙培养人才。
“他们答应帮忙培养人才，条件是能跟军医大实验室合作。”霍时远的嗓音低下去，隐约带着几分笑意，“这事你出面去谈，我给你打下手。”
苏然笑着答应下来，“没问题，明天给你答复。”
霍时远微笑颔首。
离开研发中心回到家，苏然给国防科大校长发信息。问他能否联系上军医大实验室的负责人，并把霍时远请来的团队资料发给他。
等着校长回消息的间隙，安河县文旅官博的工作人员，终于回消息：然姐，我现在在乡下，年初二开始县长会带人下乡，检查百姓房屋和羊圈是否牢固。
苏然弯了下唇角，给他回过去：注意安全。
基层动起来就好办了，希望雪灾和地震一样，不要出现任何的伤亡。
经济损失还能回来，人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过了片刻，国防科大校长发来信息：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你，你跟他联系，他对这个团队的iCLIP技术非常感兴趣。
苏然：好的。
关上窗口，她加上军医大实验室负责人的微信，简单说了下这边的合作意向，提出明天见面谈。
对方没有拒绝她。
苏然松了口气，将拍到的照片，发到自己的微博：国际顶尖医药研发团队的大佬，有幸得见。
微博发送出去，行云医药也发了一条消息：期待能与军医大，发现阿尔兹海默症发病机制的实验室合作。
两条博文前后发出，同时上了热搜。
苏然翻评论看了会，发现已经没人骂自己，神清气爽地上楼洗澡睡觉。
一觉睡醒，手机弹出特效窗口：获得人气600万，贡献点转化3920万。
苏然精神过来，解开锁屏。
未读消息里多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苏宜年的姐姐你好，我是魏吴，谢谢你昨晚救了我，我爸妈想见见你当面道谢，可以吗？
苏然醒了会神，给他回过去：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羊没事是得卖出去的，五万只呢。
魏吴：什么条件？我爸妈应该都会答应你。
苏然：让你爸妈加我微信。
魏吴：好的。
苏然关了短信窗口打开微信，看到有好友申请信息，扬了扬眉利索起床。
下楼吃完早餐，魏吴的爸爸再次申请加好友。
苏然通过后，仔细询问他们家做什么生意的，都有什么品牌和工厂。
原著中给的信息比较少。
魏吴爸爸：主要是猪肉和牛肉深加工，品牌的话挺多的，不知道你想了解哪一方面。
苏然：羊肉做吗？
魏吴爸爸：做，有生鲜羊排、羊肉、熟食羊蹄等等。
苏然：五万只左右的羊，能吃得下吧？X省安河县的肉羊，品质应该没问题。
魏吴爸爸：我问下采购，马上给你答复。
苏然笑着放下手机，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今天除夕，中午开始各省台就会陆续直播春晚，各个台的预告都很精彩。
看了一会，魏吴爸爸回复过来：采购说要去现场看，我这边给你打个包票，没问题的话可以全部吃下。
苏然：年初三我会去安河县，采购可以跟着一块去。
这事说定，霍时远发来消息：10点行云见。
苏然收起手机，上楼拿衣服。
《琴声》粗剪完成，年后送审，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电影节？
上午10点。
苏然准时赶到行云影视，庄念夏也刚好到。
“夏夏姐。”苏然跑过抱她，“晚上要不要去我家过年。”
“去不了，徐老今天也来了，他和老师一起坐时远的车子，还有十分钟到。”庄念夏有点紧张，“他们要是不看好，这部片子可能得重拍。”
她在片中饰演人物，是老师的姨妈，压力比苏然还大。
“不会的，我对自己有自信。”苏然嘴上说的好听，心里直打鼓。
重拍的话根本赶不及参加电影节，系统估计又得经常性的休眠。
作者有话要说： 魏吴：给名字的是我，为什么被薅羊毛的是我爸？
霍时远：不肖子。
顾景寒：不肖子。
萧博为：不肖子。
陈墨从：不肖子。
封弘盛：不肖子。
一众肥羊：……还能有连坐的操作？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邱秋40瓶；乐不可枝 10瓶；璩玲 3瓶；※離●殤??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3章
行云的试片室有70多平米, 内里设置非常豪华，有个可以小酌的吧台，有4D电影座椅。
还有几个很大的懒人沙发, 比较贴近私人家庭影院的布置。
苏然和庄念夏一起，扶着戴金玉老师进去坐下, 手心潮潮的都是汗。庄念夏要是不提补拍的事，她还没这么紧张, 这部戏她拍的很用心。
霍时远是个非常好的老师，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他都会仔细解释应该怎样去表现。
跟他对戏，比看着戴老师的教课视频上课, 学到的东西还要多。
她真的对这部片子信心十足。
“别慌, 最多就是补拍, 今年去不了明年还能去。”庄念夏小声安慰, “我都不怕丢脸, 补拍也没什么的。”
苏然勉强挤出一抹笑, 乖巧点头。
补拍就补拍吧。
徐老是齐教授的学生，和他们夫妇俩的关系如同一家三口，哪些情节能放哪些不能, 都要他同意才行。
“你俩都别慌, 要相信时远相信自己。”戴金玉被她俩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坐下吧，别自己吓自己。”
徐老看着她俩笑了笑, 没说话。
苏然紧张坐下，暗暗宽慰自己别怕。
剧本是他们四个一起定下来的，中间还改动了一些，就为了不让教授和先生的形象受损。
庄念夏也坐下来, 心情忐忑。
过了会，霍时远和袁建安进来，各自找位子坐下。
灯光熄灭，荧幕上出现一幅有些破败的远景，冬日的老城被白雪覆盖，天空阴霾。
穿着棉衣的孩童，正在往家赶的百姓，摇着铃铛穿过街道的车子，在画面中匆匆掠过。
侵略者的战机投下无数的炮弹，爆炸声震得人心颤。
这段片头是经过数字修复的真实影像，看到会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镜头往下，安宁的小城火光四起，惊惶的人们四处奔逃。侵略者的战机又飞回来，进行第二波精准打击。
正在上课的学校顷刻间成为废墟，年轻的齐教授捂着学生的嘴，趴在雪地里，不停命令大家不要动。
轰炸继续。
无论出身高贵还是贫贱，炸弹之下众生平等。
摇摇欲坠的教室随时会倾塌，水泥块落到讲台的古琴上，发出一声类似悲鸣的颤音。
《琴声》片名在这一声颤音中出现。
镜头从黄昏慢慢切到轰炸停止，再到黎明。藏身在各处的百姓，哭喊着涌向车站。
柳叶从废墟中爬出来，熟悉的人不是炸死，就是被塌下的房子压死，
她忍着泪胡乱收拾了包裹，挖出自己藏了很久的私房钱，白着脸把能拿走的金银细软都收起来，麻木往外跑。
街上到处都是逃生的人，她被人推搡着进了车站。一直到上了车，脸上麻木的神情才慢慢褪去，干净的眼里慢慢涌起水雾。
镜头切到学校。
齐教授的眼镜摔出裂痕，哑着嗓子让学生报上姓名，带着学生在已经是废墟的学校里，找幸存的人。
一夜过去，校园里除了他和十几个学生，往日里熟悉的同事和同学，都不见了身影。
侵略者的战机飞过天空的声音，隐约传来。
他当机立断，让学生们跟着自己，先出城找地方藏身。
故事有此开始。
片子一共九十分钟，所有出场的人物都因为战争，命运走向不同的方向。
苏然看到字幕出来，看到齐教授夫妇俩回国后做出的贡献，看到柳先生捐出毕生积蓄设立爱乐奖学金，眼眶涩涩的疼。
这部片子是教授和柳先生，看似平静实则波澜壮阔的一生，是近代的一个小小缩影。
袁建安的剧本很扎实，霍时远的镜头和演绎，又特别的克制。
商业片和文艺片相辅相成的拍摄手法，让故事变得跌宕起伏，看完之后久久不能平静。
字幕结束。
灯亮了起来，试片室里静得一丝的声音都没有。
“谢谢。”徐老喃喃出声，“谢谢你们将老师的故事演绎出来，我没有任何意见要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