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觉得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看着跟恐怖x子一样在月光下有什么唯美场景啊。
“悠仁?”我拉住他的衣袖。
他闷闷出声,由于遮掩面部的东西太多,我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当下变成直线思维的我决定把悠仁的口罩和墨镜都扯下来。
悠仁立马拦住我的手,我看过去,准备找出一圈红痕,然后我就可以借机耍赖,把悠仁脸上的东西扯掉。
我仔细看了看悠仁握住的那部分手腕,发现悠仁用的劲很巧,只是牢牢的禁锢住我的手,我抽回手,当着悠仁的面,使劲握住我的手腕,很快红指印就出来了,我得意一笑,没什么能难倒我。
我把手放进悠仁手里,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的骚操作,我义正辞严地指责他:“你看!你把我的手捏红了!”
“诶——真的!怎么能捏你的手呢,好过分哦。”悠仁棒读道。
“对!但是我是很仁慈的,只要你把口罩、墨镜还有头巾都摘下来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
“我只捏了你的手腕,你却要我的三个东西,你好贪心哦,不诚实的人是没有奖励的,你失去我的奖品了,花开院小姐。”悠仁这么宣布道,然后把我扶起来,安置在一边,把野餐布折好,确认过由纪那边也没问题了,就跨上自行车,准备出发了。
我还在想捏一下只能换一个的话,那多捏几下不就全部能换了。
我正准备向悠仁说出这个天才的想法,悠仁就把我放到自行车横梁上,他把自己的校服裹在上面,穿着一件单薄的卫衣。
“好了,出发。”
“虎杖同学还真是有耐心。”由纪看着我,颇感头疼。
我自我感觉没有醉,其实也确实没有醉的太厉害,有点像在做梦,理智是还有的,但剩多少就不好说了。
“诶——”悠仁不解,声音从口罩和头巾双重包裹之下传出,“为什么这么说?”
他非常严苛的执行自己一开始就定下的作战方案,哪怕我一直锲而不舍地像扯下他的头巾和口罩,悠仁也能单手骑自行车,再用一只手镇压我。
“因为绫也有时候确实是非常闹腾,偶尔也会为此头疼,但虎杖同学好像就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和绫也相处的非常愉快。”由纪感慨道。
“这个……因为我也不是什么成熟稳重的人,而且绫也很可爱啊,做什么都超级可爱。”说着,悠仁再次抓住我试图偷袭的手,不厌其烦地教育,“骑车的时候请不要骚扰司机,这样做很危险的。”
“哦。”我乖乖点头,坐在横梁上,开始扭来扭去,试图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这样也很危险,花开院同学。”悠仁再次告诫道。
“可是这样坐不舒服嘛。”我委屈道,我的腿不能放在前面,否则会妨碍到悠仁骑车,可是踩在下面的横梁上也很不舒服,因为下面的横梁是斜的,脚会一直往下滑。
“再坚持一下,后座全是你们野炊的东西,你同样没地方坐。”虎杖悠仁也没办法,只好尽力安慰。
我闷闷点头,抬头看见……一张裹满头巾的脸,有时候悠仁真的好少女哦,我只是看了他裸着上半身而已,上游泳课的时候班上的男生全部都是这样的,大家也没害羞。
虽然由于地点的不同,人的接受度也不同,在游泳池裸着上半身是正常的,而在街区裸着上半身是变态行为。
思及此,我猛然顿悟了,原来如此,悠仁不是因为被看光而觉得害羞,而是因为觉得自己的行为变态而感到羞耻。
原来,悠仁是觉得自己是变态而无颜面对现实吗?
振作起来啊,悠仁,我会帮你的。
我严肃且郑重的用一种仿佛下一刻就要和人宣誓结婚的语气对悠仁承诺道:“悠仁,你放心,即便你是一个喜欢裸上身的变态,我也还是爱你的。”
我顿了顿:“但是,你不能再这样随便出去乱跑了,不然你会为此感到羞耻,还会把脸蒙起来,我不确定这种安慰是不是每一次都有用的。”
虎杖悠仁:???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就不能让它随风而散吗?
虎杖悠仁咬牙切齿地盯着怀里认真承诺的少女:“真是谢谢你的宽容。”
?他怎么还不高兴,我用迟钝的大脑再次思考,哄小孩的正确做法是什么来着,温言安抚、亲亲也是安慰人的绝佳利器,最后还有一个温暖的抱抱。
我做到第一步了,接下来是……
我看了看面前的面具人,语出惊人道:“悠仁,我想亲亲。”
亲亲的话口罩这些就得全部摘下来了吧,然后他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悠仁不由自主地看向一边的由纪,由纪面色正常,如果不是她悄无声息地加速,那虎杖悠仁绝对会以为她没听到的。
“不要闹了,我们回去再说。你听话一点,真的不要再闹了。” 虎杖悠仁简直心力憔悴,这就是传说中的的熊孩子吗?
心好累。
第49章
我抓着悠仁的衣服, 生怕自己掉下去,夜风吹来,酒意渐渐散了,再次抬头看着悠仁的打扮时, 我由衷的感到了敬佩。
他明显是很热的, 呼出的气体给墨镜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很快又凝成水珠掉下来, 我看了看漆黑的天色, 又看了看悠仁的墨镜, 真诚发问:“悠仁,你真的看得见路吗?”
虎杖悠仁:“……”
其实不太看得清, 但没关系, 宿傩的眼睛可以在手上看路嘛,反正普通人也看不见, 至于宿傩的嘲讽,他就没那天不开嘲讽的, 虎杖悠仁已经学会无视了。
“看得清。”悠仁坚强道。
啊,不愧是咒术师。
……
我从自行车上跳下来, 打了个哈欠, 好困, 把东西收拾好已经凌晨一点了, 我们在房间门口分别:“那明天见了, 悠仁。”
“嗯,明天见。”
看不到人了, 虎杖悠仁才快速扯下头巾、口罩和墨镜,嫌弃的捏在手心,拉了拉胸膛处的衣服透风, 讲真的,他快热死了。
我本来很困的,结果洗着洗着澡就开始精神起来了,我在浴室开始玩游戏,就算没有人配合我,我自己也能演完一出戏。
我抬头仰脸对着水流,想象自己被人抛弃了,双手抱臂蜷缩在角落,然后被瓷砖冻的一激灵,我又默默挪出来。
正当我要开始表演的时候,由纪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你好了没啊?”
我一秒正经:“马上。”
我的快乐没有了:)
由纪一沾上床就秒睡,我看时间还早,才两点半,完全可以再玩一会儿,然后就悄声下床,跑到沙发那里刷论坛。
早上八点。
我拿过手机看到时间时,一脸怀疑人生,我真的很费解,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睡很晚的时候,第二天反而会醒的很早。
我放下手机,再次合眼开始酝酿睡意,然后……越来越清醒,我躺了半小时,一点点睡意都没有,由纪倒是睡的很熟。
我羡慕不已,摸黑起床洗漱。
「悠仁」:醒了吗?
我吐出漱口水,单手打字,悠仁可以单手骑自行车,我也可以单手打字。
「绫也」:醒了,我们去吃早饭吧,给由纪带回来。
「悠仁」:OK。
我顶着一双堪比大熊猫的眼睛出现在悠仁面前,我就是熬夜之后黑眼圈会很重,但死活没办法按照正常时间休息的修仙党。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只要我睡饱了,黑眼圈消的也很快,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下次不要玩的这么晚了。”悠仁被我的黑眼圈吓了一跳,接着又担忧道,“我们走到一半你会睡着吗?”
“怎么可能!”我瞪大眼,现在应该看不出我瞪眼了,谁能从大熊猫眼睛周边的那一圈黑乎乎的毛发中,看出大熊猫的眼睛有多大呢,至少我是不能的。
“你这个学期开学的路上就在半路睡觉了,幸亏我把你背回去了。”悠仁开始翻旧账,我瞬间语塞。
“啊这……年轻人的熬夜能叫熬夜吗?”我小声嘀咕,“这是科学修仙,我辈修士,义不容辞。年轻人都是这样的,不这样的都不是年轻人!”
“你说什么呢?”悠仁看着我,我有点心虚,悠仁听力很好,我觉得他应该听见了,但只要我不承认,他就没办法,嘿嘿。
“没有!我说我再也不熬夜了。”我义正辞严道。
“花开院同学,请你谨记一件事,我……”悠仁指指自己,又指指我,“和你同岁。”
他果然听到了!
“我还是个孩子。”我挺了挺胸膛,骄傲的说。
虎杖悠仁:“……”
论脸皮厚度,是我输了。
悠仁牵着我,手扣的紧紧的,随口问道:“你想在哪儿吃饭?”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
我就这么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悠仁,悠仁眼神动了动,神色纠结,想了半天,他最终坚定的伸出手,遮住我的眼睛:“你现在好像贞子小姐,顶着黑眼圈卖萌是没有用的。”
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脸上已经被遮完了,我晃了晃头,试图把悠仁的手晃下来,没想到他的手居然跟着我一起动,我惊恐万状地捂住脸,悠仁及时把手撤回。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我痛苦不堪地看着悠仁,哽咽道,“是不是她!我已经和你分手了?!”
“还没吃饭诶?”悠仁提出抗议。
我放下手:“你说的对,还是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玩。”
我一边拉住他往前按电梯,一边唱自己随便编的小调子:“吃饭吃饭,去吃饭。今天要吃什么呢?寿司饭团三明治,这些我都不喜欢。”
电梯停下,走进来一个路人,是个看起来很有文员气质的男人。
我和悠仁站在左边,路人站在右边,有人进来之后,悠仁不再试图纠正我的作息,这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是那个路人很奇怪,时不时偷瞄我一眼,我看过去的时候,他又立马移开视线。
“怎么了吗?”悠仁不着痕迹的把我护在身后,直勾勾的盯着路人问。
“那个……肚子……”路人捂住嘴,疯狂摆手道歉:“对不起!冒犯了,因为上次看见你们在花园吵架,所以今天再遇到我就有点好奇,真是对不起。”
他语速很快,我立马回想起那天的尴尬,社死第二次。
悠仁也回头看我,我撇开头,假装自己没听见,如果不是我不会吹口哨,此刻我都想吹个口哨来表达自己和这尴尬的场景无关了。
为什么还会遇见第二次?!就真的这么巧吗?!
悠仁挠挠头,小声道:“其实那天我们只是吃多了……你误会了。”
路人的脸色开始变得奇怪,似乎有些想笑,又好像有点窘迫。
气氛一时之间僵硬了起来,幸亏电梯很快就到了,路人迫不及待的出去,我和悠仁默默等了一会儿,才一前一后走出去。
“真是太尴尬了。”
×2
我们不约而同地抹了抹额头:“去吃饭吧。”×2
这就是情侣的默契吗?爱了爱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看着面前的作业,发出了痛苦的叹息,到底是谁发明了课后作业这种东西,给广大学子带来痛苦的折磨。
没写几道题,我就瘫在桌上,英语啊英语,你为什么如此艰难?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也算是熟人了,就不能给我开个后门自己把答案往我脑子里塞吗?
我看了看一旁也在头秃的悠仁,深深的为未来操心:“以后我们的小孩该不会是个学渣吧?或者会出现她拿着题目来问我,但是我不会,我就尴尬的让她去问你,结果你也不会,一边糊弄小孩,一边上网搜答案?”
“小孩?!”悠仁抓住了重点,完全忽略了我后面的一大堆话,“女孩子吗?”
“我讨厌男孩子。”我点头,开始幻想自己和小孩穿的美美出去逛街的场景了,周身飘着小花花,表情梦幻道,“真可爱啊。”
悠仁:“真可爱啊。”
奶声奶气的声音,还会抱着人撒娇,笑起来像颗奶团子一样,我的女儿啊,你什么时候来阿妈/阿爸的怀里。
悠仁周身也飘起小花花,我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幻想起未来的女儿。
“要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呢?”我严肃的看着悠仁,“要一个好听的、有内涵的、听起来大气又琅琅上口的名字。”
悠仁也盘腿正坐:“我觉得要可爱的、甜甜的、她喜欢的名字才好。”
我急了,对着悠仁吼:“我是她阿妈!我喜欢的她就喜欢!”
悠仁不屑道:“哼!这可说不准,我还是她阿爸呢。”
“听我的!”
我双手撑地,额头抵着悠仁的额头,双方开始角力,互不相让。
可恶!悠仁的头好硬!
难道他骑车撞向面包车也会像芹泽多摩雄一样,面包车玻璃被撞坏,他的头却完好无损,连一滴血都没掉!
高攻高防,作弊,这绝对是作弊,我要实名举报他开挂。
我胡思乱想一番,发现自己逐渐落败,心下一惊,连忙重整旗鼓,将悠仁抵出决赛圈!
就这样,为了还没影子的女儿,我们又打了一架!狗毛乱飞,战况激烈。
这次我取得了胜利!
我坐在悠仁背上,高傲的抱臂,发出胜利者的宣言:“女儿的名字归我了。”
悠仁失落不已,趴在地上痛哭出声,默默捶地:“女鹅啊,阿爸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的名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