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几个人越看越诡异,瞅着赵建国的眼神都异样的厉害。
赵建国没办法,只好讪讪地解释:“这是我爱人亲妹子,在镇上碰到,她不小心伤了脚,我顺利送她回去。”
“哦~”追到肉的几人一脸我们懂地嘘了一声。
“放心,小姨子嘛,我们不会乱说的。”几人嘻嘻笑着保证了一句,撒腿跑远。
赵建国尔康手,一个也没拉住。
韩爱萍这时候才敢露出头来,怯怯地喊:“姐夫——”
“没事,别多想。”赵建国只能这样安慰小姨子,顺便也安慰自己。
毕竟他们行得正坐得端,即便今天的事儿传出去了,也没多大事儿。
韩爱萍咬咬唇,挣扎着下地,狠心跺脚拐了一下。
然后只听见噶吧一声,她真的崴脚了。
疼的眼泪汪汪,她噙着泪花说:“这样就好了,姐夫是真的顺路送伤了脚的我回家,是好心做好事呢。”
赵建国:“……”倒也不必如此。
不过的确很感动就是了。
有女孩子能为他做到这种程度,赵建国心头滚烫的不行。
但是介于两人的身份,他最后只能叹息一声有缘无份。
发生了这件意外后,下半程路上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直到赵建国将人送到村子路口。
赵建国原本的打算是就在这里放下人离开,毕竟两人身份比较敏感,他得避嫌。
但现在韩爱萍拉着他说:“刚才说了你是顺路送伤了脚的我回去,那你就光明正大地送我回家嘛,不然只送到这里好奇怪。”
赵建国想想也是这个理,不过终究有所顾忌,改为搀扶着她往村里走。
韩爱萍笑得一脸桃花,依偎在姐夫有力的臂弯里,幸福的不得了。
这架势叫村头晒太阳的众人看了,哎呦一声立马挤眉弄眼起来,想不想歪都不成。
“哎呀,这不是隔壁村的赵建国小伙子吗?”
“是他啊,咋扶着小姨子嘞?啥情况啊?”
“不管啥情况都不该这么亲密啊,叫爱芳知道了怎么想?”
“所以呀,你们俩到底啥情况?”
面对大伙的疑问,赵建国免不得再拿韩爱萍路上崴脚、他顺路送人回家那一套出来说上一说。
至于别人信不信,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大面上能过得去就行。
大家伙听了他的说辞,面上是点头信了,等他俩走过去后,私下交头接耳说啥的都有。
不过赵建国两人也听不到了,只当应付过去了。
两人来到韩家门口,韩爱萍她妈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两人立马亲亲热热地开门迎进院。
“你们俩咋一块回来了?”王翠喜一边端茶倒水的招待,一边奇怪问道。
韩爱萍当即脸红低头,害羞地喊了声娘。
作为继女婿,赵建国也顺嘴喊了声娘。
两人这么一前一后地喊了娘,不知情的八成还以为他们就是闺女和女婿回娘家了呢。
王翠喜人精一样,经过这么一搞,哪里还看不出来亲闺女的情况,当下心里一个咯噔,并不太愿意看到那种事情的发生。
于是等得知两人口中那个顺路送人的由头后,她立马开口道:“谢谢建国啊,多亏了你,过两天等爱芳回娘家,我再多给她带点回礼感谢你,不过现在天晚了,你看这……”
一番话说完,不光点明赵建国是有妻子的人,还暗示他可以走人了。
赵建国本就没打算多留,接着话头迅速告辞离开。
等人一走,王翠喜立马关上门审问亲闺女咋回事。
韩爱萍羞涩的脸红不已,情不自禁地跺脚撒娇:“娘啊……嘶!”
脚疼!忘记脚真的崴了。
王翠喜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点了下她额头,任命地去给她找红花油揉脚腕子。
母女俩接下来的官司还有得磨。
韩青芜这边再次迎来了放假休息的便宜丈夫,同时也从系统那里知道了他和小姨子之间发生的那些事儿。
所以当看到对方回来去洗漱的时候,她就想替原主吓吓他。
趁着他弯腰洗脸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说:“你脖子后面怎么有口红印?”
赵建国动作一僵,像木偶人一样,直接卡住了。
因为他也不确定是不是当时背小姨子时,她调皮把口红弄到他脖子后了。
仔细回想,貌似她今天是擦了口红的……
赵建国:“!!”
这就不好说了。
特别是赵小大他们就在一遍耍,听到韩青芜说到这个,连忙都跑过来帮他们亲爹看看。
赵建国一个不防,还真让他们爬上背看成了。
看看的结果就是,他脖子后还真有红印子。
赵小二比较顽皮,还顺手擦了擦,完后蹦哒下来,举着手心里擦下来的红色去找赵婆子邀功:“奶,奶,快看,从爹脖子上擦下来的红印!”
赵婆子正哀怨不满地做着家务活,闻言头也不回地骂道:“啥红印不红印,没看奶干活呢么,一边玩去。”
赵小二再接再厉:“就是红印啊,哦,娘说是口红。”
赵婆子一愣:“啥?!”
她老婆子在家费心费力地干活,啥也不舍得吃,啥也不舍得喝,剩下几毛几厘钱都贴补家里,结果她儿子却花老鼻子钱买那精贵玩意儿?
这败家娘们,铁定是她怂恿的!
赵婆子气的不行,当下拎着勺子就出去了,指着韩青芜大骂:“你个败家货,以前还能干点活,现在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竟然还教唆建国买啥口红,你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
骂完,不等韩青芜说什么,她又指着赵建国痛斥:“你说你还那个钱干啥,快去退了,多给家里买块肉,不然扯块布也成啊,买啥口红!!”
赵建国僵着身子站在那儿,臊的脖子都红了。
韩青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难得对便宜婆婆好脸儿解释说没买口红。
“那是咋回事?”赵婆子放下勺子一脸懵。
韩青芜呵呵笑:“咋回事,你问你儿子呗,他后脖子带着口红印回来的。”
赵婆子脸上一愣,更懵了。
她想替儿子提前相对象换儿媳妇是一回事,儿子自己婚内另外找人又是另一回事。
前者是她巴不得的事。
后者她就不乐意了。
哪个当娘的愿意儿子找回来一个霸占着他心思的狐狸精回来啊!
反正赵婆子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因此她听后立马又抬起了手上的勺子,指着好大儿逼供:“说清楚,咋回事儿?!”
韩青芜站在一旁看笑话。
另外还有五个孩子围在赵婆子身边齐齐看向他们亲爹,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赵建国抹了把脸,神色难堪:“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咱们私下说成不成?”
如果是以往,赵婆子肯定给儿子这个面子。
但现在她像是只即将被冒犯领地的雌狮子一样,迫切想知道‘敌人’是哪个,对于儿子的面子不面子的,就不怎么在乎啦。
反正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丢脸能丢到哪儿去。
韩青芜:……她是不是要感谢便宜婆婆居然无意识中还承认她是自家人?
呵呵,平时可半点没有感受到这个啊。
在赵婆子的坚持下,赵建国无奈只能再次将之前那套顺路送人的说辞拿出来讲一讲。
反正不论别人信不信,他说过这么两三次后,自己都信了。
赵小大五兄弟听的半懂不懂,一脸恍然好像明白了也信了的样子。
赵婆子一脸狐疑,半信半疑,不过看在之前韩爱萍送东西的份上,她姑且信一回。
剩下韩青芜毫不客气地当场拆台,表示:“我不信!”
赵建国:“……”
管你信不信啊,他真的什么也没做,问心无愧!!
韩青芜斜眼看他:“那好,往后如果发现你和她私下有勾搭,你给我一百块钱离婚!你敢保证吗?”
赵建国瞪大眼:“你说啥离婚?放狗屁吧!”
韩青芜不依不饶:“你敢保证吗?!”
赵建国:“……”他倒是想保证来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保证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赵婆子眼看着两人开始针锋相对,心向的还是自个儿亲儿子,当下打断他们:“好了,闹啥闹,既然是乌龙,那就让它过去吧,别吵吵了,耳朵疼!”
完后瞪了韩青芜两眼,她扭头回厨房继续干活。
可怜她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连儿媳妇的福都享不到,享不到就算了,还要伺候她和一群小兔崽子,命苦哇。
赵婆子撂挑子走人后,韩青芜继续怼赵建国:“所以,你不敢保证是吗?”
“……你没完没了的是不是?!”赵建国被问出了火气。
韩青芜不怕他,继续:“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你不保证就代表已经有了那个心。”
“所以还是离婚吧。”
韩青芜只是嘴上这么一说,逼一逼狗男人而已,其实心里知道他必定是不会离婚的。
毕竟这年头乡下基本不存在离婚的情况,只有丧偶!
第200章 、五零继妻文炮灰08
韩青芜替原主表示,丧偶是不可能丧偶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赵建国也为自己发声,离婚是不可能离婚的,丢不起这个人。
韩青芜:“不离婚,那你保证啊!”
一句话的事儿,磨磨叽叽的,算什么男人。
赵建国容不得别人质疑他是不是男人,尤其质疑的那个人还是他的妻子,当下气的咬牙道:“好,我保证,我保证行了吧!”
那你说。”韩青芜掏掏耳朵示意。
赵建国愤愤地一字一句说:“我保证将来不和、不和小姨子牵扯半分!!”
话狠狠落下,心里却莫名感到一阵恐慌失落。
这下,连赵建国都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不对劲了,不禁猛地怔在那儿,再无话可说。
韩青芜只要听到他把保证的话说出来就满意了,点点头轻松放过他。
这时候,赵婆子终于做好了饭,一脸哀怨不满地端上桌。
韩青芜不用人喊,自动晃悠过去开饭。
赵婆子照顾着五个宝贝孙子,忙的不可开交,连挤兑光吃白饭不干活的儿媳妇都没时间,更加顾不上便宜儿子。
直到吃到一半,她才终于抽出空想起饭桌上缺了一个人。
“建国呢?爱芳你咋不知道喊自己男人吃饭?怎么当人媳妇呢!”赵婆子拉下脸训斥。
韩青芜扒拉着饭碗,不痛不痒,根本不当一回事儿,谎话张嘴就来:“我喊了,他没应。”
赵婆子信了,奇怪地探头往外瞧了眼,看到儿子蹲在院里发呆的身影,不禁奇怪:“干啥呢这是?饭都不知道吃了。”
韩青芜:“思考人生呢,咱们最好不要打断他。”
赵婆子:“……”不明觉厉。
虽然很不想听儿媳妇的话,但事关儿子,以防万一,赵婆子还真没去打扰儿子蹲在那儿思考啥人生。
左右少吃一顿饿不死,过后她给他留碗饭就是了。
但是有五个半大小子在,外加还有一个韩青芜,饭桌上的菜最后被他们吃的丁点儿不剩,一锅稀饭也喝了个精光,别说剩下一碗留着了,残羹冷炙都莫得。
赵婆子气的脸青,破口大骂:“就知道吃吃吃,饿死鬼投胎啊!”
韩青芜都被骂皮了,只当骂的不是她。
五个小的早就听得耳朵起茧子,听都听麻了,也不当回事儿。
赵婆子对着这一串六个混账,差点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干脆把人喂饱后都撵了,自己骂骂咧咧地继续洗洗刷刷操持着。
她倒是想像以前那样都推给儿媳妇忙活,但是奈何韩青芜不接招,一让干活就吐血给人看,半死不活的样子,谁还敢安排她做这做那。
万一不小心死翘翘了,赵婆子再狠心也不想自己直接担上一条人命。
她也就上次鬼迷心窍想把人搞死,过了那一刻胆儿就没了,还很后怕来着,都不太敢面对儿媳妇,不然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会这样任劳任怨地忙里忙外啊,都是被吓得。
韩青芜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能让她老实干活就好了,也算是替原主找回点公道吧。
赵建国在院里好不容易思考完人生,转回了自个儿跑偏的心思,回来发现晚饭已经吃完了,且一点没给他留。
这就特么尴尬了,以往也不存在这种情况啊。
特别是赵小二还在那儿嘻嘻笑着拆亲爹的台:“爹,你来晚啦,我们都吃完啦!”
赵建国抹把脸:“没事儿,我不吃了,先去歇着。”说完就下意识朝小屋子走去。
理所当然地,他人被韩青芜拒之门外。
赵建国撞了一鼻子灰,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老娘屋里打地铺来着。
赵婆子那屋的窗户已经修好了,赵建国过去查看一番,进屋自行铺好了铺盖,也不洗漱了,钻进被窝就睡,像是在逃避什么一样。
等赵婆子收拾完家务,悄悄给儿子开小灶下了碗鸡蛋面端过来时,发现人已经睡的打呼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累成这样。
最后,那碗面没进赵建国的嘴,被赵小大五兄弟争抢着分的丁点儿不剩。
赵建国不知道这情况,半夜被饿醒后也不好意思再叫老娘起来给他做饭,只好躺尸到天明。
然后,他发烧了。
毕竟是初春的天,还很冷呢,躺床上有时候夜里都能感觉到凉,更别提睡地上打地铺的了。
就睡了两次,赵建国就果断病了。
赵婆子后悔不迭,赶紧带着好大儿去看医生,然后开了药叫人好好在家养着,她亲自跑镇上一趟去给他请病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