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啥?
即便都是二婚,也不用连个喜酒都不摆、鞭炮都不放一挂,就那么让人上门过日子了,他们大队没穷到这个份上啊,哪能这样作践人呢。
但这种事也要看搁到谁身上,如果当事人是杨青梅的话,那大家伙就要多想想对方到底是用了啥法子让老陈家松口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埋汰人。
有人试探着就去问了,结果陈卫国无奈说:“孩子们喜欢她,只愿意她做他们后妈。”
其他的无论找什么人,到时他们都不认,甚至还会捣乱把人赶走,就像上一个牛芳草那样,得不到他们三个孩子的认同,人就是过来后做的再好,早晚也得被撵跑。
陈老娘和陈老爹老两口都被他们仨磨的松了口。
如此一来,陈卫国能怎么办,当爹的总别不过儿子和父母,最后只好他妥协了。
反正都是要娶个女人照顾一家老小,娶谁不是娶。
而杨青梅被问到时则羞答答道:“我就是让他们看到了我的一片真心,以后进门会好好照顾孩子和卫国哥,你们就瞧着吧。”
然后这件事就这么奇奇怪怪糊里糊涂地成了,全程都令许多人看不明白到底啥情况。
就,挺秃然,挺意想不到的。
更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年根儿底下的时候,韩家闺女托人开始给她爹说亲了!
消息一放出去,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老韩头的腿伤养好了?”
“这年根儿腊月的,不应该是那些年轻人说亲的好时候么,他个老家伙凑啥热闹。”
“关键这事儿还是他闺女提出来的,可真是孝顺孩子,知道她爹把养大不容易,现在趁着年纪不算大正好找个,老了他爹也能有个伴儿不是。”
“对对,儿子闺女到底不如老来伴,还是再找个比较好。”
大伙都忍不住在心头嘀咕,但总体来说对于这件事还是支持者居多,反而当事人自个儿比较排斥,一口拒绝了。
“都啥年纪了,不娶不娶。”韩父听到闺女想给他再找个伴儿的事立马摇头。
韩青芜已经联系媒婆找好了几个人选,就准备趁着年下有空且物资比较丰富的时节让老父亲相看相看,然后把事儿给利索地办了。
谁知外人知道后没啥特别反应,韩父自己却是第一个反对。
韩青芜就劝道:“爹这些年一个人抚养我长大也是操够了心,现在咱家的日子缓过来了,我也长大了,就让我给爹找个人照顾你操心你吧,说不定趁着年轻还能给家里添丁进口。”
韩父听得老脸一红,但或许是最后一句打动了他,接下来态度就有所松动。
韩青芜也不使劲的催,就说人都安排好了,先互相看看,成不成的再说。
“那、那行吧,爹就瞧一眼,别让人说你不守信用。”韩父扭扭捏捏地到底应了下来。
于是腊八那天,得到准信儿的媒人就把相看对象带了过来。
第一个是相邻大队的小寡妇,年龄不大,长的也算好,就是她还有个十来岁大的儿子,要求到时一起带过来好好养大,不然她不嫁。
她不愿嫁,韩父还不愿意娶呢,他也不想白给别人养儿子,以防劳心劳力把人养大了,最后却养出个白眼狼来。
再说这人的年龄比其他也太小了点,韩父一看就不合适,还是不娶的好。
这个不行,接着是第二个。
第二个是来自距离他们大队二里地村子的老姑娘,人长的瘦瘦小小还有点丑,在乡下的婚姻市场上最不吃香。
再加上这姑娘家里人接连去世快死光了,她又是个愚孝的,一直守孝守孝就把自己花样的好时候守过去了,拖到现在才终于知道给自己找个婆家。
韩父看了一眼就连连摇头,说年龄上不相称,他不想被人说老牛吃嫩草,丢不起那个脸。
他不同意,韩青芜肯定是依着他的,正要跟媒人透露一声,拜托她再带下一个,结果就被那姑娘看出眼色来,当下噗通一声给他们跪了。
“大哥,大哥,你别看我瘦瘦小小的,可我干活绝对有劲儿,吃的也不多,家务活地里活全都熟,娶了我不亏的,我我我到时肯定给你生儿子!”姑娘着急说道。
韩父差点被她这一出搞懵,回神后连忙摆手躲开,说:“不行不行不行,不是你不好,是我们俩年龄相差太大,我都是个老头子了,闺女你还年轻,完全能找个壮小伙好好过日子。”
姑娘听他这么一讲,忍不住呜哇一声哭出来,抹着泪说人家壮小伙都找长的好、长得壮实、会干活和会生娃的小姑娘,她都三十岁是老姑娘了,看起来又丑又单薄,还不像是能生儿子的样子,同龄的没谁会娶她,可再嫁不出去真得被看中她家房子的大伯随便‘卖’进坡坡沟吃土喝沙了。
她不想嫁去坡坡沟,当牛做马不说,还吃不饱穿不暖,有那魄力还不如找个条件好的老男人呢。
起码老男人会疼人,能让她吃饱穿暖,将来再生一两个孩子,日子总有奔头。
姑娘想的挺好,但是被她看中的老男人韩父也不愿意啊。
不管人姑娘多么乐意,事情到最后还是没成。
韩父从未想过老了老了还有被姑娘看上纠缠的时候,被吓的避之不及,躲在屋里都不敢冒头。
韩青芜哭笑不得,只好把人礼貌地送走。
人姑娘离开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扒着门框还不想走,最终是被媒人撕下来拖走的。
韩父&韩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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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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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在城里遇人不淑的时候想回头才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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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重生后妈文炮灰37
经此一遭,韩父表示被吓到了,之后的几个人选怎么也不愿意再相看。
韩青芜无奈只能先罢手,让老父亲缓缓再说。
腊月一到,时间就过的很快了。
十五那一天,大队长家的铜锣再一次敲响。
这次是召集大伙过去分钱分粮,绝对的大好事儿,队员们早就翘首以盼多时了,听到动静立马赶过去会和。
其他人家要么去的当家人,要么壮劳力齐出动,就韩青芜家人少,父女两个连同司刑一共才三个人,所幸都过去瞧瞧。
大队长早早准备妥当,已经在大队仓库门口等着大家。
等人到齐后,他也不啰嗦,简单说了他们大队今年一年的收成和发展,然后就麻溜地开始今天的主要工作,挨家挨户叫上去排队分钱分粮。
分的数按照工分算,谁家在这一年里挣的工分多,那分的钱多粮也多,反之就分的少,钱不够来年一年的花头不说,粮食估计还不够填肚子,这样准是全家偷懒了,要被大伙集体鄙视的。
轮到韩青芜家时,他们家两个劳力再加上后头加进来的司刑,其实挣的不算多,但也不是垫底的,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韩父算了算觉得可以应付来年的嚼头,再说家里还有其他进项,并不像以前那样一定要指望这个生活,所以能领到目前的数,他就很知足了。
且领完回到家,他立马将属于司刑的那部分划给他,还还了一部分欠账。
司刑没要队里分给他的那点钱票,直接交到韩青芜手中说是明年的生活费,至于还账那部分,由于父女俩的坚持,他倒是收下了。
分了钱,分了粮,大伙手里都宽裕了很多,于是一些计划中的红白喜事开始陆陆续续地置办起来。
所以接下来这段时间,进步生产队一下子就热闹的不行,几乎天天都有娶媳妇嫁闺女的,鞭炮和喜乐响不断,喜庆的红纸碎飘洒的到处都是,提前带来了一股年味儿。
原本韩青芜也打算这个时候把给老父亲找的老伴儿也迎进门的,结果因为事情泡汤的原因,到底没成行。
不过也不可惜,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来年有的是机会。
一片热热闹闹的气氛中,杀年猪的日子到了。
韩父兴致勃勃地过去看,还把司刑拉去帮忙,到时好分肉、分好肉,还说吃肉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韩青芜:“……”感觉有被内涵到。
但是外面太冷了,她宁愿在家里围着火盆烤火,也不想出去吹冷风看什么杀猪。
反正肉会被他们拿回来,还用她去干嘛。
杀年猪这事儿是进步生产队的一项大事,足足闹腾了一天才消停。
天色将晚之时,韩父和司刑终于拎着分到的两条肉回来了。
“青青,看爹特意选的肥五花,今晚吃顿好的。”韩父举着肉大气宣布。
司刑同时也将他选的那条又肥又厚的猪腰肉递过来。
韩青芜应了老父亲一声,转头看一眼司刑手上的那肉,顿时惊呆:“你怎么选了这种?”
“据说这种最肥最好,能炸出很多油,还能吃油渣。”司刑交代。
韩父在一旁连连点头,一脸孺子可教的赞同模样,想也知道是谁让司刑那么选的。
韩青芜:……还不如全选五花呢。
不过既然选都选了,左右都是肉,总不会浪费就是。
韩青芜当下就接过肉开始处理它们。
韩父的那条五花肉被切下一半做菜,如韩父所想的那样做成了红艳艳油汪汪的红烧肉,然后再搭配一下其他的菜,绝对算是一顿好的饭菜。
剩下的那一半则被韩青芜挂在屋檐下冻了起来,打算一点一点慢慢吃,吃到过年接着兔肉吃。
至于司刑拿回来的猪腰板油,韩青芜一气儿全给炸成猪油和猪油渣了。
猪油装进罐子里放在外面冻上一会儿就凝固了,省着点能吃到来年开春。
猪油渣这个也能放,平时做面做汤放几颗就能有个肉味儿,偶尔奢侈点还能伴着高粱米饭开荤,味道一点不差。
这一天晚上,不光是韩青芜他们家做了好饭好菜来吃,队里其他人家基本都借着杀年猪的劲头开了次荤。
一时间,村里到处都飘着一股馋人的肉香味。
队员们辛苦一年就奔着这口肉了,吃完乐呵呵的,一本满足。
为了不错过这个,陈大婶子和陈卫文他们都出院回来了,说是以后在家慢慢养着。
韩青芜第二天跟着大伙一块过去瞧了瞧,人没看见,只听说陈卫文现在躺在床上颓废消沉的很。
看来那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以后养好伤还能不能振作起来都不一定。
他这个样子,队里小学的书肯定教不成了,早晚会被别人抢走。
媳妇跑了,工作没了,未来的日子还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
陈卫文一回来就成功越过娶了杨青梅的陈卫国,成为众人口中队里最大的失意人儿,引得大伙唏嘘不已,直呼太可怜啦。
陈卫文:……并不想要。
而且杨青梅竟然真的嫁给陈卫国了,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然而陈卫文腿还断着起不来,想找罪魁祸首算账也只能想想,暂时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他把这件事拜托给了亲妈。
陈大婶子早就想好好跟杨青梅撕一场了,只是之前忙着照顾受伤的儿子没顾得上,现在回来了可不得赶紧把人收拾一顿出出气。
于是回来没多久,她就带着自家人闯上堂妯娌家的门,直接要求他们把杨青梅交出来。
“天杀的扫把星,她都成破鞋了还缠着我家儿子不放,卫文不乐意搭理她,她就趁我儿不注意生生将他踢进雪坑里冻伤啊!”陈大婶子蹲在陈卫国家大门口哭诉。
邻居们全都支棱着耳朵,听到里头居然还有这原因,纷纷开门出来瞧。
不到一会儿,陈卫国家门口就围了一圈的人。
陈老娘本来不想开门,但是听便宜妯娌越说越离谱,最后黑着脸不得不让儿子赶快去开门,把人叫进来,他们两家私下说道。
不然单凭陈大婶子胡咧咧的那些话,他们都丢不起那个人!
陈卫国也嫌丢人,直接让缩着脑袋装隐形人的杨青梅去开门。
“也别把人叫进来了,你就在门口跟他们把事情掰扯清楚,免得让乡亲们误会,抹黑咱家的名声。”陈卫国摆手不耐烦地吩咐道。
因为嫁过来又被爹妈要去十块钱彩礼的杨青梅正心虚,现下又遇上陈卫文他妈来找茬,当然不敢违背陈卫国的吩咐。
杨青梅放下手里的活计,连忙出去应付。
陈大婶子一看她出来,那就跟看生死仇人似的,二话不说立马跳起来扑过去。
“好哇,你可露头了,敢害了我家卫文,看我不挠花你的脸!”
恨恨咒骂着,陈大婶子扑上去就是啪啪两大耳刮子,而后揪着人头发就往墙上撞。
看那样子,她是铁了心想把人弄死的。
大伙一下子都被吓住了,都没反应过来。
杨青梅作为承受者,那感受如何不用想都知道,猝不及防之下被扇耳光撞墙头,吓得那是一个怔愣懵逼,都不明白咋回事儿。
直到头上的剧痛传来,她才恍然回神,才知道尖叫着挣扎逃开。
“啊啊啊,你打我干啥,快放开我,不然我告你了啊!”杨青梅痛的脸都扭曲了,连声威胁着意图脱身。
可惜陈大婶子恨她恨的紧,根本不听她说的啥,只知道抓住人就不放了。
即便被反击着两败俱伤,她今儿个也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