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之招呼秦潇过来,“小师弟,你讲什么?”
“我可以给大家讲讲阵法的玄妙之处?”
赵嘉伟心里一紧,不行,他必须先讲,抛砖引玉,他只能算那个朴实无华的砖头。
秦潇很大气地说,“那赵大师先讲,我在你后面,大师兄最后。”
赵嘉伟连忙道,“不敢不敢,我哪里称得上大师。”
王玄之一众人哈哈大笑,“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们也要回去吃饭了。”
两边分别,大门外面等着一辆车,他们这么多人坐不下,先送秦清回去的方红旗又回来了,师兄弟几个分两车回去。
赵嘉伟目送车子走远了,才回不远处的招待所,同行的伙伴任光耀和章佳丽已经打好饭等着他了。
看到他进门,任光耀激动地说,“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走出来的?”
“是啊,我第一关遇上下雨,那雨凉的透骨,差点没把我冻晕过去。”
赵嘉伟看向任光耀,“你遇到的是什么?”
“我遇到的是冰雹。”
赵嘉伟看向两人,“我遇到的是大风,我们三个都不一样,但是阵法是相通的。我能走出来也有运气的成分,你现在让我讲,我也讲不好。”
章佳丽有点失望,这种问题摆在面前,答案若隐若现,就是弄不清楚的感觉真是太烦人了。
“别着急,下午秦会长的弟子秦潇,会给大家讲阵法。”
“秦潇是谁?我只认识秦会长的大弟子王玄之。”
秦潇是谁?今天之前,赵嘉伟也不认识。从今天之后,他会把这个名字牢牢地记在心里。
任光耀和章佳丽听赵嘉伟说秦潇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儿,二十分钟就从阵法走出来,不禁露出苦涩的笑。
难道,这就是天才和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差别。
“秦潇不一般,秦会长其他的徒弟也不能小视。”
任光耀说起他刚才打饭的时候听到的消息,“截至秦会长出现,除了嘉伟走出了阵法,我和佳丽都被困在第二个阵法,已经走到第三个阵法的那几十个人,听说曾经都是秦会长的学员,十多年前都跟着秦会长学过阵法。现在他们大多数人还在不同的国家单位工作。”
赵嘉伟淡淡道,“挺好的,我们来之前我爸就告诉过我,大陆这边人才济济。你们肯定也听老师说过吧,早就可以猜到,不是吗?”
猜到是猜到了,但是谁知道现实这么残酷?
无论是谁,心里肯定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吧。
“快点吃饭,吃完饭好好休息,下午一定要精神饱满地去听课。”
“对,嘉伟说得没错,我们要努力学习。”
今天上午的这场考验,刚刚结束就传到上面去了。
二领导正在吃饭,笑着跟秘书说,“咱们这位秦会长啊,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秘书顺着领导的话说道,“不仅有真本事,还会教人,听说秦会长的小徒弟秦潇,二十分钟就通过了。在场没有通过考验的人,原神秘事务局的那些人都名列前茅,成绩相对算好的。”
领导淡淡道,“我看不止如此,秦会长可能也想通过这个方式,看看咱们国内的这些玄学大师的水平。”
“领导,您怎么看?”
领导慢悠悠道,“我能懂啥?我只看出了秦会长还是咱们国内玄学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可不是嘛,最重要的还是咱们自己人。”
想想秦清这段时间做的事,确实是自己人。
“以后对秦氏关照一点,秦氏算是民营企业中有良心的啦。”
“是。”
下午会议正式开始,第一个上台讲课的是赵嘉伟,台下的两百多号人都盯着他,赵嘉伟清了一下嗓子,“上午那三个阵法,我稍微明白了一点第一个和第三个阵法,第二个阵法一知半解,能走出来,全靠运气……”
赵嘉伟讲的很详细,他在每个阵法遇到的情况,以及他猜测可能是什么阵法,然后逆推阵眼在哪里等等。
王玄之他们几个坐在第一排,秦渊侧头小声问大师兄,你觉得他水平怎么样?
王玄之正色道,“不差,基本功很扎实,明显可以看出他的水平比另外两个高出一大截,他绝不是在学校里学会这些的,老师也教不了。”
昨天师父给港城方总打电话,要港大风水系课表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从课表可以看出,与其说大学里的老师在教玄学,还不如说他们在教玄学相关的文化。
比如,他们的课程有周易,八卦具体怎么用老师讲不明白,但就一个卦象,就能写一本书出来,全都是历史典籍上的记载和解释,再加上老师自己的意会。
听起来,感觉老师是在用玄之又玄的方式讲玄学,反正就是不太靠谱。
赵嘉伟讲了四十多分钟才讲完,下面轮到秦潇。
大家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子上台,没人敢有意见,这是二十分钟就走出阵法的强人,你有本事,你怎么三个小时还在原地打转?
再说了,秦会长其他几个徒弟都在前面,再没有眼色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一阵鼓掌声后,秦潇脸色微红,“我今天想跟大家分享一下不同阵法的不同作用。”
他原本想给大家讲解上午的三种阵法,但是师兄们都不赞同。首先,他们不是老师;其次,叫他们来参会不是叫他们来上课。
他们没有义务教他们阵法,但是可以给他们说说不同阵法的作用,威慑一下那些有小心思的人。
秦潇乖乖地听取了师兄们的意见,那就讲阵法的作用吧。
“我相信你们都知道,我师父教过我们迷踪阵、困阵这种基本的阵法,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你们在第一关已经见识过困阵了。”
“但我想说,除了这些,阵法还有其他作用,比如警示,你还远在几公里之外,厉害的大师通过阵法就能发现你的位置。比如,让人说真话,你清醒的时候,可以用假话欺骗别人,但是只要你进入这个阵法,别人问你什么,你都只会讲真话……”
秦潇一连给大家普及了十几个阵法,还现场摆了一个问心阵让大家上来试试,大家心里都疯狂摇头,千万不要叫我,我不想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最后,还是有位不信邪的勇士主动上去尝试,结果吗,显而易见,秦潇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王玄之在下面起哄,“问他今天穿的内裤是什么颜色?”
周围的人听到了,都哄堂大笑,刚才凝重的气氛瞬间打破。
秦潇红着脸假装没听到,又问了几个小问题,才让他出来。
随后秦潇把刚才问的问题和答案都说了一遍,那人也没说对不对,红着脸就跑下去了。
这个问心阵的作用是真是假,不言自明。
最后秦潇总结,“你们不要做坏事,要知道,你们的生辰八字已经交上来了,无论你们躲在哪里,我师父肯定会找到你们,你们逃不掉的。”
王玄之给秦潇一个赞,这个总结陈词说得好。
轮到他了,王玄之整整衣裳,上台了,“大家都知道我是我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大师兄,作为大师兄,就有管教师弟师妹们的职责,大家想知道我们师门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门规是什么吗?”
众人好奇地望着他。
王玄之招呼一下台下前排的师弟师妹们,“大声告诉我!”
秦雪、杜明德、秦莎莎几个人大声吼出他们唯一的一条门规,“好好做人!”
后面的其他人惊呆了,原来底蕴深厚玄学传家的秦家,门规是这样的朴实无华!
也,蛮好的!
王玄之敲了一下桌子,“对的,好好做人,这四个字也是我要送给你们的。”
王玄之久说了这一句正经话,后面就开始放飞自我了,还和下面的人互动,“这位老哥,你说说你的故事,你见识过哪些现世报,跟我们分享分享。”
“别害羞嘛,我们学玄学的人,如果没有道德底线,不相信现世报,等待我们的,可能就是跌落深渊。”
“那句话怎么说的,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不懂,换个说话吧,你想做坏事的时候,执法者就在头顶看着你,就算你侥幸逃过了人间的制裁,也逃不过死后的地狱,除非你魂飞魄散啊!”
“大概是个这个意思吧,有其他的意见默默憋着,别告诉我!”
“大家想知道什么叫魂飞魄散吗?说实话,我还没见识过,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见识的机会。”
“你居然不信?我告诉你,我师父会教你做人!”
王玄之从好好地坐在会议桌后,到站起来靠着会议桌,最后双手一撑,一屁股坐到会议桌上。
“好了,我今天的要讲的就这些,大家明天早上早点来,有惊喜哦。”
听到惊喜两个字,众人浑身一颤,只求别是惊吓。
王玄之的话,成功造成了一些胆小的人晚上噩梦连连,一晚上都在梦里逃跑。
第二天一早,虽说心里悬吊吊的,还是乖乖地拿着小本本去会场。
赵嘉伟他们三人到了大门口,看到大家都挤在门口,叽叽喳喳的分析半天,就是没人敢进去。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怕什么,早晚都要面对的。赵嘉伟深吸一口气,一脚跨进去,他就晕倒了。
他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他最喜欢的邻居哥哥,带着他去海边,说海里有美人鱼,他低着头找,在哪儿呢?
然后,他被邻居哥哥猛推下海,那时候他还不会游泳,猛呛了一口海水,嗓子火辣辣的疼,手脚乱划,喊着救命。
他最喜欢的邻居哥哥站在岸上哈哈大笑,“赵嘉伟,好玩吗?以后再缠着我,我就带你来海里玩。”
这是他的心魔,虽说他被路过的人救起来,但是他从此之后,十分害怕身后有人,生怕谁推他。在学校排队的时候,他永远要站在最后。
还有那令他窒息的海水,火辣辣的嗓子,他在地上疯狂地抖动四肢,想逃过这一劫,可是,他绝望地发现,他被海水吞没了。
秦清下车,站在大门口。
她发现,除了站在门口没敢进去的几个胆子小的人,大门里面的院子里,或站或坐或躺着一地面目狰狞、又哭又喊的人。
这都是心魔啊!
秦清踩掉阵眼,让他们醒来,这是这次大会她给他们上的最后一课。
“好好做人,千万别被我抓着了,否则,我会把你们丢到这里,让你的心魔里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直到让因你们受害的人满意为止。”
一个把自己的脖子掐出淤血的男人,激动地抽泣,“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用玄学捉弄人了。”
在场的人,有几个已经在落入深渊的边缘了,希望经过此次之后,他们能悬崖勒马。
如果他们不住手,也无所谓,秦清已经把那几个重点观察的名单递上去了,自然会有人看着他们。
秦清微微一笑,“咱们的第一届传统文化研究会圆满结束,咱们明年再见了。”
不,不见,永远不要再见,这个恶魔一样的女人,心肝儿肯定都是黑的。
秦清出门,正要上车,一身狼狈的赵嘉伟跑了出来,“秦会长,我们港城下个月将举行一次玄学会议,我们想邀请您到场。”
赵嘉伟拿出一张黑金相间的帖子,双手恭敬地递给秦清。
帖子上的落款是港城玄学会会长谢晋。
“你和谢晋的关系是?”
“我和谢会长没有关系,我爸爸是港城玄学会的副会长。”
“你们搞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赵嘉伟不好意思道,“港城那边的富商都很信风水,所以……港城的玄学会发展的比较好。”
秦清点点头,说起来就是赚钱了,有钱才能搞这些名堂。
“说是玄学会,其实是个晚宴,当天会有很多富商名流对晚宴赞助,晚宴会很盛大。其实,也是让大家借此机会见见面。对了,晚宴现场还会有拍卖,谢会长的画的符很灵验,每年都能拍出高价。”
那这不能说是玄学会了,只能说是商业性质的晚会。富商借此机会结识厉害的大师,这些大师们也借此机会抬高自己的身价。
说实话,秦清对这样的晚宴并不感兴趣。
赵嘉伟期待地望着她,秦清只能承诺,“到时候我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看。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赵嘉伟给秦清鞠一躬,“恭候秦会长大驾。”
这次让所有参会人员记忆深刻的玄学会结束了,不用等第二天,好多人急吼吼地,当天下午买票就跑了。
这里太危险,和我八字犯冲,早走早好。
明年还来吗?
求求了,我们以后肯定好好做人,这种会议就不要开了吧!
办完正事儿,秦清快速地结束手里的其他杂事,带着闻东方这批人先去上海。
董大成得知秦大师要来,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带着秘书一大早去码头等人。
第119章
董大成在码头接到秦清, 秦清和秦澜先从船上下来,后面跟着列队整齐的军人。
闻东方带领着兄弟们走下船,这气势非凡的样子, 引起了码头上其他人围观,也把董大成震了一下。
董大成眼睛特别亮,“秦总,这就是我们秦氏安保公司的员工?”
“对,我让你给他们收拾出来的办公室和宿舍楼, 准备好了吗?”
董大成点点头, “准备好了,办公室在秦氏办公楼的十楼, 宿舍那边交代物业买好了新的床上用品,都洗过晒过的, 今天就可以用。”
“嗯,辛苦了, 现在去办公室看看。”
他们一行人有点多, 车子不够用, 幸好董大成早有准备,提前去公交公司租了两辆公交车, 要不然闻东方他们还要走路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