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个土匪(重生)——归绯
时间:2021-08-07 09:52:41

  大公主笑眯眯的,一点也看不出前几日才死了父亲。
  “本宫今个来看看王妃,给王妃解解闷,本宫以往怀长子的时候,心情就老是烦闷,非要同人说说话才好。”
  阿瑶态度和善,同大公主话了会家常,“本宫也是少个说话的人,公主来的正巧了。”
  大公主笑眯眯地同她客套,“王妃真是有大福之人,受了仙人指点开了容善堂,心想事成有了子嗣,嫁的夫婿也好,真真本宫羡慕了。”
  阿瑶拿团扇盖盖脸,“公主这是折煞本宫了,公主福泽深厚,如何要羡慕旁人。”
  大公主哎呀两声,嗔怪道:“本宫如今还真是羡慕王妃,这容善堂叫王妃做的红红火火的,本宫一腔善心,倒是无处安放了。”
  阿瑶笑了笑,等着她说明白些。
  “这容善堂确实是个好事,本宫愚笨,自个是想不出好法子了,心里也是想做做善事,盼着王妃拉一把。”
  大公主笑眯眯的,往桌上放了个小匣子。
  阿瑶算是明白了,大公主这是见京城形势越发一边倒,来这投诚了。阿瑶不得不赞她一声能屈能伸,元帝尸骨未寒,她也不哭哭啼啼,即刻就能给自己找条生路。
  这容善堂只挂她一个人的名字也是个靶子,阿瑶本就准备招揽些大妇进来避避风头,因此笑着应允了。
  “公主心诚,本宫欢迎还来不及。”
  这容善堂自然是银钱越多越好,阿瑶叫拂冬把小匣子收在一旁,还提起了城外的流民。
  “这善事不拘于是在哪,本宫如今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要去帮扶一把的。”
  阿瑶只暗示到这了,大公主人精一样,自然心领神会,“本宫是个没主见的,尽管跟着王妃就是了。”
  两人达成共识,不再讨论这个话题。
  大公主真给阿瑶解闷了,说起了安王府上的事情。
  “这柔真郡主啊,最近真是闹了不少笑话。”
  大公主笑眯眯的,语气有股嘲讽的意味。
  原来这些日子安王府上就没停过动静,前些日子,柔真郡主在院子里甩了舒岚乡君两个耳光,把舒岚乡君打得面皮浮肿,脑袋一仰就晕了过去,这一晕可不得了,舒岚乡君有孕了。
  安王府上只有两个嫡子,如今都娶妻生子了,安王如今老来得子,心下大喜,新欢同女儿水火不容,他原本闷在后头不出声的,一听消息,即刻就筹谋着迎娶舒岚进门了。
  柔真郡主自然不依,她想起舒岚乡君以往跟在自己身后巴巴的样子心里就呕血,仔细一想着机会还是自己递到舒岚手上的。前些日子她留舒岚乡君在府上住了几晚,祸根就是这时埋下的。
  这大戏唱了小半个月才落幕,柔真郡主胳膊扭不过大腿,舒岚乡君如今已经嫁进了安王府了,柔真郡主原本还整日嚷嚷,叫安王□□了一顿也没了声息,已经半月未出门了。
  阿瑶这会是真惊讶了,“怎么这样快就成婚了?”
  这舒岚乡君可是及笄礼都未办呢。
  “如今要叫她安王妃了。”大公主笑道,“她早就满了十六,家中继母苛待,并未办及笄礼,到也说得过去。”
  阿瑶喝了口茶,想起那个面容清秀的少女,心下微哂,她想必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会行动的。
  “当初见她那个样子,是万万想不到会有今日的。”
  大公主倒是很佩服她,“自个出身不好,倒是很有上进心,如今柔真郡主见了她,还得叫一声母亲呢。”
  ·
  夜里,阿瑶枕在李淮修腿上,同他说起冯家的事情。
  “我那嫂嫂,千辛万苦生了个双生子,听说元气大伤,要卧床三月修养。”
  李淮修原本看着一本小册子,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
  男人闻言把册子放在一边,声音低低的问她,“害怕吗?”
  “哥哥在呢。”阿瑶抿了抿唇,仰着头看他,有些害羞道:“我才不怕。”
  烛光昏暗,照得男人面若冠玉,一贯清冷的眉眼都是温和的。
  阿瑶抬手挨挨他的面颊,李淮修就握住她的手腕,亲亲她的手背,低头看着她。
  “不管怎么样,我总是同你一起的。”男人语气很平静
  阿瑶不知不觉就面红了,起来倚在男人肩上,“哥哥,你喜爱小公子还是小娘子?”
  李淮修说都可以,不知想到什么,男人笑了笑,一只手撑着她软塌塌的脊背,“哥哥还是喜爱你一些。”
  阿瑶笑出两个小梨涡,自顾自道:“我也是都可以的。”
  她起身从床头拿出一个小鞋子来,不过手掌大小,雪白的兔毛堆在一起,看着可爱极了。
  “再有半年,家里就要多个奶娃娃了。”阿瑶歪了歪脑袋,有些怔怔的。
  李淮修捏了捏这小鞋子,往阿瑶面上抵了抵,正要说什么,阿瑶忽然很轻地蹙了蹙眉。
  外头的丫鬟婆子鱼贯而入,给她拍背擦身,末了再吃颗酸梅子,就把这孕吐压了下去。
  丫鬟们收拾好东西,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李淮修一直在后边抱着她,叫她有个位置靠一靠,见她这样一番下来,面色已经白了许多了。
  男人不再说话,抚了抚她的面颊。
  阿瑶也没力气了,她其实不太难受,就是整个人懒洋洋的,很想睡觉。
  李淮修就把她抱到床里边去,灭了烛火,很轻地拍着她的背。
  女孩额头抵在他手背上,没一会就沉沉地睡去了。
  李淮修自己不太睡得着,他侧了侧脸颊,就见阿瑶把脑袋枕在软枕中间睡得酣甜。
  李淮修看了一会,就闭上了眼睛,过了子时才睡着。
  半夜照常醒了一次,见阿瑶的脑袋还是软软地垂在枕头中间,面颊酡红,乖巧地像是不再呼吸了。
  睡意一下就散了。
  男人靠近她,托着阿瑶的脸腮,安静地听了会她的呼吸。
  过了半晌,李淮修靠回枕上,干脆一夜没睡。
 
 
第86章 发愁   女孩倚在美人榻上想,一时面红一……
  阿瑶第二日直直睡到了巳时, 女孩懒洋洋地坐在梳妆台前,日头从窗脚斜斜地照进来。
  拂冬给她通发,说王爷早早地就出门了, 走前嘱咐王妃记得在院子里走两圈。
  阿瑶打个哈欠, 芙蓉面上是睡出来的酡红色, “王爷用了早膳吗?”
  李淮修这几日都走得急, 阿瑶起来都见不到他的人。
  拂冬摇头,“奴婢们也不敢拦, ”
  阿瑶没再说什么,换好了衣裳就去用早膳。
  她以往不爱吃正经的饭食, 一顿饭就紧着糕点吃,怀孕以后就胃口大变, 糕点是再也吃不下了, 反倒用起了正经饭食。
  这几日都能用上一碗米饭, 阿瑶今日吃着却有些不对味, 磨磨蹭蹭小半个时辰,吃了半碗饭。
  拂冬还以为是今日的餐食做的不好呢, 阿瑶却有些犹犹豫豫道:“养胎不能补过头, 我日后还是少吃一些为好。”
  既然有刘氏这个例子在前边,阿瑶自然有些谨慎。
  这才哪个月份,拂冬不免好笑,柔声安抚道:“这还早着呢, 小主子都还没长好, 您就放心吧,且徐娘子盯着膳食,必然不会叫您补过头的。”
  阿瑶到底是在心里留了个印子,用膳都克制一些。
  徐娘子见了也没有劝她一定要用多少, 只说少吃一些也可以,一日多用几次便是。
  为了不叫那烟火气沾染了主子们,大厨房都隔得远,一日送几次膳食往来就要半个时辰,阿瑶有时突然想吃些什么,等送到的时候都过了那个劲。
  李淮修就叫人在院子一旁的小院里设了个小厨房,隔得又近,中间两道墙院,也不会有人急急忙忙地惊扰了阿瑶,想吃什么一炷香的功夫不要就能送到,很是便利。
  阿瑶就越发胃口好了,一日用了七八回膳食,有时是正经饭食,有时就是些新奇糕点,总归迎合着主子的口味,倒是叫她长胖了一些。
  李淮修见她吃得香甜,就赏了小厨房的人,倒是把这两进的院子烧成了热灶,都想挤进来。
  阿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她最近月份渐渐大了,身子也重,眼看着入了秋,衣裳是越穿越繁琐。
  她有孕前是有些瘦弱的身条,现在肚子慢慢大了,四肢也匀称着跟着长肉,其实叫旁人看来是不觉得她胖了的,反而还多了股说不出的韵味,一颦一笑都有种同以往不一般的美感。
  但是阿瑶实打实地觉着自己有些胖了,衣裳都是新置的,哪哪都大了一截,照照镜子,只有面颊还是薄薄的一层肉。
  阿瑶也是个爱美的娘子,心里倒是有些希望冬天快些来,厚厚的斗篷一遮,谁也瞧不出她哪里丰腴了些。
  柳嬷嬷最是懂她的,那雪白的皮子从库房里一件一件地挑出来,都往绣房里送,估摸着阿瑶那时的尺寸,给阿瑶置办些漂亮的披风。
  阿瑶就这么一日一日地养着,胎相也稳了许多,其间冯璟喻上门来过一次,阿瑶本来不准备见的,想了想,还是见了他一面。
  冯璟喻也没呆多久,专门来向阿瑶道谢的,还提了几句府上的事情,一说就是满脸疲惫。
  冯璟喻也不是傻子,随着淮王势大,府上的气氛越见微妙,王氏同老夫人之间颇有势如水火的架势。前几日王氏回了一趟王府,回来就把冯清雅发作了一番,老夫人面上没说什么,当天就把冯清雅接到自个院子里住着了。
  王氏也不像以往一样诚惶诚恐地供着老夫人,婆媳没少在府上斗法,弄得府上乌烟瘴气的。
  冯璟喻现在是一有机会就躲出去,要不是府上还有娇妻幼子,他是真不想回去的。
  而且王氏最近暗地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冯璟喻撞见过一次,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王氏是越发厌恶冯清雅了,提起来就咬牙切齿的,冯璟喻总觉得王氏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她。
  担心王氏闹出大动静,冯璟喻派人打探一番,得知王氏叫了亲信在探查十几年前陈氏生产的事情。
  冯璟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是也叫她整日哭哭啼啼弄得身心疲惫。
  刘氏生产本就遭了大罪,但是嫡出的长孙降生了,本该是府上的一个大喜事,叫王氏和老夫人两人弄得毫无喜色,刘氏还在月子里,委屈地哭了好几次。
  阿瑶就当是个远亲一样招待他,面带微笑地喝了两口茶,冯璟喻也只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最后有些踌躇地看着阿瑶。
  阿瑶知道他这是要道明真实来意了。
  冯璟喻见一旁的拂冬等人没有退下的意思,不由叹了口气。
  “还有个事情,王妃听听就好。”冯璟喻有些局促。
  沈世子托付他来看看阿瑶的近况,冯璟喻不好拒绝,总觉得还是要告诉阿瑶一声。
  “王妃您注意一些。”冯璟喻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沈意行在阿瑶这里都是翻了篇的人了,阿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她原本以为冯璟喻是为了那件事情来了。
  王氏之前送了块奇奇怪怪的牌子,李淮修后来讲这是冯家军的虎符,王氏应该是寄给冯清雅的,不知为何被寄到她手里了。
  阿瑶知道定是误寄了,但是并没有要还给王氏的意思。
  她与冯清雅还有许多旧账未算,这虎符,阿瑶拿着了,就没有准备要还给她。
  冯璟喻前脚刚走,阿瑶后脚就收了封信。
  这信是赵夫人从徐州寄来的,估计已经有三四天了,信上说赵书研叫一个侍卫拐带走了,赵夫人忧心地头发都白了一半。
  在信里恳求阿瑶,若是赵书研来京城寻她,定要悄摸地把人留住。
  若是叫别人知道了,赵书研的名声算是全完了。
  说是拐带,怕是赵书研同人私奔了,阿瑶惊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没有声张,叫人悄悄在城里寻。
  阿瑶心里倒是不乐观,赵书研若是逃跑,定然是往偏僻的地方去,哪里会到京城这地界来,人多眼杂,叫熟人看见了她就全完了。
  那侍卫也不知靠不靠谱,这个关头名声都是虚的,人要平平安安才是。
  转眼又过了一月,城里的气氛已经十分紧张了。
  先是徐州的人一波一波地往这边递消息,元帝去世了,太子还在呢,皇后几乎是立刻就想回京城好叫太子登基。
  但是这不是她想回就能回的。
  京城里守着镇南王同淮王两尊大佛,面上都是催着皇后回来,好叫太子荣登大宝,但是这叫皇后看来,和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淮王的兵就光明正大地守在京城门前呢!
  皇后拿重利联合了徐王也仅仅只能凑到一万兵力,更别提元帝走后,他带来的这些亲信几乎大变脸,不说效忠于他们母子了,就差连夜去京城投诚了。
  皇后夜里觉都睡不好,生怕自己跟元帝一般死得不明不白的,头发都愁白了。
  两边就这样僵持着,大皇子还叫永州王扣在了永州,元帝去世的消息一传来,永州王立刻就启程了,声称要来京城吊唁。
  永州王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好几次都站在淮王身后,摆明了淮王的人。叫他来了京城,这城里哪里还有镇南王的位置。
  镇南王的人自然不许,连发几篇檄文,指责永州王有不臣之心。
  永州王笑眯眯的,檄文一篇一篇地收,带着大军,慢悠悠地就往京城里来。
  这又叫朝堂上吵了好几日,罪名是一个一个地往他头上盖,永州王就跟聋了似的,自顾自地带着兵上了路。
  镇南王的人彻底熄火,知道来文的没用,面上不再发表意见了。
  ·
  镇南王府上,镇南王面带笑意,把折子扔在一边,“汴州何其重要,你可不要为了一时之气,就拿大元的江山开玩笑啊。”
  沈意行坐在书桌后边,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佩剑。
  镇南王有十万大军守在汴州,如今京城里这个形势,不调兵迟早叫李淮修赶出去,沈意行要调,叫镇南王一道手令下去就制止了。
  沈焦永这些年头不是白活的,他自然要留些保命的东西。
  沈意行不就是看在这十万大军的份上,不能朝他下死手,这会也得求到他跟前来。
  书房里安静一会,沈焦永往椅子上靠了靠,他旧伤还未痊愈,坐了会就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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