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宋柯又问了一遍。
作者有话说：
估计这两三天能完结。
啾咪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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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赛季［11］
医务室外草坪马路上, 如同被血水浇灌，到处都是一块一块的血肉断臂，血腥浓烈到令人失去嗅觉。
血泊中一个仿佛刚浸泡血水的小丑, 分不出是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血，举着电锯，牢牢地护着身后的医务室。
他倏地裂开嘴，从嗓子里发出不似常人的古怪声音, “358。”
十分钟, 刚过去一半。
而周围还站立的鬼怪跟玩家一茬一茬围了一圈又一圈，死亡的人并没有湮灭那些人的进攻心理, 相反更加激起了那些人的杀性。
新一轮的攻击由一个二楼高的巨型蜘蛛激起，八只蛛腿快速掠过地上残骸, 冲向小丑。
小丑兴奋着尖叫冲上去，其他Boss蠢蠢欲动, 不仅想攻击小丑, 更想分食那只巨大蜘蛛。
其他观望的玩家相互对视, 试图等到小丑跟Boss打起来之后，他们好能趁机绕去后面去攻击身后的医务室里的目标。
“这就是屠夫？”玩家站在麦先生身后, 一脸震惊。
只见小丑身如鬼魅，铺天盖地的蛛网硬是没碰到他丝毫, 一个滑铲从蛛腿下躲开，冲进了蜘蛛身下，与此同时电锯硬生生锯断了四条蛛腿。
蜘蛛歪身倒地，其他Boss感受到能量的泄露, 再也忍不住蜂拥而至冲上去。
玩家们立刻动起来, 往医务室冲。
小丑动作更快一步, 将蜘蛛踹向玩家前，Boss如跟着肉的恶犬，扭头挡在那些玩家前。
“187。”
小丑歪着头笑，背在身后的手颤栗不停。
麦先生遥远看着小丑，视线落在医务室，脸色一变，“快，两分钟冲进去！”
他率先动手，地面裂开一个个裂纹，裂纹周围的Boss被尽数埋了进去。不仅如此从裂纹里翻滚出金色流液，翻滚着冒出气泡跟热气，掉进去的Boss惨叫都没能发出来，被烫融进液体中。
其他玩家也不再藏私，各个使出压箱底的东西，局面瞬间逆转。
不论是不是麦先生这队的玩家，几乎尽数出动。只有三人仍在高地，一个是麦先生，一个是全身黑的玩家，是个远程攻击选手。
最后一位从始至终没有出手，始终站在麦先生身后，大约是麦先生亲信，保护麦先生的。
能放心将背后托付，两人关系之亲密一览无遗。
裂纹往医务室延伸。
“156。”
小丑快速移动到裂纹前，手中电锯化为巨大的盾被他锤进地面之中，挡住了裂纹延伸。
裂纹里翻滚的液体如浪潮拍击在盾面，发出滋啦的声响。
很明显，盾面撑不了多久。
而小丑手里也失去了武器。
五个玩家借用飞翔跳跃的道具，三个落在小丑周围，将他包围，两个直直往医务室里冲。
三个围堵小丑的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冲上去攻击。
小丑脚下弹簧一般往上跳跃，却不是逃跑，而是从甩出两根线，极其普通的用来捆绑气球的绳子，绑住那两个意图冲进医务室的玩家。
两个玩家被拉扯下来，直接摔在地上，同时小丑落地，被三个玩家直接攻击，小丑躲得了一个躲不开三个。
砍向脖颈的那下，躲开后从锁骨往下划破皮肉，露出骨头跟肚子里的内脏。
后背一道捶碎了后背的脊骨，小丑直接软倒在地，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像是没了生息一般瘫在地上。
又一批玩家越过Boss群，往医务室冲。
与此同时，盾发出破裂的声响，紧接着盾不堪重负地破裂，被裂纹中的液体融化。地上的裂纹再次朝着医务室的方向延伸。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气球突然出现，艳丽的绿格外夺睛，一只又一只气球紧随其后地从小丑身体里涌出。
“强弩之末。”那位远程攻击冷笑一声，说话间手中飞出三枚回旋刀。
麦先生大惊，根本来不及阻止，回旋刀已经割破五六个气球，气球瞬间爆炸。炸出的碎片飘落下来，玩家们都没有将其当作一回事，但下一秒，粘在玩家的身上的碎片膨胀鼓起，竟成了新的气球。
气球将玩家包裹其中，之前轻而易举就能划破的气球，在此刻却坚不可摧一般，更要命的是，气球还在往高处飞。
冲向医务室的玩家被挡住了路。
倒在地上的小丑被血糊住的眼睛睁开一条细小的缝隙，嘴巴一张一合却没能发出丝毫声音。
他说得是：“67”
最后一分钟，六十七秒钟。
地面上的裂纹还差两米就能吞没地上的小丑，差三米就能吞没小丑背后的医务室。
“别管他！绕开气球！”麦先生在上面指挥着，“快……”话没说完，他呆愣地低头看向胸口，是一把沾着血液肉沫的刀。
那把穿透他胸口的刀猛地搅动，又快速抽出，麦先生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倒在地上，最终滚进裂纹里，融化进流液里。
“49”
从背后捅刀的男玩家接过小丑的计时，麦先生这队的玩家显然都没能想到他会背刺麦先生。
呆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杀了他！”这话是对距离背刺玩家最近的远程攻击说得。
远程也不负众望，手中回旋刀对准了背刺大哥，然而那回旋刀在下一秒擦过背刺大哥的侧脸，直直飞出去刺破一个气球。
“18”
又是一个叛徒，麦先生下的玩家心生退意，踟蹰不再往前，其他玩家虽没有后退的意思，但进攻的势头到底弱了许多。
裂纹没有因为主人死亡就消失，反而更加快速地往前。
空气中更是接二连三地响起嘈杂尖锐的广播声：
【全区广播：后退即死！】
【全区广播：后退即死！】
【全区广播：后退即死！】
玩家们硬着头皮往前冲，裂纹来到小丑头皮前。
一道虚影撕破空气，擦过小丑头皮，立在裂纹顶端。
“这么热闹？”懒洋洋的女音响起，玩家跟Boss皆如定在原地，是来自能源的压制。
穿着血迹斑斑看不出原来模样校服的女生从里面出来，双手空着，她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小丑上，突然开口，“0。”
十分钟，小丑为他们撑到了。
鹿幼歌微微抬首，闭上眼睛，手指浮在身前，感受着回归的神级能量。
玩家们面面相觑，其中有玩家悄无声息地将道具甩出去，扔到Boss里，道具在Boss停下后，散发着莹莹光芒，紧接着原本因压制而迟迟未动的Boss群突然暴起，朝着鹿幼歌的方向而去。
高处的两个卧底从鹿幼歌出来就没有动作，他们看到无数藤蔓从裂纹顶端没入裂纹里。
藤蔓进去裂纹后没有丝毫动静，饭后如之前所有被融化的玩家、道具甚至Boss一样，被液体融化。
但裂纹停在小丑头皮前，没再继续延伸，而藤蔓也无穷无尽一般进入裂纹中。
两人震惊于鹿幼歌手段，毕竟。从他们得到的信息来看，鹿幼歌是一个重剑近身战士，虽然也有藤蔓，但是他们都知道，她对软兵器的使用，还不如软兵器自己使用自己。
更何况，藤蔓之前并没有表现出强大的防御力，甚至中级道具都能劈断。
现在居然能阻止裂纹蔓延。
所以看到Boss躁动时，他们迟疑了片刻，没有立刻动手，但眼看那群Boss已经尽在眼前，鹿幼歌始终恍若不觉地紧闭双眼。
两人同时出手，射手先一步攻击冲在最前面的Boss，背刺大哥从高处跃下，从后面清扫。
但仅仅两人对上一群Boss非常艰难，就在一只漏网之鱼冲到鹿幼歌面前即将撕碎鹿幼歌时，它硬生生扭转了方向，拍碎了身侧的Boss。
鹿幼歌睁开眼睛，眼眸里倒映着无数绿色数据流，手指每每拨动一块数据，眼前就有一只Boss化为数据。
但众人并不能看到数据，在他们眼中，鹿幼歌只要手指一动，就有一只Boss消失。
恐怖如斯。
玩家们猛地逃跑，因为官方强行指令不准后退，所以他们往两边撤退，尽可能远离鹿幼歌的位置。
一只又一只Boss化为数据，消失在原地，鹿幼歌的状态却越来越好，她能清楚看到所有人的状态。
就像是刚进副本时，玩家的血条蓝条都被看着，现在她能看到的却远远不止这些。
她能看到每一个数据，也就是玩家或者Boss，甚至是一棵树一块砖的组成与结束。
她能轻而易举拨动他们的数据，改变他们的状态与未来。
官方尚且要收到系统限制，而在这个学校为场地的赛季里，鹿幼歌没有任何限制。
她望着虚空，感受着游戏里每一个数据，不断抽丝剥茧，推演命运，寻找官方本源所在。
这有些困难，本源似乎被什么遮掩，难以察觉踪迹，但是她找到了宋柯他们的位置。
*
宋柯那边自然也受到了伏击。
十分钟之前，在宋柯两次发问后，体委终于后知后觉地将背在身后的人，扔下去。
化成鹿幼歌的蛇姬自在落地，“我是谁？”她重复一遍，倏地大笑起来，“我是谁，我是谁？！”
“一个傀儡，一个虚假，一条半身蛇，一个傻逼。”蛇姬看着他们，“你们说是谁，就是谁吧。”
宋柯皱了皱眉头，没在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跟鹿幼歌达成了什么协议？”
蛇姬顶着鹿幼歌的脸，“这个不可说，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跟你们那位小同学什么关系。”
“能什么关系？”陈晓卿道，“鹿幼歌什么我们不知道？更何况在这种地方，又不可能是她故交。”
“不是还有个养父？”角落里传出金元宝幽幽声音。
同学们齐齐噎住，倏地齐刷刷扭头惊恐地看向蛇姬。
“嘿，”蛇姬漫不经心，“被你猜中了。”
作者有话说：
估计要完结了。
之前说第一版本搞个番外，但是赛季上其实就是第一版本，学生们突有异能的情况，比一版本还刺激。
毕竟这个是结局副本，那个是开头副本。
所以就不写了。
我现在能想到的番外就是：蛇姬带娃［鹿］。
你们还有别的想法吗？我酌情满足，一起快乐？
啾咪啾咪
——
第187章 赛季［12］
这消息可, 太爆炸了。
“可是养父，”王琴质疑，“不应该是男的？”
竹缪接话, “档案说是流浪汉，而且已经死了。”
“什么流浪汉，是小丑，喜剧演员。”
学生们齐齐愣住，小丑, 小丑？！刚刚他们是不是刚刚从小丑那逃出来？
“怪不得, ”金元宝突然道，“那个小丑盯着越阡打。”
同学们回忆了一下, 好像确实越阡拉着鹿幼歌的手，然后小丑才突然拍门, 冷冰冰看着越阡。
哇，原来竟是翁婿之争？
“那个小丑都比你像, 所以你到底是谁？”学委厉声问道。
蛇姬盯着鹿幼歌的脸冲学生们笑了一下, 学生们猛地意识到, 这个蛇姬，她会变身。
下一秒, 鹿幼歌的脖子上涨了个小丑的脑袋，正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小丑。
“如何？”蛇姬声音都变成了刚刚那个小丑的声音。
“牛逼。”男同学发出感叹。
宋柯没有被带走思路, 她看向蛇姬，说出想法：
“鹿幼歌的养父，不论是不是你，现在你承认是有这个人存在了？换句话说, 你们确实剥夺了我们的一部分记忆？”
“不, 不对, 如果只是剥夺了一部分记忆，鹿幼歌好好的怎么可能多一个养父出来？”
“所以，失忆之前，还有一次失忆？”
宋柯快速地说出猜想，像是解开一道政史地典型题型，从题干中列出一二三四五，分别找出最对应的关键点。
“两次档案里，鹿幼歌跟越阡的不一样，多了一个跟鹿幼歌原来背景的曲晓冉。”
“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你们针对这两人，可是为什么要重新安排人生呢？”
“行动后必然有目的，你们这么做只能说这种排序对你们有利。”
“越阡被剔除出四班，鹿幼歌顶替了他孤儿、转学生的身份，而且转学进来的时间更晚。”
“这么是不是可以说，你们不能做大改变，所有35人还是35，35个背景人生，还是35个背景人生。”
“越阡被踢出35人，鹿幼歌顶替越阡的背景。”宋柯猛地看向蛇姬，“你们想逐个代替我们？”
“越阡跟我们关系确实是最薄弱的，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有可能成为我们班里的缺口，因为他并没有集体归属感。”
“你们成功让他脱离出高三四班，尝到了甜头，所以准备故技重施，培育一个新的‘越阡’？”
“下一个目标是鹿幼歌？”
蛇姬看着宋柯，突然大笑起来，“看走眼了，我以为你的作用是纽带，没想到啊。”
“但是，为什么是因为取代你们，而更换人生背景呢？”
“因为这个更换太麻烦，先给鹿幼歌按上越阡的背景，然后又来一个人取代鹿幼歌的背景。”
“如果是想卧底，进来的那个直接取代越阡的身份不是更好吗？何必这么曲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