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暮星疑道:“乾门也有人吗?但须乾道长不是在闭关?”
谈暮星犹记爷爷说过须乾道长不下山,他也确实很长时间没见过对方。
梅茹Z:“不知道,乾门这两年都不露面,现在莫名其妙出山,所以说竞争压力很大。”
楚千黎听施琢渠等人招人声势浩大,便感觉他们不是发现十亿原石真相来钓鱼,恐怕是在为接下来的开采计划募集队伍。
她都没把握单人完成开采,想必外行人更是满头雾水,现在打算用钞能力集结内行。
“茹Z姐,他们给钱很多吗?”楚千黎好奇道,“肯定也会有大师不被钱打动吧。”
梅茹Z:“那估计是聊的方法不一样,反正跟我聊就是钱最管用。你们要是感兴趣,我们过段时间去报名,到时候可以跟对方细谈。”
楚千黎等人跟梅茹Z约好日子,他们打算先共同过去看看,确认完详细情况再决定是否报名。
三人在茶楼门口道别,梅茹Z到停车场开车离开,只留下楚千黎和谈暮星。
谈暮星仍记得道长那日所言,他看向楚千黎,说道:“须乾道长当时曾说一年后有场百年难遇的盘道大会。”
须乾道长自知无法解决楚千黎的问题,当初建议他们届时可以去看看,或许还能有造化。现在一琢磨,时间差不多。
“这么一想也对,这都什么年代,又不是华山论剑,要有盘道大会肯定有人组织。”楚千黎道,“把那么多人聚起来,必然劳心费神,花那么大代价,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
“我们要去么?”
楚千黎长叹一声。
谈暮星看她垂头丧气,关切道:“怎么了?”
“我好久没跟那么多同行碰面,到时候绝对烦心事一大堆,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楚千黎苦恼地挠头,喃喃道,“我该不会又要被他们围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一向同行相轻。
谈暮星哭笑不得:“不会吧,我看你和茹Z姐相处就还行。”
楚千黎委屈地呜呜:“星星,那到时候要有人骂我,你会站在我这边,替我讨说法吗……”
谈暮星疑惑于她的问题,他下意识地回道:“当然,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楚千黎双眼发亮,期盼地接道:“肯定帮我把他们揍一顿?”
谈暮星:“?”
谈暮星慌忙道:“……等等,按照常理来说,不该是替你讨说法?”怎么突然就动手?
楚千黎不屑地摆手:“哎呀,你到时候就知道,跟他们讲不清楚,有些人就是打一顿才听话!”
谈暮星似乎领悟她以前被围攻的缘由:“……”
楚千黎围着他蹦来跳去,她殷切地追问起来:“你会帮我吧,你会帮我吧?”
谈暮星总不能承诺将反对她的术数者都暴揍一顿,他思考片刻,和缓道:“会帮你的。”
楚千黎喜形于色,顿时就有所依仗,当即要得意叉腰。
谈暮星作为和平主义者,他温和地提议:“如果有人骂你,我帮你捂住耳朵,然后你不会听见,就像三清铃一样,也不会想揍对方了。”
楚千黎:“?”居然把她当铃铛糊弄?
乾山,云烟雾绕,林木葱翠。
须在渊身着道服,他将桃木剑小心地装入布袋,又妥善地背在身上,提着行李到道观门口跟师父告别。
须乾道长身后还站着几名道士,他们将在今日目送新生代下山,这群年轻道士们将迎来自身历练,不再有师父陪伴左右。
须在渊站在一行人最前侧,带头向须乾等人郑重行礼,算是下山前的最后道别。他起身时竟有些头晕目眩,望着道观门前的师父等人,至今还有些不真实感。
须乾察觉他的情绪,心平气和道:“在渊,这是你第一次下山,你务必做好心理准备,外面跟乾门有所不同。”
须在渊请教:“师父,两者有什么不同?”
“你在门里只用断卦,走出此门便要断人,卦难言吉凶,人难辨善恶,甚至断人比断卦还要困难百倍。”须乾道,“君子待时而动,虽然你断卦极准,但断人又不尽相同。”
须在渊似懂非懂,他受教地朝须乾及师叔们再次行礼,终究缓缓地随队伍下山。
片刻后,小道士们站在山下,须在渊回头遥望,只见险峻的青山,却再不见山顶的道观。
他放眼望去,高速公路平整宽阔,跟山上的风景截然不同。
“小师叔,我们走吧?”其他人跟须在渊不同,他们经常下山,轻轻在旁提醒。
须在渊连忙回神,他下意识地一摸桃木剑,应道:“走吧。”
烈日炎炎,高楼内的冷气却很足,只将进门的人吹得冷飕飕。
一楼大厅内,梅茹Z跟楚千黎等人碰头,她环顾一圈大楼内景象,点评道:“场子还挺大。”
“那可不是,大财阀呢。”楚千黎嘀咕。
楚千黎和谈暮星来时就查过大楼,此大厦由蒙德森集团兴建,可以说是其在京重要据点之一。
片刻后,施琢渠从楼内走出来,他匆匆过来迎接众人,客气地打招呼:“各位老师好久不见。”
梅茹Z直白道:“没想到你生意做得比施总还厉害。”
“梅大师说笑了,是公司平台大,我仅仅是员工。”施琢渠跟梅茹Z交谈,他又察觉楚千黎探究的视线,礼貌道,“两位老师倒还像以前一样。”
楚千黎总是新奇地望东望西,谈暮星则静静地跟在后面。
梅茹Z上回没听见三人闲聊,她左右看看,试探道:“怎么?你们很熟了?”
“只是上次聊过两句。”施琢渠解释,“楚老师好像很喜欢打量人。”
楚千黎偶尔会直勾勾地盯人,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让施琢渠颇感奇怪。
“啊,好久没见,怪新鲜的,就多看两眼。”楚千黎其实在观察施琢渠微表情,但她感觉对方不知原石纠纷真相,也就没有再提起G市的事。
施琢渠当然不会将楚千黎和艾伯纳说的人联系到一起,她和谈暮星都是国家队出身,不管怎么想都跟强盗无关,简直是八竿子打不着。
“三位里面请,我们上去谈。”
施琢渠用工作证刷开金属电梯,领着三人到清幽办公室详谈。
屋内,众人陆续入座,施琢渠开口:“我上次跟梅大师提起过,不知道另外两位老师是否已经知道大概情况?”
楚千黎:“开采是吧,能问问采集什么吗?”
“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当然要是后续能合作,我们签订保密协议后,肯定会将情况悉数告知。”
“这你们要不说清楚……”楚千黎瞥一眼谈暮星,故作为难道,“我们不好跟单位交代啊。”
楚千黎看出施琢渠不知两人真实身份,索性又故弄玄虚起来。
施琢渠和煦道:“我知道两位老师工作性质不同,可能对物质酬劳不太在乎,但我们开采地还留有大量珍贵遗迹,或许能让您感兴趣。”
楚千黎一愣:“珍贵遗迹?”
“是的,当然不是简单遗迹,我确实不太懂那些。”施琢渠摊手,“但各位大师应该熟悉,没准看到会感觉新奇,跟各类术数紧密相关。”
楚千黎陷入深思。
梅茹Z干脆利落道:“我不觉得珍贵遗迹新奇,就想知道酬劳有多新奇。”
“当然,如果老师们更偏向别的,到时候项目顺利的话,酬劳也绝对让您满意,我们也会在合约上商定清楚。”施琢渠补充,“钱不是问题。”
梅茹Z:“还挺干脆。”
楚千黎作为靠原石赚差价的最大收益者,她赞同地点头,中肯道:“确实能看出你们财力不错。”很少能遇到这样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那三位愿意报名吗?我们有个简单的筛选过程,到时候需要联系方式通知您。”施琢渠取过桌上报名表,将其递给楚千黎等人。
楚千黎一瞥报名表的右上角,看到熟悉的蛇与苹果徽标。
报名表远没有铁路项目那般详细,基本上就只有联络方式。三人填完递还施琢渠,并没有花费过长时间。
施琢渠道谢后接过,他随意地浏览一番,将梅茹Z的报名表抽出,然后将报名表分门别类地放在桌上。
楚千黎察觉他的小动作,错愕道:“为什么把茹Z姐的报名表单独取出来?”
“有吗?”梅茹忙不迭回头,“我们是结组的。”
施琢渠没想到楚千黎观察如此细致,他只得解释:“是这样的,我们筛选有些内部规则,梅大师不需要走初选流程……”
楚千黎惊道:“为什么?”
梅茹Z:“你们该不会后面拿这个压我钱吧。”
谈暮星:“可以询问一下你们的规则吗?”
“梅大师的师承跟开采地遗迹有关系,尤其您手里应该握有一件从遗迹中出去的古董。”施琢渠坦白,“实不相瞒,我们后期可能会需要。”
三人同时想到三清铃。
梅茹Z一怔:“但我们是同一队啊,不能一起跳过初选?”
“实在对不起,我们有相关规定,我相信初选对另外两位老师也不难,您可以之后再结组。”施琢渠答得滴水不漏,他还未亲眼见过楚千黎和谈暮星的能力,当然需要初选来甄别。
梅茹Z恼道:“这不就拆开了,哪有这种道理!”
施琢渠不卑不亢:“不好意思,规定就是规定,我也没有权限。”
半晌后,三人从大厦里出来,梅茹Z跟施琢渠争执无果,一时间心情烦闷,皱眉道:“不然我跟你们一起去初选算了。”
“别啊,三清铃好不容易把茹Z姐保送,总算有机会证明自己不是破铃铛!”楚千黎婉拒,“再说我想保送就直接掏罗盘,只是现在不想他们知道而已。”
施琢渠一提三清铃,她脑海里的线索就连接成线,自然不愿意暴露罗盘和塔罗牌。
梅茹Z反应过来,愣道:“对了,你们还有罗盘,当初不是说跟铃铛有关系嘛。”
“所以啦,我们分头行动,茹Z姐先去探探不用初选的人,我和星星则去瞧瞧需要初选的人。”楚千黎拍板道,“我们两边情况都掌握,到时候就能里应外合。”
第90章 第九十颗星
梅茹Z:“那我们初选后见?”
“没错。”楚千黎比划打电话手势, “有情况随时联系。”
三人在大厦前商议完计划,便开始分头行动。
没过多久,楚千黎和谈暮星就接到初试通知, 梅茹Z同样跟他们联系, 说起她那一头的情况。
电话里,梅茹Z抱怨:“不去初试的下场就是听他们画大饼,姓施的说他老板最近过来, 要跟不用初试的人见一面。”
“据说还有国外来的人,等我跟他们真正碰面,再告诉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楚千黎:“他们有跟茹Z姐聊三清铃的事吗?”
“还没呢,这帮人最近没怎么管我,都在关注另一个乾门的人。”
据梅茹Z所说, 蒙德森集团给他们准备住处,然而她还是觉得回家最放心, 没待在施琢渠等人安排的地方。现在酒店里人不多, 但闲置房间并不少。
梅茹Z推测以后入住的人挺多, 应该会是一支庞大的队伍。
楚千黎了然地应声,这代表要靠初选筛出不少人, 真正免除初试的人寥寥无几。
初试时间是在周末,地点位于某高楼内。
高耸的大厦犹如利剑,外层玻璃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初试考场是一间宽敞的房间,屋内散落着休息用的桌椅,墙角还放置书架及书籍。这里似乎被改动过布置, 以前曾经是办公场所, 仅有投影仪和会议桌残留过去的痕迹, 多余的格子间都被撤掉。
墙壁上的挂钟正在精准运行,距离九点钟初试还有些时间, 屋里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
黑衣大汉进屋后环顾一圈,他随手将包往软沙发上一丢,皱眉道:“这地方也太寒酸了!”
“黄哥,来了啊,最近堂口那边怎么样?”
“别提了,烦着呢,老碰到些臭道士……”黑衣大汉瞥见角落里的身着道袍的一群人,怪叫道,“哎呦,真是冤家路窄,哪儿都能碰到!”
角落里,乾门弟子身着道袍,他们打量一圈周围人,诧异道:“还真是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来了,难怪道长他们说不能掉以轻心。”
尽管来此都是玄门中人,但师承门派各不相同,以前说不定还有旧仇,自然算不上其乐融融。
“小师叔没事吧?他是第一回 下山,现在跟我们分开。”
人群中有一年轻道士,他的道袍跟旁人略有不同,纹理明显复杂不少,似乎是队伍主心骨,应道:“在渊擅长卜事,应该能够应付,倒是我们能不能过初试还两说。”
没过多久,楚千黎和谈暮星同样抵达考场,她抬眼一看门口标着“三号考场”,又环顾一圈屋里乌泱泱的人,新奇道:“唉,确实好久没见那么多江湖骗子,现在要把这里举报算不算一锅端?”
谈暮星弱弱地提醒:“但我们也是来初试的……”
“这不是还没开考吗?我们先把考场告发,这不就只剩下咱俩,无伤晋级呢!”
谈暮星:“?”好一招恶意举报打压同行,跟某些资本家如出一辙。
谈暮星陪楚千黎在考场门口观望,他发现里面的人服装风格迥异,愣道:“大家的衣服都很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