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叫我来人民剧场陪他看电影,我刚要上厕所就在走道上遇见了你……”
原来这个叫坤哥的南滨人这几天一直待在蓟县外宾接待处,与他同行的还有三个老毛子混血,那三人来自南城,他们平时用南滨话交谈,王菊听不懂。
“你有没有看见他们带了什么东西来剧场?”
“这我没注意——”
“说实话!”
“……电线好像……”
见再也问不出其他,展柔警告王菊别乱说,否则就要高发王菊火车上犯的事,王菊不敢不从。
又在剧场逗留了一段时间,电影结束前半小时,展柔从剧场返回,在酒楼门口遇到急匆匆出门的展建军和霍骁,俩人见到她,松了一口气。
展建军忍不住揪了揪展柔的耳朵,“你这孩子胆子不小啊!大半夜偷溜出门,人生地不熟的——”
“二叔!你轻点——我耳朵都要被你揪聋了——”
展柔向霍骁求救,奈何霍骁这次没站在她这边,与展建军一视同仁,也拉长着一张脸,过分的是还不忘添油加醋。
“小柔,二叔说得对,你一个女孩子半夜出门,又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一言以蔽之,就是说她胆子太大,没把他们当回事芸芸。
如此说教了十几分钟,展建军才罢休,终于记起正事,开始追问展柔去哪了。
展柔原本也没想要瞒,把她这俩天的发现都说了出来。
“这群王八羔子!那我们得轮流守着剧场门口,得盯着那个坤哥,他们十有八九会行动。”
一旦涉及到大是大非上,展建军正义感使然,决不允许宵小盗窃他们国家的宝物。
霍骁一针见血指出来,“像海城展销会那样,又搞爆炸?”想要人为发现墓葬群,除了人工挖掘外,只有爆破。
“不排除此种可能。”
展柔在三清山上俯瞰蓟县古城时,顺便掐了一卦,人民剧场所在地刚好契合了八卦图上的震卦,震,要么地震要么塌陷,总之不是好寓意。
接下来几天,展建军和钟天派来的人轮流盯着剧场门口。
霍骁与展柔假扮成小情侣,每隔一天去剧场看电影,霍骁帮忙掩护,展柔趁机实地勘察地形。
期间,他们又遇到了王菊,王菊眼神惊慌失措,几次三番扫向展柔,展柔狠狠瞪了她几眼,王菊吓得不敢声张,权当不认识展柔。
坤哥察觉到王菊坐立不安,不耐烦地掐了一下王菊的腰,用蹩脚的话骂道:“安分点。”
王菊吃痛,又不敢哭,心里把展柔与坤哥骂得要死,等汪大勇回来,她就找机会逃走!
电影震耳欲聋的背景音中,展柔凑近霍骁,附耳细语,“霍骁,半小时后我没回来,你去找我二叔,不用担心我,没人敢困住我。”
“好,你小心一点。”霍骁无条件信任展柔,她说半小时,他就等她半小时。
剧场建造得并不复杂,一层平面建筑,阶梯式座椅,左右两边走道,走道尽头分别有公共厕所。
颇为稀奇的是她的罗盘到了这里就失灵。
倘若罗盘震动得厉害,代表某地磁场产生错乱,有意外的因素在影响。
罗盘有十八层,每一层刻着不同的测量用途,此刻罗盘直接失灵……
作者有话要说: 不容易,大家伙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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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穿越男频十几本系统小说,又穿回来了!
一不小心带回多种谋生技能,非遗传承、手工编织、墙绘、补锅、十样全能!
她再也不是娱乐圈被网友讽刺抵制三线女团业务划水、爱碰瓷男顶流的女爱豆!
经纪人:姜明月,你再不勤练业务,下个月考核就要被淘汰!
姜明月:不用等下个月,我今天就退圈。
【三叶草-姜明月】:莫道秋江离别难、舟船明日是长安——本人退圈,已接下的业务会继续履行,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
众网友、黑粉们沸腾了,举手同庆,姜明月终于退圈!
众狗仔娱记为了各家的绩效,纷纷跑去拍姜明月,想要抓拍她凄惨的后续,谁料画风……
《女爱豆回到家乡,承包十里八乡的墙绘》
《惊爆!女爱豆手工编织产品卖出天价》
《女爱豆在当地晚报上发表:人人都能吃得起车厘子!》
《论如何从三线女爱豆成为亿万粉丝的国民闺女!》
后来黑粉们跪着哭着求姜明月回来,“姐姐回来吧——以前是我们眼瞎——呜呜——”
正在田里栽秧的姜明月,笑嘻嘻地扫向田埂上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各家媒体、狗仔娱记,“你们都没事做吗?那要不一起下田栽秧?”
众人纷纷脱鞋:“我来——”
第59章 、洞底二日游(二更!)
半小时一晃而过,霍骁没等到展柔,按照俩人约定的时间,他悄无声息离席,打算先离开剧场。
正当他起身之际,舞台上的电影荧幕突然花屏,电流吱吱声响个不停,引来观众牢骚满腹。
“怎么回事啊?看得好端端的卡带了?”
“这要是看不了,能不能把电影票的钱退给我们?”
“就是,就是——”
霍骁又回到位置上坐下,决定静观其变。
很快有剧场的放映人员跑上舞台,向大家连声抱歉,说荧幕坏了,需要修补,今晚的电影看不成了,烦请大家按秩序拿着票根去门口退票,他们会把如数退还买票的钱。
果不其然,礼堂灯光重新亮起,有工作人员引领观众离开,还有四五个穿着工装的维修师傅跑到舞台上,似乎在找原因。
霍骁蹙眉,不动声色跟随众人慢慢离开礼堂,准备待会儿找机会再返回来。
事情过于巧合,但显得有些蹊跷。
同一时间,一名来自南城的大老板和剧场负责人在走道尽头的办公室闲谈,没过多久,一行人从办公室里出来,从剧场后门离开,像是要出去应酬。
守在剧场后门的展建军隐藏在吉普车上,通过望远镜瞄到王菊也在其中,王菊正巧笑嫣兮地陪在剧场负责人旁边。
大晚上出去应酬,调虎离山啊?
展建军惊觉不对,忙叫来身边钟天的员工,“二虎,你去前门看看我侄女和霍骁有没有出来。”
“好嘞。”二虎机灵地猫腰溜下车,一个闪身就没了踪影。
剧场里,观影的人群疏散得七七八八,礼堂中间两名人高马大的工装师傅在用探照灯对着荧幕照射,另外三人在荧幕后面的墙上敲敲打打,其中一人身形稍微矮一些,正是王菊提到的坤哥。
“坤哥?挖洞呢?”
礼堂左右两个出入门都被他们的人守着,怎么还有人在这?!而且还是会说南滨话的女人声音!
坤哥刷地转身,满眼戒备地瞪着四周,“谁——”
其余四名‘工匠’纷纷停止手里的动作,训练一致地把坤哥围在其中,一副护主的架势。
“我是你姑奶奶!”展柔讥笑,双手拽着礼堂高空的大红色幕布,从天而降,猛地甩向舞台中央的坤哥!
头顶劲风来袭,坤哥反应迅捷,二话不说推开众人,往旁边一闪,只是他轻敌,又有一人跳上舞台向他偷袭,腹背受敌,一着不慎,他跌个狗吃屎!
意外来得太突然,坤哥没算到有人捣乱,对方还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顿时气得压痒,目露凶光。
“妈了个巴子——”
“敢在姑奶奶面前飙脏话,不想活了是不是?!”展柔拽着幕帘,跳起又是一脚,同时不忘眼观八方,“霍骁!你收拾其他四个,坤哥交给我!”
“好!”
另外四人手里皆拿着铁棍,霍骁迅速解下锁子背包带子上的麻绳,他把麻绳二合一叠在手心里,往地上用力一甩,顿时成了威力十足的鞭子。
以绳当鞭,这是展柔教他的招数。
当剧场外一直蹲守的缉私队察觉不对硬闯进来时,展柔与坤哥拳拳过招,霍骁甩鞭子甩得风生水起。
一行人纷纷驻足,面面相觑,“什么情况?已经打起来了?”
领队的人立刻发话,“傻愣着干什么!先帮忙把这群南滨人制服——”
恰在此时,轰隆一声巨响,舞台突然倒塌了!
“妈的——”迟来一步的展建军眼眶暴凸,眼睁睁地目睹了展柔和霍骁掉进了塌陷的舞台下方,他第一时间冲上去,该死的!
众人惊叫,“快救人——”
掉下去的一瞬间,展柔凭借求生本能一把拽住距离她最近的绳索,千钧一发之际,她还不忘去拉霍骁,霍骁不想让她受伤,眼疾手快翻了个身,把她护在上方。
坐过过山车吗?
那种垂直下落的加速感!心跳完全不受控制,大脑发出恐惧指令,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害怕!
好想让机器下一秒就停稳,奈何知道不可能,只能强迫自己忍受这趟过程,并且后悔得要死,发誓下次再也不玩!
转瞬之间,碰第一声闷响,俩人掉落在洞底。
铺天盖地的灰尘呛得展柔咳嗽个不停,五脏六腑更是震得浑身发疼,要不是身下霍骁给她当了减震沙包,她估摸情况还要糟糕。
“霍骁?”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展柔视力再好也看不清眼下的环境,她忍着右脚踝传来的阵阵疼痛,慢慢爬起来,再伸手摸向霍骁的脑袋。
跌落时,她特地护住了他的脑袋,生怕他聪明的脑袋瓜子磕破。
“我在……我没问题,等我缓一下……”
霍骁身后背着的背包正好挡住了洞底的碎石块,这一摔跤,摔得他浑身剧痛,躺在地上起不来。
鼻间传来一丝血腥味,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
“你哪里受伤了?”
“你受伤了?!”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半晌噗嗤一笑,笑声驱散未知带来的不安。
“我手背割破了——”霍骁动了动双腿,他双腿没有大碍,“我翻一下背包,我包里有手电筒,还有巧克力,饼干,勉强可以应急。”
“手套别摘,小心点。”展柔右脚踝剧痛,暂时使不上力气,只能坐在原地等待。
洞底有风,有风就有气,管它生气还是死气,等她能够目视四周,她就能令死气变成生气!
约莫过了几分钟,亮光瞬间亮起,手电筒的光亮驱散黑暗带来的不适与恐惧,也让展柔和霍骁互相看清双方的狼狈,俩人又相视一笑。
展柔自嘲,“算人容易算己难,传出去有辱我会风水的名声。”
“月有阴晴圆缺,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与事。”霍骁把包里的巧克力和饼干递给她,饼干碎了,巧克力也黏糊了,但起码能果腹。
展柔只要了饼干,牛奶香味入嘴即化,她吃了两块就还给了霍骁,饼干吃多会口干,口干就想喝水……洞底上厕所实在不方便……
霍骁也没吃多,吃了一块快要融化掉的巧克力,旋即把手电筒递给展柔。
展柔握住手电筒对准四周,眼前是一处狭长的甬道,宽度可以同时容纳三人并行,巨大的石块堆砌成甬道的墙壁,由于常年不见天日,石壁上攀满了青苔,被灯光一照,绿得令人发憷。
味道自然不好闻,不仅仅是淤泥的腥味。
术业有专攻,洞底分辨不了方向,展柔的罗盘在下落过程中大概落在哪处,现在他只能依赖她。
“发现了什么吗?”
霍骁顺着展柔的视线看向近前,眼角余光一扫,这才注意到展柔的不同寻常,他神色一变,飞快扑向她,“展柔,你怎么了?”
不等展柔回答,他便察觉到她右腿的异样,她右腿曲着,右脚左侧倾斜。
霍骁擒住她的手,用手电筒照着她的裤腿,他撩起她的裤腿,果不其然,右脚踝肿了,红通通的,像猪蹄。
骨折,要命了。
“可能骨折了,你忍着点,暂时不能贴膏药,我带了跌打损伤的红花油,我给你抹一下。”
霍骁迅速从背包里翻出某国产老牌最出名的红花油,他拧开盖子,倒出一些在掌心搓热,然后轻轻敷在展柔肿起来的右脚踝处。
如果有冰块就更好,奈何此时被埋在地洞里,只能简单处理一下。
冰凉与火热双重夹击她的右脚踝,滋味酸爽。
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下,霍骁的脸看得不如白日里那么真切,他俊眉拧着,眼神专注地落在她的右脚踝上,手上动作和缓。展柔双手撑着下巴,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霍骁,你害怕吗?”
霍骁哂笑,真到了危急关头,他所学的知识派不上任何用场,
“说不害怕是假的,我没那么伟大,在危急关头,我们男的也会害怕恐惧。”
展柔仔细瞅了瞅他,她向他伸手,“霍骁,把手给我。”
霍骁抬头,撞上她亮如星辰的眸子,也不问为什么,把沾满红花油的左手在身上擦了擦,随后递给她。
展柔笑着握紧他的手,“呐,我把我的好运分一半给你,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在,我就能护你周全!”
黑黝黝的洞底,女孩信誓旦旦的誓言神圣又纯洁,令人动容。
相比而言,他虽然从小失去父母,但在外公外婆与爷爷的关爱下长大,他比她获得的呵护更多,却不如她活得通透潇洒。
她的出现像是一道热烈的暖阳,渐渐融化他冰封的心。
“嗯,我相信你。”霍骁反手握住她的手,眸光坚定。
海城展销会那次,她也是如此这般对他说,他何其有幸,能够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