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突然收到随菀发来的一条微博推送。
【妞,这人我看着怎么这么像夏奕辉呢?我没看走眼吧?】
宁姝蹙了蹙眉,打开微博。
是一段视频,由当地公安的官方微博发出来的,今天刚刚抓获一名强.奸.犯的过程。人被从楼里带出来的时候,路边还有人在朝他扔鸡蛋。
虽然视频像素不高,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尤其是这张脸对于宁姝而言,化成灰她也认识。
她编辑微信回过去:【嗯,是他。】
随菀:【卧槽!夏奕辉居然这么不是东西?幸好你一直远离他,真的是太可怕了!】
宁姝笑了笑:【是啊,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有些呆怔地望着手机,手背忽然覆上一片温热。
男人将她的手拢在掌心里,轻轻地包裹起来,他的双臂也像是一个温暖的港湾,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没事了。”
宁姝在他怀里“嗯”了一声,仰起头看他,被男人含住唇瓣,温柔而缓慢地,带着安抚地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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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聚餐,张助理也一起参加了,一来后续工作他是主要的接洽人,二来裴司延也体恤他出差辛苦,想让他吃顿好的。
张锴晚上还得开车,不能喝酒,于是端着果汁和一群事务所的同事们聊天。
“你们知道当老板助理最大的财富密码是什么吗?”
“热心细致地,有分寸地伺候好老板的心上人。”
“不然老板会以为,你想跟他抢女人。”
周围姑娘们立刻哄笑起来。
宁姝抿着杯子里的葡萄味rio,努了努嘴:“我怎么觉得他没喝酒也醉了?”
裴司延端着酒杯兀自沉思着,没搭话。
宁姝转头戳了戳他胳膊:“看哪个小姑娘呢?跟你说话都不理我。”
“没有啊,我是在想。”男人顿了顿,一只手揽住她肩,“张锴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宁姝:“啊?”
裴司延抿了口酒,轻描淡写道:“就他那样子,还想跟我抢女人?”
“……”宁姝无语地笑出声来。
张助理也就是个子没太高,但一米七八在所有男性里也不算矮,只不过总站在裴司延旁边,才稍显得逊色一些。长相嘛,虽然不是令人惊艳的帅气,但五官也算很精致。一张娃娃脸亲和可爱,是所有女孩子看着都会觉得养眼的那种长相。
毕竟像裴司延这种各项指标都在天花板上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百年难遇。
后半场,宁姝打麻将打得太过投入,连赢张助理几百块,正在兴头上,都没发现自己男朋友不见了。
阳台上,两个男人各端着杯酒,一起看月亮。
“你知道我对她的心意吧?”陈修毫不掩饰地开口,“那丫头傻乎乎的,这么多年都只把我当师兄,没想到却被你看了出来。”
裴司延微垂下眸,望着杯子里晃荡的酒液:“陈总很优秀,也很有魅力,但是抱歉,无论事业还是爱情,我这个人都不喜欢输。”
陈修低低地笑了一声,“是,你赢了。”
“阿姝很喜欢你的事务所。”裴司延转头看向他,“我希望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能好好待在那里,心无旁骛地做她热爱的事情。”
“裴总放心吧。”陈修点了点头,“她是个很优秀的心理咨询师,业务扎实,有责任心,有信念,就算我和她之间没有我想要的那种缘分,但作为领导,我都会一如既往善待她。”
“多谢。”裴司延勾起唇,和他碰了碰杯。
陈修缓缓摩挲着被碰撞过的杯壁,沉默片刻,才低沉地说:“也希望裴总,以后能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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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所出来的时候是九点多。宁姝记挂着家里二老,于是没等大家散场,就和裴司延提前离开了。
她喝了酒有些犯困,刚上车就躺在男人怀里眯了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一看车外,顿时愣住:“这不是去我家吗?”
“是去我家。”裴司延把她身上盖的毛毯往上牵了牵,“下午伯父打电话过来,说伯母心情不好,他带着伯母出门散心了,要去半个月。”
“那我怎么不知道?”宁姝脑袋一激灵,那点儿惺忪的困意瞬间没了,“夏叔叔怎么又越过我联系你?”
“伯父是担心你心里难受,想让我多开解开解你。”裴司延笑了笑,“不过我看你这样,好像并没有很难受。”
宁姝默默地揉了一会儿他的手指,才说:“我的确没什么好难受的,事情发展到现在,对我来说反而是解脱。”
她叹了叹:“夏叔叔才是最难受的那一个吧,可是他还要照顾我妈。”
为人父母的,嘴上说着绝情的话,却是在剜自己的心。更何况是把亲生儿子逐出家门,再眼睁睁看着他进监狱。
明明最为痛心疾首,却还要隐忍不发,做别人的参天大树。
“那你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裴司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就算再累再痛苦,也不想把压力转嫁给自己的女人。有很多事情,男人习惯自己扛着。”
“裴叔叔。”她忽然仰起头望着他,一双眼亮晶晶的,无比认真。
她每次刻意撒娇的时候,便会这么叫他。
裴司延放开她手指,手臂抬起来搂紧她背:“嗯?”
宁姝搂着他脖子,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睛:“你以后不可以这样。”
“你答应过我的,不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必须告诉我。”她语气严肃道,“我不要你自己扛。”
裴司延目光微颤,好几秒都没有说话。
忽然他勾起唇,在她额头上浅浅地碰了碰:“有你在,我怎么可能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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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姝不是第一次睡在他家,也早就熟门熟路了,衣帽间里还有一大片给她买好的衣服。
裴司延随时做好了让她搬过来一起住的准备。
在衣帽间里选睡衣的时候,宁姝才突然脑子一灵光,想起来有问题。
她跑到衣帽间门口大喊一声:“裴司延!”
男人刚从外面的洗手间出来,挑了挑眉:“怎么了?”
宁姝瞪着他质问:“夏叔叔下午就给你打电话了,刚才在会所你怎么不说?”
男人满脸兴味地望着她,笑而不语。
宁姝:“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他大大方方承认,走到她面前,“故意的。”
裴司延如此不加掩饰,她反倒被哽了哽,“你这个人,真是……”
“骗子,流氓。”他面不改色地替她骂完,抬起双臂将她搂起来,靠在门边,“我就是故意把你拐到我家。”
宁姝不自觉咽了口唾沫:“你想干嘛……”
“跟你要个解释。”男人一脸认真。
宁姝愣了愣:“啊?”
他低沉缓慢地开口,表情十分虚心:“什么叫……长得很丑的老男人?”
“……”
第53章 正文完结想与你今生今世都不分开。
“……”宁姝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
他怎么会知道?
被男人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忙不迭解释:“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裴司延眉梢一挑,好整以暇地等她说:“那是怎样?”
“是同事们瞎猜的,不是我自己说的。”宁姝急忙为自己正名,脸面都豁出去了,“我男朋友这么年轻这么帅,我又不瞎。”
“倒也是。”他仿佛被说服了,轻轻揉着她的头发,“你的确不瞎。”
“就是,我眼光可好了。”宁姝满脸正色道,“我看上的可是全天下最帅最有魅力最优秀的男人。”
裴司延被夸得很上瘾,勾了勾唇:“还有呢?”
嗯?
他很喜欢这种无脑夸吗?
宁姝又想了想,继续:“最聪明。”
“嗯。”勉强满意。
“最温柔。”
裴司延认真纠正道:“这个只对你。”
“好吧。”宁姝笑得合不拢嘴,捏捏他脸颊,“还有最有钱。”
他毫不谦虚:“倒是实话。”
宁姝还在脑子里奋力想着夸他的词,突然猝不及防地,男人手臂勾过她腿弯和后背,将她横抱起来。
“你干嘛呀?”双脚腾空,她忍不住惊叫一声。
男人没说话,而是径直将她抱进浴室,反手关上了门。
她被圈在洗手台和他火热的身躯之间,呼吸紧张,动弹不得。
“既然对我这么满意,是不是该有点表示?”他捧起她的脸,两人额头相贴,呼吸之间全是醉人的酒气。
宁姝紧张得说不出话,两只手紧紧攥着他腰侧的布料。
“今晚可以吗?”他一面从裙子边缘入侵着,一面用格外温柔的语气问她。
宁姝咬了咬唇,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而是松开他腰侧衣服上的手指,缓缓挪动,然后用力圈住他整个腰身。
得到女孩沉默的首肯,男人低头衔住她微微泛白的唇瓣,再将它变得嫣红而湿润。
这是她这辈子直到今天,洗得最长久也最混乱的一个澡。
末了晕乎乎地被男人抱出浴室,栽进柔软的被褥里。
今晚的盛宴才正式开始……
她偶尔恍惚,偶尔清醒,就好像挣扎在生死边缘,却总有人拉着她,哄着她,用人世间最温柔又最极致的霸道。
宁姝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在用体力跟她计较那句,老男人……
直到凌晨后不知几点,她才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裴司延已经不在房里了。
宁姝习惯性地要坐起来,结果稍微一动,就忍不住痛呼了一声。这感觉就像高考体测那次,三年没怎么上过体育课,突然跑了个八百米。
但她已经很多年没这样过了。
到大学以后经常运动,体能测试都是轻松过,现在虽然工作忙碌,也会定期去健身房松松筋骨。
想起昨晚激烈的战况,简直就像是把她浑身上下每块缺乏锻炼的骨头都拉出来操练了一番,痛不欲生。尤其是某个部位,虽然他已经很温柔很小心,但到底是第一次,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点伤。
宁姝在被窝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能舒服点。
但她今天已经不想起床了。
突然卧室门被打开,宁姝一抬头,看到穿戴整齐的男人。
“你去哪里啦?”她嗓音低低软软的,有气无力,还有点哑。
裴司延走到床边坐下,“去给你买了药。”
“什么药?”宁姝脑子一激灵,“你昨天不是戴了……”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轻描淡写地回答:“外伤药。”
“……”
看着他拧开盖子,用手指挖了一点,淡淡的药香味飘过来,宁姝忙不迭摇头,攥紧胸前的被子:“不用了,它自己会好的……”
“药店老板说这个成分温和,还有镇定作用。”男人一本正经道,“抹一点,会没那么疼。”
“其实还好,不怎么疼。”她把被子攥得更紧了。
“是吗?”裴司延勾了勾唇,“那昨晚你是骗我的?”
“……”
“还能继续?”
“……我自己来吧。”宁姝颤颤地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
裴司延看了她一会儿,也没坚持,把药递给她。
昨晚因为怜惜她还意犹未尽,这会儿再碰,他不能保证自己有足够的自制力。
裴司延去洗了个手,换了跟她同款的情侣睡衣,出来的时候,宁姝已经自己抹好药了。可是骨头还是疼,躺在床上不想动一下。
裴司延看她一副软绵绵的样子,不禁笑:“有那么难受吗?”
“你当然不难受了,换你跑八百米试试。”宁姝瞪着他嘀咕道。
“什么八百米?”
“就是班主任占了三年的体育课,高考突然要你跑八百米。”
“哦。”男人漫不经心道,“我们那时候经常打球,不存在这种问题。”
“……”呵,男人。
“起来吧。”裴司延俯身撑在床上,亲了亲她额头,“再不起早餐要凉了。”
“你拿进来给我吃。”
“那像什么话?”在卧室吃饭这种事,他连听都没听过。
宁姝努了努嘴,娇滴滴道:“你就拿进来嘛,我保证不会弄被子上。”
她和夏沐可在家都是小公主,每次来个例假,躺被窝里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在床上吃饭这种事,她无比有经验。
“算了。”男人一脸纵容,“反正这套是要洗的。”
昨晚折腾成那样,别说床单被套得洗,卧室里满满的都是味儿,这丫头能吃下饭,他也是佩服。
“……”宁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忍不住脸就红了。
裴司延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的时候,才想起来问她:“你是不是还没刷牙?”
“……嗯呢。”宁姝笑盈盈望着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