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教授清咳一声:“用黑魔法制作的药水确实有这种效果,那是一种极为卑劣可耻的手段,扭曲人的意志和心灵,真正相爱的人不需要用这种东西。”
“那难道没有解法吗?”
“没有。”教授沉声,想到什么:“只有一类人对它无效,但对这类人也根本不需要用这种……”
“……”
课结束后,汝玉直接去了图书馆。
下午,卡罗尔公爵家的马车很早就在等候了。
自入学以来,汝玉迎来了第一次的假期。
汝玉坐在马车上,来接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莉莲夫人。
“您怎么来了?”汝玉很是惊讶。
“当然是想见你了。”莉莲夫人笑:“怎么样,在神学院。”
汝玉也回以一笑:“一切都好。”
莉莲夫人:“我想你这次回来,西泽尔肯定很高兴。”
听到莉莲夫人提及西泽尔,汝玉不禁问:“这几天他有没有遇上什么特别的事?”
“特别的事……”莉莲夫人略作沉思,随即笑着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西泽尔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只有昨天我让他帮我给你送些东西,他才愿意走出来。能说的话,只有这一件事了。”
“对了。”莉莲夫人一顿,“昨天晚上他很晚才回来,你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吗?”
汝玉:“……没有。”
也就是说西泽尔出门的时候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是出门后才发生的?
那一瞬,汝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但很快,又跑走了。
“不用担心,西泽尔好好地回来了,你一会儿再去看看他吧。”莉莲夫人看向汝玉,“除了你,没有人可以进去他所在的房间。”
汝玉点头:“好。”
让汝玉万万没想到的事,她刚回到卡罗尔公爵府,安其罗后脚就来拜访了。
安其罗是神殿身份尊贵的圣子,卡罗尔公爵府也不方便直接撕破脸。
于是,
“……圣女人选?”汝玉看着印刻着神殿印章的信笺,“我是卡罗尔家的人,不会成为侍奉光明神的圣女,很抱歉,圣子殿下。”
谈话的地方在花园簇拥的小亭子里,汝玉并不想安其罗见到西泽尔,所以才选在了花园。
汝玉的拒绝也在安其罗意料之中,他并不是很在意:“叫我安其罗就好。”
“……您究竟在想什么?”汝玉不是很懂眼前的这位为什么要锲而不舍。
“你身上的力量很特别,我很感兴趣。”安其罗笑起来的时候,整个公爵府都沐浴在神光中,“而且,我可以保护你,就算你不愿成为圣女也没关系。”
保护。
你离我和西泽尔远一点就是最好的保护。
汝玉心中一言难尽。
本就是敌对的关系,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等他发现万物之神的回归是她一手推动的,还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吗?
想到这儿,汝玉竟有点想笑。
于是,她就真的笑了。
“你笑什么?”安其罗语气很无奈似的,“只有你百般抗拒成为圣女。”
汝玉语气平和:“因为是卡罗尔家的人。”
“神殿和世界树眷属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和睦。”安其罗说道:“这并不会影响。”
汝玉摇头:“并不和睦。”
“……”她直白的话让安其罗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卡罗尔家的家主与神殿确实有些误会,但此时却被汝玉此时的态度逗笑:“我明白了,但并不意味着我放弃了。”
汝玉松了口气,送他离开。
路上,一阵风吹来,花雨纷纷。
安其罗站定脚步,伸手从她发间摘下一片花瓣。
汝玉还没反应过来,安其罗朝她笑了笑,随同圣骑士走了。
“……”汝玉转身,撞在了人身上。
熟悉的冰凉气息让汝玉下意识地抬起头:“西泽尔……”
“你们关系看起来很好。”西泽尔暗红色的眼眸见着她,面上还带着笑意。
汝玉微怔:“并不好。”
“那我去把他杀了。”轻淡的语气就仿佛是在说一会儿要下雨了。
汝玉头皮一炸,伸手将他拉住:“不可以!”
西泽尔看向她拉住自己的手:“为什么?”
汝玉:“……”
因为刚才那个是光明神的真身。
现在的西泽尔跟光明神对上,实在是太冒险了。
想到西泽尔原本的结局,汝玉攥着他衣摆的手骨节都有些发白。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西泽尔手抚上她的脸颊,面上带着笑意,心中却越发冰冷。
汝玉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看到她松了口气的模样,西泽尔笑意越发深:“这么担心?”
“嗯。”汝玉自然担心他,但抬头撞见西泽尔的笑意,又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没等她仔细辨明,西泽尔牵着她的手:“汝玉,你这次回来,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礼物?”汝玉感觉自己今天在坐过山车,知觉都有点麻。
“跟我来。”
汝玉没有抗拒,跟着西泽尔来到卧室。
和以往拉着窗帘昏暗的光线不同,玻璃窗十分明亮,一眼就能看到花园的景色。
汝玉不禁想到,那么刚才西泽尔也能够从这里看到她和安其罗吗?
安其罗的事暂时缓缓,汝玉决定先把她留在神学院的目的告诉他,如果是现在的西泽尔的话,告诉了也没事。
汝玉转过身。
“西泽、尔……”对上那双红色的眼眸的瞬间,汝玉感觉有点不对劲,身体突然就动不了了,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
“别怕,一会儿就好。”西泽尔一步一步朝她走进,汝玉不自觉地看向他手中拿着的一个锥形水晶瓶,水晶瓶盛着黑紫色的液体。
汝玉:“……”
这是要给她喂什么奇怪的东西。
西泽尔将她揽到自己怀里,看着她:“张嘴。”
汝玉:“……”
至少等她把话说完啊。
西泽尔见她不合作,用嘴将木塞拔出,将瓶子里的液体倒入口中,然后俯身撬开她的唇,哺给她。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汝玉身体本能地吞咽,液体顺着下巴滑下,弄脏了胸前的皮肤和蕾丝花边。
西泽尔看到她胸前被弄脏,低下头替她清理干净,从下到上。
汝玉:“……”
还我善良无邪的小天使。
第58章
11
西泽尔唇舌冰凉,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啃咬,漫不经心地抬眼观察她的表情,那暗红的眼眸闪过黑沉沉的欲丨望,毫不遮掩对她的渴-望。
汝玉:“……”
被沾染上恶的西泽尔像是换了一个人,身体在发烫,气氛一下子就变得不可描述起来。
西泽尔最先觉醒的恶难道是淫丨欲?
汝玉气息紊乱,一时间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但最先是淫丨欲,她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难道是因为一开始以亲吻代替血的行为给他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起初西泽尔的世界是一张白纸,所以归根结底,好像也是因为她。
是未曾预料到的情况,以至于汝玉直接愣住了。
她是想要好好攻略西泽尔,但眼下的情况和她一开始想的分明不一样。
现在分明是走肾的节奏啊。
虽然走肾也是攻略的一种途经,但她根本没想过这条路,完全没有经验。
看着眼前的西泽尔,汝玉生出一种即将翻车的既视感。
她咬住下唇,才没有将声音泄出来。她身上衣服完好,他也没有半点要褪去的举动,可就是这样,汝玉身体就像是发烧了一样。
汝玉清楚地知道,这不是刚才喝下的药带来的反应,只是纯粹的因为他的触碰产生的愉悦感。
意识到这点后,汝玉胸口微微起伏,并不抗拒。
“好了,已经清理干净了。”西泽尔抬起头,看到她微微颤动的眼睫,以及湿润的眼眸,连眼神都变得迷离起来。
那双眼睛并没有因为他强制给她喂下魔药而露出害怕或者抗拒的眼神。
湿漉漉的,是因为他的行为而愉悦的反应。
尽管知道是因为药起了作用,但他还是忍不住因为她的反应而高兴。
但他并不是想要用下流卑劣的心态来玩弄她的身体,他想要的要比这更多,更奢侈珍贵。
西泽尔将她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动作温柔至极,像是对待易碎的宝物,他并没有起身,半跪在她身前,微微仰头望着她。
“……”汝玉对上他的视线。
“我喜欢你。”西泽尔微微俯首,像是朝圣者般的虔诚姿态亲吻着她的手背。但在抬眸的瞬间,暗红色的眼眸却像是猎食者用眼神丈量自己的猎物,他咧开笑:“所以,你的全部都是我的,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
“……”
猝不及防的表白让汝玉怔了下,因为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像个洋娃娃一样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西泽尔喜欢她?
汝玉发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误区,因为一开始的亲吻让她渐渐习惯了西泽尔的气息和吻。
然而,男女间的吻哪怕一开始不抱有任何心思,纯粹是为了“紧急避险”,可生理上还是会习惯,也会慢慢发生不可预见的变化和反应。
所以,西泽尔最先觉醒的是淫丨欲,她虽然惊讶但也能够理解。
但现在,好像从根本上反过来了。
西泽尔突然间变成青年模样的时间应该是在受莉莲夫人所托给她送东西的那天,在学院里对她避而不见……那天,她和蒂凡尼公主在比试场。因为安其罗。
刚才安其罗与她在花园的亭子里说话,西泽尔的屋子少见地拉开了窗帘,刚好能看到那个亭子。还是因为安其罗。
以及刚才他突然对安其罗生出莫名的恶意和杀意,而她恰好拦住了他。
那个时候,西泽尔的神情就有点不对劲。
想到这几天西泽尔的奇怪行为,以及突然的变化,仿佛醍醐灌顶,汝玉终于反应过来。
难道……西泽尔在嫉妒安其罗?
汝玉心中惊诧,西泽尔不会是以为她喜欢安其罗吧?
怎么会呢。因为这个事太过难以置信,以至于察觉到这点的汝玉太过震惊而有点懵逼,怎么也不能是安其罗啊。
所以这个误会是怎么形成的?
汝玉看着面前的青年,对上那双颜色愈深的红色眼眸,还是不明白。
青年仰头望着她,优越的下颌线紧致流畅,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滚动了一下,不等汝玉反应,冰凉的唇印在她眼皮上:“我的身体都是死气,人类的身体太脆弱无法承受。虽然不能与你交丨媾,但我会让你体验到极致的快乐……会好好满足你。”
汝玉:“……”
不是,话题为什么突然就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狂奔了。
小兔子突然化身为野兽,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强。
西泽尔亲吻她的指背,红色的眼眸望着她:“你喜欢我吗?”
汝玉:“……”
她现在动弹不得,无法回答。
似乎意识到这点,西泽尔终于解除了她身上的禁锢魔法。
汝玉手指微微蜷缩,终于能动了,因为她的举动,西泽尔握着她手的力道加重:“回答呢?”
汝玉眨了眨眼,没被他抓住的那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倾身,像他刚才撬开她的唇一样,如法炮制了一番。
感受到西泽尔略微紧绷的背脊,汝玉离开了他的唇。
“这就是我的回答。”汝玉望进他眼底,认真地告诉他:“不是紧急避险,是恋人之间的吻。”
“……”那一瞬,喜悦和悸动顷刻间将他淹没吞噬。西泽尔看着她,哪怕是虚假的也没关系,只要此刻,以及未来,她确确实实地属于他,就足够了。
西泽尔爱怜地抱着她的腰身,以半跪的姿态仰头亲吻她的唇:“我很高兴。”
他偷来的的宝物,只属于他的宝物,此刻就在怀里。
西泽尔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变化,从她握住他手的那一刻起,少女擅自闯入了他冰冷黑暗的世界,从此,他的世界有了颜色。
蚂蟥闻到了诱丨人的血腥味,已经尝过了血的甘美,又怎么会愿意放她离开呢?
啊,除非他死。
她最初离开的那三天,他体尝到了思念的苦涩,难耐的,刺痛的。想要抓住,但又怕伤到了她。
然后,他学会了隐忍和等待。
等待之后的亲吻格外甜美,想要将她融入骨血,想要得到更多。
那个时候生出来的渴望只是想要每天能见到她,尚且不知道那样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直到,看到她和一个被光祝福的男人抱在怀里。
尖锐的,强烈地想要毁掉什么。
是嫉妒。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嫉妒的滋味。
同时,害怕她收回对他所有的温柔。
他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只敢在暗处窥伺,嫉妒得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