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连偷吃巧克力糖都要被掐手的可怜私生子了。
......
就在陆呦和父母聊天的时候,医院的主治医师过来,嘱咐道:“208病房的病人,准备要换到普通病房了。”
陆呦不解地问:“我们刚刚交了特护病房的住院费,怎么又要搬到普通病房?”
医生冷着脸说:“你们的特护病房,现在有更严重的病人住进来了,我们医院病房不够用,你们现在就要搬。”
“我妈妈的病情,也很严重。”
陆呦上前理论,但是父亲陆云海拉住了她。
他经历的事情多,一眼就看出来了,是许沉舟跟医院这边打了招呼。
“甭问了,咱们搬就是了。”
陆呦不甘心地说:“咱们交的是特护病房的钱,凭什么搬到普通病房。”
“你们真以为那点钱住上特护病房?”医生嘲讽地笑了笑:“看在许总的面子上,你们才能住进来。”
陆呦知道许沉舟肯定收买了主治医师,怒声道:“你们这里到底是治病救人的医院,还是许沉舟的后花园,医院是他家开的吗?”
“少废话,马上搬。”
说完边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男护士走进来,试图“帮”他们搬病房。
陆呦推开了面前那个男护士,赶紧扶住了秦美珍:“不用你们搬,我们现在就走,换医院。”
说着陆呦给陆宁打了电话,让他立刻过来医院帮忙收拾东西,带妈妈转院。
陆宁马不停蹄飞速赶了过来,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陆呦也联系了一家环境更好的私立医院。
因为母亲一直病着,她这些年也很关注了很多医院的信息,存了好些个私立医院的联系方式,她随便挑了一个排名前列的,便给母亲搬了转院手续。
私立医院服务非常到位,派车过来接了秦美珍。
整个医院属于花园式环境,很适合疗养,特护病房也像酒店的房间一样,家用家电设备齐全。
陆云海担忧地问陆呦:“这病房,不便宜吧!”
陆呦点头:“私立医院都不会很便宜,但是...妈妈的病情要紧。”
她可不想妈妈和好几位病人挤普通病房,甚至有可能会住在医院的走廊上。
“没关系,爸,我能挣钱,妈妈住得起私立医院。”
莫莎时装展让陆呦攒了些积蓄,初期的治疗费应该是够了。
而这时候,陆宁也赶紧拿出自己攒的两万块代练的钱和零花钱积蓄,全部交给了陆云海:“这是我攒的,给妈妈治病。”
陆云海看着这俩孩子,眼眶也有点温热。
“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们这么辛苦。”
“别说这些了。”陆呦说道:“一家人就是要同舟共济。”
在爸爸的保护下,他们过了十多年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也该他们保护父母了。
安排完母亲入院之后,陆呦去缴清了一个月的住院费用,不过她发现私立医院也不会很贵。
所有住院和治疗医药费用加起来,也才五六千的样子,甚至还不比过去半个月的花销高。
陆呦看到价目单,问前台的护士:“确定这是所有费用吗?”
护士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很有服务意识地起身向陆呦鞠了一躬,礼貌地回复道——
“这是所有费用了,如果您对费用有任何疑问或不满,可以提起申诉。”
“不不,我不是嫌贵,我只是觉得...”
这也过于便宜了吧!
早知道她就早点让妈妈转院了。
陆呦离开之后,主治医师走出办公室,询问护士道:“那家人的特护vip病房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护士看着缴费清单,问道:“梁医生,咱们的特护vip高级病房,一天的收费都比这高啊,这家人是什么来头?”
梁医生指了指缴费单最底下的一行落款:
康华私立医院——蒋氏投资。
“那位......大概率,是未来的老板娘。”
作者有话要说: 家长心目中年度最佳女婿总冠军——蒋铎
获奖宣言:
“我不仅有资产,我还是铁饭碗。”
第18章 包子的反击
母亲住院的事情搞定,陆呦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重新回到了学校。
学校里最近都在讨论大明星林晚晚盗用设计翻车的事情,对陆呦也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原本以为她是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包子,没想到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她在莫莎时装展上的崭露头角,可以说是狠狠打了偷窃者的脸。
不止林晚晚的演艺生涯有了污点,就连晚舟集团,一夜之间市值都蒸发了好几个亿,损失无可估量。
寝室里,苏洱递给陆呦一张表,说今年的德馨奖学金评选开始了,按她的成绩绩点和参赛获奖来看,肯定没问题,让她赶紧填了报上去。
陆呦正要去洗衣服,便说回来再填。
来到洗衣间,听到另一个室友孙沁和几个女孩窃窃私语的声音——
“德馨奖学金是咱们学校金额最高的奖学金了,今年加了一万,有三万块。”
“连孙沁这样的成绩,都拿不到,你就别想了。”
“每年德馨奖学金都让陆呦给拿了,好像这奖学金都是专门给她开的一样,烦死了。”
“谁让人家成绩好、绩点高咯。”
“她成绩不是和孙沁不相上下吗,去年俩人还并列院第一呢!凭什么奖学金给她啊。”
“听说是设计稿拿奖多,最后老师们投票,把奖学金给她了。”
孙沁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什么啊,你们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女生们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赶紧围上来,催促孙沁快讲。
孙沁说道:“德馨奖学金的评选,学院老师的投票,每次都是Kevin老师领头将票投给了陆呦,他们俩的关系...啧,一言难尽。”
“我去!这么劲爆!”
“看不出来啊,她平时正正经经的,谁知道背后竟然做这样的事?”
“敢情你们还不知道呢!”
孙沁作为陆呦的室友,她说的话,自然有一定的可信度:“孙沁,你还知道什么内幕,快给我们讲讲!”
“她晚上经常不在寝室,要宿舍都快关门了才回来,有一次我还看到Kevin老师送她到宿舍楼下。”
“妈耶!他们俩...难不成搞到一起了?”
孙沁冷笑:“你们没发现吗,课堂上Kevin也格外偏爱陆呦,咱们的设计图被他批得一文不值,偏偏每次他都对陆呦的稿子大夸特夸,这不是很明显吗!”
“没错!我一开始以为是陆呦的确画的不错,但现在看来......enmm。”
“那你也未免太单纯了。”
陆呦端着盆子的手紧了紧
她很早以前,就听苏洱说起过,孙沁可能在造谣她和Kevin老师的事。
但没有证据,所以她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次让她听个正着。
陆呦以前很少和人计较什么,一则她没有时间,二则闲言碎语又不会让她掉一块肉,只要不影响她赚钱,她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忽然有点在意自己的名誉了。
或许是因为蒋铎回来了,她不想让曾经一起长大的小竹马...看她不起。
陆呦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洗衣房,打开水龙头开始哗啦啦地接水,声音很大。
女孩们一看到她,纷纷相互使眼色,让孙沁别说了。
孙沁是真的讨厌陆呦,不仅仅因为奖学金的竞争,而是那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自卑。
她出身底层,靠着优秀的成绩考入了青扶大学,她看不惯陆呦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从容和优雅。
现在俩人家庭条件相当,陆呦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小公主了。
可是孙沁看到她,还是会觉得自卑...久而久之,这种自卑让她的内心变得扭曲、变得面目可憎。
她开始随口造谣陆呦,诋毁她的形象,仿佛陆呦真的成了她嘴里的那个样子。
只有这样,才能够安抚她可怜的自尊心。
而且,陆呦根本就是个包子的性格,从来不会反击。
于是孙沁变本加厉——
“怎么,某些不要脸的事,敢做还怕人说吗。”孙沁挑衅道:“你和Kevin老师的那些丑事......”
话音未落,只听“哗啦”一声响,陆呦将满满的一盆水,全倒在了孙沁身上。
“啊!”
孙沁骤然被淋成了落汤鸡,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陆呦:“你疯了吗!”
陆呦恶狠狠地瞪着她,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盆儿:“我要是再听到你造谣诋毁我和Kevin老师,我会让你为你的嘴贱付出代价。”
孙沁震惊至极,没有想到出了名的“包子”陆呦,竟然也会反击。
看着陆呦恶狠狠的眼神,孙沁趾高气昂的气势也弱了不少,强撑着一股气,有恃无恐地说道:“你以为你还是陆氏集团的小公主吗,现在你什么都不是,连许沉舟都和你分手了!你得意什么啊!”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陆呦摸出手机,手机里早已经路下了刚刚孙沁造谣她和Kevin老师的话——
“我不需要倚仗任何人,也可以让你得到一个重大处分,从今以后,不仅仅是德馨奖学金,任何奖学金,你都别想了!”
听到那段陆呦,孙沁脸色立马变了:“你...你敢!”
陆呦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洗衣间,顺脚还踢翻了挡在脚边水盆。
哐啷一声响,吓得孙沁心肝都颤了颤。
女孩们都安慰孙沁——
“放心,陆呦不敢这样做。”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这种万事和为贵的性格,不会想和咱们为敌。”
“就是,她要是敢告孙沁,咱们就举报她给工作室卖稿!”
......
事实上,女孩们虽然话是这样说,但她们也发现了,她们拿陆呦根本没辙,她没有任何把柄在她们手上。
即便给工作室卖稿,说起来不光彩,但没有违法违规,学校也管不了,顶多批评批评。
可是她们真的有把柄、实打实捏在陆呦手上,就是那段录音。
当天下午,学院便将孙沁等几个女生叫到了教务办公室。
陆呦竟然真的上交了那段录音的音频。
学院对这件事相当重视,因为事关教师的师风师德问题,说大了就是整个学院、甚至学校的名誉。
所以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空口白牙地造谣污蔑。
而孙沁和那几个女生,压根没有任何证据,就是怀着最大的恶意去猜测、甚至凭空捏造。
学院查清了这件事之后,立刻给了那几个女生以通报批评。
与此同时,造谣的罪魁祸首孙沁,也拿到了一个重大处分,在档案上狠狠地记了一笔,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便直接退学了。
孙沁拿到处分之后,那段时间,直接打了蔫儿,在寝室一句话也不说,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她曾经以为绝不反击的“包子”陆呦,却没有想到被她狠狠咬了一口,而且咬得这样疼。
而事实证明,越是趾高气昂的人,越是欺软怕硬。
那件事之后,陆呦发现平时喜欢和她作对的人,也全都偃旗息鼓,不再找她麻烦了。
......
晚上,陆呦从寝室拿了点猫粮,去楼下喂楼下那只流浪的小黑猫,却意外发现小黑猫走路一瘸一拐,后肢似乎出了点问题。
于是她从宿舍拿了猫包,带着小猫去市中心的宠物医院检查状况。
却没想到,商城内部人头攒动,似乎发生了命案。
陆呦拼命挤进商城,朝着电梯的方向走过去,没成想一个猝不及防,来到了警戒线边,一个女人面目全非、血肉淋漓的尸体,就这样扭曲地呈现在她面前。
陆呦吓得肝胆俱裂、禁不住尖叫了一声:“啊!”
不远处几个刑警正在调查取证,蒋铎作为高级警督,也在现场。
他蹲在地上,戴着胶纸白手套的手,从跳楼女人的包里出一根项链。
听到这一声惊呼,他抬起头,看到了远处手足无措、魂飞魄散的陆呦。
小姑娘穿着背带裤,背着粉色的猫包,逆着光站在落地窗,脸色惨白无比。
蒋铎皱了眉,不耐地冲贺鸣非喊了声:“贺队,现场怎么回事!无关人员给我立刻清退!”
一身制服的贺鸣非,立马组织人手,将探头探脑看热闹的群众围在警戒线外——
“别看了别看了,跳楼有什么好看的,别影响查案子,都各干各的去吧!”
陆呦自然也看到了蒋铎。
他穿着和“结婚”那天一模一样的黑色的制服,单膝蹲在地上,认真地查勘着周围的环境。
他短发干净利落,挺阔的眉宇下,漆黑的视线地扫过尸体,毫无波澜。
这是陆呦第一次见到他工作时的样子,认真、专注、一丝不苟,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她深呼吸,定了定心神,配合着警方的疏散,乘坐另一部电梯去到了五楼的宠物店。
宠物店里,也有不少客人在讨论着楼下的命案——
“听说是和男朋友发生争执,男的把她给推下去了。”
“妈耶,谈个恋爱,把命都出脱了。”
“现在的男的...惹不起惹不起。”
“现场有个警官超级帅你们看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