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答应了豪门联姻——春风榴火
时间:2021-08-08 10:37:59

  陆宁解释道:“昨晚熬夜改裙子,白天很累了,估摸着还在房间里睡觉。”
  “裙子不是坏掉了吗?”
  “嗯,坏掉了。”
  “那她还回来吗?”
  “不知道,看她心情不太好。”陆宁警觉地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姐?”
  “我关心一下还不行,现在ICLO的员工们,都听说了陆呦和他们老板傅殷的赌约,都等着要看你姐怎么接招呢,我当然也好奇咯。”
  陆宁闷闷不乐地说:“烦死了,好端端的游轮度假,我姐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你们家想要东山再起,岂是这么容易的事。”
  陆宁的钢琴旋律逐渐从悠扬转为激烈,蒋思迪看着少年不甘的神情,也是无可奈何。
  一朝风来如山倒,任何巨擘之家都不可能永远长青,而绝大多数豪门之家的后辈,被击倒之后,也没有爬起来都力量和勇气了。
  ......
  晚上十一半点,化妆舞会已经过了半,陆呦还是没有出现。
  傅殷看着身边面色冷沉的蒋铎,问道:“三爷心情不好?”
  蒋铎饮尽了杯子里的红酒,然后将酒杯倒扣在了服务生的托盘里,冷道:“没有。”
  傅殷察言观色,自然也不好多问,只说道:“之前跟我打赌那小姑娘,估计是来不了了。可能我提的要求,也确实强人所难了些。”
  这句话,让蒋铎心如针刺,疼得难以自抑。
  的确是强人所难、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陆呦偏偏做到了,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她便能够轻易拿下ICLO的项目。
  蒋铎知道自己卑劣、不择手段,作为不被待见的私生子,想要什么都得自己去抢、去争,也是好不会觉得愧疚。
  但偏偏是陆呦,他越是算计她,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便越是会反噬在他自己的身上。
  但他若不这样做,他就会和五年前一样,临走时,连她的一条回信都等不来。
  他永远等不到她的回应,因为她从来没有爱过她。
  这才是他最大的意难平。
  蒋铎又端起一杯红酒,饮尽了。
  “三爷,您可悠着点。”
  蒋铎放下酒杯,望向了傅殷,沉声道:“即便她今天没有来,你也不需要怀疑她的实力,因为那条裙子......”
  话音未落,只听周围忽然安静了下来。
  周围甚至有女人低低惊呼了一声:“天呐。”
  蒋铎顺着傅殷的目光,朝着花栏大门望了过去,只见一袭黑裙的陆呦缓步走了进来。
  她脸上化着蒋铎从来未曾见过的浓妆,宛如午夜盛开的黑牡丹一般艳丽逼人。
  原本小美人鱼的长款礼裙已经改成了短款,后背白皙的肌肤坦露,露出了翩跹欲飞的蝴蝶骨,前面的v领同样开得很低。
  同时,原本清纯的刘海也变成了极有女人味的斜分黑长直。
  蒋铎几乎已经快要认不出她了,认不出她就是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蒋哥哥”、憨态可掬的小姑娘。
  今晚盛装登场的陆呦,从小美人鱼蜕变成了邪恶女巫,危险而性感,令人心跳都要停滞了。
  随着午夜钟声的敲响,陆呦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了舞会的中央,来到了傅殷面前。
  傅殷深深地看着他,似乎也被她今晚的盛装镇住了,片刻之后,才愣愣说道:“三、三爷说的没错,我真的不需要怀疑你的实力。”
  陆呦没搭理身边的蒋铎,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得体地对傅殷微笑着,道:“那我是不是让傅总眼前一亮呢?”
  “何止眼前一亮,简直惊艳。”傅殷好奇地问道:“你之前做的裙子,我听人说被损坏了,那你这套是......”
  陆呦冷冷扫了蒋铎一眼,蒋铎心虚地移开目光,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原来的裙子沾染了大片墨迹,索性我便将整套裙子染黑了,并且在样式上做了改制。”
  陆呦知道傅殷想要了解她...乃至整个鹿风的水平和实力,所以非常详细地跟进行了一番讲解,同时缺点也没有避讳——
  “不过这里的衣料护理服务间的熨染设备不太专业,所以颜色没有特别均匀,如果是我们鹿风专业的工作室来做的话,还可以做到更好。”
  “你今年多大啊?”
  “24。”
  “这么小,就有这股冲劲儿。”傅殷欣赏地看着她,笑说道:“扪心自问,换了我,在衣服损坏之后,估摸着也直接就放弃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放弃。”
  蒋铎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的确不会放弃,朝着目标奔赴,哪怕以出卖自己方式,也在所不惜,对吗。”
  想到那晚的事,陆呦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愤恨地看着他——
  “三爷说得对,我就是这么迫切地想要成功,哪怕出卖我自己。至于出卖给谁,我都无所谓。”
  陆呦最后的这一句“至于出卖给谁,我都无所谓”,一下子诛了蒋铎的心。
  是不是他也无所谓,任何男人都可以。
  所以她这些日子以来,求他帮忙,仅仅只是因为他刚好出现了。
  并不是因为...他是她的蒋哥哥。
  一声脆响,蒋铎手里的玻璃酒杯,已经被他捏碎在了掌心,玻璃渣顷刻间刺入了掌心,嫣红的鲜血渗了出来。
  陆呦表情有所动容,下意识地从手包里摸出了纸巾,然而一转念,她又放回了纸巾。
  这男人,不值得她再关心了。
  他早就不是她熟悉的蒋哥哥了。
  蒋铎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手上流淌的鲜血,最后望了她一眼,眼角挑起几分荒诞的笑意:“任何男人都可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他面色低沉地离开了化妆舞会的大厅。
  心都碎成渣了。
  *
  那一晚,陆呦自然得到了傅殷的亲口允诺,说下个月ICLO的潮流狂欢节,推荐位一定会有鹿风的一席之地。
  同时,她也收到了很多张名片,有ICLO的、也有其他的电商平台和时装公司。
  因为傅殷对她的青眼有加,使得这些公司的人也都纷纷前来了解鹿风的品牌。
  陆呦喝了些酒,拍下这些名片的照片发给了尚娴淑,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以后肯定也会更好。
  陆呦回到房间,换下了这套礼裙。
  看着床上的这套礼裙,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蒋铎房间里的一切。
  如果不是他的逼迫和压力,不是出于对他最后坦白的那番话的愤怒,也许陆呦已近放弃了,根本不可能釜底抽薪地想出全染礼裙这一招。
  这会儿心里的火气,倒是消散了些。
  不过蒋铎还是很可恶,礼裙的损坏虽然和他没有直接联系,但他终究是算计了她一遭。
  尽管最后良心发现,坦白了真相,但算计就是算计,换了别人倒也罢了,又不是没被算计过。
  但偏偏那个人是蒋铎。
  是她最信任、最亲近的哥哥。
  陆呦很难说服自己,不去计较,不去难过。
  ......
  昨晚加紧赶工,礼裙在接缝的地方还有些瑕疵,陆呦睡了一天,这会儿精神状态不错,索性便去了衣物护理室,重新缝纫接线处。
  却没想到,蒋铎竟也在里面。
  他背靠墙倚着,浅色衬衣勾勒着他挺拔的上半身,白炽灯在头顶照着,在眼廓处投下一片阴影,五官越发显得深邃,看不清神情。
  陆呦走进去,便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精气息。
  他鲜少喝酒,但今天晚上倒是一杯接着一杯,就没停下来过,这会儿不知道醉成了什么样子。
  陆呦经过他身边,视线下移,望了眼他刚刚被酒杯碎玻璃割伤的手。
  此时手掌已经包扎过了,没有什么大碍。
  她也懒得理他,径直走到了操作台边,拿起细针穿了线,缝合着礼裙的接线处。
  男人便这样远远地望着她,眸色很深,嗓音低沉:“傅殷答应你了?”
  陆呦细长的指尖穿着针,漫不经心道:“答应了,上了ICLO的平台,那一千万,我很快就能挣回来。”
  蒋铎移开的视线,低头点了根烟,不咸不淡道:“恭喜你。”
  陆呦对他这样的态度,莫名心里有些窝火:“我说过,迟早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知道。”他颔着首,嘴角扬了扬:“我们小呦一向要强。”
  “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她极力抑制着翻涌的情绪,说道:“你也从来不觉得,我靠我自己,能够成功。”
  蒋铎听出来了,小姑娘好没和他吵够。
  他迈着歪斜的步伐,踉跄地走到工作台,双手一撑,便坐了上去:“我算什么,你需要我相信吗?”
  “我......”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相信,陆呦也说不清楚,但她就是...不想在他面前认输、想要的到他的认可。
  可能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他现在站的高了,她不甘心站在泥土里仰望他。
  她想要努力追上。
  “我不需要你相信。”她违心地说:“但我一定会让你看到。”
  “是啊,不需要我相信。我只是在你落魄的时候,刚好出现。”
  蒋铎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什么男人,都可以。”
  这句话,着实把他伤得不轻。
  “被男朋友绿了,又被渣男小三联合欺负了。刚好我回来,成了你的避风港。换了别人,任何人,这时候对你施以援手,你也会紧紧抓住,对吗?”
  陆呦死死瞪着蒋铎,那句话本来就是她故意说出来,报复他昨晚的“侮辱”。
  陆呦咬牙切齿道:“怎么,三爷很在意吗?还是觉得被我利用了,没面子?”
  蒋铎低下了头,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会不在意,这句话...快把他的心都吞噬了。
  “明白了。”
  他跳下了操作台,带了几分醉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千万必须按时还,还不清就拿你自己来偿。但从今往后,我蒋铎不会再像条狗一样追着你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就在陆呦失神的片刻间,忽然船身像是遇着风浪一般,猛地抖了抖,陆呦重心不稳,后腰撞在了操作台上,左手被针线给刺了一条口子。
  殷红的血珠子滚了出来。
  她疼得呲了呲牙,赶紧找纸巾擦拭指尖的伤口。
  却不曾想,男人沉着脸、大步流星地又折返了回来。
  他眉心紧蹙,不由分说地抓起了他的手腕,看了看指尖的创口,下一秒,低头吮住了她的食指尖。
  陆呦感受到指尖一阵阵收缩的疼痛,在他温暖的舌尖,开始慢慢地放松。
  她尝试着抽回手,但男人用力地紧缚她的手腕,没让她挣开。
  陆呦想起了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在操场跑步,不小心摔了跤,膝盖被磨破了皮,疼得直哭。
  蒋铎立刻拉着她来到阶梯边,坐下来,也是这般,不顾及她膝盖创口处的沙石和泥巴,用嘴一点点帮她清理伤口。
  他们之间有那样深挚的过往,所以陆呦才那般信任他,遇着任何解决不了的事情,她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人,便是蒋铎。
  对他的依赖是天长日久养成的。
  所以刚刚说,除了他,任何人都可以。
  怎么可能......
  只有他啊。
  陆呦抽回了手,用纸巾包裹住受伤的手指头,低着头,表情不太自然。
  蒋铎刚刚放完狠话,没过一秒钟便打了脸,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揉了揉鼻子:“你不用放在心上,我这是条件反射。”
  “条件反射”四个字,倒把陆呦逗笑了,不过立刻忍住,板着脸道:“那你要赶快戒掉这种条件反射。”
  “在戒。”
  蒋铎低头抓起了她的衣服:“酒会都结束了,还缝什么?”
  “这套衣服是我花了心思的设计,缝好之后,让模特穿了拍照,挂在店铺里当礼服款卖。”
  他想了想,拿起了针线,准备帮她穿针引线、缝合接口。
  不过陆呦一把夺过了衣服:“你又想搞破坏吗。”
  他冷笑了一下:“是,一分钟不给你搞破坏,我就浑身不自在。”
  便在这时,船身又晃动了起来,蒋铎立刻将她护在怀中,避免踉跄着摔跤。
  广播里传来了船长的声音:“女王号撞上了暴风雨的风口,船身有些晃动,我们的每一间房都配备了安全间,请各位乘客前往安全间,等待暴风雨过去。”
  紧接着,船身又是一阵东摇西晃,蒋铎将陆呦护在怀中,带着她踉踉跄跄地来到了衣物熨烫室内部的小型避难安全室。
  每一件安全室都非常狭窄,仅容纳两三人同时站立,四面都是软墙,避免晃动的船身,造成游客身体的损伤。
  他们刚进入安全室,头顶的灯光便暗了下来。
  停电了。
  蒋铎就在她对面,因为空间的狭窄,两个人几乎面对面地贴在一起,她的脸便正好对着他的胸口位置。
  她尝试着动了一下,结果手肘便直接碰到了他硬梆梆的腹部。
  “别乱动。”
  他醇厚有磁性的嗓音,就在她耳畔响起,带了几分温热,刮着她的耳廓。
  她立刻静止不动了。
  黑暗中,她甚至能够听到对面男人和自己心脏噗噗直跳的声音。
  船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抖动,陆呦虽然极力稳住身子,但还是被推得撞在他的身上。
  他倒也是“来者不拒”,直接将她护进了怀中,紧紧地缚着,避免她被撞得东倒西歪。
  陆呦只能够抓着他腰间的衣角,尴尬地在他怀中撞来撞去,低着头,闭着眼睛,等待风浪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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