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衔香
时间:2021-08-09 08:22:00

  只是寿禧堂里一见到谢景辞,便想起夜夜纠缠的梦境,她面色微红,抬起步子急匆匆地避开。
  *
  承平侯府已经带着赵淮前来道歉,一直苟安在后方混功名的赵淮,这回当真被送上了前线,国公府便也没继续追究。
  赵深与谢景辞昔日是同窗,时隔多年未见,一见面却是舍弟犯了错,是以赵深晚间特意来了一趟国公府小酌,亲自赔个不是。
  酒过三巡,赵深的脸渐渐热起来,话也慢慢多起来。
  “宁姑娘当晚没被吓到吧?”他一脸关切。
  话锋转到温宁身上,谢景辞手中的酒杯一顿,放了下来。
  “现下已无大碍。”
  “那就好。”赵深欣慰地笑笑,脸上忽然又泛起绯色,“不瞒你说,我长到这么大,女子也见了不少,以往并没有太深感触,直到那日一见到宁姑娘,忽然就明白了一见钟情的滋味。”
  他边说,边拿出了一份精致的拜帖。
  “这几日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赵淮那小子是个愣头青自是配不上,但我你是知道的,实打实的立了功勋,品性又佳,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当个中间人,替我说合说合。”
  刺眼的红落入眼帘,是求婚的婚贴。
  观星阁里的风忽然停了下来,空气有些闷热。
  谢景辞手指微扣,不置一词。
  确实如这位同窗所说,他品性和事业双全,比起前两个来,很难挑的出大错。
  饮了两杯酒的赵深正在兴头,见谢景辞神色淡淡,也不介意,又接着说下去:“宁姑娘生的美貌,脾性又温柔,我从前并不晓得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但一见到她,只觉得样样都好,样样皆合心意,若是能有幸娶到她,我一定将她捧在手心,绝不会让她受气!”
  谢景辞唇线紧抿,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可眼神一掠过赵深,偶又闪过冷光。
  “怎么,谢兄你不信我?”赵深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情,立刻拍着胸脯道,“我的人品,你大可放心,虽则在边关时也养了个把外室,但那不过是纾解的玩意儿。若是娶了宁姑娘,我一定在她进门前把后院处理的干干净净,绝不让她糟心!”
  同是男子,他觉得自己这么处置,已然是很有诚意了,便期待地看向谢景辞,希望他能给个准话。
  捏着酒杯的手忽然停住,随即将一整杯烈酒送入口。
  喉咙微动,酒杯忽地落到案上,赵深被这声音一震,这才看清那杯身已有了裂纹。
  “如何处理干净?”
  谢景辞微微勾唇,薄唇沾了酒色,看起来有些潋滟,可赵深却从这微笑中嗅到了一丝危险气息。
  “养在西地,永不带回平京可否?”他试探着说道,眼看谢景辞神色不改,又换了口气,“其实那外室只不过是个官妓,要不,干脆远远地发卖算了。”
  说起婚事,赵深又起了兴:“你放心,我的孩子,一定会先从正妻的肚子里出。虽则,宁姑娘身形纤细了些,看起来不是个好生养的,但……”
  话只说到一半,赵深忽然脖子上一紧,接着还没反应过来,便“砰”的一声,整个人被极大力地撞到了窗上。
  窗户半开,他大半身子被迫仰在窗外,一低头,下面黑黢黢的一片,顿时就慌了神。
  “谢兄,何至于此?我不过是想求娶你的表妹,你若是不愿引介,我另寻他人便是了,何苦这般动怒!”
  赵深涨着脸,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明明是一个武将,现下却被人压制得毫无反手之力,愤怒中又带着一丝窘迫,不明白谢景辞这样一个冷静的人忽然发的哪门子的疯。
  “表妹?”谢景辞将他拎起,仿佛又恢复了平静,他动作斯文地整了整了发皱的衣袖,眼神带了些兴味。
  赵深好不容易顺了气,正急促地喘息,忽听得此言,愣了一瞬,瞪大了眼睛:“你……你难道对她……”
  “我和她,可不仅止于表妹。”谢景辞一字一句,一步一趋,眼中的占有欲毫不掩饰,“你是来求亲,还是,来夺妻?”
  他目光冷冽,与目光一同扫过来的,还有一把泛着寒光的剑。
  剑尖抵着赵深眉心,他连大气也不敢喘。
  “所以,”谢景辞踩在那了张大红的拜帖上,眼神如冰刃一般,“当听到你那些觊觎、那些污言秽语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想什么?”剑锋一闪,赵深被寒光逼的闭上了眼。
  “我在想,这个人要是再也开不了口就好了。”谢景辞声音淡淡,仿佛一点儿也不把他的命放在心上。
  话音刚落,眼看着剑锋要擦过去,门扉忽然“吱呀”的一声响动。
  两个人回头看过去,温宁捧着醒酒汤正站在被吹开的门前。
  “宁……”赵深下意识地想喊,却被谢景辞一抬手劈在后颈,径直昏了过去。
  温宁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看着那站在月色里的男人斯文地擦着手。
  “过来。”
  谢景辞声音微哑,背对着月光,脸上的神情看不分明,帕子被随意地丢弃,正如那倚靠在窗台软绵绵倒下去的人。
  温宁不知为何,怕极了此时的谢景辞。
  他眼中的侵略性太强,目光太过直白。
  温宁摇头,下意识地往后退,然而后面的门槛太高,脚下一个趔趄,偏偏摔到了门里。
  醒酒汤“砰”的一声,全砸在了地上。热汤洒出去,几滴正好溅在了温宁手腕。
  白嫩的皮肤上瞬间就泛起了几点红,谢景辞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俯下身,向她伸出手。
  “让我看看。”
  他声音忽然无比温柔,却又不容置疑。
  温宁脸色煞白,想要往后退,然而身形一动,便被他攥住。
  “你受伤了。”
  他将温宁的衣袖推上去,露出了一截藕臂。
  “没……没关系。”
  温宁连忙想要拉下去,另一只手却也被制住。
  “会疼。”
  谢景辞执着将那被烫到的手臂抬起,几点红痕分外显眼。
  温宁不敢直视此刻的谢景辞,别开眼去。
  然而,她偏头的一瞬,谢景辞却忽然低头朝那红痕吻了下去。
  温润的唇舌擦过手臂,温宁全身僵麻,一回头,便瞧见他的发顶。
  微疼,酥麻,温宁急忙想抽回手。可谢景辞固执地吻过她手臂上的每一寸,蜿蜒向前。
  他眼中的情绪太过汹涌,仿佛要舐吻远不止这条手臂。
  “不要……”
  指尖抵在了他唇畔,温宁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
  谢景辞抬头看着她,眼神稍稍清明,拉下她的衣袖,最后只是轻轻她手面上落下一吻。
  温宁趁着这清明的一瞬,慌忙推开他,起身小跑了出去。
  温香软玉从怀中消散,窗门大开,谢景辞看着那楼下慌张的身影,目若寒潭。
  果然,还是吓到她了啊……
  谢景辞碾了碾指腹,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一路回到憩园,温宁行色匆匆,连发髻何时散开了都没发现。
  银环看见了她腕上的红痕,伸手想要抬起来察看。
  可指尖刚一搭上去,温宁猛地收紧了手臂。
  “姑娘,你这是怎么回事……”
  银环的手落了空,看见她一副避人的模样,疑心姑娘是受了什么欺负。
  “没事……你去帮我打热水来,我累了,想要泡一泡。”
  她拉紧了衣袖,努力保持着平静对银环说道。
  直到沐浴在热水中,放松下来,水汽缭绕间,方才的所见所闻仿佛仅仅只是一场幻觉。
  然而一闭眼,脑海中全是谢景辞的脸。
  一会儿是刚入府时的冷淡,一会儿是方才那样汹涌的舐吻……
  夜半醒来时,温宁已经薄汗涔涔。
  仿佛是要下雨,这夜间闷的人喘不过气来。
  温宁无力地抬了抬手臂,饮了一杯凉茶,却还是压不住烦闷,披衣下榻,推开了抱厦的门。
  一缕凉气顺着夜风钻进来,驱散了些许燥意。
  这门正对着湖面,月色不好,依稀只能看见黑黢黢的假山。
  温宁站了一会儿,身上的热意仍是未消散,便想着去湖边吹吹风。
  然而刚走出不远,忽看到湖边还站了个男子身影。
  许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人也转过了头来。
  一看清他的脸,温宁身形一顿,拢了拢衣襟,便要回去。
  刚回身,手腕却忽然被牵住。
  滚烫的手心一触及到那微凉的手指,相贴之处顿时升起一股异样来,温宁连忙甩开了他的手。
  “你怎么了?”
  谢景辞眉心微拧,显然是察觉到了她手心异常的温度。
  “没……没事。”
  温宁只是想来驱散燥意,然而一碰到他,心底的翻涌更甚。
  忽然一道闪电滑过,白光照亮了湖边的一切。
  趁着这抹亮光,谢景辞隐约看见她脸颊上一片绯红。
  随即一声惊雷落下,响声震天,接连不断,仿佛要把这夜幕震碎,温宁害怕地捂住耳,闭上了双眼。
  雷声中,长臂将她揽入怀,她瑟缩着身体,暂且没推开。
  谢景辞的怀抱微凉,一贴上去,身体里的热意顿时便没有那么澎湃。
  待雷声消止,温宁却仍是紧紧抓着他的衣领,谢景辞一低头,发现她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已经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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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夜雨
  夏夜闷热, 湖面上雾气升腾,眼看着要有一场夜雨。
  挣扎间,温宁的手已经将谢景辞紧扣的衣领扯的松了些。
  她仍是贪凉, 热烫的脸颊无意识地摩挲着谢景辞颈侧。
  “温宁,阿宁……”
  谢景辞低声叫着她名字,轻轻托起她下颌,强迫她抬起头。
  可她一抬起,双眸却像那起了雾的湖水一样朦胧。
  她已经意识不清了, 完全凭着内心的渴求行事。
  谢景辞箍住她作乱的双手, 却挡不住她不安分的唇舌。
  那颈项中露出的一点白成了她寻觅的所在。
  樱唇忽然含上他喉结,此时一道惊雷劈下, 谢景辞微微僵硬,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砸在相拥的人身上,四周渐渐涌起了潮气。
  眼看着黑云越来越低, 怀中的人还在毫无意识的触碰, 谢景辞抚上了她的腰, 将人一把抱起,快步进了抱厦。
  一进门, 室内的闷热便让温宁分外抗拒。
  她不愿向里走,挣扎着要下来, 谢景辞只好抵着门将人放下。
  水色的罗裙裹着柔软的腰肢,沾了一点雨,带着几分湿气,在这本就闷热的夜里更是分外磨人。
  温宁轻哼了两声, 便伸手去扯衣带。
  外衣已经被她扯的乱七八糟, 眼见着里衣也变得松松垮垮, 将落未落,谢景辞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阿宁,不要动了。”
  他声音略有些低沉。
  听见他的制止,温宁面上浮出些委屈来。
  傍晚的事还历历在目,一想到他那样直白的神色,温宁即便意识朦胧时,也有些后怕。
  “你总是这样……”她咬着唇,看上去格外让人心疼。
  谢景辞将她散落的发撩到耳际,低声问道:“什么样?”
  温宁脑中混混沌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轻轻地控诉:“你今天好凶,我有点害怕……”
  谢景辞轻笑出声,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以后不会了,我温柔点。”
  耳鬓厮磨间,温宁脸上浮现出些许难耐来,她伸手想抱住谢景辞,可搭上去的手总是被拿开。
  几次三番,温宁终于被逼出了泪意:“我好难受……”
  像得不到糖吃的小孩,格外磨人,谢景辞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湿意,捧着她的脸:“哪里难受?”
  “哪里都不舒服……”温宁呢喃着,脸颊贴上他停留在耳畔的手,轻轻摩挲着,仿佛这般便能缓解她的不适来。
  然而到底还是不够,她趴伏在谢景辞肩颈,不知为何,突然低低地哭了起来。
  哭声像猫挠一样,说不上悲伤,只是有些委屈。
  她现在意识不清,谢景辞不想趁人之危。
  可她看起来又实在难受。
  谢景辞扣住她的腰,薄唇一寸寸吻过她脸颊,半晌,还是轻叹了一声:“很快就不难受了。”
  温宁止住了哭声,看着他摘下了扳指,递到了自己手中。
  “为什么给我……”温宁含着泪意抬头问他。
  谢景辞没有说话,轻轻贴了下她唇畔,随即,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的下裙探进去。
  好大一会儿,一道闪电滑过,刺眼的亮光照在门扉,温宁绷直脚尖,仰着头说不出话来。
  手一松,玉扳指“当啷”一声,不知滚到了哪里。
  踮起的脚尖终于落下,温宁无力地靠在他肩上细细地喘息。
  谢景辞偏头吻了吻她微湿的额发,修长的手指借着她裙摆擦了擦。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终于落下。
  片刻缱绻,谢景辞把人抱上了榻,给她喂了两口温茶。
  雨丝驱散了一些温热,后半夜,温宁沉沉地睡下,黎明时分,隐约听见门扉一声“吱呀”,好像有人走进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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