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带娃读北大——燕扶
时间:2021-08-10 08:52:53

  答完,又从兜里掏出个信封:“这是车票,明天一早的火车。不送了。”
  作者有话说:
  岳宁:……最后一句话信息量好大,我不会被灭口吧QAQ,还有县长为什么会在这儿,还好像个憨憨……
  PS:明天不更,整理思路。后天晚上恢复更新,会有个大肥章。假期过后,尽量恢复中午更新(老年人修仙几天就受不了了.jpg)。
  最后,很不要脸推一下这个文的姊妹篇《听说我家开清华(九零)》,《北大》讲的是母女,《清华》讲的是父女,都是日常流,开文就是要开得整整齐齐(*^▽^*)。进专栏就可以看见哦(羞答答遁走)。
 
 
第24章 哈! [VIP]
  早就知道, 这余老师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
  但知道是一回事,亲身近距离接触,又是另一回事。况且, 这余老师的“未婚妻”,一看就不是盏省油的灯。她表现出来的甜蜜,和余老师的冷淡,形成鲜明对比。
  即使是傻子,也能看出来, 两个人的关系不是像她描述的那般。但个中由来过往, 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尤其是这种纠缠不清的感情事,外人最好少掺和, 越掺和越乱,靠近了还容易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所以, 虽然也好奇县长大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又和余老师是什么关系, 她还是简单问好—客气之后, 拉着孩子赶紧跑路了。
  三十六计, 走为上策。
  走出一段距离,就听到后面人又说了几句话, 而后就是一阵呜呜咽咽凄凄惨惨的哭声。
  “我不走。”
  这几个字却是听清了的。
  而后就是砰的关门声。
  岳宁索性一边抱一个,小跑着离开现场。
  同时, 她的脑袋里已经飞快架构出一部百万字的虐恋小说。
  没想到这八十年代的人,也流行这种你追我逃的感情纠葛戏码。不过,霸道总裁小逃妻的首要看点是霸总。
  但这位追来的李雅清女士,明显是一副恶毒女配的行为做派。这余老师之前的种种反常, 比如在知青返城潮中下农村, 考上大学也不去上, 便都有了解释。
  怕不是被打压到这里来的吧!
  然后自己奋力考上大学,又被——
  咔嚓!
  怨不得!怨不得!
  总是觉得他身上带着一种看破世俗的沉静,和不融于世的淡淡悲凉。早先岳宁还以为是他读书多了,有些超脱世俗的理想主义,却原来,这种气质不是来源于他的隐士精神,而是无力对抗命运不公的愤怒与无奈。
  她越想越觉得,这余老师,实在是太可怜了!!!
  快到家的时候,两小只从她腋下逃了下去。
  岳乐乐小短腿倒腾着,嘴上却也在分析:“姑姑,那是个坏女人吧,所以余老师不要她了,她就自己追过来,死缠烂打,对吧?”
  岳宁:“……”
  为什么一个七岁,哦不,八岁的孩子会懂这些?
  显然,甜甜关心的又是另一层面的问题了:“妈妈,余老师是不是就不能做我爸爸了?那我们还是去北京找爸爸吧?”
  显然两个孩子的问题,她一个也答不上来。
  好在很快就到家了。
  进家门前,岳宁叮嘱了两小只,不许他们跟家里说今天遇到的事。拉好了勾勾,对好了词,才进门。
  正好几位姑奶奶告辞离开,一番热闹的迎来送往,李桂琴简单问了两句,这件事便揭过去了。
  ***
  岳宁走后,余温只说了一句话:“走吧。”
  也不顾余清哭闹,便回身关了门。
  只是,在岳宁听到的剧情之后,徐天还砸了两声门:“喂,兄弟,走之前,能不能给口热水喝,这一路过来,又冷又饿又渴……”
  余温却没开门:“县里招待所什么都有,断不会慢待了县长大人。”
  徐天:“……”
  凸(艹皿艹 )!
  两人相交多年,深知彼此性情,自然不会真的计较。
  徐天抱怨两句,看向余清:“走吧,人家都给咱闭门羹了,难不成咱还在这儿表演一段‘余门立雪’不成?”
  最后,余清还是哭哭啼啼地跟着徐天上了车。
  但显然,她并没有死心,也更不打算真的离开。
  车走出一段距离,余清止住哭声,身上没了那股子劲劲儿的无理取闹,也没了刚刚那做作的楚楚可怜,整个人看起来正常不少。
  她在后座呆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上门,从包里摸出小镜子,慢慢整理起了妆容。车颠簸一下,她手一歪,口红斜斜地在她脸上拉出一道深红。她赶忙用手擦,谁知越擦面积越大,她的情绪也如同这道红印般,又开始爆涨起来。
  有点吓人。
  徐天从后视镜看到,赶忙驱车靠边停了。
  她又从包里拿出手绢,沾了水一点点擦干净脸上的红印,对着镜子补了妆,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口说出上车后的第一句话:“徐天,谢谢你跑这一趟,给你添麻烦了。”
  看她终于恢复正常,徐天心里更是松一口气,趁机劝道:“麻烦谈不上,同学这么多年,客气什么。只是,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们两个老是这样……也不是回事啊。”
  “他是什么性情的,你应该很清楚。上次你来了一次,他知道你也在那个学校,连学都不去上了。你就算再来一百趟,他态度也不会变。”
  “雅清,我虚长你几个月,托大了说,听哥一句话,算了吧,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雅清,雅清……徐天你知道吗?他口口声声叫我‘余清’,还喊我‘姐姐’,可就再也不肯叫一声‘雅清’了,再也不肯。他宁愿去关心一个乡野村妇,也不肯再看我一眼,这究竟是为什么?!”
  “所以啊,你再闹有什么用?不如,等过几年,那件事渐渐淡了,你再服个软,认个错。好歹你们关系还能缓和缓和,你一直这么闹,他只会越跑越远不是?”
  余清静默下来,到徐天再次发动车子时,才开口:“我当然知道,这般闹没有用。可是——”
  “我不知道,除了闹,我还能干什么。”
  “那件事,那个人,就像是一道天堑,横在我们中间,时间久了,只会越来越深,关系也只会越来越远,何来缓和一说?”
  徐天:“……”
  无话可说。
  既然知道,还闹,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他只是淡淡叹了口气,继续开车,希望能早点回到县城。
  又走出去许久,上了大路,渐渐远离村庄,余清突然再次开口——
  “只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绝不会!”
  徐天知劝她不住,一路上也再没说话。
  ***
  本以为,撞见人家隐私,要绕着走几日,再见面才能不尴尬。谁知第二天,尴尬本尬主人公,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一派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坦率模样,倒让岳宁觉得自己狭隘了。
  更何况人家也不是专门过来的——
  “我去小胖家做家访,想起你的稿子还没给我,便顺便过来拿了,也省得你再跑一趟。”
  其实岳宁早就改好了,只是她有些忐忑。上一次,他指出那些问题,她也是一下子就改好,拿给他看时,却又被圈出了问题中的问题——她改得仓促,有些潦草。所以,这一次,她从头到尾,反复改了五遍,才重新誊抄下来。本来想去拜年时顺便带过去,谁知道出了这个事,便扔在了一边。
  “我初六去镇里办事,在这儿之前,还能再帮你看一遍。对了,我给你的书,你看得怎么样了?”
  那两本书是年夜饭那天他带过来的,都是写作指导,上面还在她容易犯的错误那里,做了重点标注,后面还出了两道练习题。她倒是翻着看了看,只是——
  她有点自己的小想法:“写作这件事,理论固然有用,但实践更重要,所以,我先做了习题,您看看?”说着,从书中翻出几页信纸。
  知道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余温笑了下:“是不是觉得,理论看起来又枯燥又摸不到头脑?”
  岳宁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这个观点。
  余温也没再继续话题,将信纸也收起来,说:“我回去看吧。年也过完了,你也该调整调整状态,准备综合复习了。”
  岳宁成竹在胸:“嗯,您放心吧。”
  “另外……”他欲言又止了片刻,才低头轻声说,“对不起。”
  岳宁:“哈?”
  “昨天的事,对不起。”
  “昨天什么事?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我说,我家这俩孩子,实在是皮得很,一个看不住……”
  他却没容她打着哈哈转移话题,直接打断:“她一定跟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代她向你道歉。”他好像有些着急,声音也带着些局促不安。
  “真的没什么。不过,我看你们之间似乎是有什么误会,大冷天的,人家未婚妻千里迢迢寻了来,你这般就把人赶走,是不是不太好?”岳宁似打趣似试探地回道。
  她也没想得到回答,书里,这时候小逃妻为了掩饰事情真相,一般都会保持沉默。
  谁知余温却回答得干脆——
  “她不是我未婚妻。”
  “我们之间也没有误会。”
  “她不该来,就应该走。”
  岳宁嘴角抽了下,不知该再说点什么。
  “她如果再来找你,不要理她。”
  为什么会来找我?
  岳宁很是疑惑,只是看他一脸认真,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木讷点点头。
  说是初六走,谁知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走了。不过没去镇上,而是去了县城,一直到初九才回来。回来待了半天,然后就又走了。
  村上的冬天,没有秘密,只有飞来飞去的八卦。有人说,他是去陪未婚妻了。也有人说,他是去结婚了。更有人有鼻子有眼地说,在县城看到两人手牵手一起去理发店做头发,特别甜蜜。
  家里人倒是统一口径,没人在她面前说相关八卦,唯恐她听了伤心。
  李桂琴说到做到,还真的开始给她找读书的人家了。只是这样的人家哪里好找,她为此还专门回了趟娘家,去拜访了半年前因为一块菜园子,和她哥家打得互不来往的表姑家。表姑家有个小叔子,是个会计,老婆病死了,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小叔子长得一表人才,家境也不错,盯上他的媒婆不在少数。
  李桂琴听到信儿,带了礼物直接上门问询,气得她娘家嫂子跺脚骂大街,不让她进家门。她倒也乐得不回去,父母早逝,大哥窝囊,大嫂不贤,对她不好。出嫁以后,本来走动就少,这下好了,可以直接不走这门亲戚了。
  她高兴得回来还要拉着岳宁去做新衣服,岳宁都要疯了:“这年前刚做了一批,又做?这也穿不过来啊,还是算了吧。”
  她说的是事实。她先前收拾屋子时,就把原主衣服收拾了一遍,破衣烂衫都扔了,全都置办了新的。过年穿新衣是习俗,她又置办了一批。只是,这年头的衣服也做不出什么花来,耐穿舒适也就行了。
  李桂琴却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那些衣服,一溜水儿全都是深色的,不是黑就是蓝,再做两套艳点的,岳青穿的那套水红西服就挺好看的,我回头问问她在哪儿做的……”
  “嫂子,岳青是定亲,所以穿水红,你给我一套干嘛,我也定亲?”
  “那敢情好,你嫂子我啊,就不用操心了。不过说来这岳青是真的命好,找了刘奇这么好的人,不但不嫌她是个乡下丫头,还愿意跟着她跑回娘家来定亲,真是闻所未闻,咱怎么就遇不上一个呢?”李桂琴酸溜溜地叹起了气。
  因为人家是女主命啊,我们这种路人,怎么比得上?
  自然不能这么说,岳宁便顺着她的话往下倒:“嫂子你说,我哥哪里不好了,我马上就督促他改。”
  李桂琴脸红了下:“哼,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岳宁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作为女主对照组的存在,她的各种配置都是比对着女主来的,只不过女主是天上顶配,她就是地下魔鬼级垃圾配。
  “哦对了,明儿定亲的席面,我就不过去了,你帮我把这个带给岳青吧。”岳宁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的信封,递给李桂琴。
  李桂琴接过,掂了掂,有些分量:“这是啥?”
  “份子钱啊。”
  “这么多?”李桂琴打开看,全都是十元一张的新票子,看数量,应该有几百块,“我能扣下点吗?”
  “当然不行……”
  两个人一顿嬉闹,做衣服的事总算不了了之。只是这份子钱着实有些重,李桂琴还是犹疑。
  岳宁解释:“哎呀,你不知道,上次我离婚时,这岳青和刘奇在北京没少出力,要不那王雷如何那么快就被学校开除了?而且,他俩假期都不回来,还要去勤工俭学,想必日子不宽裕,这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不可说的原因。
  岳宁想结交他们,而二人现在的确需要帮助。
  刘奇虽然出身普通家庭,但温饱尚可,岳支书这边,情况也一样。去年,刘奇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家中陷入困顿。好在岳支书每每多给岳青打点生活费,两人又节俭,日常再打点零工,也还能勉强度日。但也只是勉强度日,想要周济家里,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既然自己手里有余钱,帮他们周转一二,不是两全其美吗?
  况且,若不是岳宁穿过来,未来两人还会在经济不宽裕的情况下收养甜甜,并且视如己出般养大。这般品性的人,周济一把,不亏。
  果然,岳青收到钱后,便明白了岳宁的意思,转过天来,便和刘奇二人一起登门道谢。但不是空口道谢,还带了张白纸黑字的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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