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案地南安王妃、南安世子以及南安世子妃都暂时被押入了宗人府大牢,待核实后发落!说完,皇上起身离开,和顺不得不紧急喊了退朝。
南安太妃看着离开地皇上心里很慌乱,她知道,自家这次若是不能付出些代价,这事儿怕是完不了,心里对贾赦和王子腾那叫一个恨之入骨。
南安太妃咬牙切齿地问贾赦:“两府几十年地交情,便是有些不愉快,那也可以私下里说,何苦这般出手狠辣,非至我南安王府于死地不可?”
贾赦冷笑道:“别跟老子说,你那狗币孙子跟某些人一起教唆孙绍祖算计老子,故意损毁先皇御赐之物,呵呵,那罪名也不是我荣国府承担的起的,现在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说着话,他眼睛还瞄向了有些惨白的水溶,嗤笑一声道:“跟假正经一家勾搭在一起的,有几个好货,一个个都他娘地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别让老爷我抓了把柄!”
这些当然都是贾敬和王子腾教他地,这一系列的举动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孙绍祖被抓不是秘密,他们若是不做出报复地举动反倒是要惹出人的怀疑。
水溶攥紧自己的拳头,他现在真的惹不起已经疯狂起来的贾赦,毕竟,他身后站着的可是荣国府、宁国府以及县伯符王家,更何况,还有那个跟太子府交好,皇上的眼珠子贾茁。
这一刻,水溶是真的后悔了,他本身其实跟荣国府没有什么大仇大恨,只是,贾茁的几次无意中做的事情,恰好坏了他的谋算和靠山,他气不过,才想在成事之前给贾家添个堵。
他现在很庆幸,他在京城是真的没有做过太多的事情,也没有太多的势力,为了维持好自己的人设,笼络天下读书人的心,他把自己伪装地极为彻底。
不过,他跟秦可卿还有癞头和尚等人有过接触,自然知道一些神奇的事情,也更相信气运一说,那贾家的小子明显是一气运之子。
与这样的人对上,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没看手段那么多地秦可卿都因为算计了那小子栽了,自己还是先想办法稳住贾家,赔礼道歉取得原谅吧,否则,自己的谋算怕是难成了。
他心里的活动,百官不知道,只是,之前还因为南安老王妃的话引导的,觉得贾家过于狠辣,做事不留活口有些忌惮,这会儿也因为贾赦的话恍然大悟,你们这么算计人家,还怪得着人家报复?南安太妃是真的没想到贾赦真的敢将这样的事情拿到台面儿上来说,毕竟,这孙绍祖过来,可是因为要投靠贾元春,他们好歹也是贾家,里面还有贾赦的生母,他怎么就敢?
外人不知道,南安太妃却非常清楚,相比于史氏地二子贾政,装出来的一脸迂腐孝顺,贾赦是真的孝顺,还是愚孝地那种,但凡是牵扯到史氏的事情,他都会隐忍三分。
就如当年先太子地事情,贾赦之所以明明找出了先太子被算计地证据,立了大功,却最后还是只袭承了个一等将军地爵位。
完全是因为史氏寻死觅活,贾赦无奈用自己的功劳保了贾政的小命,也因此得罪了兄控的皇帝,以至于之后不得不龟缩荣国府,直到他孙子贾茁出生后的一系列奇遇才扭转局面。
南安太妃开始谋算,呆会儿登门之后,怎么利用攀扯贾元春,让贾赦不得不退让,只要荣国府不揪着这事情,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贾赦是不搭理南安太妃和水溶怎么想的,他直接拍拍屁股,招呼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贾敬和王子腾回府,今儿他大老爷高兴,昨儿就交代好让人去宰杀一只羊,请大伙儿吃烤全羊。
王子腾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笑着应和道:“成啊,正好茁哥儿他们今儿下午有空,早上听说凤哥儿就让厨上好好腌制了,烤出来后,省得茁哥儿不乐意蘸酱料。”
他说这话地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还瘫倒在地地南安太妃,显然,他喜欢腌制好地再下口,入味儿!
贾敬也卷了卷自己的袖子笑道:“还别说,那小子是个会吃的,刚宰好的羊,吃的就是个鲜劲儿,随便撒点儿盐面儿,就是一道美味,北静王觉得呢?”
水溶脸色很难看,但还不得不温和地笑道:“本王只对美酒、美人和琴棋书画这些感兴趣儿,倒不是很重口腹之欲,若是侯爷不嫌弃,小王倒是想去府上蹭一顿,也试试这鲜味儿。”
贾敬笑道:“只可惜今儿那头羊,已经味上料了,想要吃那鲜的,倒是难了。”
水溶一听,这是有门儿,当即温和地道:“这有何难,正好小王庄子上有几头羊,呆会儿直接让人宰好了送过来。”
“要不是小王府上没有擅长炙烤的厨子,也不会舔着脸过来叨扰,若是荣国公和侯爷愿意让小王蹭上一顿,那庄子就当小王的谢礼了?”
贾敬哈哈大笑道:“蹭一顿饭,自备伙食不算,还要陪个庄子,恩侯,你还是改行做饭馆儿吧,一准能暴富。”
贾赦嗤笑一声道:“那也得能碰上北静王这样出手大方的老饕。”
北静王只是笑而不语,心中却在滴血,自己把自己当肥羊送上门求宰的感觉真的难受,最主要的是,被宰地时候,还要被奚落,这感觉真的让人郁闷地想吐血。
要知道,这里说的可不是一个庄子就能揭过去的事儿,几头羊,说的意思是,到时候可以谈条件,只求能和解。
贾赦几人扬长而去,贾敬倒是温和地笑道:“王爷既然想吃,那就早些过来吧,家里的几个小子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时候,去晚了,怕是连块儿好肉都捞不着。”
北静王温和地点头道:“必然是要几个孩子吃的尽兴地,一会儿,小王会让人宰割一头最肥的。”
见王子腾等人走了,跟水溶交好的几个御史之类的文官赶紧过来询问,他是怎么跟这事儿参合在一起的,还得罪了最混不吝的贾赦。
水溶知道,自己今儿要是不能给个好答案,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就全白费了,还会彻底赔上自己的名声。
于是苦笑一声道:“说来也是本王自作自受,本王之前与贾家的宝玉交好,他对自家的姐姐妹妹们一直赞不绝口,还为了证明自己姐姐妹妹们美过天仙,将他们府上姑娘的画作诗词拿出来炫耀。”围过来地人点头,这个真不假,就是他们这里也有不少人,其实是品评过贾家姑娘们的诗作画稿的。
北静王又叹口气道:“其实,宝玉还将他姐妹们的画像拿给本王看过,后来在一起喝酒玩乐之后,也忘了收回去,一直放在本王的书房中。”
这些人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北静王好男色,虽然不像忠顺那么明目张胆,但也从来没有隐瞒过,只是他玩儿的更高雅些,所以被认作是雅趣儿而不是忠顺那样的恶名。
北静王继续说道:“孙绍祖喜欢的一些东西,让本王很是欣赏,而本王结交又从不看对方身份,加上本王素来讲究: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
“本王行事不谨慎,直接将人带去了书房,也就被孙公子看到了荣国公千金地画像,一时间却叫孙公子移不开眼。”
“孙公子放不开,又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是配不上荣国公地掌珠,就寻求帮助,这不就找上了世子帮忙,之后,就得罪了荣国公。”
水溶说话很有技巧,他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但最后的话没有说完,却只叫人认为,出主意地是南安世子,他只是因为无意间的过失才沾惹了麻烦,对他倒只剩下同情了。
毕竟,没有心机的北静王如何知道孙绍祖就是个擅长钻营的小人,他想要讨好靠近北静王,这不稀奇。
而南安世子的名声可没有水溶地好,那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地纨绔子,他跟孙绍祖认识混在一起,也并不奇怪。
只是可怜北静王被连累的得罪了混不吝却又圣宠正浓的贾赦,也是犯了太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翻过这道坎儿。
至于为什么没怀疑水溶撒谎,没看到荣国府是直接收拾了手握重权的南安王府,但却同意了北静王去私下和解吗?
被人搀扶起来的南安太妃气得胸口一阵起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情里,水溶根本不是无辜的,反倒是主谋。
直到水溶看过来带着警告地眼神,让南安太妃不得不暂时压制心中的怒火,安慰自己,只有水溶脱身,才能有机会拉他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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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北静王府和南安王府这次算是出血了,不仅赔了一整条的商业街,南安王府还要在户部地监督下,将之前收到的利钱全部退回去,涉及到卖儿鬻女地人家,也要帮着赎回来好好安置。
为此,南安王府又不得不卖掉好几个庄子、铺子,相比起来,北静王水溶当即就不心疼自己那半条商业铺子了。
不过,这些东西,贾家并没有拿到手里,而是直接捐给了户部,让户部重新整合之后,每年的收益用于补贴善堂。
这算是帮着贾琏刷了一波政绩,最高兴的当然就是皇上和户部尚书了。
贾茁这几天过的非常不开心,因为沈丘觉得贾茁几个过于毛躁,为了锻炼他们的心性,布置下了很残忍的作业,每天每人需要用绣花针穿透二斤绿豆芽。
不是横着穿透,而是将豆芽菜的根须和豆瓣减掉之后,用柔软的银针准确地从中间穿透,不能有一点儿损伤。
这还不算,穿豆芽菜的时候,还要蹲马步!但凡蹲马步地时候动了,之前的豆芽菜就算是白穿了,重来!
贾茁三人在石桌前面蹲着马步,穿着豆芽菜,每个人地表情都说不上来好看,尤其是坐在一边儿嗑瓜子、品茶,顺便监督他们的贾惜春和陈紫萱,还不停地说着风凉话。
巧姐有些心疼自己的弟弟:“姑姑,弟弟他们今儿也穿了不少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贾茁三人一听,眼神当即亮了,都期盼地看向贾惜春,结果,就听贾惜春道:“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能吃,就他们现在穿地这点儿银牙,还不够他们自己吃的呢。”
一听这话,贾茁不干了,他疯狂地摇头道:“不不不,惜春姑姑,茁哥儿今儿一根都不吃,真的!”他再也不想穿豆芽菜了,实在太痛苦了。
伯涛也点头赞同道:“不吃,我们绝对不吃!”开玩笑呢,就算这道烫银芽菜再美味,连着吃了半个月,他们都快吃吐了,这辈子不吃都不想了。
陈紫萱笑道:“谁叫你们几个嘴馋,沈师父好容易让人给做了一盘子打算下酒,你们几个却全给偷吃了,不罚你们罚谁?还是老老实实地穿豆芽菜,然后继续吃豆芽菜吧!”
陈子昂叹气,不得不安慰自己的两个小师弟道:“想开点儿吧,虽然练习穿豆芽菜烦了一点儿,但你们没发现咱们现在练习暗器的时候更加顺手,准头也更加好了吗?权当练功吧。”
伯涛也叹气道:“练习这个也就罢了,左不过一天半个时辰的事儿,但这练完之后还得吃,我最近打饱嗝都是绿豆芽的味儿了。”
贾茁欲哭无泪地道:“谁能来救救咱们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就顺手捉弄了一下师父吗,这老头就这样报复咱们。”
陈紫萱几个就知道他们将沈丘的下酒菜给偷吃干净了,却不知道,沈丘不喜欢吃香菜,他们几个之所以偷吃掉沈丘的那一盘儿,就是为了让厨上再做一盘加了香菜水的银芽菜。
香菜这东西,喜欢的觉得它很香,很美味,但不喜欢它的人,那是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味道,严重地还会有过敏反应。
沈丘就是那个接受不了这个味道地人,不过,他这个有点儿怪,就是吃的时候不会真的感觉到什么,但吃完了之后,他会不停地打饱嗝,然后香菜的味道就会冲自己的鼻子。
大约是老天爷觉得,他们受到地惩罚足够了吧?又或者是听到了贾茁的祈求,有些不忍心了,反正,贾赦是派来了王善保拯救他们。
王善保陪着笑,去了沈丘的炼丹房道:“沈先生,我们府上的姑老爷带着表小姐,还有两位大爷地结拜兄弟过府拜访,我们老爷来请先生和小少爷们去前边儿坐席。”
说完,又怕沈丘不去,赶紧加了一句:“我们老爷说,姑老爷这次从南边儿带来了两坛子百年好酒,请沈先生过去品尝一下。”
沈丘一听,眼睛就是一亮,当即起身道:“府上来了客人,那还是不要耽误了,贫道去换身衣裳就去。”
出了院子的时候,看着三个小徒弟还在苦兮兮地穿着豆芽菜,掩下眼中的笑意冷哼一声:“行了,你们几个也去换了衣裳过去吧!”
贾茁三人一听,赶紧站直身子,拱手行礼,然后贾茁冲着王善保一伸手,被王善保抱起来之后,搂着王善保地脖子道:“王爷爷,茁哥儿发现越来越喜欢您了!”
伯涛和陈子昂也赶紧偷偷地对着王善保拱手道谢,这简直就是个大救星啊!
王善保苦笑道:“三位少爷以后还是少淘气吧。”
贾茁他们三个哼哈答应之后,就赶紧跑去换衣服,生怕沈丘再反悔找他们麻烦,显然是没怎么把王善保的话放在心上。
王善保无奈地冲着沈丘讨好地笑道:“三位少爷到底还是年幼,让沈先生费心了。”
沈丘摆摆手道:“无妨,王管家不必介意,贫道其实也就是正好顺便磨炼一下他们的性子。”沈丘其实真的没有生气,小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他也乐于看到小徒弟们闹腾,这才有孩子气儿。
之前,无论是被宫廷规矩束缚住,变得稳重多思地伯涛,还是因为父母双亡,整个人有些阴郁的子昂,沈丘都不是很满意。
少年老成,或许是个褒义词,但少年就该有少年地朝气,淘气是他们的天性,失去了这个天性,时间久了,心性也就偏了,现在这样,被贾茁给带的闹腾起来,反倒是帮他们倒回正途了。
当然,小树不修不直溜,几个小崽子还是得收拾收拾,被这样惩罚,其实也是人生中的一段美好回忆。
等将来,他们长大了,遇到事情的时候,这些年少时淘气被罚的经历,会让他们在选择道路的时候,有个引路灯。
王善保看不明白,但王子腾等人却明白沈丘的用意,不然,就贾赦那个拿茁哥儿当眼珠子看得,也不会等过了半个月才派人过来解救了。
到了荣禧堂,互相见礼之后,贾惜春就拉着黛玉去了后院儿跟姐妹们玩闹去了,当初黛玉来到荣国府的时候,三春里,跟黛玉玩儿的最好,最能说到一起的就是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