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把竹篙撑在水里,几位妇女把人抬上码头的石板上,照着嘉敏说的做。
一会儿功夫,年轻姑娘噗噗的吐出来不少的水。
此时嘉敏摇着小船,慢慢的回去北堤坝的路上。
刚才趁拉拔年轻姑娘的机会,一张真言符已经贴在她身上。
只要有人问她为什么想不开要寻死,就会说出来真话。
到时候,能断全村未婚男青年的念想,也能断了原主的大儿子的念想。
剧情中:那个傻子宋清东就是因为救这位,被柔柔弱弱的姑娘吸引,一见钟情,从此沦陷。要死要活的娶回家,婚后不久知道自己做了接盘侠,痛苦迷茫惆怅过后,居然接受了不说。
还被迷的五迷三道的答应,这辈子只要这个孩子,为了不发生偏心的事情,他不要自己的孩子。
不要亲生骨肉也罢,还一心的任由妻子做伏地魔,任由她在宋家放纵。
黑化的女主角吴欣欣,在没有初恋情人消息的十几年时间中,心灵扭曲。
是个作死的高手。
改革一开放,吴欣欣那逃走的初恋情人李涛,从港城回来,不但认走了儿子,还认走了吴欣欣。即便没有名分,吴欣欣也走的义无反顾,头也不回,还说自己根本没有喜欢过宋清东。
两人熬死李涛在港城的原配以后,顺利成章的走到了一起,对外还接受采访,讲述他们的美好爱情故事,被世人誉为最美初恋故事。
走的时候还与初恋情人李涛说这些年自己如何含辛茹苦的养大儿子,宋家人如何如何的不好。
就因为她的话,害惨了宋家。
李涛走了以后,用钱找一群混混痞子没少找宋家的麻烦,几次坑害,宋家家破人亡。
幸好老二宋清南,留下了一根独苗,要不然,得灭门。
原主两儿一女,就老二宋清南让她省心些。虽然老二找的妻子小气抠门,但护短护家里,知道好赖。
闺女宋清莲,也是个蠢的,找了一个知青,要死要活的,最后知青回城,给她留下两个孩子,一个人养大两个孩子。可因为李涛,两个孩子也出了事。
原本原主的丈夫是跟一位来村里定居的外地人学过几年风水中医,那人在村里住了几年,后来生重病 ,死在村里,
原主的丈夫死是一次意外。
他死前,家里刚好盖了新屋,加厚的土坯砖盖的土坯砖瓦房。
要不是此处风水不错,估计这一脉要灭门。
原主后来也明白了丈夫盖新屋之前念叨的那话:偏僻归偏僻,但风水好,能保住咱家的独脉。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码头的石板上,吐出来不少水的吴欣欣,缓缓的睁开眼睛,睁开眼,人家第一句话就是,“这是地府吗?”
郭大炮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什么地府,别搞封建迷信,想死啊?”
第29章 年代文中棒打鸳鸯(01)
“那我是没死成?”吴欣欣懵懵的问。
“是, 没死成。我说小姑娘你干啥呢,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跳水?还跑来我们大队的清水湖跳水,你家父母没有告诉过你, 说清水湖不收死人的呀。
你这是想你家被我们大队的人打砸殆尽还是咋滴?”
郭大炮的语气极其不好,说话是那白眼快翻上天,极其鄙视眼前柔柔弱弱的女娃,一看就晓得是那种勾魂的女人。
不等吴欣欣说话,宋大队长也走过来说, “女娃娃, 下次寻死别来我们大队,再来我们就去找你家的麻烦。”
宋大福也烦死这种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人。说话也丝毫不客气。
刚反应过来的吴欣欣, 眼泪吧嗒吧嗒滴落,心里委屈的要死, 咬紧牙关,心中想到:凤凰生产大队的人怎么这样,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自己都自杀了一回。他们不只是不体恤自己, 还出口威胁自己。
都是些冷血动物变得吧。
给吴欣欣身上盖了一件罩衫,周围的老少爷们儿们也围了过来。
不少未婚男青年, 见到吴欣欣,眼睛都亮了起来,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真好看。
吴欣欣虽然瘦的脱相,可底子在那。柳叶眉,双眼皮大眼睛,高挺的鼻梁, 薄薄的嘴唇。
纤细修长的脖颈, 柔弱的气质, 吸引着未婚男青年们。
抽抽搭搭哭泣的吴欣欣,让周围的未婚男青年心中一紧,跟着也难受起来,恨不得一把搂在怀里安慰。
“我是十里滩那边吴家的,我我我是来你们隔壁村走亲戚的。他们说这边有个清水湖很深很深,还有水怪,我不想活了就想找个一下子能让我死成的地方死了算了。”
宋大福不耐烦的再问,“那你没有听说我们村的清水湖是禁地,不允许有人在湖里洗澡跳水啊,你还跑来?”
“没听说,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你们就让我死了吧?”说着又哭的死去活来。
从家里过来的嘉敏一把扒拉开大儿子宋清东,“看什么看,不许有想法?”
宋清东刚萌动的心,被亲娘那凶恶的眼神吓的,赶紧缩了回去。
“说说你为啥想死,还害得我摇船去救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别想轻易离开。”嘉敏蹲在她身边问道。
问到关键问题,吴欣欣的眼泪决堤而出,眼泪哗哗的流,声音哽咽,“我对象跑了,他家是城里的资本家,家里年初出事,他说要跑到港岛城去,以后都回不来了。他跑了我怎么办啊,我怀孕了,不死我爹也能打死我……”说完,吴欣欣浑身一抖,别人以为她是冷才发抖,可只有她自己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浑身害怕的颤抖。眼睛里全是惊恐,回头还望了望码头下的清水湖,吓的不知道怎么办?
好家伙,这一说,那些?想法的未婚男青年,心中的火热被她的一席话浇的那叫一个透心凉。
宋清东内心的火热,在没有彻底燎燃成熊熊烈焰之前,已经被浇熄成一坨冰坨子。
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与眼前的吴欣欣再有什么关系。
要知道今天全村大多数都老少爷们儿还有一些婶子伯娘都知道了眼前姑娘的事,他再喜欢也不敢顶风“作案”。
不少未婚男青年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宋大福见大家都被吓到,还有妇女们都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没法子只能他继续说,“那女娃,你家的什么官司我们也没有兴趣。救了你,现在你就离开吧,真要死,回你们家那边去死 ,不要来我们生产大队,再来一次,我们就把你扭送回十里滩去。
到时候传出风言风语,可就怪不得我们。”
说完,对着借了一件盖在吴欣欣身上罩衫的廖大花说,“大花妹子,你找几人把她送出咱们生产队,等到了村口,你家那罩衫要收还是要送,你自己决定。”
廖大花本来是在东堤坝背面的宽溪沟洗衣服的。
那件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的罩衫,是她本人的。还没有来得及洗 。就拿来借给吴欣欣暂时遮盖。
“当然要回来啊,送啥送,我家穷的叮当响,就是布全部洗稀成条,我也不舍得扔。”廖大花的小眯眼瞪着吴欣欣,伸手拉她,“起来,送你出我们大队,下次别来。一辈子都别来我们大队。”
廖大花还拉了身边几个老姐妹,“你们陪我一起送。”
“好。”
宋大福立刻开始清场,“没事了,都回去吃早饭,别继续堵在码头上。散了散了。”
手还挥舞着。
随着人群一步步的从台阶上走上堤坝,宋大福对着弟媳与两个亲侄儿说,“弟妹,家里有事就去喊一声。还有你们两个也多帮帮你娘。”
“行,大哥,现在一家一户能养几头猪?”嘉敏想起自己签到的奖励,问道 。
“上面没有明确规定,你想养几头就几头。只是猪瘟要是来了,你养的多,可能就亏的多。”宋大福告诫的说道。
“大哥,我知道了。你是知道的,我家那猪栏屋大,能一次性养四头猪,我想试试。万一今年没有猪瘟,或者没有蔓延到我家,那就赚了。清东大了,到了结婚的年龄,家里没有什么老底子,我想博一把,今年赚了钱,明年就给清东说个对象。明年年底,或者后
年开春就能办事。”
宋大福想想也是,他点头说道,“那行,你养吧,只是现在已经五月了,你要买大一点的才行。”
“不用,小点也成,年底不够秤就开春以后卖呗。家里已经有一头猪,我想再买三头。”
“你去蔡猪倌家里,应该还有小猪。”宋大福作为大队长,对村里的每一户都了解。
“我下午下工以后去。”
“嗯。”
村里的泥瓦匠木匠,养母猪的,裁缝等这些,都是可以存在的。
帮人家做事也可以收钱,也可以不上工,但需要花钱在大队买工分,分粮食,对于村里来说也是一种收入。
当然你也可以不上工装病不参加生产劳动,但你不会有口粮,基本的都没有。想要口粮就得花钱买工分,再用工分换粮食。
基本没有人这么做,除非到了一定年龄,确实干不动以外。那样的话,是有基本口粮。
嘉敏回到家里,闺女宋清莲也做好了早饭,一边锅里还熬了锅巴粥。带着焦糊味,蛮香的。
“妈,什么人啊还来跳清水湖啊,不知道咱村的清水湖不允许洗冷水澡不允许寻死觅活的人跳水啊?”宋清莲才十二岁,正好上初中,与老二宋清南(十五岁)一起在乡里的初中读书,不过今天是礼拜天,不用去学校。
“一个没脑子的蠢货,被男人骗了,未婚先孕又被抛弃。”嘉敏为了让闺女清莲以后能给自己省些心,说了出来。也是提醒清莲让她谨慎的意思。
“啊,那多难堪,羞死人的事情怎么做出来的?”清莲的小俏脸已经羞的通红,现在的未婚姑娘,还保守的很,让她们说句生孩子都不敢说,觉得羞死人。
“对啊,没脑子蠢死人还不知羞,不害臊。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也是容易婚内勾搭别的男人。只要别的男人甜言蜜语或者用东西诱惑,极其容易再勾搭别的男人。”嘉敏其实不想这么说,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但为了让蠢死人的大儿子不犯蠢,她只能这么说。
没法子,谁让自家有个差不多的蠢货。
“妈,我肯定听话,不犯蠢不乱来。”小闺女清莲立马表达自己的态度。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还有好好读书,不强求你考大学,但至少要读个高中,别像你大哥一样,读完初中就死活不再读书就成。”嘉敏吃着早饭,嘴里还不停告诫小闺女。
无端被当做反面教材的宋清东嘿嘿乐,扒拉着锅巴粥,也不生气,大口的吃着。
对于吴欣欣的喜爱,在知道她不检点以后,就已经淡的差不多。他此时还没有剧情中的沉迷沦陷,快速的收好刚刚萌芽的喜欢。
“妈,我和二哥都读书,家里负担重。能负担的过来吗?”清莲担忧的问道。
“别担心,咱家的底子不薄。但对外,别人问,你们要说咱家底子薄,知道吗?你和你二哥安心的读书,别想那么多。等下兄妹俩去山上割猪草,多割一些,顺便的洗好,放在猪草盆中剁好,在猪栏屋隔壁的大灶给我煮开。”
“嗯,妈,我吃完早饭就带小莲去割猪草,顺带的捡些菌子(野生蘑菇)回来。”
老二已经十五岁,在别的家庭已经算个半大的劳力,早就开始挣工分。
但在嘉敏看来,多割猪草比上工还强。
“对了,多带一个袋子,在山里找些做饭发火的绒枯叶,干的松果,枯掉的丛树叶都不要放过。”
“嗯,干的枯树枝我也一并捆在一起带回来。”
嘉敏家里,连堂屋一共五间正屋,左右还各自有一间厢房 ,都是偏房,一间是厨房,一间是杂物房,在杂物房后面还有一间小的厕所。
正屋后面是大大的菜园子,菜园子后面就是猪栏屋,隔壁还有一间专门煮猪食的小厨房,在那间小厨房隔壁还有一间鸡屋,是屋子,鸡晚上歇息的地方。
猪栏屋那一排后面则是自留地 。
吃过早饭,嘉敏与老大宋清东手拿镰刀出门上工。
凤凰生产大队水田多,一年两季水稻,但也有旱地。旱地一年四季也会种上两季的经济作物。
现在是割油菜的时候,旱地里整整齐齐的一块块的地都是已经可以收割的油菜。
割油菜也有分工,有人割,有人挑割好的油菜回大队部前面的平地,打油菜,筛油菜籽,晒油菜籽。
嘉敏来到指定的地里,与大儿子宋清东站成一排,弯腰开始割油菜。
最近的天气都不错,阳光明媚,微风温柔的吹拂。
脖子上搭着一条旧的干棉布,嘉敏吭哧吭哧的割着油菜,偶尔站起来直直腰。
长时间的弯腰,是人都受不了。弯一阵,站立一下下直直腰。
上午几个小时,在劳累中流逝,嘉敏母子两在哨子声中直起腰,收好镰刀,一人捆好一大捆,挑着回到大队部前面的晒场,把油菜放在晒场中铺好的拼接起来的旧布中。拼接起来的旧布,都是各家各户已经用稀的床单,反复两层三层做成的有半个晒场大的晒场床单。没有打好的油菜全放在上面晒。
全大队这样的旧布晒单积攒多年,也就三个。
用来打油菜的,打好的油菜籽就在晒单上。是为了防止打油菜的时候,油菜籽炸的到处都是,更是炸到不知道的角落,造成的浪费。
每个下工的人,下工时都会挑一捆又或者背上一大捆到大队部的晒场上来。
回到家里,小清莲已经做好午饭。中南省,一年四季都有青菜吃。
此时,菜园子里也有青菜,外面的田埂上,山上,到处都有马齿苋,还有一些别的野菜。
马齿笕微酸吃起来也不难吃,小清莲挖了不少的马齿苋回家,中午炒了一大碗马齿苋,还炒了一个野葱炒鸡蛋,主食依然是锅巴粥与早上剩下的糙米饭。
“妈,吃饭。”今儿妈大方的让自己中午炒三个鸡蛋,她与二哥早就盼着妈和大哥回家吃中午饭。
看着桌子上的两个菜,嘉敏笑道,“哟,闻着味道,还不错。”
“哈哈,那是,我炒的味道肯定差不了。”小清莲臭屁的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