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候,远在十里滩的吴欣欣的日子可不好过。
清早跳河,又是挣扎又是按压,还有哭泣,还有冻的直哆嗦。远没有剧情种的那样轻松,跳下以后被宋清东救下,然后快速的抱着她回到宋家,换上干净的衣服,还吃了一顿饱饱的早饭。
此时,各种问题之后,全身僵硬,父母的逼问,还有她一路上湿哒哒的走回家,十几里快二十里路,一路上也遇到不少行人,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还有人大声嘀咕,说她是个傻子。
回到家里一直喷嚏不停,鼻涕不断。面对父母的追问,逼问,想到今天一天的遭遇,委屈,眼泪吧嗒再次滴落。
肚子也疼的要死,双手不自觉的放在肚子上,脸色刷的变的苍白没有血色。她一路上回想了一下自己从跳水到回家的一路上的言行,在清水湖暴露出来的问题真多,她其实是不想死。
为什么要去清水湖跳水,她是调查过了解过的,清水湖离她家虽然只有十几二十里路,可地处偏僻,已经到了凤凰山脚下,交通不便,有些与世隔绝的意思。
即便与隔壁村,也不太往来,因为隔壁村与凤凰生产大队之间有段全是各种大小土坑的路,极其不好走。
乡里公社的人也不大愿意来,路太难走。
为此,她想着就在清水湖跳水,被人救起,只要那人是不错的未婚男青年,先诱惑着,然后用男女授受不亲的理由暗示。不管怎么样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要有个正常出生的身份。
她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变成私生子,她还想尽可能的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
只是一切不如她所愿,怎么是个妇女救起了她,还有她怎么就说出了真相。
心里难受,回到家里还被父母逼问。一向心机深沉的吴欣欣快崩溃,脸色难看。摇着头对着父母不耐烦的喊道,“别吵了,吵什么吵,跟你们说实话吧,我有了。但现在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妈,你去帮我悄悄买安胎药,多跑几家买。”
乡下农村西药普及不了,大多数赤脚医生医治病人的药大多数还是中草药。
安胎药药材每一个村落的赤脚医生家里都是常备的药材。
多跑几个村落凑齐一副两副安胎药,一般的赤脚大夫也不会太怀疑。
吴父被眼前不孝女气的倒仰,捂住胸口,不停的大口喘气,伸手指着不孝女厉声道,“不要脸的东西,你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好意思轻松说出你有了的话,以后你咋办,咋办?”
当下,大部分农村,城市依然是名声大于天,大于命。
吴父说的那是一个愤怒,歇斯底里,面部表情被气的严重扭曲。
已经开始黑化的吴欣欣,不耐烦的撇嘴,“能咋办,赶快找个人嫁了呗。还能咋滴,隔壁生产大队的那人,不是一直来我家求娶我,找人传话呗,我愿意嫁。条件你们去谈。”吴欣欣长得好看,又读过高中,有知识。
打小就有一群男孩围着她转,送一簇野花,帮忙打猪草,帮她捡柴等等,以上种种让她觉得美貌能征服一切。
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与她好的李涛,家里是市里的大资本家后代。家里有钱,虽然一直是那个成分,有些人家也遭了殃,但李家一直平顺,到了去年年底,今年才开始出事。
之前,李家的日子可是过得不错,他们家的工厂与当地是公私合营,还参与分红,家里有钱有票,重要的是,李涛长的好,个子高高瘦瘦,浓眉大眼。对她也温柔体贴,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两人已经恋爱两年多,早就如胶似漆,滚了无数次那个床单。
原本是打算今年结婚的,可现在李家出事,李涛的父母带着家里能带的东西和孩子连夜逃走,她也只是收到李涛的一位发小递给她的信件,他走的急,来不及与她告别。
还给她留了一笔钱,一些票券。
她就知道李涛不会让她吃苦。
吴父吴母想起了隔壁村的那位小伙子,家里条件不错,父母老实,那孩子也不错,就是那小伙子长得不算高,长得也极其一般,谈不上丑,但也与长得好看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小伙子极其执着,每年都让他姑来提两次亲,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
倒是一个好的接盘侠。
“对,隔壁那小伙子蛮好的,他家条件不错,成分又好。父母老实,以后发现了问题也不会闹的太难堪。”吴父冷静下来,思考过后说道。
吴母也说,“那我最近两天找个时间把意思透给他姑姑。”
这边,吴欣欣没有等到她亲妈出门买安胎药。肚子里一阵激流涌来,下面的裤子,瞬间的被染红了一块,她自己也察觉下面涌出来什么,揭开被子一瞧,整个人都不好了,“啊”一声,然后昏了过去。
吴家夫妻手忙脚乱,家里乱成了一团麻。
吴家怎么闹腾,凤凰生产大队的人不知道。但凤凰生产大队,最近一段时间的话题,肯定是吴欣欣,也会成为无数中老年妇女教育闺女反面教材。
第一棒就打散了老大与吴欣欣这对“假”鸳鸯。
嘉敏今天额外多了一份系统奖励:国外瑞士银行一张巨额存单。(注:原是国内某位大资本家的存单,可后人皆已没有。存单属于无主,现用宋三福那位风水师父为那位资本家后代的名义归属于你)
嘉敏悄悄的看了一眼那存单,真是巨额。不过现在,她不会娶出来,等七,九年以后再说吧。
第一棒暂时打散,但她要防范于未然。未来还有老三的那第二棒,至于老二的那位,有缘再与老二认识,她不会打散。
下午下工,嘉敏回到家里,放下镰刀,来不及吃晚饭,就进房间一趟,然后直接出门,到蔡猪倌家里买小猪。
蔡猪倌家里也住在东边集中居住地,住在宋家老宅(现住宋大福一家)对面。像一条街道,中间有条宽阔的石板路,两边住人。长长的街道,两边都有几十快一百户人家。
中间还有小学校,有大队部,小学校与大队部是正对着的。
“家里有人吧?”这里家家户户没有前面的篱笆院,都是敞开的。
只有大门,还有一块晒场,但后面有院子,菜园与猪栏屋都在后院,布局一样,屋后是菜园子,菜园子后面是一排猪栏屋,鸡窝屋,杂物房,还有羊棚等。
第30章 年代文中棒打鸳鸯(02)
在各种杂屋中间的地段, 会有一个一人挑担子宽的通道,能走人能出去,那通道后面有个后门。
方面到后面去。一排的屋后是全村各家各户的自留地, 自留地再朝里面走就是真正的山脚,一排的屋后是村里的水田,真好与南边的水田连成一个倒七字拐。
蔡猪倌在屋内,赶紧出来,“有人, 进屋吧?”
“诶, 猪倌哥,家里还有小猪没有?”嘉敏进屋就直接问。
蔡猪倌摸摸额头上的汗, 放下手中拿的木锯,笑的说, “有,还有几头呢, 三福家的, 你要买几头?”
“买三头, 我家猪栏也就能养四头,小猪倒是能多养一些, 可大的最多四头。”嘉敏坐在靠背木椅子上,说道。
“对, 你家那猪栏修的不错。当初还是老倪头帮你家盖的吧?”蔡猪倌想起那事都有些羡慕。
“是是是,是倪叔在世的时候帮忙盖的。”
“那可是大能人啊,我家当初想请他,都没有请动。还是你家三福有本事, 从老倪叔六十岁生日以后, 就只帮你家盖房, 猪栏屋他一生都只盖不到五家。
还不只是咱村的,咱村就只有你家。以后你家养猪,肯定一切顺利,头头都是大肥猪。”蔡猪倌羡慕的很啊,说话的语气中都透露着羡慕。
“猪倌哥,这话就我们懂的人说说。以后别说,会被人举报的。”嘉敏提醒蔡猪倌,这话让一些小人听见,拿来做文章,可就不好咯。
“是是是,这话我也就关系好的人说说。哪敢对外说,当初你家盖猪栏屋,我是全程跟着瞧的,包裹老倪叔盖猪栏屋之前做的法事,我都见过。
后来我家翻盖猪栏屋,我也照葫芦画瓢,可没有多少用。”说道这事,蔡猪倌摇摇头遗憾的很啊。
两人闲扯白话,走着去了后面看小猪仔。
挑选了三头小猪仔,蔡猪倌喊来大儿子帮忙一起给嘉敏送到家里。
到了嘉敏家里,蔡猪倌又盯着嘉敏家的猪栏屋羡慕嫉妒啊。
回家的路上,蔡猪倌大儿子实在是忍不住的问,“爹,顾婶子家的猪栏屋有啥不同,你一说起来就羡慕的恨不得把那猪栏屋换到咱家来?”
蔡猪倌本来还在羡慕的情绪中,听了儿子的话,不耐烦的说,“别瞎打听,你只要记住以后你顾婶子家里养猪肯定比咱村任何一家都顺利。那些猪一定会被养的膘肥体壮,白白胖胖的。”
“为啥?”
“为啥,我不能告诉你,你的嘴万一不把门,说出去,咱家都要被你害了。”蔡猪倌家里养母猪的本事已经传了几代人,一代代的传下来的一些经验,都是从失败中总结出来的。
在方圆百里都是有名的。
到了春季,来他家捉小猪仔的外村人络绎不绝,可数量有限,自家本村都供应不过来。
外村人,不是至亲好友是买不到的。
他家的小猪仔健康,成活率高。养起来也好养,生病少,感染瘟疫的几率也小,但遇到大的猪瘟,那也是挡不住的。
第一顿猪食,嘉敏亲自给喂食。已经煮好的猪食里面,她加了一点系统里面的宝贝在里面,倒入猪槽子中,四头小猪站成一排,四个猪槽子里都是满满当当的猪食。
夜晚,嘉敏在油灯下补衣服。是老大的衣服,早已破了,嘉敏一针一线的补衣服 ,划拉了一条长长的竖口子。
还是蛮好补的,一会儿功夫补好,用牙咬断线,放在一边,与三个孩子说,“清南,清莲,明天你们去学校,我给你们一人炒了一罐头瓶油豆豉。带去学校吃,带去交给学校的粮食,也准备好,你们自己去交。菜票还有吧?”
“有,菜票能吃到月底。”小清莲都不用数也知道。
嘉敏从口袋中掏出来钱,递给两个孩子,“一人两毛零花钱,给。”
两个孩子都不敢接,面面相觑。嘉敏见两个孩子那样,哪有不知道的,孩子们知道家里只有妈与大哥做事,怕家里的钱不够花。
嘉敏的手推了下身边的闺女,“拿着,下周开始,一周一毛。今天给你们两毛,是第一次,多给你们一些。以后每次放假回来,都要像今天一样,多大猪草,多帮家里做事,要不然,一周的一毛就没有了。”
“明白。”早已跃跃欲试的清南,笑眯了眼,欢喜的接过两毛钱,嘴甜的说,“妈,谢谢,我不会乱花的。”
“记住了,读书就有零花钱,不读书可没有。不读书就和你哥他一样,在家里天天干活上工,还没得钱。”嘉敏朝老大清东狠狠瞪一眼。
清东一点感觉都没有,还乐呵呵的。
“妈,我不需要钱,吃喝住都在家里。”
“唉!”嘉敏叹口气,自家的大儿子,除了蠢,别的还行。
翌日,早上两个孩子天不亮就起床,拿着手电筒走路去上学。
嘉敏早早的起来,给两个孩子做了早饭。等他们带着换洗的衣服去了学校,她才去自家的自留地做事。
她是全村唯一一家,自留地单独在一边的。
刚在自留地里撒下系统奖励的高效有机肥。宋清东也来到后面自留地做事。
“妈,地里的活我来干,你回屋休息休息。”
“行,我去清水湖捞一些猪草。等下剁好早早的煮了。”
“等下我去,你去休息。”宋清东说道。
“不用,我休息啥,都起床了还休息什么?别管了,我屋忙我的。”
“行吧。”
嘉敏回到前面,摇着小船,在湖里捞猪草,湖中的虽然有猪草,可湖水一样清澈。
湖中的水草集中,一口气能捞起来很多。
一会儿功夫就捞起来一船水草。
之前顺带的下了大笼子在笼子里放了一点点东西,等捞完水草,笼子里已经有了几条大鱼。都有两三斤重,大的一条有五斤重。
嘉敏收好笼子,放在船上去。
远处的东边的码头上,有人挑水,远远的看到了嘉敏从水里提起了渔笼子,大声的喊道,“三福家的,有鱼没有?”
“有两三条。”嘉敏也大声回道。村外的大河,村里的清水湖,山里的溪流中,村里社员都能抓鱼,抓个几条,没有人举报,只是不能动用渔网打渔。
一草一木皆是公家财物,砍树需要先申请,但钓鱼,下笼子弄鱼,是不需要的。只要弄的不多,是自个儿吃或者给亲人送一条两条的,都没有人说,即便那人各色的很也不会说,这是约定俗成的。
“哟,那你运气不错啊,咱清水湖的鱼都精的很,不好钓,下笼子也没有啥用。”那人已经打好水,站在码头上羡慕的说道。
“我是运气好,可能是鱼儿也睡觉,早上没有睡醒糊里糊涂的钻了进来吧?”
嘉敏笑着说道。
“有可能,运气真不错。”
那人挑着水朝上面走。
水库的堤坝千百年来代代筑,每代都加高堤坝,堤坝比正常的湖面高十几米快二十米。
每一面都有砌好的石板台阶,也有长条的码头,可以洗菜挑水,但很少有人洗衣服,一般都在东堤坝后面的宽西沟洗衣服。
嘉敏上岸时,先把鱼放在码头里她放的一个上面开口的硕大笼子中,笼子的口子比水面高一截,鱼在下面短暂养着,不用担心。
水草在码头上洗干净,一担担的挑回家。
前面一担倒入剁猪草的四方大木盆中。
后面的水草洗干净挑上来摊在干净的大竹篾筛上堆着。
大竹篾筛底下垫着两条长板凳,水从竹筛眼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屋前的晒场上。
坐在四方大木盆边,手中拿着剁铲,一下一下的望下面的木盆中剁。
咚咚咚的不停,一个小时不到,猪草全部剁完。
那边,宋清东回来,看见了帮忙把剁好的水草运到后面屋专门煮猪食的锅里,锅里加水,灶口点火,加了一些些打米得来的糠,盖上锅盖开始煮。
回到前面晒场,嘉敏吩咐大儿子,“清东,我在湖边码头的笼子里存了几条鱼,你用水草串两条给你大伯二伯家里送两条去,你大伯家里送一条大的,你二伯家的那条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