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好你的嘴,别胡说八道。”
嫁的不怎么好的小乔氏,心里暗自嘲笑嫡姐是个蠢的。但面上去面带笑容的答应,“是是是,我也是听总有人传,想着今儿来看你,就顺带问问。我还想抽空去瞧瞧那丫头,长得像不像侯爷?”
“你闲的吧,没事就好好管管妹夫。让他少于妾室生两个孩子,省的到时候没钱给孩子们置办嫁妆聘礼。”乔氏的嘴巴怼起人来也是蛮挖心的。
都快气哭了小乔氏。
双手绞着手中的绣帕,还学孩子嘟嘴,“姐姐,你你你,气我是吧?”
乔氏才不给庶妹什么面子,小小的抿一口茶水,淡淡的说,“我是好心提醒你。你家本不是多富贵的人家,还使劲生,以后孩子们的嫁妆聘礼都是不小的开支。”
“知道知道,我会与老爷提的。”
她知道今儿来是打不到秋风了,不爽的告辞,“妹妹想起还有事需要回府处理,先告辞了。”
原以为嫡姐会说说场面话,谁知道嫡姐的话快气死她,“那快回去吧,你来了许久,是该回去了。省的我请你用午饭,免得你到时候一通挑剔。”
气得倒仰的小乔氏,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出门的时候,一直在嘀咕,“小气,真是小气,也不留饭,就让我走了。”
她前脚刚离开角门,角门随后啪嗒一声被关上。
惹恼了乔氏,才不会给她面子。庶妹咋了,该不理还是不理。
侯夫人乔氏等庶妹一走,忙问身边的心腹嬷嬷:花嬷嬷,“侯爷最近没有去城东吧?”
花嬷嬷摇头,“侯爷最近一直在军营与府中,没有机会去城东。”
乔氏心里确实不爽,但要有多恼火也不见得,府中也有三位妾室,都有生育。
她是善妒,但却早已习惯。大环境就是如此,她也没有反抗的想法。
“没去就好,最近不能去。万一让人看见,以后流言休想止住。对他们父女俩都不是好事,那丫头顶着私生女的名头也会影响她日后的婚配。”
“老奴也想着侯爷近期不会去,只是等过段日子,流言淡下去以后就说不定了。”
“以后去无妨,他们是父女,我们是拦不住的。我不求别的,只求别因为那丫头影响咱府中姑娘的声誉与婚配。”乔氏微微叹口气说道
年轻的时候还汇吃醋,可成婚多年,那点醋意早已被生活磨的烟消云散。
府中庶子都有两位,庶女两位,她自己本人也生了两个儿子,还有一女。
现在皆已成亲。
她的孙女马上要及笄,要婚配。
她早已看开,只要不影响她的大利益,一切都好说。
“应该不会吧,侯爷答应不认会那位。”心腹嬷嬷花嬷嬷不确定的答道。
“但愿吧。”
乔氏心累。
顾若兰与亲妹妹顾若熙,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说着话。
“姐姐,你好奇不好奇,想不想去瞧瞧那位小姑姑?”顾若熙正好与顾嘉敏年龄相当,她歪着小脑袋问道。
“不想,你别调皮,你可不能不听话自己悄悄去 。如今盯着咱们府上的人不少,你可不能让人诟病,不能让人有继续造谣的借口。”顾若兰告诫妹妹。
“知道,我就是好奇,随口一说,没有真想去瞧。”
三日后清早,顾嘉敏坐上马车,去了近郊。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颠簸,抵达近郊的庄子上。
庄子不大,只有一百亩良田。可庄子上的顾嘉敏母女偶尔来居住的宅子,却很大。院子方正,里面是并排的有五座四合院。
都是那种单独的四合院,被框在一个大院子中,横排并排五座院子,正中间的院子比左右的四座院子都大一些,正房七大间,还左右各一间明亮的大耳房,东西厢也是五大间,前面的倒座房没有。五座院子前都有相连的回廊。
每座院子的正房后方过去,就是后院,每座院子的后院,都有不同季节的果树。
环境其实不错的。
顾嘉敏住在中间的院落,里面早已收拾好。
“小姐,箱笼都已经归置好。一路颠簸,风尘仆仆,要不要沐浴?”春香安置好,就来问。
“行,让厨房烧水我要沐浴,对了,让隔壁的厨房,给福叔,刘叔他们多做几个硬菜。”
确实有些累。
马车颠簸死人,即便是走官道,也大坑套小坑。
能颠死人。
“是,小姐您的膳食,有特别的交代没有?”
“清淡些,少盐少油就行。”
等沐浴完毕,穿着一身自制的古代款式的休闲装,披散着一头湿发。
坐在桌子前,慢腾腾的吃着午饭。
她的嘴不挑,只要不是太难吃就行。
家里的厨娘做的饭菜味道不错,素菜做的味道比寺庙的斋菜还要好。
午饭过后,披散着湿发,去到后院散步。
第一天,到了庄子就没有出门。
翌日,顾嘉敏打开一直锁着没有人打开的庄子上的库房,趁机在里面放入五十亩水田的稻种。
进门站在一侧,对着刘大说,“刘叔,我娘交代的稻种就在里面,你让人搬出来。我记得娘交代的怎么育种。我教您与几位叔叔育种。”
其余四位也跟着一起来小庄子上做事,帮顾嘉敏照顾高产的稻种。
之前三天,其余的四位:王强,谢原,袁鹏,钱三风,做完两座庄子对庄头的暗查。知道他们没有问题,为人公正,也是从军中退下来的老兵,他们回复完以后,就答应顾嘉敏的请求来陪他在小庄子上居住。
他们四家也举家搬过来暂时居住在小庄子上,对于他们来说,居住在庄子上还是居住在京城里面,差别都不大。
刘大与几人点头,“好,劳烦敏敏了。”
“没事,娘也是无意中得到这批粮种,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高产,能增产多少担?”顾嘉敏故作担忧的说。
“敏敏,没事,能增产两担一担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不能增产也无事。”刘大劝慰着眼前的小姑娘。
“嗯,也是。”
水田中,已经深耕细作好,撒上了农家肥。
趁着最近几日有阳光,院子里,到处是编制的密密实实的竹席,上面按照每亩需要的种子斤两分开晒稻种,前后要晒上两三天。
晒好以后用特用的方法选种,之后就是消毒,还有浸种等。
每一步看似简单,却也有外行人不知道的小技巧。
有事情做,顾嘉敏过得充实自在。
在庄子上教人育苗,育苗以后的,农田里,又再次深耕细作平整,又再次撒下了农家肥,田里蓄满水。
等水稻正在的移栽完毕,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五十亩水田中都撒下了鱼苗。她想着稻花鱼,也是一笔小收入。鱼还能吃稻田中的虫子,能一举两得。
现在的稻田也没有什么化肥,什么农药之类的,养鱼是正合适。
“春香,走吧!”顾嘉敏穿着短衫长裙,宽大的裙子,洒落在四周,一身浅绿色的短衫,还背着小背篓,手中拿着铲子。
教授她武功的武先生还有教授她琴棋书画的文先生,每天都有一个时辰(武),与两个时辰(文)。
五日休沐一日,今天是她的休沐日,昨天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的雨。今儿她要上山去采蘑菇。
“诶,好嘞。”主仆俩一路蹦蹦跳跳,跟着庄子上的几位婶子一起上山采蘑菇。
“采蘑菇的小姑娘,清早背着个小竹筐……”心情极好的顾嘉敏唱起自己的第一世时世界中的儿歌。
“小姐,小姐,你教教我怎么唱?”春香羡慕的问。
“好,你先听我唱一遍。先熟悉熟悉,然后再教你。”
主仆俩稚嫩的歌声,洒遍附近的山林。
顾嘉敏的庄子隔壁是一座很大的山庄,据传说是皇后名下的庄子,但没有得到过证实。
因此,顾嘉敏的这座庄子,虽然只有一百亩,但位置好,是近郊,极其难得。其中还有占地几十亩的庄子,庄子背靠大山,前面是一处深水塘,占地二十亩的,几十米深的大水塘。
一百亩水田就在水塘前面,左右分布。
庄子上没有佃农,全是自己庄上的人耕种,农忙时会请短期雇工。
转眼就是九月底,水稻可以收割。
如今刘大,王强,谢原,袁鹏,钱三风五人跟疯了一样,恨不得吃住在水田边。五人轮班看五十亩水田,日夜轮流。
清早,曙光还未乍现,钱三风带着一起轮班的庄子上一位男子来接班。
走到谢原身边,学着他一样蹲在田埂上,出神的望着边上的谷穗。金灿灿,沉甸甸,全都压弯了腰。
“老谢,收割完晒干,一亩田能有几石?”
“能有五石?”谢原也不确定的回答。
“我瞧着不止。”钱三风伸手摸摸稻穗,满心的欢愉。
(注:查资料清朝前期的亩产全年单季稻亩产三石左右,大约438斤,一石大约145斤左右。不知道对不对,就用这个,勿考据)
“不止是最好的。越多越好。”
“是哩,越多越好。”
两人畅想着收割时晒干入库时的场景,想想都觉得高兴。
钱三风接班,谢原带着另外一人各自回家洗洗吃早饭睡觉。
日头高悬时,小庄子的田埂上,走来了几人。今天第二班的袁鹏,正与钱三风说话,远远见到走来的人。
还看见有人蹲在田埂上,伸手摸稻穗。引起了两人的警觉,赶紧走过去。
走近才发现,是一对年约四十的夫妻,带着一位三四岁父稚子,身边还跟着几人(有男有女)。
袁鹏拦住几人,“诸位,来此可有事?”
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身后的一位身形高大彪悍威猛的男人,见袁鹏两人拦住中年夫妻,不悦的想要开口,只说了两个字“让开。”
就被集气派威严于一身的男人伸手示意拦住。
中年男人脾气倒是好,笑呵呵的说,“无事,是家中小子无意中跑来这边。我们都是跟着过来的,只是方才瞧见,附近大约几十亩的水田,稻谷成熟,似乎差不多可以收割,看那压弯了稻杆的谷穗,沉甸甸,今年想必能大丰收吧?”
“大致上是的吧。明日我们就开始收割。”
钱三风望着中年男人身后侧的一位面白无须的男人诧异的多看了一眼,记在心底。
“我们明日能前来看你们收割吗?”
“只要不存什么坏心眼,大致是可以的。我们东家在守孝,不方便招待诸位贵客。”
“无妨,我们不需要招待,住的地方离此处不远。”中年男子依然坚持要来观看收割稻谷。
钱三风想拒绝,但中年夫妻带来的稚子指着水田里喊,“鱼,鱼儿?”
小公子显然是因为看到鱼儿而高兴,雀跃,正高兴的拍着小手。
中年男人好奇的问,“水田中怎么还有鱼?”
“说来话长,我家小姐的意思。说是让鱼儿在水田中能吃一些虫子。”
肥美的鱼儿在水田中跃动,晃动。
中年男子夫妻带着孩子随从离去以后,坐在离顾嘉敏的小庄子有段距离的大庄子的院落中,淡淡的问随从,“隔壁的庄子是何人的?”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面白无须的男子,弯腰上前汇报,“主子,隔壁的那座庄子的主人是顺平侯养在外面的妾室生的女儿,姓顾,名,嘉敏。
从她生母亡故以后,出了头七后不久,就带着侍候的人搬到庄子上居住。年芳十岁。”
“原来是她啊?没有问题吧?”
“应该没有吧,那庄子是多年前顺平侯私底下置办给那外室的。这些年,母女俩也时常过来小住。未见有何歹心。”
作为皇帝的心腹太监,皇帝出来的周边情况,他早已让人调查的清清楚楚。
“回宫吧,皇后带着小九就住在这。明日早朝后,朕带着几位管理相关职司的官员一起过来。”皇帝身材高瘦,但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脸方正,胡须修剪有型,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精气神看着不错,至少十年无忧。
当天,顾嘉敏听了袁鹏,钱三风的汇报以后,眉头紧锁,想了会儿也没有想去名堂来,宽解两位叔叔说道,“无妨,不碍事。人家想看就看吧,我们不偷不抢,收割自家的稻谷,即便发现那稻种高产也没事。”
“是,我们想茬了。”
“袁叔 ,钱叔你们也是为侄女担忧。明儿清早,那水田中的缺口一起放,堵在缺口边的渔网,可安排妥当?”
“敏敏你放心吧,早已安排妥当。早已与一些鱼贩子联系好,明儿一早,他们就来收鱼,说了活的死的都要,即便是死的,价格虽然便宜些,但他们也收。”
为预防一些鱼离缺口太远,来不及游到缺口边就搁浅,到时候发现的时候,变成死鱼。
“行,那打稻机可有安装好?”
“早已装好,真是神物,有了那打稻机,可以节省许多的时间。还有那扬灰尘筛瘪谷的风车也是极好的。”其实袁鹏几人早已猜测,敏敏哪儿来的这两件农具。
现在庄子上已经按照两件大农具又仿照了几台。
在别的地方制作都是悄悄的制作,拆开分别找不同的匠人制作,然后合拢的。
另外五十亩普通的水田也种了十多亩本地稻种育苗的水稻,早已用过新式农具。还有几十亩种的麦子。
翌日一早,顾嘉敏远远的站在一处角落,看着丰收的场景。
最近农忙休沐,两位文武师父对她的要求也不高,随她的意,想怎么学就怎么学。
在教学上,完全是顺着她来。
在武学一途上她的天赋更高(服用了奖励的大力丸)。
日头渐盛的时候,顾嘉敏让仆妇把自己自制的其中一把大大的太阳伞,树立在田埂一边,伞下摆放了桌子,上面有茶水缸,渴了揭开上面的盖子用一个干净的杯子在里面舀茶水倒在各自的茶碗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