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她成了团宠——观闲君
时间:2021-08-10 09:07:07

  郁秋染看着对方坚决的神色,依言停了下来。
  但她并没有放苏恬恬离开,而是请她稍等片刻。
  郁秋染按了一下胸前的徽章,郁家的女仆姐姐突然出现,给她递上了一本小册子又迅速消失。
  苏恬恬有些不明所以。
  郁秋染笑着把册子递给她:“我前不久去了一趟宝石|国,在那里发现了这个,觉得应该物归原主。”
  苏恬恬有些疑惑地接过来,翻开一看,是熟悉的字迹。
  她迅速浏览了两页,猛然抬头惊喜地问道:“殿下,这是!这是我爷爷的……”
  郁秋染点点头:“你之前提到过的,没想到你爷爷居然在那边留下了手稿。”
  苏恬恬珍重地把那本薄薄的册子按在胸口,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真的太感谢您了殿下,我爷爷从前很少跟我说起他在国外的事……”
  郁秋染本想应付了事,把册子一交赶紧走人,以免过多发展感情线。但她看着苏恬恬眼中对亲人的深切追念和好奇恳求的目光,觉得自己此时拔脚就走似乎不太好。
  在苏恬恬按捺不住地追问下,她叹了口气:“其实你爷爷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她把西尔维娅和安德森闲聊时告诉她的一些相关事迹讲给苏恬恬听。
  苏恬恬悲伤又高兴地记在心里,时不时还忍不住跟郁秋染倾诉几句自己心中对爷爷的想念。
  三楼的敖景羿看着清亮的月光中,清秀俊朗的少年与可爱活泼的少女相谈甚欢。
  满园的合欢花如闪着银辉的粉云,热热闹闹地拥簇着他们,为他们辟出了一个旁若无人的静谧世界。
  郁秋染说了一句什么,苏恬恬兴奋地跳起来,然后差点摔倒。郁秋染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两人都笑起来。
  敖景羿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他低下头,看见小美朝他挥手。
  他依从小美的意愿蹲下来。
  小美安慰地搂紧他的脖子,附到他耳边悄声说道:“不要伤心呀哥哥。染哥哥不喜欢苏姐姐的。”
  敖景羿闻言一怔。他转头轻轻弹了一下小美的脑门:“你一个小家伙天天瞎琢磨什么呢!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吗?”
  小美一点也不在意哥哥的“攻击”,反而温柔地用软软的小手摸摸他的眼睛,十分笃定地说道:“染哥哥看苏姐姐的时候,根本没有哥哥你看向他的眼神。”
  敖景羿心中一急,正要跟小美解释什么,就听到有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咔哒咔哒走来的声音。
  他起身看去,凌女士的身影渐渐从阴影中显现。
  她脸上带着冰冷的怒意快步走来。
  刚才石小姐深觉丢脸,怎么都哄不好,石先生也觉得很不愉快,直接带着女儿走了。
  石家是凌女士这次项目中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因为了解到石小姐很崇拜和喜欢敖景羿,凌女士原本是打算安排他与石小姐跳舞,开展晚辈社交,拉近关系。
  结果敖景羿这次不但完全不听她的,还直接对着石小姐说了十分不客气的话。
  凌女士有预感,这次项目的合作大概不会那么顺利了。
  她面色冷硬地在敖景羿身边站定,也透过大大的窗户,看到了花园中的郁秋染,“我还以为你在干什么呢,原来丢下重要的宾客,就是为了看你‘真心的朋友’在别人家耍风流。”
  她不等敖景羿回答,就自顾自地冷笑道:“知道他宝石|国的出身后,我原本以为苏恬恬没什么用了,没想到他还挺长情。”
  现在正谈判的这个项目对她之所以这么重要,都是因为她之前被郁家主算计,资产大幅度缩水。
  为了东山再起,凌女士好不容易联系上了石家,结果向来听话的敖景羿也在郁秋染的教唆下,越来越喜欢跟她作对。
  敖景羿看清了她眼中的厌恶和算计,但这次他却很镇定。因为他知道,只要还有郁家主在上面压制,凌女士就不敢对郁秋染轻举妄动。
  他捂住妹妹的耳朵,语调平静:“希望您能注意,不要在小美面前谈论这些。”
  凌女士看着他淡淡的神色,突然笑起来:“看来你也不在意这些风流韵事,你真是跟你爸爸越来越像了。跟在他身边,也学了他不少手段吧?”
  敖景羿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他不理会凌女士的嘲讽,只轻轻推了推妹妹的背:“小美,你先回房间去,好好休息。”
  小美看了一眼凌女士的脸色,往后退了一步,朝卧室的方向跑去。
  敖景羿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才重新凝视凌女士:“您承诺过,只要我一直维持学院风云榜榜首,以及每次考试第一的成绩,就不会对我再说这句话。”
  凌女士抱胸看着他:“你错了,我是因为你听话,达到了我的要求,才不再用这个来约束你。”
  她的目光如刀一般刮过敖景羿的脸:“可你现在都在干什么!你忘了你爸都做过什么了吗?你说过绝不会跟他和解,是你先做了叛徒。”
  凌女士涂着血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源源不断的指责从她口中吐出:
  “是谁辛辛苦苦倾尽心力培养你长大,你不感恩就算了,还为了对付我,从你爸那种人渣手里讨食吃。”
  “你宁愿跟着他共事,都不愿向我服软,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以为他好到哪儿去?你今天的生日宴他连个面都没有露,他难道会真心帮你吗?”
  “你怎么敢在发生你妹妹的悲剧后还跟着他。你这样对得起小美吗!”
  凌女士逼近敖景羿,轻声说道:“我承认你妹妹的事我们都有错,但你爸爸是最大的罪魁祸首,你不能像他那样没良心。”
  “我发现你现在跟他越来越像了。你这是也准备要对不起妈妈和妹妹了吗……”
  敖景羿听到自己耳朵里一阵尖锐的嗡鸣,然后头剧烈地疼痛起来。
  小美当年被绑架,绑匪把人骗走后分别向凌女士和敖先生打过勒索电话。
  但凌女士那时忙于工作,直接拒接了陌生来电。在绑匪坚持不懈地拨打后,接通了电话的她根本就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痛骂一通便挂断了。
  至于敖先生,他忙着跟自己的情人调情,一夜都没有看到来电。
  绑匪费了大功夫把小美绑出来,居然在收线的第一步连电话都打不通。愤怒的首领直接砍了小美的两根手指,分别给凌女士和敖先生寄了过去。
  因为从引起重视到最终救援之间的战线拖得太长,小美虽然成功获救,绑匪团伙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她的手指再也接不回去了。
  凌女士看着敖景羿骤然发白的唇色,有些得意地笑起来:“景羿啊,你应该跟妈妈站在一起。从小到大,你爸爸有多过分,还需要我再一一跟你列举吗?”
  敖景羿强忍着头痛和令人恶心的眩晕感,站得笔直:“我已经长大了,会有我自己的判断。他品行烂,您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扶住窗边的桌子,喃喃自语道:“我不会成为他那样的人,您也休想再用这种方法控制我。”
  凌女士听着他不自觉变快的语速,心中涌起了快意。这个杀手锏她好久没用了,没想到如今还是能派上用场。
  她上前一步搭住敖景羿的手臂:“可你跟他确实越来越像了,你之前不是已经学会拿你舅舅来威胁我了吗?”
  敖景羿猛然挥开她的手:“那是因为你总拿小美要挟我!”
  凌女士此时反倒笑盈盈地不生气了。
  她难得柔声细语地认错:“好吧,是妈妈方法不对,我道歉。但我那都是为你们好,你爸爸才是最喜欢胁迫别人的人,你千万不要学他,一定要跟妈妈站在一边啊。”
  敖景羿压住想吐的欲望,头痛欲裂。
  他攥紧背在身后的手,努力语调平稳地说道:“我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也不会再任由你把我当成工具了。”
  凌女士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脸色微沉,打算再添一把火。
  敖景羿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会让自己更加头痛恶心。他想逃离这里,但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分毫。
  他开始觉得喘不上气,恍然间似乎又变成小时候的自己,背负着沉重的悲伤和对父亲的憎恨,看着身为母亲的凌女士眼神怨恨地红唇轻启。
  然后他就听到“呱呱——咕呱呱呱咕……”
  敖景羿神色一震,看着凌女士像疯了一样,开始发出字正腔圆的青蛙叫。
  凌女士拼命想闭上嘴巴,可这次似乎由不得她。她手忙脚乱地焦急转着圈,甚至顾不上雅观和形象,直接上手捏住自己的嘴。
  但她依然无法止住自己胸腔内发出模仿青蛙的沉闷叫声。
  她惊惶地高喊道:“这是——咕——怎么回事咕呱呱——”
  这时,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两人下意识地转头,看到郁秋染抓住了窗外上方的栅栏,乘风用力一荡,一脚将窗户直接踹破。
  燕尾服的衣摆在空中飘扬,她像是轻盈的燕子,又像是矫健的猫,在漫天飞散的亮晶晶玻璃碎片折射出的七彩光芒中,闯进了这片沉闷又黑暗的角落。
  晚风裹挟着合欢花清淡的香味猛然卷席进来,在突然涌进的清新空气中,敖景羿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许。
  耳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他恍惚地望见郁秋染踩着一地闪烁的玻璃碎片向他走来,眼中盈着一汪金色的月亮。
  在凌女士止不住的呱呱声中,郁秋染一手插兜,一手抚胸微微弯了下腰,帅气又敷衍地行了个礼,轻笑道:“晚上好,女士。”
 
 
第49章 心意   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
  凌女士神色愕然:“咕呱——是你、你做了什么呱呱……”
  郁秋染起居室的沙发上落座, 悠哉悠哉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嗤笑一声:“不是我做了什么,而是你做了什么。”
  她看了眼腕表, 暗自计算了一下。已经十分钟了还没有停下, 凌女士心中对阿羿的恶意比她想象得还要深啊。
  技能卡“折纸青蛙的守候”——心有恶意,口中呱呱。
  技能发动后, 三年内如果有人对被守护对象发表恶意言论, 他/她就会开始持续地“呱呱”叫,时间5到30分钟不等。心中恶意越大,呱得时间越长。
  片刻后,凌女士的呱呱渐渐停止。她这次没再说话,只神情惊慌地转身,落荒而逃。
  安静的房间中只剩下了郁秋染和敖景羿两人。
  或许是被打破的窗户令更多的月光倾泻进来,明明是一样的场景,敖景羿却觉得那种沉闷的暗色渐渐褪去, 这里一下变得很明亮。
  郁秋染拍拍身边的沙发垫, 示意他来坐。
  敖景羿还沉浸在刚才魔幻的事件中。他有点蒙圈地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猛喝一口缓缓情绪。
  犹豫了半晌,他还是没敢直接提问, 而是随便找了个话题问道:“你怎么来了?”
  郁秋染笑着放下杯子:“是小美去找我。她很担心你。”
  当时郁秋染顺利完成自己的“男主”任务,看苏恬恬的情绪渐渐平稳, 正打算跟对方告别,就听到有人急切地呼喊:“染哥哥!染哥哥!”
  她转头看到小美跌跌撞撞地跑来。漂亮的小公主裙上蹭着大片的土, 洁白的裤|袜也刮破出大洞,露出了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她抱起小美,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 就见对方指着三楼的窗户,哭着让她赶快去救哥哥。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看小美这么焦急,她就直接爬树上了三楼,破窗而入。
  郁秋染又问道:“小美那会儿喊得着急,只说着妈妈又要念咒语了你会生病之类的,我也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凌女士还有女巫技能不成?”
  听她语带调侃,敖景羿紧绷的神色放松了少许。他看着杯中映出的月亮,回复道:“或许你应该听过小象与木桩的故事。”
  马戏团的大象力气如此巨大,却能被拴在一根小小的木桩上从不挣脱。
  那是因为它还小,力气不够大的时候,就被铁链子拴在牢固的木桩上。年幼的它怎样拼命挣扎都无法撼动。久而久之,在它的思维定式里,就会被这个木桩永远束缚。
  敖景羿垂眼说道:“于我而言,那根木桩就是对我父亲的憎恨。”
  相比于常年不在家的敖先生,凌女士与敖景羿的相处时间要稍多一些。
  在他对母亲这个词还抱有期待的时候,凌女士常常带着他一起“评判”和“怨恨”敖先生种种阴暗的“错处”。
  只有当他处处乖乖听对方的话,并表示自己会跟妈妈站在一边时,他才能得到一个拥抱。
  后来他逐渐长大,看清了一些东西,但凌女士口中的“你越来越像你爸爸”,却如一句咒语一般,牢牢禁锢着他。
  郁秋染叹了口气:“小美跑去找我的路上摔了一跤。她那么怕痛,都没有哭诉自己的伤口,而是只喊着让我快些来找你。”
  她给敖景羿的杯中添了点水,安慰道:“你还是拥有关心爱护你的家人的,所以不要伤心。”
  敖景羿有些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说道:“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并没有很好地保护到她。”
  郁秋染拍拍他的肩膀:“这种环境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过于苛求自己。”
  她向敖景羿交代:“为了催我来找你,小美主动说可以跟着苏恬恬。苏恬恬照顾小孩子好像很有经验,现在他们应该去找家庭医生包扎伤口了。”
  敖景羿沉默下来。
  郁秋染继续说道:“而且,之后你也不用担心了。”
  她站起来,冲着敖景羿伸出手:“凌女士大概不会有机会再对你说出那句话了,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敖景羿望着她白皙的手指,柔软的掌心,愣了片刻,才慢慢地伸手握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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