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她成了团宠——观闲君
时间:2021-08-10 09:07:07

  花大姐脸色铁青。确实,这会儿能有闲心在包厢里听戏的, 都是花家主众多子女中没多少实权的, 或者是来攀关系捧场的花家旁系。
  但反观闯进来的三人,郁秋染这个郁家唯一的继承人就不提了。
  敖景羿比郁秋染还要早一步接触家族实业,前不久又把凌女士的资产握在了手里。
  战沉朗虽然对外声名不显,但稍微有点内部消息的上层人士都知道, 他因为特殊才能在华夏相关部门挂钩,也不是能随便招惹的存在。
  旁边圆滑些的花六兄上前解围:“大姐, 你都一把年纪了,跟小孩儿计较什么。”
  不承情的花大姐剜了他一眼, 还没来得及说话,郁秋染就又接上了:“没关系,大家都是同辈人, 我不会计较。”
  想拿年龄压她,做梦。
  郁秋染扫过花大姐即便拼命保养也已经显出老态的眼角,和花六兄因为喜欢耷拉嘴而十分明显的法令纹,露出了一个青春洋溢的微笑:
  “哎呀,虽然年纪差的有点多,但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偶尔一起拌拌嘴也挺有趣的。”
  她撞撞旁边给自己剥松子的敖景羿:“是吧阿羿?”
  她把敖景羿剥好推过来的松子又返回去分了他三分之一,示意他一起吃,然后慢悠悠地说道:“阿朗家里有兄弟姐妹就不提了,阿羿你好歹也有个妹妹。”
  “不像我,”郁·凡尔赛·秋染感叹道:“家里就我一个人,有时候觉得真是孤单啊。”
  听着郁秋染“真情实意”的抱怨,花家为了抢家产,暗地里互相使绊子,争得头破血流的一众兄姐们:……
  另一边“咔吧咔吧”一声一个夏威夷果,把锤子都砸不开的坚硬果壳徒手捏开的战沉朗,也已经剥好了一小碟洁白的坚果仁。
  他放到郁秋染面前,郁秋染同样给他倒回去一些,还把敖景羿送来的松子仁也分他三分之一。
  然后她又忙忙碌碌地转身给敖景羿分了一部分夏威夷果。
  看着三人碟子里差不多分量的坚果,她感慨道:“幸而还有东芒会,我才有机会感受到深厚的兄弟情义,每天过得很开心。”
  “大家一定都这么觉得吧?”郁秋染目光缓缓扫过包厢内的一众人群。
  花家兄姐的笑容一时都有些僵硬。花澄雅也是东芒会的一员,这明摆着是来替他撑腰的。
  战沉朗又面无表情地咔吧捏碎了一个夏威夷果。
  花家兄姐看着这次被捏的稀碎的坚果,和他连红都没红的指腹,集体打了个激灵。
  敖景羿又出来唱红脸:“叨扰大家,不好意思。因为东芒会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出门在外,从来不用次一级的东西。”
  “我相信诸位应该也都深有体会。”敖景羿十分有礼貌地笑道。
  按神夏九州学院的规定,四大家族嫡系可以入住东芒会。但花家孩子实在是太多,几任夫人生下来,嫡系就没那么值钱了。
  在花澄雅之前,他的兄姐们在上学时也都曾在东芒会待过。可人一多,花家别墅区划地盘时就很麻烦。
  大家都不甘示弱,有几位为了彰显自己的高贵和独特,一针一线都要攀比计较,闹出了不少笑话,在同学中大失“逼格”。
  当时抢房间失败,直到现在还会被调侃嘲笑的花十一兄讪讪地搭话:“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嘛……”
  敖景羿笑了笑。他拍了下手,管家带着一众服务人员鱼贯而入,一人一个,分别站在了花家兄姐的身后。
  他冲众人点点头:“确实是我们轻狂了。为表歉意,这次的包厢服务就由我们带来的人承担吧。”
  敖家的服务人员整齐划一地撤走了众人面前原本的茶和点心,又送上了东芒会自带的。
  花家兄姐看着面前的高级茶点,瞥了瞥给中心位置主桌更换的管家手里的托盘,只觉得脸被打得“piapia”响。
  虽然他们面前的茶叶和点心规格比不上主桌郁秋染他们的,但也比他们自己之前吃的高级。
  他们心里不免憋气,但看着敖家服务人员标准的八颗牙齿的微笑,火又发不出来。
  懂点茶叶,平时爱拿这个来装格调的花九姐,认出了自己杯子里是花家主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给他们喝的那类,笑容顿时谄媚起来。
  花夫人看着东芒会三人分别唱着“白脸”、“黑脸”、“红脸”,一通组合套装连环打,把花家众人的气焰压了下去,忍不住抿唇笑了笑,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许。
  郁秋染捕捉到了这位大美人一闪而过的笑容。她殷勤地把点心攒盒往花夫人那边推了推。
  见花夫人似乎对坐在主桌而感到不安,她开口道:“伯母,您是这里唯一的长辈,大姐宁愿自己坐旁边都要让您坐主位,所以您一会儿可要好好指点指点我们。”
  “对吧大姐?”郁秋染扭头,手臂搭在椅背上,冲着挤在次桌的花大姐挑了挑眉毛。
  花大姐被旁边的同母妹妹扯了扯。
  冷静些许的她想起上次学院仲夏夜舞会上,她因为想为李狗蛋出头而开口跟郁秋染别苗头,结果还没成就直接被花家主冷落了三个月。
  花家主显然很忌惮郁家和郁秋染。花大姐不得不承认,在自己父亲心里,郁秋染这个郁家嫡系或许比她这个亲女儿说话还要有分量。
  念及此处,又在亲妹妹的提醒下,她不情愿地服软道:“是。”
  郁秋染根本不在意她愤愤的表情,只转回来看着花夫人,美滋滋地用闪闪发亮的眼神向她邀功。
  花夫人被她乖巧的笑容看得心里发软,取筷子给她碟子里夹了一块奶糕:“你好像喜欢吃这个。”
  郁秋染刚才就在上点心的时候多看了奶糕一眼,没想到花夫人就记在了心里。
  她轻声道谢:“伯母您真细心。阿澄性子那么体贴,果然都是从您这里学来的。”
  她对着花夫人持续输出彩虹屁:“我们四个中都说阿澄相貌生得最好。可今天一见到您,才知道他都是因为像您占了大便宜。”
  花夫人平时少见外人,身边对她不友好的人居多,现在遇上郁秋染这个嘴甜的小孩儿,被逗得频频发笑。
  一旁的敖景羿看着郁秋染男女老少无差别释放魅力,跟花夫人其乐融融,相谈甚欢,情绪骤然低落。
  尤其是在听到她说,花澄雅是他们中相貌生得最好的那个之后,敖景羿一时气闷。
  阿染这个骗子,之前还说最喜欢他的眼睛,觉得他是最好的。现在为了哄别人,随便就改口。
  图书馆那次,他听到郁秋染语气坚决地说出恋爱对象不可能选择男生,就再次陷入了纠结。
  他一边忍不住幻想和希冀自己有朝一日能从对方那里得到回应,一边又清醒地知道接受喜欢的人是同性,这个过程有多么困难。
  他不想也不该把郁秋染拖进来。他又开始在放弃和忍不住靠近中反复煎熬。
  敖景羿听着郁秋染跟花夫人说起东芒会的兄弟情,暗下决心,一定要放下这段过界的感情。
  可郁秋染一边回答着花夫人的问题,一边很自然地夹了一块奶糕放进他盘子里。
  敖景羿转头盯住她。
  郁秋染跟花夫人说完最后一句,才凑过来小声关怀他:“怎么了?你不是跟我一样喜欢吃奶糕吗?我看你一直发呆不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原来阿染在跟别人说话时,也暗中关注着他。敖景羿垂下眼:“我没事,正要伸手去夹了。”
  郁秋染见他开始吃点心,又跟花夫人聊下面的戏曲表演去了。
  战沉朗默默观察着敖景羿吃奶糕时微微翘起的嘴角,也伸长手给他夹了一块。
  那边喝到好茶的花九姐,见这里面最有话语权的花大姐都服软了,也努力找话题跟郁秋染攀谈:“郁少爷,我看您今天戴的这个胸针很别致,是在哪位大师那里订制的啊?”
  郁秋染今天的胸针是一个戏曲元素的脸谱,上面不同颜色的“油彩”由不同的宝石镶嵌而成,华贵又精致,在这样的场合还很应景。
  郁秋染笑了一下:“就是最近小有名气的设计师Cheng。”
  花九姐哎呦一声放下了茶杯:“您也太谦虚了,Cheng现在可不是小有名气。他最近受欢迎得很。之前我看中他设计的一款耳环,刚想预定,就被人抢先一步买走了。”
  说起珠宝,在场的女性都有了兴致,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对这位新锐设计师满口夸赞。
  “郁少爷的这个胸针确实有趣,Cheng的设计风格很独特。”
  “现在已经约不上他了。听说他单子太多,最近闭关,已经关闭预约通道了。”
  “之前有媒体不是还报道欧洲那边某个王妃想约稿,都没能联系上吗?”
  有人问郁秋染:“郁少爷现在还能找到他吗?”
  郁秋染点点头:“能啊,我身上的礼服都是他给我设计完亲手做的。”
  这下连几位男士也惊讶地看过来。
  郁秋染今天身上的西服没有太多繁琐的装饰,风格大气,而且做工精良,版型极佳,很好地凸显了她腿长的优势,从视觉效果上弥补了她身高的“缺陷”。
  个子比较矮,还有点啤酒肚的花四兄也按捺不住,插嘴问道:“Cheng还会设计男士礼服?从没听说过。”
  郁秋染口吻随意:“哦,他目前主要想稳固珠宝设计这方面的业务,服装设计只是私下里给熟人的福利。”
  她看着好奇的众人,继续说道:“其实我之前公开场合的很多衣服,都是他给我设计的。比如……”
  郁秋染随口说起一次场面比较大的:“今年学院毕业大戏,我那个角色换了很多套衣服,都是Cheng的设计。”
  毕业大戏中郁秋染扮演神明,直接来了一场盛大华丽的换装秀。当时套套繁复华美的神袍不光在校内引起了热烈的讨论,也让前去观看的外宾印象深刻。
  可惜她的服装设计师最后保密,没有人打听出来。
  众人越发对神秘又“全能”的设计师Cheng起了好奇心。
  他们见郁秋染这会儿语气平和,就进一步打听道:“郁少爷似乎跟他有交情,现在外界都联系不上他,能请您引荐吗?”
  郁秋染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当然,我现在就能联系他,可以让他一会儿来。但他接不接你们的约,就不一定了。”
  有人大喜道:“还是郁少爷面子大。您放心,到时候价格都好说,不会亏待他。”
  郁秋染端起杯子,不置可否。
  敖景羿和战沉朗看着她忽悠包厢里的人,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吃点心,为即将知道真相的众人默哀。
  花澄雅的表演开始了。
  东芒会三人都不再说话,众人也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郁秋染在观赏的间隙,观察了一眼身边异常沉默的花夫人。
  对方正专心致志地望着台上,手指随着节奏轻轻弹动。花澄雅的表演引起了台下观众的大声喝彩,她不自觉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直到花澄雅唱完退场,花夫人还笔直地坐着,眼睛都不舍得眨动似地望着舞台。
  半晌,她低下头,掩住了自己的神情。
  郁秋染看着她紧紧捏着的手包上缓缓滑落的几滴水珠,伸手向身后的女仆姐姐要来了一个文件袋。
  她将其递给花夫人:“伯母,今天贸然前来打扰,其实也是想专门来见您一面。”
  花夫人有些惊讶地抬眼看向她。
  郁秋染解释道:“这里面是一份合同。夫人应该知道我名下的万象园吧。”
  花夫人确实听花澄雅提起过,但她不知道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看着眼圈发红的花夫人面露茫然,郁秋染示意对方打开文件袋看一看:“万象园里有一个位置相对独立,面积很大,当初专门为养戏班子听戏建造的梨园。”
  “但是我父亲和我对戏曲艺术都没有那么深的兴趣。”
  “我在打理时觉得就这样让它荒废了很可惜,所以在梨园开办了一个公益项目,在里面组建了一个小型的戏曲学校。”
  “郁家会筛选一些家境贫困,有点天分,想走戏曲艺术道路的孩子来免费培养,也算是为国粹文化的传承和发扬尽一点绵薄之力。”
  花夫人怔怔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郁秋染把笔递给她:“阿澄在戏曲上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您私下里的培养功不可没。所以我想聘请您来做顾问,我觉得您会喜欢这份工作的。”
  花夫人有些惶然地摇头道:“我不行……”
  郁秋染把笔搁到她手边:“您性格温柔和善,招小孩子喜欢,而且在戏曲方面又有很深的造诣。”
  她没有急着去安抚花夫人,而是自顾自地安排道:
  “前期您只是以顾问身份先参与进来,可以适应一段时间。这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考察期。如果后期您想留下,在您考得相应的教师资格证之后,我们可以再签补充协定。”
  郁秋染洋洋洒洒地大概介绍了一下梨园当前的情况。
  但花夫人被社会边缘化已经太久。虽然很心动,可她想到自己这次出门来剧院都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更别提要外出工作了。
  见对方只是摆手拒绝,郁秋染话锋一转,突然说起了花澄雅:“阿澄其实已经不太适合走戏曲的道路了。”
  作为一个外行,这话说得挺不客气。花夫人神色愕然地看着她。
  郁秋染淡淡说道:“我知道阿澄的嗓音条件很好,但他的身高……”
  花澄雅身高180cm,作为一个花旦来讲,太高了。
  郁秋染凝视着花夫人的眼睛:“阿澄背负着很多东□□自一人走得很辛苦。其实一个人的梦想还是要靠自己来实现。”
  “我想伯母您应该也意识到了什么,渴望着支持他,但又找不到方法。为什么不试着抓住这次机会呢?”
  花夫人有些动容。
  但花大姐在旁边看着郁秋染一通输出,十分不满地说道:“郁少爷您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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